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阻且长

苍耳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稳,一晚上都仿佛在梦魇中,早上一睁眼就是一副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的样子。

躺在床上干瞪眼半天后,还是选择再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进来了,抬眼一看,小崽子正在桌前忙活着。

“小崽子,我今天迟一点起。”

简言之轻轻走了过来,怕惊扰到他,声音很小道:“公子,我知道了。”

“嗯。”

“公子,主上去梵城了。”

“有事吗?”

“公子别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嗯。”

晌午的时候,简言之与许念就坐在桌前等着苍耳,直到两人把准备的饭菜都吃完后,还没有见人从房间里出来。

“今天怎么没有饿醒?难道他半夜起来吃过夜宵了?”许念奇道。

“早上的时候公子就醒来了,只不过他说要再睡一会儿,我,要不要去叫一下公子?”

“别,让他再睡一会儿好了,反正饿了也就自己起来找吃的去了。”

简言之把桌子收拾干净后,拿过来了几本医书:“那我们就看会儿书吧。”

“我都要看吐了!”许念一脸嫌弃。

“那你先吐,吐完我们再看。”

“要不,你带我去认认药材吧!那可比看这些枯燥无味的书有趣多了!”

“那,我去把药材拿出来。”

简言之与许念一同去找未切碎的草药,这时,有一位弟子也刚巧拿着一篮子草药走了进来。

“你们都在啊!少侠让我过来送一些草药。”

简言之与许念相互望了望,然后走了过去。

“那多谢了,叶奇少侠,草药已经很多了,不用再送来了。”简言之大方得体道。

叶奇腼腆道:“简公子见外了,喊我名字就好。”

许念倒是自来熟:“叶奇,你们少侠只是让你来送药材吗?有没有让你带话,让我们抓紧时间救人什么的?”

“那倒没有,大师兄的病我们大概也了解一些,我们掌门说了,一切按你们的方法来,我们只管等着就好了。”

这位就是上次带苍耳与许念去见掌门的那位弟子,他长得浓眉大眼、一表人才。说话办事都很周到。

叶奇看了看院里的药材,问道:“你们准备要切药材吗?那我帮你们吧!”

“不是,我们只是晒一晒,切好的还有好多呢!”简言之道。

“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啊!我就是过来帮忙的!”

“我们一天也挺闲的,除了看看这些药草也没其他事干了。”许念随口道。

“我们后山也有一块地,那里的药材种类齐全,要不要随我去看看?”叶奇诚心邀请道。

许念想了想,问道:“你们后山能让我们去?你就不怕我们把那些珍贵的药材都拔光?”

“公子说笑了,你们都是谦谦君子,又怎么会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哈哈哈哈,我也就随口一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叶奇很是热情。

许念看向简言之:“我们,去吗?”

简言之看了看叶奇,委婉拒绝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公子还在休息,如果我们都走了,他会着急的。”

“这样的话,那就不打扰了你们了,我还要去后山给你们采药去,那我就先走了。”叶奇把手中的篮子递了过去,简言之接过篮子时看到了他手上的划痕,应该就是采药的时候弄伤了,心里升起一丝内疚。

“叶奇,你不用采那么多草药的,我们也用不了那么多。”简言之道。

“说不定不全是给我们的呢!那么多珍贵的药材可以带到山下去卖啊!”许念搭腔道。

叶奇一脸平静地解释道:“那些药材不能拿去山下卖的,而且,少侠说了,多备一些。”

“叶奇,不会就你一个人去采药吧?”简言之又问道。

“嗯,其他弟子都有事,所以就我一个人。”

简言之与许念对视一眼,感觉应该帮忙去!

“我最近喜欢上了研究这些药材,既然你要去采药,那我们也长长见识。”许念开口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亲手采药的话印象会更深刻一些,认识也全面一些!”叶奇明显开心了起来。

简言之想到公子还没有醒,主上也不在,如果出去的时间太长会让他担心的。

“先等会儿,我去给我们公子说一声。”

“那我也去见见神医,上次都没有好好看一眼,等会儿回去说给他们听,他们一直很想来看看的,但就是没有机会见到。”叶奇跟在了简言之身后。

许念见状,连忙阻止道:“我看,还是不用去说了,我们早去早回。”

简言之也停下了脚步,听到叶奇的话,自己也不想带他去见公子了。

“许念说的对,我们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不去后山了,去近一点的地方,采完药就回来。”叶奇也是很会察言观色。

许念悄悄对简言之道:“我们是不是太谨慎了?这里又不是客栈!而且,我感觉没问题!”

“回来再说。”简言之低声道。

回屋拿了两个小背篓就与叶奇一同去采药了。

须臾。

有两人走进了苍耳的房间。

苍耳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懒得睁眼,一直在闭目养神。这会儿又听到有人进来了,自己也还是静静地躺着。

闻到熟悉的味道时,苍耳暗想:“师父怎么来了?来督促我吗?我现在也是力不从心啊!苏清昨天说的话也是让我心烦意乱、如坠云雾啊!现在也没有心思来应付您老人家了,你就当我是睡着了,看一会儿就回去吧!”

少侠又怎么会惯着苍耳呢?当然不会!

“咳!”

少侠明显的暗示苍耳无动于衷,硬是装聋作哑。

苍耳腹诽道:“少侠就要有少侠的样!我就不起,你还能把我从床上丢出去?掌门对我可是很客气的。”

忽地感觉身上一凉,苍耳蓦地睁开了双眼,警惕道:“少侠!揭我被子干嘛?虽然我是男的,但,请你自重!好歹我现在也是为了你们的事在殚精竭虑的。

而且,我睡觉一向不穿衣服的!要是被你看光了,我可找谁说理去?幸好我昨晚睡觉时忘了脱衣服。”

少侠冷冷地盯着他,苍耳厚着脸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慢吞吞地起身,看到一旁坐着的师父,加快脚步坐到一旁,这样少侠就不会一生气把自己扔出去了。

“师…………老人家来了啊!先喝杯茶。”苍耳面上从从容容。

“我就是来看看你。”

“放心,我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被打击到的人吗?虽然知道了一些陈年旧事,但不重要,我还是初心未变,您老人家也放宽心。”苍耳也是鬼话连篇、假装淡定。

“事已至此,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苍耳苦笑一声:“师…………我明白,该是我面对的,我就是想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我也知道,救人之事不能耽搁,苏清的病也不能。”

“我们找来了一些东西,希望对你有用。”

苍耳的心既不激动也不好奇,默默看着少侠拿出了一沓纸。

“这些都是有关苏清的,你还是仔细看一看。”少侠道!

苍耳一脸淡定道:“我见过掌门了,他已经告诉了很多关于苏清的事了,所以,我觉得知道的也不少了,这些,看不看也一样。”

少侠把手中的宝剑一放,坐到一旁,用命令的口吻道:“这些也是费了些功夫才找来的,而且,都是苏清喜欢的东西。掌门是说了不少他们的过去,但你就能百分百确定他没有遗漏什么事吗?”

苍耳虽然内心指责不已,但觉得少侠说得也对!不过嘛!对就能让自己示弱吗?当然可以!谁让人家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这些,我一会儿就看。”

突然感觉口干舌燥的,苍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犹豫了半天:“师………………既然都是熟人了,就不用戴着面具了吧。”

之前的样子一看就是假的,苍耳也知道,自己唯一一次有机会能看见真面貌的一次,还是在那个凉亭的那次,但自己当时没有勇气走过去看。

就是因为自己当时顾虑重重,错失良机,所以没有看清真容。后来每次见面都是用不同的东西遮挡着,实在是令人好奇啊!真的是越看不见就越想看!

“事儿还挺多?”少侠道。

苍耳有点扎心了,默默地看向了他,虽然也是遮着面容,但自己是绝对不会说出“我想看看你的脸”这种单纯找揍的事的!

“我们走吧!”

苍耳内心喋喋不休:“赶紧走!再坐下去,我都感觉要断气了!”

回头一看那些纸,苍耳拿过来一张一张地看着,越看越迷茫,忍不住念叨:“这些都是人像,虽然每一张都不同,但,总感觉是被不同的人临摹出的同一个人?而且,被临摹的那个人应该…………长得像自己?”

拿起一张画像躺在床上端详:“哎!这些都是苏清喜欢的东西?他说那些很好看的画会不会就是这些?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呢?

到底在哪里…………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在梵城的那个特殊的街上,当时被惊到的还有秦空和小崽子,说不定小崽子会知道一些事。”

苍耳匆匆忙忙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结果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一大早的都去哪里了?”

都快下午了,苍耳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一个人在药房瞎折腾,一会儿熬药一会儿看书,苍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自己囫囵吞枣看的书,随便熬的药,时辰都不够就把药给倒了出来:“我看小崽子就是这么配药的,应该和苏清喝的那个差不多。”

凉了一会儿后,端起碗就喝了下去,幸好熬的少,苍耳忍着恶心咽了下去:“真的,有点,难喝。”

喝完以后,除了躺着不想动以外,苍耳也没有感到有其他的不适,于是便由着性子躺在地上,认真思考了起来。

他们三个出去也有大半天了,虽然说是很近,但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简言之与许念采完药后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一进屋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苍耳。

“公子!?”

两人背上的背篓都没有来及解就赶忙跑过去查看。

“公子?公子?”

简言之连忙伸手握住了苍耳的脉搏,幸好一切正常。

苍耳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眼前晃悠的药草:“去采药了?”

听他大着舌头说话的声音,两人都是一惊。

“……………………?!”

“你又吃了什么?”许念生气道。

简言之想把苍耳扶起来的,结果他自己摆了摆手:“不起,我这会儿头脑清醒,刚好可以想一想事情。”

虽然说话不清楚,但其他一切都正常,简言之对着许念道:“公子没事。”

“你这歪理也是五花八门的!”许念说着把背上的药草一放,自己也躺了下来,“我也躺会儿,采药真累!”

苍耳伸手从背篓里拿出了一朵花,嗅了嗅道:“小崽子,这是什么?看着很好看啊!”

简言之也躺了下来,认真道:“公子,这是梦蝶,虽然是药,但也是毒,毒性不大,但却有瘾,一旦上瘾,就只能抑制,不能根除。”

“我也知道有一种毒是没有解药的!”许念喜洋洋道。

苍耳一脸坏笑道:“你不会是想说,相思豆吧?”

“这个谁不知道?我说的是梦蝶。”

苍耳点点头:“你这话一听就是很有…………歪理。”

虽然简言之一直听着他们两个互相辩论,互相嫌弃,但脸上洋溢的笑容很真实。

苍耳拿出枕在脑袋下的那幅画:“小崽子,你看看这个。”

简言之一看,神色明显有些紧张:“公子,这是哪里来的?”

“是少侠他们拿来的,说是与苏清有关。”

许念把脑袋伸过来望了一眼:“这画上的人难不成是苏清他弟?”

苍耳坐了起来:“不是他弟,现在有两个方向。一是先找画上的人,还有这画出自哪位高手。二是找苏阳,问问他认不认识这画上的人。”

“这?不是一个方向吗?”许念驳道。

“公子,这画怎么看都与他扯不上什么关系啊!”简言之一脸怀疑。

“所以,关键不是画上的人,是苏清为什么会喜欢这画?我们先弄清楚他是喜欢画呢还是喜欢这画?”苍耳一脸严肃道。

“他又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的。”许念忍不住指责道。

简言之也有点担忧,起身看了看屋内,发现了药渣,哀叹一声道:“公子应该是……………吃错了药。”

许念一骨碌爬起来,忙道:“那怎么办!需不需要把他打晕再治疗?”

简言之无奈道:“不用,这里的药都是给苏清准备的,喝了也……没关系。”

“你们两个就别研究我了,我们下山一趟。”

“去哪里?”许念忙道。

苍耳心不在焉:“秦空有事出去了,所以,我们去找苏阳,许念,你去把苏清绑起来,我们也带上他。”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绑?”

“先去找苏清,让他认认画,看看他的反应。”苍耳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许念的话一样。

简言之与许念神色担忧地跟在神智不清的苍耳身后。

不过,屋里没有人。但苍耳也知道他去哪里了,出门又是大步流星地走着。

许念一直在后面嘀咕:“这祖宗是要去哪里?”

“我们跟上就好了。”

“他真的没事吗?”

“应该是水倒少了,药也放的不多,过一会儿就能说话正常了。”简言之道。

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大花园里,果不其然,苏清正与那些小黄蜂嬉戏呢!

简言之看到那些花,心中疑惑:“为什么这里也有这样的花?”

许念随手摘了一朵:“这里花可真多啊!这…………简直望不到边啊!”

许念与简言之探讨起了花,完全没有把要找的苏清当回事儿。

苍耳拿着那张纸,走到他跟前:“苏清,我帮你把画买回来了!你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种?”

苏清也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另外两人一样,只是盯着苍耳看了一眼。

苍耳把纸放在他手里,示意他看。

苏清看地很认真:“这个,是。但不是最好的!”

“不是最好的?是画的不好还是画上的人不好?”苍耳耐心等待着。

“都不好,是这个!你真的买来了?”

苍耳定了定心:“当然!肯定是真的!你喜欢吗?”

“嗯!”

苏清欢欢喜喜地跑去屋里,苍耳看了一眼还在研究花草的两人,便跟了进去。

这一次苍耳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简简单单的,摆件也就几件,看着也不错。

苏清打开了屋里的暗格走了进去,苍耳迟疑片刻后,还是走了进去。

这里面一看就是一间收纳杂物的房间,苍耳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会把杂物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苏清在里面翻翻找找好一会儿,才从一个桌角那里找到一个小盒子。但他只是用手擦去上面的灰尘,并没有拿起来。

苍耳也蹲在旁边:“苏清,不拿起来吗?”

“嗯。”

“为什么?”

苏清思考了一会儿,拿起那个盒子,苍耳的视线刚移到他手上时,感觉脚下一空。

“……………………!?”

苍耳慌乱中握紧手心:“一点,别让我掉在地上啊!万一摔晕了又耽误时间了。”

手心的灵力波动平缓,将整个人撑了起来,苍耳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苏清也下来了,周围渐渐亮了起来。

一块很大的玉石放在正中央,周围都是干枯的花瓣,其他什么也没有。

“苏清,这里是?”

“睡觉。”

苍耳看了看那玉床,有点吃惊:“你喜欢睡在石头上?你为什么不把它搬到上面呢?你这样下来睡一觉再上去岂不是很麻烦?”

“不。”

苍耳走过去瞧了瞧,赞叹道:“这么大块玉石得换多少个小金块啊!放着睡觉岂不是浪费?”

“不。”

苍耳坐在上面,用手摸了摸:“苏清,你感觉睡在上面如何?”

“不。”

三个“不”是什么意思?苍耳试探道:“苏清,既然都看到了,那我…………躺一会儿?”

“好。”

苍耳欢欢喜喜地躺了上去,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呆住了。

玉床的正上方有一副画,画上之人正对着自己。

白衣胜雪,惊艳如斯。

苍耳眼神呆滞,望着他傲然睥睨的眼神,那感觉熟悉又陌生:“为什么会有我的画像?!”

这令人惊恐又窒息的感觉让苍耳一时没有力气起身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苏清,你真的认识我?”

苏清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苍耳扭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画面也不陌生啊!

在自己沉睡的那些年,也曾有过这种感觉,就是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但那时自己根本不想醒来。现在猛然间看到这幅画还是心惊胆颤了!

感觉魂魄离体一般,苍耳麻木地坐起身,然后缓缓挪到边上站了起来:“…………这里,我以前就是睡在这上面的吗?”

苏清只是盯着苍耳,面带微笑。

这地方对于苍耳来说实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地方:“苏清,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先上去吧!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苏清有一会儿可一点也不像病人,两人又回到了屋内,暗格也恢复了原样。

苍耳失魂落魄地坐到一旁,思考了半天:“苏清,你过来一下。”

除了说话简洁以外,苏清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苍耳把他的手放在桌上,自己虽然不会把脉,但借助一点应该可以简单试探一下。

一点也是越来越顺手了,感觉自己手心的灵力正在慢慢流向苏清的手中,苍耳用心感受着灵力的走向,一路通畅,并没有堵塞之处。

苍耳暗自揣测:“不是内在问题,也无外在伤痕,那就是神志上的损伤导致了对一些事产生了抗拒心理,他到底在抗拒什么呢?”

沉思良久,苍耳起身在屋内观察了起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又回头瞧了瞧他,不说话时根本分辨不出他是一位病人。

苏清的目光也随着苍耳的视线移动着,不过他一直安静地坐着,似乎也在观察着什么。

苍耳又坐回原位:“苏清,你看我哪里不一样呢?”

“剑。”

“我没有佩剑,我一般都是靠灵力的。”

“灵力?”

“不过,现在的灵力是我的…………”苍耳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换了个说法,“我灵力太强大了,一般不会使用到它。”

“蝈蝈来了!”

苍耳看他跑了出去,神色也暗了下来,现在可以肯定当初带自己离开的人是他了,但,那个想要得到归一剑的人是不是他呢?

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那里什么灵丹妙药没有!说不定他能治好苏清。

苍耳暗自盘算:“他与自己可是真的不打不相识啊!只可惜一直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不然,秦空也许知道他。

不过,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呢?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少侠他们,万一他们以为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那可不行。还是先秘密进行比较好。”

苍耳恢复神色,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除了许念与简言之,苏清不知道又去哪里找蝈蝈去了。

“你们两个研究出结果了吗?”苍耳走了过去。

他们两一人一个花环戴在头上,笑容灿烂。

“公子,这里的花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花!”

苍耳用手扒拉了一下他头上的花:“既然是最喜欢的,那以后常来摘花。”

“可是…………”

“我们用小金块把这里买下来!”苍耳豪气万丈道。

许念震惊道:“那得要多少小金块?!”

苍耳假装为难道:“这个嘛!我想想。”

“你又在打什么鬼注意?”许念狐疑道。

“我在打你们主上的注意,他肯定有不少小金块。”苍耳一本正经道。

“那我们将军也不会同意的!”

“不让他们发现不就好了?”

“公子,这里不好,主上不会喜欢的!我们可以在巫…………别的地方种的!”简言之道。

“好!小崽子帮我们选个好地方,到时候我们种满花草,天天看着它们!”

“嗯!”

回去后,秦空还没有回来,苍耳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这会儿也是坐卧难安:“秦空去忙什么去了?真有点着急!等秦空来了,我就带他去……不行!苏清万一不同意呢?还是先与秦空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秦空走了进来。

苍耳神神秘秘地过去先把门关好,然后十分严肃道:“秦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在苏清的那大花园里。”

“他的秘密怎么会让你发现?”

“呃……是,应该算是碰巧看见了吧!好像与我有关。”苍耳犹犹豫豫道。

“是什么?”

苍耳给秦空倒了一杯茶,安慰道:“秦空,你先喝口茶。”

“很严重吗?看你如此谨慎!”

“应该不算小事。”苍耳停顿了一会儿,“秦空,我之前与你说过我的事吗?”

“没有。”

“那好,刚好就趁这次机会,我简单叙述一下我的…………过往。”

苍耳准备好后,慢慢讲述了起来:“上次掌门说的巫山之事,其实我也知道一些。当时的自己,因为好奇,所以便去看了看,结果就看见了归一剑。那种从心底里就喜欢的冲动让我身不由己地把剑从巫山之巅拔了出来。

结果,灵力与剑气相撞,有点不受控制,当时也是一时情急,伤了手,但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了,就是不肯撒手。

与此同时,一人闯入其中,把我从剑气中强行拽了出来,归一剑也随着灵力的撤退而瞬间逃的无影无踪。他看见我的手流血不止,便给了我一瓶药,才止住了血,从此手心就留下了疤痕,怎么也去不掉。

他的修为也很强,而且那药都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所以,我想如果找到他,说不定苏清的病就能治好了。”

“他是谁?”

苍耳讪讪一笑:“秦空,说实话,当时满脑子都是归一剑,都忘了问他叫什么了,哈哈。”

秦空这会儿的笑容堪比盛开了的花朵,令人沉湎其中。

“小和尚,你有什么计划吗?”

苍耳回神,犹犹豫豫道:“秦空,这件事先不要让少侠他们知道,我怕他们产生误会,以为我不想医治苏清。”

“好,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秦空,我们去一个地方,也许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那现在就去?”

“不,先找个合理的借口,这样离开这里才不会让他们起疑。”

“那就说去找药材?”

“秦空,这借口,怕是会让少侠一剑劈了后山那些珍贵的药草。”

秦空看着心情愉悦,看来是事情顺利完成了。

“秦空,就说是,去一些小地方,见一见平常的生活,会对苏清有帮助。”

“要带上他?”

“嗯,要是只有我们去,那少侠说不定会派一队弟子跟在我们身后。”

“带上他就不会被跟踪了?”

“嗯,到时候就请掌门出面,我们就说给苏清换换环境,不一样的地方说不定效果更好!”

“嗯,那现在说说你发现的秘密。”

“嗯?秘密?”苍耳疑惑道。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在苏清的大花园里?”秦空学着苍耳的样子说道。

“哈哈哈哈哈,秦空,你可真可爱啊!哈哈,是…………幽默,幽默!”苍耳口无遮拦,急忙解释道。

“你发现了什么?”

“是一幅画,有点像我。”

苍耳可不想说简直一模一样!万一秦空要去瞧一瞧怎么办?那里秦空当然可以偷偷去看,但我觉得秦空会光明正大地去看!而且,苏清…………现在肯定不喜欢别人擅自进入他的领地,等他好了以后,再说。

“是不是和那里的画一样?”

苍耳随着秦空的视线看向了床上,看到那些少侠带来的画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就是和那些差不多一样,也…………比那些更真一些。”

感觉对于秦空,自己心虚的不行!仔细算起来,自己遮遮掩掩瞒着秦空说了很多不实的话,但每次都感觉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所以老想着以后再解释,可是,说的多了,自己是不是也就忘了?要不…………我找个本子先记下?

“记下也行。”

“………………………………”

苍耳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试探道:“秦空,你听到什么了?”

“你刚才说记下,我想,应该是关于他的病吧!”

“对!我要记下苏清的爱好,这样我们一路上也就不会产生矛盾了。”苍耳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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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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