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暧昧？
何韵芷没明白，她心里乱成一团，坐下来没说话。
其他人的起哄声，早在李嵊山看向陈知源的瞬间停下。
“小何，我们是看见你来太兴奋了啊。”陈知源开口，解释道。
其他人：“？”
李嵊山无言，掀眼瞥陈知源。
何韵芷挤出笑意，轻轻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她没追问袁一琪，也没讲话，故作平静，忽略身旁的李嵊山，默默吃饭。
直到吃完饭，何韵芷单独和袁一琪离开时，她才忍不住问道：“是暧昧？大家会这么觉得？”
袁一琪连忙点头，看着何韵芷一脸不敢相信，笑吟吟道：“小芷，你自己没发现吗？李嵊山对你不一样。”把餐盘放到回收口后，她挽起何韵芷的胳膊，细细说着，“你没来前，李嵊山从来都是一个人坐。不止这件事情啊，李嵊山性格那么冷的一个人，你去哪儿，保准有他，就说中午吃饭吧，你没来的时候，他们那几个可没在学校吃过饭。而且啊，李嵊山只给你一个女生讲题，你不觉得奇怪吗？”
何韵芷鼓唇，真诚地看向袁一琪，道：“我们是朋友，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座位是老师安排，出去玩的话，是大家一块呀。”她思索了下，又道：“讲题的话，因为只有我问过他，你问的话，李嵊山也会和你讲的，一琪。”
袁一琪尬笑了下，没说话。
她问的话，也不知道李嵊山对她会不会和陈知源一样，简洁地送她一个滚字。
她看着何韵芷清澈的眼睛，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了句，“好吧。”
她助攻没用，还是让正主来吧。
何韵芷轻嗯了声，转过头，看着前面，重重地松了口气。
到下午，接近五点，太阳小了很多，操场上人不少，全是要准备体侧的学生。
不同的体测点，测试不同的项目，每个学生拿体侧单子去测项目。
何韵芷和袁一琪在一块，她们先测完一些简单项目，刚测完仰卧起坐，发现很多同学都往操场的西边跑。
袁一琪兴奋起来，拉住何韵芷手腕道：“小芷，我们快去看，全是年轻的□□。”
何韵芷刚坐完仰卧起坐，喘着气，理着凌乱的头发，不解地啊了一声。
什么年轻的□□？
她和袁一琪到的时候，操场西边已经围了一大圈学生。
围观的女生要多些，男生也不少，都叽叽喳喳讲些什么。
苏芸和陈园园站在最前面，这俩早给她们占了位置，朝她和袁一琪用力挥手。
等何韵芷被袁一琪拽到前面时，惊住了。
她的正前方，是一个男生，正在面红耳赤地做引体向上，十分吃力，两只胳膊抖个不停，一个都没做到，啪的一声掉地上。
这一个大动静，吓得她往后退，袁一琪将她扶住，侧头说，“这个不行，白砍鸡。”
苏芸和陈园园整齐摇头。
苏芸撇嘴道：“这个不合格，一个都不行？？”
陈园园叹了口气，道：“去年的高三学长质量才好，今年真不行。”
何韵芷：“？”
还真看是“年轻的□□”，她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了。
差不多看了六七分钟，引体向上能做十个以上的男生，都少。
最初，何韵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单杠就在她们几个女生的正前方。
渐渐地，她的不好意思变成尴尬。
误入别人尴尬的尴尬。
他们做引体向上时，样子狰狞扭曲，很难评。
何韵芷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袁一琪的手臂，“一琪，我们还是走吧，我们还没跑八百米呢。”
真没什么好看的。
袁一琪眼神示意另一边排队的男生，一脸不怀好意道：“小芷，等会儿，十七班男的马上就要来了，我把陈知源嘲笑了先。”
何韵芷看过去，正巧看见李嵊山侧头望过来，慌乱地移开视线，说了句“好”。
另一边，陈知源抱起双手，吹着口哨，瞄着袁一琪那边，冲身旁的李嵊山道：“小何在诶，山儿。”
李嵊山打游戏的手停住，抬头看了过去，一眼看见人群之中的何韵芷，他微顿，看着单杠上的男生。
过一会儿，李嵊山冷淡道：“她们看多久了？”
陈知源想了想，回道：“有五六分钟吧，袁一琪一过来，我就瞧见她了。”说完这句话，唐远投来眼神，陈知源连忙道：“袁一琪这人这么咋咋呼呼的，想看不见都难啊。”
李嵊山顶腮，没再打游戏，直接关了手机，半靠栏杆，双手抱在胸前，心不在焉似的，盯着躲他目光的何韵芷。
没一会儿，就轮到十七班的男生了。
唐远第一个，明显和之前的几个男生不一样，一口气做了十个，一下子全场围观的人都兴奋起来，为唐远欢呼。
接下来，就是陈知源。
陈知源在手上抹了一些防滑粉，他还没上杠，何韵芷就看见袁一琪笑得不行。
何韵芷感觉大家都在看袁一琪，尤其是陈知源无语的表情，她歉意地笑了下，推下袁一琪，“一琪。”
袁一琪收敛了些，只不过，她马上笑不出来。
陈知源一口气做了二十个。
苏芸指着陈知源，一脸理解，锐评道：“我懂，孔雀开屏了。”
袁一琪立马反驳，“你胡说什么。”
何韵芷笑看她们拌嘴，顿了半秒，视线悄悄地移到一边。
下一个是李嵊山。
黑色外套不方便做引体向上，他利落脱下外套，里面是个纯白短袖。
白皙的皮肤，手臂的肌肉线条明显而不夸张，精瘦好看。
他顺手把外套甩给几步远的黄维，仰头活动着脖子，露出优越的侧脸弧线、明显的喉结。
四周的同学们看到这一幕，一阵尖叫，兴奋起来，不少人就是专门来看李嵊山。
何韵芷移开眼睛，心跳加速，她的位置就站在测试单杠的正前方。
所以李嵊山做什么，她想不看见都难。
在她犹豫要不要离开时，一旁的苏芸感叹，啧啧嘴道：“看吧，熬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个极品。”
陈园园点头，“真是给我们洗眼睛了。”
袁一琪眼睛放亮，“这个得细品一下，来来来，我的御用摄影师快上线。”
何韵芷噎住，咽咽唇，转头看向苏芸她们。
她们都这么期待的吗？
想着，何韵芷深呼一口气，看着李嵊山一跃而起，全握单杠，悬在空中。
她故作镇定，抿紧下瓣唇，看向李嵊山。
他姿势标准，双肩舒展，轻轻松松向上拉杠，腹部用力后，他裸露的肌肉线条更明显，白色短袖下包裹着的手臂青筋暴起。
明显的薄肌，看着不显一点臃肿。
他仰头，腹部用力，向上挺身，动作利落干净。
风一吹，掀开白色衣角，是精瘦的腰，有型有力。
太突出了。
何韵芷的脸唰的一下通红，攥紧了双手，慌张移开眼睛。
她的心跳声，她默默听着，震耳欲聋。
过了好一会儿，她装成无事发生，转头一看，李嵊山已经轻轻松松落地，轻喘着气，目视地面。
过会儿，李嵊山听到有人喊他，他抬起头。
何韵芷的视线正好与他对上，李嵊山紧盯她，面色淡淡，用手背拭去下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