第2章 意外与明天

人生在世,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临,可是有的时候明天真的比意外好吗?

蓝雪冰定好了和苏络今天去那个灵玉山看看。

“阿冰,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说着说着就不见人了。”苏络吃完早饭回来就看见了坐在她房间椅子上的蓝雪冰,她一如既往地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她不开心。

“无事,准备出发。”蓝雪冰看了苏络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丝笑,苏络看不明白那是冷笑,还是嘲笑。

苏络叫了家里的司机,蓝雪冰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了大门外,暂时没有其他位界的气息,暂时也不用躲起来。

“阿冰,发什么愣,上车。”

蓝雪冰很新奇这些东西,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别墅在郊区,而且是类似于深山老林的郊区,从城里绕一下近一点。

车里没有人说话,静静地,蓝雪冰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刘师傅,到前面停一下,那里好像发了什么事。”苏络让司机停了车。

“小姐小心一些。”

“阿冰,走走走。”

“你确定?”

“什么确定?先走吧,一会儿再说。”苏络没多想。

“那好吧。”蓝雪冰也没劝她,到时候再看怎么办。

苏络带着蓝雪冰挤了进去,人群密密麻麻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苏络就随便找了个人问。

“小姑娘你不知道?楼上有个人要自杀,跳楼!”

“大哥,这是为什么?”苏络皱了皱眉,她向来看不起不惜命的人。

“听说是抑郁症,其他的不清楚了。”

苏络看向蓝雪冰,周围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警车和消防车的声音,人太多了,苏络能那么快挤进去是因为周围人知道她身上的东西他们赔不起,所以会让让,但是警察和消防员挤的时候困难了一点,救护车紧随其后。

就这么短的时间,楼上的人仿佛听见了声音,消防员在那边铺了一个气垫,还没铺完,就在楼东侧听见了落地的声音,他们闻声赶过去,那人已面目全非。

苏络看着那个地方,愣住了,对着人群就吼。

“你们不是看热闹呢!怎么人走到了那边也看不到!”苏络家族中有军人有警察,也有过消防员,这次来的人有些是见过的,那些东西太多了,她和蓝雪冰帮忙拉警成线隔开人群,让他们上去找人了。

警戒线还没拉完,消防气垫铺了一半,若是没有人群挤的那几分钟,说不定一圈的气垫就铺好了,说不定就被救下来了。他们隔开地方给救护车让路,听到声音医生就冲了过去,没用了。

一看人真的出事了,人群也不敢再逗留,警方疏散,没一会儿就没什么人了。

警察让她们也离开了,小姑娘家家的,怕是受不了这些。

走了一会儿,苏络爆发了。

“你不是神仙吗?你为什么不救她!”苏络看不起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但真正见到了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想救人。

“万念俱灭,如何救?”蓝雪冰也不生气,人类的愤怒在她眼里不过是无能狂怒。

“怎么可能!”苏络从来没受过什么苦,大小姐怎么会懂普通人的疾苦。

“我带你去看看她的生活吧,以她自己的角度。”蓝雪冰想了想道。

苏络不可否置。

蓝雪水掐了个决,她们出现在了另一个空间。

【“我叫吴笙,口天吴,夜夜笙歌的笙。我有父母,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们是龙凤胎。小时候我很期待他们出生,但后来我不喜欢他们了。因为他们出生后,我好像没有爸爸妈妈了,他们只喜欢他们。我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大家都叫我没人要的孩子。”

这是六岁的小吴笙。

——

“我又被送到外婆家了,这几年有时候都在外婆家过年,我爷爷奶奶也不喜欢我,其实外婆也不喜欢我,她感觉我太闷了,总是死气沉沉的,好像大家都不喜欢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姨一家人回来了,他们一家六口在里面聊天,我坐在门外大柳树下的石头上,不太想去屋里,也不是很想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下雪了,外面好冷,他们叫我去屋里坐,我好像体会到了有的电视剧里说的‘天下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也很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但是我没有火柴。虽然有点冷,但是我觉得进了屋我可能会更难过,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在,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这是十岁的吴笙,她一个坐在大石头上悄悄的哭,却在来人的时候笑脸相迎。

——

“我上学了,初中了,还是住宿,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同学们好像都不怎玩得来,我不喜欢开玩笑,我说过很多次,没有人在乎,他们不管我的心情,一直在开玩笑,一直在取笑我。我认识了新同学,还有一些原本就是同学,我怕生,不敢和他们讲活,有几个和我是一个地方的,我只认识他们,但她们大部分时间好像看不到我,除了有事的时候。

我不喜欢出门,以前出去玩过,回来妈妈会说我乱跑,骂我,远了会打我,有的时候还会罚跪,渐渐的我不喜欢出门玩了。很快就到了下半学期,当时有人偷东西,我因为太自卑所以总是唯唯诺诺的,大家都说是我干的。妈妈不相信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又开学了,我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看小说漫画了,然后自己也在画漫画,感觉还可以。喜欢戴着耳机听音乐,与世隔绝,因为在家,他们会骂我,不管是我的错还是弟弟妹姝的错,他们一哭,或者是大人心情不好都会骂我,我攒了很久的钱被弟弟偷偷拿走,爷爷奶奶会说就那点钱,给他怎么了,大家都会帮他们说话,会说我的坏话。我记不得之前是什么样子了,但是依稀有些画面,大家都很喜欢我,可是后来好像就没什么了。我是忘记了?还是被忘记了呢?

我想吃零食他们会买,但是之后便是无止境的抱怨,家里这么多人,哪来那么多钱,后来我就不怎么买零食了。

我是个负面情绪很重的人,我也许不应该有朋友。书上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十三岁的小吴笙。

——

“阿冰,她怎么会这样?”

蓝雪冰没回答,而是让她继续看吴笙的生活。

——

“笙笙!你去收拾收拾屋子,笙笙!笙笙!吴笙!”她的母亲看到她在看书,“干什么呢!就知道玩,干活去!”

吴笙去干活,可没一会儿弟弟妹妹打闹,又弄乱了。

[“吴笙!又去玩,咋不玩死你!干点活怎么了!你看这,看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懒货呢……”

“我收拾了!”

“你自己看看,这是收拾过的样子?”]

“我解释了,没有人信,晚上我在用电脑,她直接拔了线,我哭了,她劈头盖脸一顿骂,也不问为什么。可我只是伤心她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只看自己看到的结果。渐渐的我开始写日记了,因为老师说写日记也是一种倾诉方法,但是我在学校里放会有人偷偷翻,所以我只能藏起来。

我有记忆以来,家里人都在好像诉苦,抱怨,没钱,没这没那,我想省,所以我放弃了零食,好看的衣服,玩具,饰品。以前过生日,大家很多人,后来也有人只不过就我自己,大姨和妈妈会问一下,就没然后了。再后来就只有我自己了,我站在蛋糕店的窗子前,看着那些蛋糕,可是我连推门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不管和谁出门,我没有再买过什么多余的东西,尽量少花钱,喜欢的东西也只是多看两眼,喜欢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买的零食也是特价处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变得很冷漠,也很孤僻。但是出门或是见到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别人的误会不解释,别人的建议不理会,会和小动物说话但是不愿意和人交流。而我的自言自语也被当成了疯子。

今天看到有些同学拿的什么卡,她告诉我这是她追的星,她买了很多很多小卡,她看着卡的眼睛都是亮的,下课就在和周围的人说她喜欢的明星的事,但是久而久之就没人听了,只剩下了我,我很喜欢听她说,因为那个时候的她闪闪发光,我不理解,但是很喜欢很羡慕那个时候的她。”

“今天弟弟妹妹玩耍把我推倒了,我骂了他们,但是我爷爷奶奶爸爸骂了我。我和他们吵架,但是最后说是我的错,妈妈也觉得我小题大作。

他们都在骂我,可我真的不知道我错在了那里,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我们朝夕相处却对我什么都不了解,每次都话说一半,让我去猜,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然后就是责怪。

我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即使后来妈妈总是说又不缺你那点钱。但是她总忘了曾经对我说怎么花了这么多,总是会抱怨,可这些东西就我一个人在听,也只有我一个人听进去了。”

“今天是元宵节,团团圆圆,但是大家在吵架,为了钱。还掀了桌子,打翻了我准备我晚饭,我很生气。我觉得我的错,我在想,是不是我死了,就不会这样了,那些原来花给我的钱都给大家出去玩,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了。然后我就去厨房拿了刀,差一点点,但是他们拦下了,可是我后悔了,后悔我手慢了。”

“今天那个人又来和我说活,我在班里和所有人关系都是还可以,有一个也就那样的朋友不知道做什么了然后说她被人打了,她很害怕,一直找我说话,我陪了她一段时间,可是之后就没有了交集,后来她再找我说话,第一句是高三那个人要打我,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因为那次没有人敢和她玩,就我一个人,但是她和人家和好以后我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我不知道我错了什么,所以就这样吧。我不是傻子。

我成绩很好,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想抄我卷子,我不想,但惹不起,那次我说不给,他们说你能耐了,怎么不上天,我很害怕,但是我不知道和谁说。不久考试我考得很不好,他们抄我的错的都一样,被老师叫走了,然后又是那些讽刺和辱骂。习惯了吗?不知道。”

“最后一个元旦了,大家都很开心,这三年,我很自卑,我永远是一个人在路上,我体育不好,总是掉队,心脏也不好,总是感觉喘不上气,他们就说我装病,可是我很难受。”

————

“元旦前夕,我和舍友一起去了教室,当时迎面来了一个人,他居然给我表白!我很犹豫。但是其中一个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人家那么帅,眼瞎了才看上你啊’,我那时仿佛被雷劈了,瞬间清醒,我确实长得不好看,除了那点儿分,什么也没有。

还算可以的朋友早恋了,但是有一天老师知道了,她和她的好朋友就问我,是不是我告诉是老师的,我说不是,她们不信,她的男朋友还要打我,但是最后是那个女孩动的手,我很伤心,甚至都忘记了反击,其实也没有反击的余地,对方人很多。可是之前她说有人欺负她,我把那个人说哭了,他们要找人揍我的时候也没有人和我说活,她也不理我了,其实早就有迹可循……我就是个傻子。

我也早恋过,可惜是在我最自卑的时候,也许当时还不错,但是结局只会是悲剧。这三年,我一点都不开心,我不喜欢上学,因为大家都很热闹,可我那里都融不进去,越来越自卑,我不清他们在开玩笑还是嘲笑,我不敢抬头,不敢和别人说话,那个喜欢的人也因为我的自卑被我推开了,我觉得配不上他,甚至会连累他也成为别人的笑话。所以我很难受,很挣扎。

快过年了,我被分到去买东西,几个人每个人拿了一部分班费,但是钱分配不够买所有的东西。而他们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说让我自己去买东西,可是我不想,他们把钱拿走了意味着我要出所有的钱,为什么要我为他们的快乐买单,我和他们商量说少买一点,剩下的归他们,可是他们一直在说不愿意,还对我拳脚相向,我反击了,但毫无疑问输了。然后我就去找了分配任务的老师,我都说了是我的错,我不想去了。我真的不愿意做冤大头。可是他们骂我是告状鬼,孤立我,而我去找老师的事被那几个关系差不多的朋友看到了,商量说出去了,说我去找老师了,肯定是去告谁的状了。然后他们又来找我了,挨揍不可避免,但是对方也受伤了,最后确实落得互殴的罪名,因为他们说是我挑的刺,是我点的火,老师信了,也就这样了,毕竟我在老师面前的形象透明的变成了惹是生非。

而那段时间我也因为受不了朋友的这种行为等那些加起来的事情,陷入了低谷,总是好好的开始哭。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请了假,除了上课和这些课间我没有在学校呆过一分钟。那段请假的时间我从回到家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说不了话,也吃不了东西。我很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后来好了一点,但是说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蹦。可吃饭总是那半碗,又瘦了,再瘦下去就皮包骨头了,可我……到底该不该开心?又到底做没做错?”

“后来又正常生活,我家人说都怪你那段时间整什么幺蛾子,不然怎么会差那么一点点,我也不想解释了,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只不过是离A省最好的学校A大差了几分。我考过很多第一名,但是没有人关心过,别人的孩子哪怕进步一点点都会有人夸,但是回到家里,他们只会在看到退步的成绩责骂或者是无视……我不记得有没有过夸奖……”

“我累了,就这样吧,为什么我的生命没有结束在那一天,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

这是中学的吴笙,她学着把所有情绪藏了起来,只剩下微笑。

——

“我觉得自己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我听不得亲近的人一句责骂,会很偏激,会把所有错怪在自己身上。父母说‘我没少你吃少你喝,要钱也没有不给,哪里对你不好了,你天天难过伤心的表情给谁看呢’。

但是弟弟妹妹出生前后的落差就已经是一个难过的坎儿了,冷落和一些人的区别对待又是一种考验,我觉得我没遇到什么好人,我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希望了。

其实我后来偷偷去看过医生的,可那些心理医生问两句开药,没有共情,可是病人受伤的是精神世界,花的钱毫无作用,反复的扒着旧伤,我想不通我们已经很难受了,这个样子活着也变成了生不如死,什么时候钱比命重要了,什么时候人命在他人眼中一文不值了,又是什么时候活着都这么难了……。”

吴笙的魂魄出现了,此时的画面已经全部消失,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阿冰,可是她已经没有信任的人,即使背刺,不理解,也这么活下来了,为什么现在又……”苏络泪流满面,这些画面看下来,她感觉吴笙的世界一直是灰暗的,从害怕孤独到与孤独为伴,甚至喜欢孤独,她知道为什么蓝雪冰那么说了。

“这些不是全部,还有的她不记得了,最后一刻她的意识恍惚,很多记忆丢失了。而且后来她查出来了心脏病,先天性心脏病,活到那个年纪就是个奇迹了,发现后吃药就是一笔巨款,她选择不吃。”蓝雪冰淡淡的说。

“不吃药都没有发病……最后却走到了到这一步……”

蓝雪冰改动时间,吴笙的身影再次消失。

【“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工资挺好的,每个月给爸妈寄一点,再存一点,生活还是可以的,但是很可惜,平静的时间很短暂就出了一件事。

我遇到了一个碰瓷的人,他东张西望,我离他一寸多的时候他突然倒下了,我没有管他,但是有人拍到了,错位,然后发到了网上,劈头盖脸的谩骂,我不怎么上网,但是有人在我家,公司门口泼了狗血,还出言不逊,我妈被气的住院了,万幸没事,我弟弟妹妹也说我,我对他们很是复杂,但是这些年吵吵闹闹也过来了。

那个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知道了原委知道了那些谩骂,所有压抑的一切再次爆发,公司也隐隐约约透露出来了要辞退我的意思。我也就主动辞了职,没再去上班,然后一直坐在家里,不吃不喝一直发愣,趁着清醒的时候把存款对半分给了他们,后来过了三五天,弟弟妹妹发现了不对劲把我送到了医院,我恍恍惚惚的。

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多活了这么多年了,也够了,那些钱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份心意,他们拿了爸妈也不愁了,该走了,其实几年前你就该死了,现在也到头了,你看看,你不死,下一回可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故。你就是个祸害……

我撑不下去了,我装作状态很好的样子,跟他们说我想去回家,然后偶尔去看看风景,好久没有怎么放松过了,然后回老家休养休养,陪陪爸妈。说了好多次他们信了。然后我就天天在顶楼窗户看这这个城市,这几天一直在输营养液,我吃不下去饭。

过了好几天,那天我告诉他们我饿了,我想吃东西,让他们去买,然后迷迷糊糊到了天台。下面好多人,红衣服黄衣服蓝衣服白衣服,我看不清了,后来又来了橙衣服黑衣服白衣服,他们在忙忙碌碌的挤进人群,我抬头看到了远方一辆眼熟的车,我追到了那一边,我伸了手,扑了过去,在空中的那一瞬间我清醒了一点,也没有再挣扎了,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很庆幸提前留了遗书,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所以让他们不要告诉爸妈,就说我突发奇想去旅游了,散散心,那些钱让他们每个月以我的名义给他们转一点。”

“也许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们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们去送送她吧。”苏络擦了擦眼泪,模糊的视线看着那边痛哭的家属。

“罪魁祸首。”蓝雪冰没有说去不去。

“对,我去找罪魁祸首。”苏络喃喃道,转身去打电话。

蓝雪冰身影一闪消失了,她只不过是想去支开她,哪有什么罪魁祸首?又从哪里去找罪魁祸首?更残忍的是,同样的事,在不同性格的人身上还是不同的结果,所以说去怨谁呢?说到头还不是怨自己,怨自己适应不了,怨自己过不去。可即使如此,那些间接杀人的人也不应该躲在背后安然无恙。

“大人有何事?”吴笙迷茫的看着她,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压力。

“不是厉鬼?”蓝雪冰不明白,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死后会将生前的怨气放大很多倍,她这一世孤苦应当是厉鬼的。

“我早已放下所有,死,不过是想让他们放过我的家人罢了,怨气,人生在世哪能没有怨念,但是再怨都是自己的人生,别人感觉不到也都是一笑而过,何必费那么大劲。我不杀他们,不代表他们没有错,只是嫌麻烦。”

死了的吴笙很透彻,她最后陷入抑郁的根源是连累了家人,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都没有了,她还看见了苏络在帮她,也就没什么挂念的了,她弟弟妹妹的哭喊她也只是呆呆的看着。

“谁死了?”

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

“我,吴笙。”

那人没看她,而是看蓝雪冰。

“灵族?”

“嗯。”

“我是花月夜,你在这里不回去?”

“我是蓝雪冰,我……不想回去,人间不错。可以留下吗?”蓝雪冰无奈,忘了这一茬了,对面的人什么身份她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多问一句。

“可以,不过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不可以推辞。这个给你,有了这个就没人敢抓你回去了。”花月夜给了她一个彼岸花玉佩,带脖子上的。

“我可以留下帮你做事即是交易,玉佩就不必了。”

“你这相貌像一个故人,应当是他们后辈,他与我有恩,只当是还情,你我有缘,有事可以往玉佩输灵力,我自会派人相助。”

“多谢。”蓝雪冰收下,“不过现下就有一事望花王帮忙。”

“什么事?”

“给她投个好胎。”

“可是,自杀的人不是……”吴笙愣了愣。

“那是误传,自杀本来就是万念俱灰的选择,怎么可能会再去惩罚,这方面的事情会有人去解决,而且间接杀人的人死后也会有相应的惩罚。”花月夜解释。

“不!我不去投胎。”吴笙拒绝。

蓝雪冰看向她,意思是让她自己选。

“我可以去当鬼差吗?”吴笙问道。

“可以,但是鬼差没有活着的时候一切记忆,若是意外死亡则很可能会灰飞烟灭。”花月夜意外,但也没阻止,毕竟这一方世界的鬼差确实人手不够。

“我愿意,但是我想等他们将我下葬。”

“行,到时候我来接你。”花月夜应下,有吴笙,以后蓝雪冰也有点保障,他是放心不下蓝雪冰,否则也不会专门过来一趟。

“大人……”

“不用,我叫蓝雪冰,苏络叫我阿冰,你随意。”

“阿雪,你可以告诉他们,让他们把我的骨灰撒进海里吗?我没有见过大海。”吴笙笑了笑。

“好。”

“吴笙吴笙,无处安身,哈哈哈。”吴笙流下来一滴血泪,此后她只是鬼差吴笙。

人间很好,大家都很好,只是……我适应不了罢了。

吴笙离开一段时间回来以后整个人,不整个鬼都不一样了,花月夜说让她在一个泼辣的鬼差那里学习了一段时间。

吴笙离开没多久,那个老人在网上道了歉,说了原委,没过多久就因病去世了。那些骂人的人道了歉,她弟弟妹妹说了瞒着她爸妈说吴笙去旅游了,还告诉他们如果真心知道错了就帮忙圆“谎”。

“阿冰,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发脾气。”

“想明白了就好,再说,其实我救不了她,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是没有人给时间给她疗伤,我可以救了这一次,但是我不可能一直跟着她,这一次改了命,结局就难定了,别人不知道,但是吴笙她的心结太深了也太多了……只会更惨。”蓝雪冰倒也不是怕因果,只是她改得了一次对方的决定,可对方的内心不变是改不了对方自己的人生的,而且她也没有权利私自清除对方此生经历的人事物痕迹。

“为什么会更惨……?”

“直觉,她心底有心魔了,死在她的世界是自己给自己唯一的解脱,想解开她自己给自己套的枷锁,难如登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善良也变成了罪恶……”蓝雪冰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

“现在的她很好……”我也许没有赌错……

“那我们去吃饭吧,天都黑了。对了,灵玉山!”

“改日再去吧。”

吴笙的父母不知道这些,但是他们去世后是吴笙去接的,后来他们留了几十年在本界的鬼界做工,等她弟弟妹妹死后,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吴笙不记得他们了,但是现在的她很好,比活着的时候好了很多,他们很愧疚,但是总算放心了。

有的时候,最伤人的不是绝情和污蔑,而是若有若无的距离和模糊不清的感情,以及最亲近的人的不理解和伤害。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人没了,那些恶言恶语的出处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那个时候知道后悔自责的还有良知,望知错能改,三四后行,而那些侮辱死者的,忘记了死者为大,连基本的良知都没有了何谈为人。(罪大恶极者除外。)

“拒绝恶言恶语,拒绝网络暴力,其实有的东西很简单,适时多问一句多说一句,适时少说一句,该做什么的时候做什么,热闹可以看但是远一点,网络方便了生活但它不是法外之地,不论是谁他们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应该死于莫须有的言论,面对戾气日益严重的网络,真的希望大家冷静一些,话出口需三思,错已至需自省,但是不能过度反省,不然对自己不友好。”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蓝雪冰和苏络愣了愣,一转头是吴叔在看电视。

“怎么了?”吴叔也愣了。

“没事吴叔,我们忘记了要拿什么。”苏络笑了笑带蓝雪冰回房间了。

“吴笙的父母其实也爱她,只不过是表达方式欠缺,所以沟通很重要的,但是如果真的沟通不了那就得依情况而定了。而吴笙很敏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来越不自信,不敢相信别人,也许就连那些不在乎和笑容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她其实很好的,那些压力她都默默承受下来了,只不过最后波及到家人和无辜的人,是她无法接受的。”蓝雪冰突然说。

“不管怎么说,以后越来越好了就行了。”苏络叹了口气。

“嗯。”

本故事有灵感来源,但是虚构。也希望大家可以对网络暴力说不,不过不太建议大家善良,因为善良的人会吃很多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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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外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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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游记·故事集
连载中深狱彼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