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时空被强行撕裂,如同按下静音键的世界骤然被调至最大音量。
混乱的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酒馆!惊恐的尖叫、痛苦的呻吟、迷茫的质问、混乱的哭喊…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在解冻的瞬间猛烈爆发,形成一片震耳欲聋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噪音风暴。空气中弥漫的尘埃被搅动,形成混乱的涡流。悬浮物噼里啪啦地坠落,砸在地上、桌子上、甚至来不及躲避的人身上,引发新一轮的痛呼和混乱。
在这片骤然沸腾的油锅中,王知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医疗箱冰冷的金属外壳!那冰凉的触感,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瞬间注入了一丝冰冷的镇定。他无视了周围震耳欲聋的喧嚣,无视了身体每一处伤口都在发出的尖锐抗议,眼中只剩下这个染血的银色箱子。
“咔哒!”
锁扣弹开的轻响在混乱中微不可闻。王知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医生特有的精准和决绝,一把拉开箱盖!
箱内物品摆放得一丝不苟,如同精密仪器的零件。强效凝血喷雾、神经镇痛剂、高能营养液、生物缝合线、微型手术器械…以及,最内侧卡槽里,几支闪烁着幽蓝色泽、标注着危险符号的预充注射器——高浓度神经活化剂与生物力场稳定剂的混合液,代号“锚定-7”。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锁定了“锚定-7”。现在不是处理自己伤势的时候!最大的、最不稳定的威胁,是身边那个随时可能再次引爆的“源质”炸弹——刘沈林!
王知一把抓起一支“锚定-7”,拇指弹开注射器的安全帽,露出尖锐的针头。他猛地转身,不顾牵动伤口的剧痛,扑向依旧昏迷抽搐、皮肤下幽绿光芒急促闪烁的刘沈林!
“哥!!”王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困惑穿透混乱,她跌跌撞撞地试图冲过来,脸上混杂着看到兄长重伤的惊恐和对眼前一切无法理解的茫然。“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他…”
王知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一手粗暴地按住刘沈林疯狂抽搐的肩膀(触手滚烫,仿佛内部在燃烧),另一只手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臂,快准狠地将针头刺入刘沈林颈侧的大静脉!
“呃——!”昏迷中的刘沈林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皮肤下疯狂窜动的幽绿光芒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发出一阵剧烈的、不稳定的闪烁和嘶嘶声,亮度骤然降低!
“锚定-7”的药效极其霸道。它并非治疗,而是强行镇压!如同最冷酷的狱卒,用高压电网瞬间锁死暴乱的囚徒!强大的生物力场稳定剂混合着神经抑制剂,如同冰冷的洪流,蛮横地冲刷、压制着刘沈林体内狂暴的“源质”能量和那些纠缠的负面意识碎片。
刘沈林身体剧烈的抽搐肉眼可见地平息下来,皮肤下的绿光变得极其微弱、凝滞,如同被冰封的余烬。他急促而紊乱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而平缓,仿佛陷入了更深沉的、药物强制下的昏迷。
暂时压制住了!
王知紧绷的神经弦并未放松。他能感觉到药力如同堤坝般暂时拦住了洪流,但堤坝内部,那狂暴的能量和无数亡魂的怨念并未消失,它们只是在积蓄,在寻找新的突破口。刘沈林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体温依旧异常。这只是权宜之计,争取时间的手段。
“王医生!他…他怎么样?!”陈上下嘶哑的声音响起。他依旧死死搀扶着因剧痛和失血而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的齐三,眼镜片上沾满了汗水和不知是泪水还是飞溅的酒液,眼神充满了焦急和无助,目光在王知、刘沈林和齐三那诡异的断臂伤口之间来回扫视。“齐三的手…这…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我们…我们刚才不是还在…”
他的问题,也是此刻所有清醒过来、却丢失了关键记忆的“种子”们心中最大的恐惧和困惑。
王月已经冲到了王知身边,看着哥哥满身血污、苍白的脸色和专注处理刘沈林的冰冷侧脸,又惊又怕,想要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焦急地问:“哥!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他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好像有什么很危险…然后…就一片空白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记忆的断层让她感到一种深切的、无根的恐慌。
吴理如同磐石般挡在王月侧前方几步远的地方,肌肉依旧紧绷,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混乱的人群和狼藉的环境。他听到了陈上下和王月的问话,眉头紧锁,沉声道:“记忆缺失…群体性…目标消失…环境破坏严重…” 他似乎在努力拼凑逻辑碎片,但缺失了最关键的被强制转移和空间扭曲的记忆,让他的判断失去了基础。“威胁等级…无法评估。王小姐,请退后。” 他本能地将王月纳入保护范围,但对刘沈林这个突然出现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陌生人,他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程望依旧蜷缩在椅子后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苍白的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她似乎被巨大的混乱和噪音吓坏了,将头深深埋入臂弯,身体微微发抖,拒绝与外界交流。记忆的缺失对她而言,似乎并非困惑,而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逃避无法理解的恐怖现实。
白鬼静静地站在一片狼藉中,离众人稍远。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似乎在确认身体的状况。那只露出的眼睛,冰冷的杀意和兴奋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烦躁。她似乎对记忆缺失本身并不太在意,更关心的是:“目标…消失了?空间转移残留…强制中断?” 她低声自语,声音冰冷而毫无波澜,仿佛在分析一个失败的任务报告。她的目光扫过王知和刘沈林,尤其是在刘沈林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他体内被强行压制的异常能量波动。
黑骸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站姿,双臂重新抱在胸前,仿佛周围的混乱尖叫只是恼人的背景噪音。他深陷的眼窝中,那化不开的疲惫和漠然没有丝毫改变。对于记忆缺失,他连探究的**都没有,仿佛早已习惯。他的目光扫过齐三那诡异的断臂伤口,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移开,如同看到一块路边的石头。
银二银轻盈地在几处悬浮物落下的空地间移动,如同在混乱中起舞。她好奇地凑近一片凝固后又摔碎的深褐色酒液“琥珀”,伸出带着银色手套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粘稠的边缘,然后迅速收回,歪着头似乎在感受。她又跳到一张翻倒的桌子旁,看着上面被凝固力量压扁的金属烟盒(属于那个金丝眼镜男),面具下的目光闪烁着浓厚的兴趣。“时间…被偷走了?还是…被折叠了?”她自言自语,声音空灵,带着孩童般的天真好奇,仿佛在玩一个有趣的解谜游戏。她对自身的记忆缺失毫不在意,只对眼前这奇异的“现象”着迷。
张喻鸣依旧靠着那根柱子,双手插兜。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王知的果断施救,刘沈林的异常与压制,王月的焦急,陈上下的无助,齐三的痛苦,吴理的警惕,程望的恐惧,白鬼的审视,黑骸的漠然,银二银的好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眼神如同深潭,不起波澜。仿佛他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完美地融入背景,却又在无声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都给我闭嘴!!”
一声冰冷、沙哑、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压的怒喝,如同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破了混乱的声浪!
是王知。
他刚刚给刘沈林注射完“锚定-7”,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又迅速拿起强效凝血喷雾,对着自己胸前几处最严重的开放性伤口“嗤嗤”喷了几下。冰冷的喷雾接触伤口带来短暂的刺痛,随即是麻木的止血效果。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冷汗涔涔,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惯有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压迫感,缓缓扫过围拢过来的陈上下、王月等人。
混乱的声浪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低了下去。所有人都被王知此刻散发出的气势震慑住了。连因剧痛而呼吸急促的齐三,都咬着牙,暂时压下了喉咙里的呻吟,惊疑不定地看着王知。
王知的目光最终落在妹妹王月焦急而困惑的脸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瞬间被冰冷的理智覆盖。他不能说实话,至少不能全说。“收藏家”、“源质”、“强制转移”、“空间跃迁”…这些信息太过骇人听闻,远超常人理解范畴。在所有人记忆缺失、情绪不稳、环境未知的情况下贸然抛出,只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和混乱,甚至可能刺激到某些不稳定因素(比如刘沈林体内被压制的能量,或者…人群中可能隐藏的其他东西)。
他需要控制局面,需要时间处理伤势,更需要评估刘沈林的状态和这个刚刚“解冻”的酒馆是否安全。
“都听着!”王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强制性的、令人信服的冷静。“我们遭遇了未知的空间异常现象!能量等级极高,具有强烈的精神干扰和致幻效果!刚才的‘静止’状态,是空间能量残留导致的集体感知错乱和短暂意识剥离!”
他迅速编织了一个“科学”的解释框架。空间异常(确实存在)、精神干扰(记忆缺失)、致幻(解释部分人看到的恐怖景象)、感知错乱(解释时空凝固感)。虽然漏洞百出,但对于一群刚刚从诡异状态中苏醒、记忆严重受损的人来说,一个看似合理的“官方”解释,远比恐怖的真相更能暂时稳定人心。
“所有不适感,包括记忆模糊、头痛、恶心、肢体不协调,都是精神干扰的后遗症!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恢复!”王知的目光扫过程望恐惧的脸,陈上下茫然的眼睛,试图用肯定的语气安抚。“现在,我需要处理伤员!”他指向昏迷的刘沈林,“他受到的能量冲击最严重,需要静置观察!”又指向脸色惨白、断臂处结晶化的齐三,“齐三的伤势特殊,疑似被高能粒子流瞬间切割并能量封堵伤口!陈上下,立刻扶他坐下,保持断肢位置高于心脏!吴理,警戒周围,防止二次空间扰动或…其他意外!”他刻意加重了“其他意外”几个字,目光锐利地扫过依旧混乱的人群,暗示威胁可能并未完全解除。
“那我呢?!哥!你呢?!”王月急声道,看着王知胸前被凝血喷雾覆盖却依旧渗出大片暗红的伤口,眼圈发红。
“皮外伤,死不了。”王知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看向妹妹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丝,“你,检查程望状况,安抚她。其他人,”他的目光扫过白鬼、黑骸、银二银和张喻鸣,“保持警惕,收集环境信息,寻找可用资源,确认出口状况!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他的指令清晰、简洁、不容置疑,瞬间将混乱的人群强行纳入了一个临时的、以他为核心的行动框架。虽然记忆缺失带来的困惑和恐惧仍在,但王知展现出的绝对冷静、专业判断和无形威压,让陈上下、吴理等人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这是一种在极端环境下,面对未知威胁时,对强者和权威的本能依赖。
陈上下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几乎虚脱的齐三,慢慢挪到一张相对完好的桌子旁,让他坐下。齐三靠着桌子,断臂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他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发出痛呼,只是用一双布满血丝、充满暴怒和巨大困惑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诡异的伤口,仿佛想用目光将它烧穿。
吴理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身体绷得更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混乱的酒馆内部和几个可能的出口方向(大门、后厨通道、甚至天花板),肌肉蓄势待发。他暂时将对刘沈林的疑虑压下,专注于王知赋予的警戒任务。
王月担忧地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看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刘沈林,咬了咬牙,快步走向依旧蜷缩在椅子后面发抖的程望。她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程望?程望?是我,王月。没事了,别怕…我们安全了…” 她伸出手,想轻轻拍打程望的肩膀。
程望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埋在臂弯里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白鬼对王知的指令没有任何表示。她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却如同实质般扫过酒馆的墙壁、地面、天花板,似乎在寻找能量残留的痕迹或空间结构的薄弱点。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如同装饰品般的金属挂件,眼神冰冷而专注,仿佛在重新评估环境和潜在威胁。
黑骸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算是听到了指令。他依旧抱着双臂,目光投向酒馆那扇扭曲变形、被杂物堵住大半的大门,眼神中的漠然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在思考是走过去清理,还是干脆把墙砸开更省事。
银二银则像是得到了有趣的指令。她轻盈地跳上吧台,无视了凝固在惊恐表情中的酒保“蜡像”,好奇地翻动着吧台后面散落的瓶瓶罐罐,拿起一个凝固着半杯琥珀色液体的酒杯,对着光线晃了晃,似乎在研究那被冻结的酒液状态。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些“解冻”后的奇异现象吸引。
张喻鸣依旧靠着柱子,平静地看着王月安抚程望,看着陈上下照顾齐三,看着吴理警戒,看着白鬼扫描环境…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镜头,安静地记录着每个人的反应、表情和细微动作。当王知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他时,他极其自然地微微低下头,避开了对视,仿佛只是被周围的动静吸引。
王知没有时间关注所有人的反应。他迅速从医疗箱中拿出神经镇痛剂和强效凝血喷雾,对着自己身上几处严重的伤口快速处理。剧痛在药物的作用下稍稍缓解,但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和内脏的钝痛依旧强烈。他需要时间恢复。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昏迷的刘沈林。他能“感觉”到,在“锚定-7”形成的冰冷堤坝下,那股狂暴的、冰冷的“源质”能量并未沉寂。它如同被激怒的困兽,在刘沈林体内左冲右突,疯狂地冲击着药物形成的枷锁!皮肤下那微弱凝滞的幽绿光芒,正在极其缓慢地、如同脉搏般…**重新增强**!
更让王知心头一沉的是,他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带着冰冷恶念的**窥视感**!这感觉…与“收藏家”核心意志散发出的气息,隐隐有着某种同源的联系!难道刘沈林在吞噬过程中,不仅吸收了能量,还…**沾染**了那个扭曲存在的部分意识碎片?!或者,是那些被吞噬的“藏品”的集体怨念,在“源质”的催化下,形成了某种聚合体?!
“呃…” 昏迷中的刘沈林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充满了痛苦的呜咽。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睑下的眼球在剧烈地、无规则地转动着,仿佛正陷入一场无比恐怖激烈的噩梦。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带着腥甜气味的绿色气息,再次从他微微张开的唇缝中逸散出来。
“哥哥!他…他好像又不对了!”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王月失声喊道,声音充满了紧张。
王知眼神一凛。他立刻俯身,一手按住刘沈林滚烫的额头,另一只手迅速搭在他的颈动脉上。脉搏跳得极快、极乱,如同失控的鼓点!体温也在异常升高!
“锚定-7”的效果在急剧衰减!刘沈林的身体就像一个即将被撑爆的、布满了裂痕的容器,内部狂暴的能量和意识乱流随时可能再次冲破束缚!一旦爆发,在这封闭的酒馆内,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他自己会瞬间被反噬湮灭,周围的人,包括重伤的王知和虚弱的齐三,都可能被卷入能量的风暴!
怎么办?!
再注射一支“锚定-7”?强行镇压的副作用极大,刘沈林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直接崩溃!而且这只是饮鸩止渴!
引导?他王知不是“源质”专家,对刘沈林体内那股狂暴而混乱的能量束手无策!
放弃?不!刘沈林不能死!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关于“节点”,关于“源质”,关于“祂”…甚至关于王月之前撞向“清洁工”的动机!更重要的是…王知内心深处,那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念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宿敌、这个他厌恶又无法忽视的存在,以这样一种不堪的、被污染的方式消失!
就在王知脑中飞速权衡、额角渗出更多冷汗的瞬间——
“王…王医生…” 一个极其虚弱、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如同蚊蚋般响起。
王知猛地转头!
是程望!
那个一直蜷缩在椅子后面、恐惧得拒绝交流的女孩,此刻竟然微微抬起了头!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那双一直空洞涣散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极其异常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强烈认知**的光芒!
她不再看王月,而是越过王月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昏迷抽搐的刘沈林!她的嘴唇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几个破碎而清晰的音节:
“他…他的身体里…有声音…”
“很多…很多声音…在哭…在喊…”
“还有…还有…那个…白衣服的…看门人…”
“它…它在看着他…它在…笑…”
程望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王知耳边炸响!
白衣服的看门人?!“收藏家”?!
她感知到了?!在所有人都记忆缺失的情况下,程望这个看似最脆弱、最封闭的女孩,竟然能感知到刘沈林体内残留的、“收藏家”的意志窥视和那些“藏品”的哀嚎?!
王知的瞳孔瞬间缩紧!程望的能力…远比他之前评估的更加诡异和危险!这不仅仅是洞察力,这是…**通灵**?还是对“源质”污染的特异感知?!
而程望的话,无疑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测!刘沈林体内的危机,不仅仅是能量失控,更有来自“收藏家”残留意志的侵蚀和无数亡魂怨念的污染!情况比想象的更加凶险复杂!
时间,真的不多了!王知的目光如同寒冰,死死锁定了刘沈林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他必须做出决断!一个极其危险、可能万劫不复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