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这天里,沈怡一直让孟醒许愿,那些小小的极容易满足的愿望让两个人的心里都安定了许多。
生日夜,朋友们定了一间包厢给孟醒庆祝生日。
被簇拥在中间的孟醒戴着寿星帽,双手合十低着头对着面前的维weini尼熊蛋糕虔诚地许愿,这一次她没有说出来,把愿望全部都放到了心底。
“许完了。”孟醒深吸了一口气把蛋糕上的蜡烛全部都吹灭了,她站在桌边攥着切蛋糕的刀子非常傲娇,“谁也不许吃我的维weini尼熊,只能我自己吃。”
“拜托,维weini尼熊占了蛋糕的四分之三。”伍微剜了她一眼,“你可别太护食,抠抠索索的。”
“那就这样,所有人都可以吃维weini尼熊,只有伍微不可以吃。”孟醒把锯齿刀递给站在旁边的沈怡,“切吧,不许给伍微吃。”
“好,寿星说什么是什么。”
伍微一阵哀嚎,跑过来又和她扭打、吵闹成一团。
柳茵端着蛋糕盘走过来碰碰孟醒的肩膀:“小寿星,你努努力,争取今年就考上卫京大学。”
孟醒伸手抹了一抹蛋糕在她的脸上,哼哼两声:“我也想啊,可这也不是说说就成的事情,你也知道临床八年制有多难考。”
“我还盼着你快点来当我的小学妹呢。”
“我看你就是想用学姐的身份欺负我。”孟醒轻撞了一下正在偷笑的人,粗算了一下时间,“你是不是快要开始规培了?”
柳茵唉声叹气地撇撇嘴:“今年七月份去卫京大学附属医院规培,我自由自在的好日子结束了,要去当苦力了。”
“应该分科了吧,你选的什么科室?”
“选的心内,我早就找好了导师,早就确定了方向。”
“方意呢?”
“她选的耳鼻喉,我俩以后就是一对苦兮兮的医生。”柳茵坐在椅子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在椅背上,话里话外酸得很,“我们不比沈怡,铁打的,累成什么样都有精力跟你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那是,我就是怡怡宝贝的大床、靠枕、充电宝。”
孟醒说罢还欢快地冲着旁边谈笑的沈怡飞了好几个媚眼,直让席间的几个人又是呕吐,又是捂眼的,大声嚷嚷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柳茵,她蜷在椅子上神情痛苦直言受不了。
孟醒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反倒一肚子坏水地靠近柳茵,贼眼溜溜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柳茵,你可真是白瞎了你这张漂亮脸蛋!白瞎白瞎!”
还在怪声怪叫的柳茵立刻绷起了脸,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力度很大,像是在发泄情绪:“别拐弯抹角地骂人!”
“你再打小寿星一下!”
柳茵被她吼得偃旗息鼓了,蜷在椅子上拿白眼翻她了两眼,又换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是不是觉得沈怡长得不如我漂亮,红杏出墙的心欲欲跃试?”
孟醒打量了她一眼,啧啧声不断,还不停地摇头:“我出墙也不能出你,我看着你不大行!”
“滚!你才不行!”
“你要是行,怎么不带方意来?还是不行。”孟醒八卦地靠近她,拿着湿巾把她脸上的那抹蛋糕给擦了下去,“闹矛盾了吧?哄不好了吧?一脑门包了吧?”
“她最近变着法地找我吵架,整天骨头里挑刺,换你你不生气吗?”柳茵说着说着又斜她一眼,“哦,忘了,你最会骨头里挑刺了。”
“你他妈……”孟醒哑然失笑又理亏地在她身上捶了好几下,“那你得跟沈怡取经,我可治不了你的毛病,只能去跟方意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柳茵又剜她一眼,想起两人吵架的由头就生气,比如拖鞋的摆放位置,比如换哪套床单,比如晚餐去哪里吃,都是一些小事,想起来就烦,索性破罐破摔继续蜷在椅子上。
“怡怡宝贝!过来!”
突然的一嗓子让沈怡的笑容立刻就凝固在了脸上,包厢的人又开始怪叫,她红着脸跑过来在孟醒的脸上捏了一下:“小点声!”
“你要是不愿当我的怡怡宝贝就算了,我去找其他的宝贝!”
“你敢!”沈怡把作势要起身的人摁在椅子上,伸腿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旁边,嘟嘟囔囔地抱怨不停,“叫我干嘛?你俩不是有话说吗?不是聊得热火朝天吗?那就聊呗,叫我干嘛?”
柳茵无语地斜她一眼:“你怎么总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沈怡委屈地环住孟醒,还是刚才的那副样子:“我本来就是受气包啊,你俩聊得热火朝天,我刚刚在旁边站了那么久,谁也没发现我,谁也不理我,想插话也插不进来,你都不知道我转身的时候有多难过!”
柳茵一眼把两个人都剜了一通:“沈怡,你可真成,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小心眼的样子!”
孟醒笑着捏捏她的脸,又无奈地指指柳茵:“这人又开始闹毛病,你治她吧,我去找伍微打架,让她变丑猪头!”
孟醒气势汹汹地撸着袖子奔向了毫不知情的可怜的伍微,把闹别扭的柳茵留给了沈怡。
刚才还满脸嬉闹的沈怡打量着柳茵的黑脸,慢慢换上了一副认真严肃的面孔,她习惯性地拿了一根烟夹在手里,叹了声气,这口气随着烟圈一块飘到了柳茵的面前。
“方意最近可不黏你了,你要是还喜欢她,就别只图一时意气。”
“我们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她哪有时间黏我?”
“忙是借口吗?我是说你俩的状态,状态变了,肯定是感情出问题了。”
一句话点出了两人的症结所在,被戳中心思的柳茵烦躁地挥挥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蔫头耷脑地坐在椅子上回想两人的生活,末了在烟蒂烧到手的时候才开口。
“你跟孟醒怎么保持的?”
“保持什么?”
“激情啊,我俩现在的生活就跟白开水一样,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一点点小事就能吵起来。”
沈怡给两个人换了根新烟,目光落在孟醒的身上,温柔了许多。
“我俩的生活也是白开水,谁的生活不是白开水啊,又或者说任何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是激情澎湃的,但总是要归于平静,归于柴米油盐这些琐碎,然后在这些琐碎里又会生出新的激情澎湃来。
我跟孟醒也总吵架,她又喜欢动手,我被她打急了也会呛嘴,但问题的症结也在这里,吵架固然是吵架,但总归要解决问题,你俩光吵不解决问题,一拖再拖,一积再积,不出嫌隙才怪。”
道理都明白,但是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沈怡也深知多说无益的道理,她深吸两口把那个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拍拍她的肩膀:“一块生活,不可能总顺着一方的心意来,筷子不可能不打碗沿。要是还想一块过,就主动点,把情绪收收,好好谈一谈,去解决问题。”
她起身走到孟醒耳边低语:“宝贝,看着点柳茵,我去趟卫生间。”
“嗯好,你去吧。”
她走出了包厢门,重叹了一口气,看多了身边人的分分合合,她更珍惜能跟孟醒在一起的日子。
她就是喜欢跟孟醒在一起时的柴米油盐,发自肺腑地喜欢这种琐碎和如同白开水一般的平淡,生命总是给她重击,越是这样,她所求也越简单,不过是能抱着孟醒入睡再醒来,就算是吵闹任性也甘之如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沈怡正拿着一管口红对着镜子补妆,低着头整理袖口的伊杨走进了镜中,走进了她的视线。
“学姐?”
伊杨抬起头来,看到她时有些惊讶:“沈怡,你怎么在这里?”
“孟醒生日,我们来给她庆祝生日。”
“孟醒生日?”伊杨的脸上又惊又喜,还有些不可思议,“我也是今天生日,也在庆祝生日。”
“真的?这么巧?”沈怡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这突如其来的巧合,“学姐,生日快乐,要不去我们包厢喝一杯吧。”
“谢谢谢谢,确实好久没见孟醒了,谁能想赶得这么巧呢,走,去打个招呼。”
沈怡带着伊杨来推门的时候,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人们愣了一下,随即目光都放在了伊杨的身上。
孟醒也愣了一下,随即就站起来迎了过来:“学姐,这么巧啊,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伊杨学姐,在卫京大学附属医院的骨科工作,当时实习的时候多亏了伊杨学姐的照顾,来来来,坐里面。”
伊杨在大家热情的招呼声中转身说道:“孟醒,生日快乐,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见谅啊。”
“谢谢学姐,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我们好久没见了,今天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好好叙叙旧才可以。”
沈怡接过话头,半揽着孟醒的肩膀:“宝贝,你跟学姐一天生日,特别巧。”
“真的?”孟醒也被震惊到了,她兴奋地转身,拿了一个新杯子倒了杯酒递给伊杨,“学姐,我们竟然是一天生日,真是好巧啊,生日快乐。”
“谢谢,我们同乐。”
伊杨在这边喝了两杯后,凑到孟醒和沈怡身边:“我定了旁边的包厢,朋友们还等着我呢,不能久坐,你俩跟着我去喝一杯吧。”
“学姐,我们先不去了。”孟醒抱歉地看着包厢里的人,“朋友们借着我生日的由头难得聚齐,我们改天再聚。”
“也行,那我不为难你了,让沈怡代你去喝一杯吧。”
孟醒笑着点点头:“行,让沈怡跟你去吧,学姐,改天再请你吃饭。”
“好。”
沈怡跟着伊杨去了她的包厢,这一坐下就再也没有机会起来了。
因为伊杨的包厢里熟人比较多,之前在骨科实习时的同事,还有一些护理系的同学,比如梅洛以及任皎。
当时她和孟醒退学时,空出来的两个实习名额正好被压根没机会分到卫京大学第一医院实习的任皎捡了便宜。
一来二去的,她就跟这帮人成了熟识。
今天,沈怡就被她给逮住了。
两个人本来就因为孟醒有宿怨,可都表现出一笑泯恩仇的样子。
但这恩怨了没了显而易见,任皎可算有了出气的机会,拉着她劝酒劝得风声水起。
包间里的熟人本来就多,看着眼前的形势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这个劝一杯酒,那个劝一杯酒,最后活生生把酒量还不错的沈怡给灌醉了。
如果说伍微组织聚餐那天是微醺,那么今天就是大醉。
伊杨架着醉成一滩烂泥的沈怡敲开包厢门的时候,又把一群人惊到了。
谁也没成想就去隔壁包厢喝个酒而已,转头回来就成了这样。
坐在门边的郑彦赶紧把她从伊杨手里接过来了。
伊杨愧疚地看着包厢里的人:“真是不好意思啊,熟人一多,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我也没劝住。”
“没事没事。”孟醒迎过来,笑得有些勉强,“高兴嘛,难免多喝两杯。”
“那你们好好照顾她,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好,谢谢学姐把她送回来。”
孟醒笑着跟她告别,关上门时就变了一副脸色,把趴在郑彦身上说胡话的沈怡拉到自己怀里,忍不住地开始忿忿,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这哪是多喝了两杯,多喝了两百多杯还差不多,才一个多小时就喝成这样,怕不是捏着嘴往下灌的!”
“你凶我?”沈怡懵懵懂懂地看着她,看到她不爽的脸色时就开始掉眼泪,“你凶我?你不乖的时候我都舍不得凶你。”
“我没有凶你,乖啊,没有凶你,乖乖的啊……”孟醒把醉醺醺的沈怡再度交给郑彦,转身看着担忧的人们,“我们得先走了,你们继续玩,想吃什么继续点,伍微一会儿去结账,过后转给你。”
“好,醉成这样了,你弄得了她吗?”伍微担忧地问道。
“有彦彦呢,放心吧。”
孟醒把两个人的东西收拾好,和郑彦一块架着她出了饭店。
而被两人架着的沈怡一直在闹脾气,她不断地挣脱要过来扶她的郑彦,一个劲地往孟醒的身上蹭,边蹭还边哭:“你就是凶我了,我又没有做错事情,你为什么要凶我,为什么要凶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喊得惊天地泣鬼神,怎么哄都没用,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路边,怎么拉都不走,硬生生把郑彦打好的三辆出租车给耗走了。
“宝贝,我真的没有凶你,你喝多了,听错了……”
沈怡情绪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喝多,你为什么一直说我喝多了,我没有喝多,我很能喝酒,酒量很大,我不是小朋友,你才是小朋友……”
“对,你不是小朋友了……”
“你为什么不叫怡怡宝贝,你是不是不爱怡怡宝贝了?”
焦躁的孟醒突然笑了,她无可奈何地揉揉沈怡的脸:“我怎么可能不爱怡怡宝贝呢,我实在是太爱怡怡宝贝了,怡怡宝贝带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干嘛?你想对我干嘛?”
孟醒听出她话里的歧义,奈何郑彦在边上只能装作自然地岔开话题:“回家抱可乐啊,可乐一天没见怡怡宝贝了,可想你了。”
沈怡闻言撇撇嘴,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又大哭了起来:“我不抱可乐,你坏,你不让我抱可乐,你嫌弃我身上有烟味,还打我……”
“不委屈了,不委屈了……”孟醒抱住沈怡,在她的后背上一下接一下地轻抚,“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打怡怡宝贝了,再也不嫌弃怡怡宝贝了,好不好?回家好不好?”
“那我也不抽烟了……”沈怡把兜里的烟盒扔了好远,“我知道自己自控力好差,我不想成为他,再也不抽烟了,抽烟的人是坏蛋,你不许失望……我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他……他一直打我,打得很疼……还骂我,骂得那么难听……我从小就想杀了他……我不想成为他,他是个大混蛋……你不许不要我……”
郑彦默默地跑出去把烟捡回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等着两人。
沈怡扑在她的怀里大哭,痛诉自己有多不想成为她曾经痛恨的人。
孟醒一直抱着她,温柔地在她的身上拍打,像哄小朋友一样耐心地回应她,安抚她。
孟醒听着她的诉说心里非常难过,每句话都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她的心上反复地划过,她知道有些伤疤是永远没办法愈合的,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折磨着沈怡。
一个多小时后,快哭断气的沈怡终于被安抚好了,她像个可怜的小流浪狗一样窝在孟醒的怀里抽泣,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不放手。
孟醒偏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回家好不好?”
“我实在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就一小下下……”
刚止住的眼泪又断了注。
孟醒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她抱着沈怡轻柔地摇晃,温柔地吻她:“我知道怡怡宝贝累了,怡怡宝贝再坚持一下好不好,醒醒宝贝也会再努力一点,争取让怡怡宝贝早点去晒太阳好不好?”
“拉钩。”
“拉钩。”
两个人拉钩盖章,沈怡又回到了刚才抽泣的状态。
“怡怡宝贝跟醒醒宝贝回家好不好?”孟醒再次哄道。
“可是我累了,不想走路,要抱着走。”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以来一向是沈怡抱着、背着孟醒,她们甚少互换,也换不过来,因为孟醒压根就抱不到她。
“背怡怡宝贝好不好?”
“好。”
孟醒在她面前蹲下,沈怡立刻就趴在了她的背上,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
郑彦跑过来扶住两个人:“姐姐,我来背吧。”
“没事儿,我来吧,你扶着我点。”
孟醒抓着郑彦的手臂艰难地站起来,站起来之后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才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险些被摔到的沈怡又坐在地上大哭,一定要人抱着才肯走。
孟醒无可奈何地蹲下来徒劳地给她擦着面颊上从未断注的眼泪:“怡怡宝贝听话啊,不哭了啊,等我练习好之后再抱你好不好?今天先回家好不好?”
被拒绝的沈怡哭闹得更厉害了,她小时候都没有这么哭闹过,可现在大醉的她这么做了,像是一种补偿,又或者说她成年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童年的补偿。
她大哭,大闹,任性地在夜幕下为难孟醒,任性地发着脾气:“我就是要抱着走,就要抱着走,从来没有人抱过我,他们只抱他们喜欢的孩子,从来不抱我,从来不正眼看我……”
孟醒心疼地把她圈在怀里,不停地安抚她的情绪:“好好好,抱着走,抱着走,别哭啊。”
郑彦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姐姐,我抱吧。”
无助的孟醒哭泣着点点头:“你来吧……”
郑彦把还在哭闹的人从地上抱起来,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轻飘飘的,像托起一片羽毛,毫不费力。
起初沈怡不停地在挣扎,一定要孟醒抱才可以。
无能为力的孟醒只能在一旁哄她,渐渐地也就不闹了,不哭了。
最后哭闹累了的沈怡直接在郑彦稚嫩但平稳的怀抱里睡过去了。
那天,他们没有打车,郑彦一直抱着睡着的沈怡往家的方向走,边走边歇,在深重的夜色下走了快两个小时。
孟醒的生日是在徒步回家的过程中结束的。
回到家之后,郑彦累得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了,两条胳膊也酸痛地没了知觉。
他把沈怡放到床上时,直接跟着瘫倒在了旁边,望着沈怡的脆弱悲伤的侧脸,神色复杂地喘着大气,像是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孟醒拿着两条温热的毛巾出来,一条盖在睡着的沈怡的额头上,她拿着另一条毛巾给郑彦把脸上的汗水擦掉。
“弟弟,辛苦你了。”
“没事儿,不辛苦的。”郑彦撑着床艰难地坐起来,“姐姐,你们先休息吧,我也去准备睡觉了。”
“嗯好。”
郑彦走到门边时又被孟醒叫住了。
“彦彦,把烟拿出来。”
郑彦只得把之前捡起来的烟递给她。
孟醒把那两盒烟扔到桌上,转过头正色道:“学她好的地方,不许学她抽烟喝酒。”
“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好,洗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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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