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回来后就吩咐林叔启程回镇江,时宜觉得萧晏还没出院,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合适。周生辰看出她的顾虑,“不用担心,事情已经在处理了,而且你不也希望给他们私人空间吗?”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这时候走合适吗?”时宜问道。
“萧晏并无大碍,有陈叔和天行,放心吧!”周生辰说话间揽着时宜上车。
林叔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笑得不亦乐乎,“除了你和孩子,再大的事儿呀也没见小辰紧张过!”林叔毕竟是看着周生辰长大的,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想得一猜一个准儿。
时宜狐疑地看着周生辰,周生辰皱眉问:“怎么了?”
时宜抿嘴浅笑着挎上他的胳膊,小脸凑过来小声问:“你是紧张我,还是紧张孩子?”她摸了摸肚子。
周生辰无奈地轻笑了一下,“你说呢?”
时宜破颜而笑。随后问:“俏俏心里很在乎萧晏。”
“嗯,他们打算先领证,等办完这边事情,再补办婚礼。”周生辰这么一说,时宜想到了自己,脸色紧了一下,又笑了。
“怎么了?”可能是周生教授太在意时宜的孕期反应,连这微小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放过。
时宜摇摇头说:“没怎么,开始是怕他们也会经历家族阻力,担心俏俏应付不来,可一想既然萧伯母要求萧晏带着亲子鉴定拿遗产,自然在感情上是不会阻挠的。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去冒险,应该是个很开明的母亲。”
周生辰握着她的手,笑了起来。
萧仁言刚挂了天行的电话,俏俏提着饭盒进来,“李嫂送来的。我们吃饭吧。”
“清炖鸡孚、松鼠鱼、蛋烧麦、猪蹄汤,都是我爱吃的!”萧仁言惊呼。
俏俏将勺子递给他:“你只能喝汤,李嫂说汤是给你的,其他都是给我的。”
“这么偏心!”他顿时没了食欲。
“你傻呀,你现在是病患,只能喝汤,鱼什么的都是发物,对伤口不好。”俏俏说完后,发现自己怎么变得唠叨了。自我怀疑地劝解自己:凤俏俏这样可不好,这样慢慢下去会失去自我,一定要控制。
萧仁言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懂这些?那清炖鸡孚我能不能吃?”
俏俏撇了他一眼,“这个李嫂没说,不过既然是给我的,那就等我吃剩下你再吃吧!”
萧仁言宠溺地看着她,“好好,知道你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快吃吧,吃完过来躺一会儿。”
俏俏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耳边一股温热萦绕,她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被萧仁言环在怀里。“醒了?”他沙哑的声音,让她更加确信自己是被他抱着的。
“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吗?”
萧仁言捋了捋她的头发,“傻瓜,你知不知道自己睡着后在沙发上掉下来了?”
“有吗?”俏俏狐疑地问。“你别告诉我,是你抱我过来的?你的身上还有伤呢!”
萧仁言突然顿住了,眼神躲了躲,轻咳了一声,说:“我才不会自找苦吃呢,我喊来护士小姐姐帮忙把你扶过来的。你是太困了,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凤俏俏抿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第二日护士来给萧仁言换药,俏俏问:“护士姐姐,他恢复的怎么样?”
护士姐姐笑了笑说:“抱着人来回跑,能怎样?”凤俏俏反应过来,脸都红了。萧仁言特别尴尬地笑了起来。
待换完药,护士临出门还说:“你要真心疼你媳妇儿,没事儿就出院吧,萧公子。”
凤俏俏扭头不理萧仁言,萧仁言拽了拽她的胳膊,她就甩开他。他没办法说了实话。“我不是不想回去,那屋子里有太多我和妈妈的回忆,我怕半夜犯病。”
俏俏这才转身看着他,“我们来的那天你很紧张,也是这个原因?”
“对。”萧仁言很沉稳很无奈地应声。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凤俏俏坐下来,关心地看着他。
“起初我以为是心理问题,是我无法从母亲的离去中走出来,但我自己就是心理学专家,很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并不是。犯病的时候头痛,常常胡言乱语,但我自己不记得。”他笑了笑,又说:“天行和你小叔叔都知道,据他们所说,提到过西州,军师,将军,甚至提到过伽蓝寺。他们开玩笑说我是和尚转世。”
他握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我害怕让你看到那样的自己。”
俏俏温暖地笑了,双手将他抱到怀里,“还说我傻,你才傻呢!”她拍了拍他的后背,趴到他的肩膀上,“你还不知道吧?我从小就被一个梦纠缠着,常常会为梦中人哭醒,那人就是个死也不回头的臭和尚。”
萧仁言被她逗笑了,将她抱在怀里,笑了起来。
一周后,两人在行政许可大厅出来,俏俏冲着太阳举着结婚证使劲儿瞧了瞧,不可置信地说:“这就结婚了?”
萧仁言使劲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合法夫妻,你再也甭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放开我,规矩是我定的,不许你想亲就亲,那得我说了算!”俏俏立即变了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