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凝聚,一剑裂天。浓厚的血气争先恐后的出现,融入一柄巨剑之中。
正在沉思着的宁远,蓦然的察觉到这一股力量,心里惊叹连连。就算他现在对白小纯没了什么想法,对他产生了不少偏见。但他这天资确实是万中无一,就凭这一点,他不容血溪宗人欺负他。
想起这些日子对白小纯的疏远,他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既然做不了道侣,难道不能成为朋友?他之前的偏见有些深了,难道这件事,没有他的错?
他为什么会对白小纯产生爱意?他刚开始与白小纯见面的时候,确实对他有好感,可这一切不足以产生爱意。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拘束在了一起。白小纯,似乎有些熟悉!
恍然间,满目星辰,一条长河之上,清瘦背影在这里行走。他不知是走了多久,只知道,他在寻找些什么。
“千万年时光恍然逝去,逆着时光,又会如何呢……哎!”叹息而起,那一面貌骤然出现在宁远眼里,只见一张与白小纯极为相似的脸,对着宁远笑。
“希望,你能遇见我,更改……”河面泛起波纹,画面一转,宁远眼睛刺痛,赶忙倒退几步。那一股心悸的威压,就算看起来没什么,那一气势,也是他生平见过最强大的。
到底是什么?窥探如此强大的人,竟然只是眼睛刺痛了会,幽瞳术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刚刚那人说什么来着,宁远仔细去回忆,怎么回忆都没有半点思绪。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他的眼睛里,流淌过一丝银色的光线。仔细一感觉,就能察觉到纤细的银丝泛着光阴的力量。那一丝银丝,正改造着他的眼睛。
既然那人长得和白小纯相似,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白小纯。
宁远摆正的思想,然后朝天化为一簇火焰,朝着血气凝聚的地方飞奔。
“他们来杀我时,为何不说够了,我如今反击要杀他们,你却来说够了?我不服!”
白小纯一想到自己来到这血溪宗后,媳妇不待见自己不说,还始终夹着尾巴做人,此刻爆发之下,心里委屈,对于那些逼得自己如此拼命的筑基护法们,杀机再起。
“都怪你们!”白小纯目中赤红,做出了一旦不好,索性全力召唤这巨手,要让血溪宗大乱一场,趁机逃走的准备,在血剑之气散开,四周威压弥漫,那数十个筑基修士松了口气的刹那,白小纯身体一瞬冲出,直接就出现在了一个筑基护法身前,右手抬起,一拳落下。
轰的一声,这筑基修士刚刚松了口气,反应慢了一些,身体在白小纯一拳之下,直接喷出鲜血,心脉寸断。
“你……”他睁大了眼,气绝身亡。
其他众人立刻大乱,正要散开时,白小纯已豁出去了,越想越委屈,神色阴冷,目中蕴含杀机,再次冲出。
白小纯杀红了眼,对于这些要自己命的人,落陈家族的经历,让他知道,自己要比他们更凶残,比他们更狠,在他们杀自己前,杀了对方!
这样,自己才可以活命!
此刻出手时,他身影化作一道长虹,轰鸣之声惊天动地,靠近一个之前向他轰出数道剑气的筑基护法身边,直接狠狠一撞。
轰的一声,这筑基修士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直接崩溃爆开,血肉模糊时,白小纯带着鲜血冲出,右手抬起在背后一抓,立刻抓住了一个偷袭而来的筑基修士,狠狠一撕,在那筑基修士惨叫中,直接被撕了。
白小纯全身鲜血,他呼吸紊乱,双目赤红的大吼。
“来啊,跑什么啊?”
“不是要来杀我么!”
“来啊!”白小纯身体一晃,出现在了一个面色惊恐,要逃走的筑基修士身后,右手抬起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这筑基修士发出嘶吼,掐诀时全力出手,轰在白小纯身上时,白小纯身体一晃,毫不在意的抓着对方的脖子,狠狠一捏!
咔嚓一声,此人气绝身亡。
白小纯转头时,再看四周,那些筑基修士全部都疯狂的逃遁,一个个都神色恐惧,要么逃到了洞府内,全力开启洞府阵法,要么就是逃到了更远处。
还有更多的人,则是神色骇然的凝聚在一起,组成了阵法,阻止白小纯踏入,宋缺与神算子就在里面。
“你不是人!!”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残忍的凶魔!!”
“天啊,这夜葬竟如此恐怖!!”
这些人已被白小纯的爆发,撼动了心神,此刻的白小纯,在他们看去,如同凶神恶煞一样,衣衫都是血色的,神色狰狞,蕴含无限杀意。
那种残酷,那种疯狂,让众人都心神颤抖,哪怕是宋缺,也都倒吸口气,神算子更是魂飞魄散。
他们身为血溪宗弟子,在别人眼里凶残无比,可这一刻,白小纯在他们眼中,一样是凶残的难以形容。
出奇的,在这过程中,那之前阻止白小纯的声音的主人,竟没有再出声。
甚至大长老等人,也都在远处看着,一个个动容,可却也没有去阻止,甚至在这过程中,天空上一道道长虹呼啸而来,化作身影,看着白小纯在杀戮,也都不语。
白小纯气喘吁吁,眼看无法轰开众人联合布置的阵法,他阴冷的笑了笑,直接全力爆发,去攻击旁边的一处洞府,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凭着他恐怖的肉身之力,生生将那洞府爆开,走了进去,出来时,他拖着一具刚才躲在洞府内的筑基修士的尸体,扔在了众人布置的阵法上,全身疲惫涌现,索性坐在了一旁,擦着脸上的鲜血,抬头看着四周天空上的众人。
看着看着,白小纯眨了眨眼,全身疲惫再次袭来时,绷着的那根筋也都松了下来,但很快的,心中就后怕了,他想起方才的一幕幕,虽然气出了,可如今却发愁。
“不过我没露出灵溪宗的功法,用的都是血溪宗的术法,至于炼体之术……从根本上说,也是与血溪宗有些关联,这样的话,就算是惩罚我,应该不至于被弄死吧?”白小纯心颤,对于召唤大手,崩溃血溪宗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把握。
中峰一片寂静……
就算是血溪宗,这样的杀戮之事,也都很少见,这一战掀起的震动太大,白小纯一战之下,威慑八方的同时,也让很多人,对于夜葬……有了新的认识。
“杀够了么!”在这寂静中,之前沧桑的声音,再次回荡八方,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在白小纯的前方凝聚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血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背着手,站在那里时,冷眼看着白小纯,他的身上,一股惊人的血气蕴含,似与这天地共鸣,与这中峰共鸣!
那种血气蕴含的威压,让白小纯体内的灵海震荡!
骤然出现的火焰出现在白小纯身前,化为一道屏障,阻挡了威压前进。白小纯稍微喘口气,望着前方显现的身影,他喃喃说了一声,“小远子……”
中年男子的目光移向宁远,稍微一沉疑,“你很有趣。”
宁远感受到莫名的威压朝四周袭来,淡淡笑道:“血溪宗老祖?”说罢,自身威压往外扩散,与其相抗。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中年男子抚掌大笑,威压顷刻之间收回。
宁远微微一笑,甩袖而立,气势也顷刻之间消失。
中年男子停留在宁远身上的目光也更久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宁远一眼,最后莫名言罢,“期待你们的成长!”
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将目光转移到白小纯身上。
“天赋不俗,逆血返祖,更具备魔性……可惜,只是凡道筑基……”
“里面有三离灵血丹,可以让你伤势恢复的同时,对于血气的感应更敏锐。”说完,这中年男子有些遗憾,转身一步走向半空,身影被风一吹,慢慢消散。
“啊?”白小纯一愣,他都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可这中年男子居然没有任何惩罚,甚至还送了自己一瓶丹药。
在这白小纯愣住的瞬间,半空中几座山峰的大长老,一个个呼吸变得急促,目中露出奇光,方才他们没有开口,是因老祖降临,且夜葬的变化与以前比较,未免太大,可如今,老祖亲自检查后,显然是确认没有问题,于是立刻火热起来。
觉得这夜葬不但天赋绝顶,更能让这么多人厮杀,此事罕见,分明就是老祖所说的魔性,都觉得这夜葬是个人才,又想起他当初抢筑基丹时的独与霸道,于是欣赏更强。
至于白小纯杀人触犯门规,他们不在意,血溪宗内,弱肉强食,他们的手中,哪一个没有沾染鲜血,技不如人,偏偏去招惹强者,被杀了也是自找的。对于底层的基础修士而言,门规,与其说是门规,不如说是一种保护;而对于筑基以上的强者而言,更多的是强者为尊!
而且白小纯的惹事能力,也让他们动容,要知道让所有人喜欢,与让所有人恨之入骨,难度虽不一样,可结果是一样的。
无论能做到哪一点,都算是成就,前者是正,后者是魔。
这种魔性,代表了夜葬若是不死,那么等他修为强悍起来后,一定是巨擘之辈,要么横扫天下,要么被天下横扫。
“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宁远冷哼一声,威压四放。他的威压如一只无形的巨手,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那些人眼里的神情,宁远看得一清二楚。想要抢人,看他答不答应。
在场的人露出惊骇的目光,纷纷被迫跪倒在地,只有血溪宗的老祖,才对此有些粗略了解。
“没想到那小子隐藏如此之深!”
“金丹大圆满,仅仅比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弱了一点。”
宁远声音传遍整个血溪宗,惊骇了所有的人,“从今日起,血溪宗第六峰,鬼绝峰!”
宁远化出九道鬼身,每一具鬼身都与本体长得极为相似,这一妙法,让众人眼热。
造化之力出现,宁远和他的分~身各自发功,生生从红色巨掌之上,创造了第六指。那诡秘的力量,将血气死死的压制,轰隆隆巨响,平地而出的是一座阴森鬼山。鬼山遍布寒气,骤然出现引得所有人瞩目!
“这是何等伟力啊!”在场的血溪宗长老,就算跪倒在地,也都被这一手段所折服,都来不及骂人,只想着自己能否学会这一手段。
“这小子真不简单。”离去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远处的一处石凳上,他的面前有一层血帘,帘子里正是宁远立于空中的画面。生机之气四伏,有灵之物蠢蠢欲动,却被他轻易斩杀!
背负造化,心性果断!
“只希望是福不是祸。”
鬼山处于第六指处,无数人呆愣的看着自家宗门突然出现的山,心里有股莫名的滋味。
宁远不管其他人的震惊之色,只是小步移上去,而他的鬼身也逐渐回归本体,而刚刚所立第六峰时,往外溢出的血气,被他炼化成多粒丹药,攥在手心里。
“你可愿,入我鬼绝峰?”宁远并没有向之前那么冰冷,他脸庞柔和了不少。
白小纯看着相熟的宁远,郑重的说了一声,“我愿!”
宁远点了点头,巨大火翼出现在他的背面。他拉着白小纯,右腿向前一迈。
“抓紧了。”
双翼往外一振,卷起一道焰影,火速归于鬼山之中。
鬼山结界处,宁远于空中笔划,恢宏大字落笔,刻印在此。鬼绝峰,血溪宗第六峰。自此后,鬼绝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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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