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复诊那天,唐斯拿着那件吊带裙站在镜子面前往身上比划好久,又拉开衣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型。
她穿内衣穿的早,刚发育就穿了,所以胸型长得格外漂亮,浑/圆/饱/满□□还不下垂。
本来是打算穿这个去的,可这件又不能穿内衣,只能贴胸贴,她倒不怕被盛宁占便宜,毕竟那人的正派作为她是领教过的,估计就算看见也是全程装瞎的状态。
装瞎有什么意思?
白废了自己这一身造型,别回头再吓到她,更得不偿失。
唐斯把吊带裙原挂回衣架上,转手挑了件规规矩矩,临走的时候目光又在吊带裙上打转,弹了个响指,嘿嘿一笑——
别急,早晚有用的上你的时候。
...
到了诊所,唐斯平躺在牙椅上,双手规矩的叠放在小腹,头顶射灯把姑娘的脸映照的格外光洁透亮。
盛宁觉得唐斯今天特别奇怪,平常那张嘴一刻都不停,今天却一句话都不说,不说话就算了,眼睛还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看,看完了还笑,分明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但就是让人有种鬼狐狸出没的感觉。
躲了几次也没用,回盯过去更没用,愣是把盛宁看的有些汗毛直立。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又在唐斯一个眨眼笑过后,盛宁忍不住开口问她——
“你今天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啊。”
“那你一直眨眼睛干嘛?”
“我眨眼了吗?我不是在跟你笑吗?”
唐斯没画眼线,但却在眼皮上涂了一层浅粉的眼影,比皮肤稍显红晕,更像只狐狸了。
盛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她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地笑下去,恐怕自己这牙就没法补了。
“灯光很刺眼,你不要一直睁着,要不然牙好了,还得赔你眼睛。”
“是我眼睛不舒服,还是我看你..你不好意思啊?”
“....”
“嗐,其实你不用害羞,你好看..我才看你的。”
唐斯撑着胳膊,把身子抬起来,冲着盛宁的脸凑近,特别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你没谈过恋爱,不会跟女孩子打交道,但没事儿啊,在我这儿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我的心思绝对没那么难猜。”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个。
盛宁不用问都知道间谍是谁。自己社交圈子除了况厘没别人,但盛宁也不做他想,谈恋爱是个人选择的权利,并不伤害和妨碍别人,就算自己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也不奇怪不丢人。
只是唐斯的目光越发过火,让盛宁有些烦心,她是真把自己当成狐狸了,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像盯着乌鸦嘴里的红肉。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多大啊?”
“...三十。”
唐斯面上镇定自若,脑子里的小海马都快长翅膀要起飞了——
三十!伟大辉煌的年纪!
没谈过恋爱!母胎单身!
能唱歌吗?
拉子之歌!
啦啦啦啦啦啦~
唐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能搭台子唱戏,嘴贫起来的时候多胡闹的话也说的出口,心贫起来宇宙银河又算得了什么。
但说归说,真要动真格的,唐斯目前也不敢。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越是对像盛宁这种清冷禁欲挂的,越是不能心急,风花雪月缺了哪一样,气氛烘托不到那个位置上,都得完蛋。
不过风花雪月可是既费心思又费神,等有时间再说吧。
先前那个包打听给她回话了,说是可以再继续找,但具体要找多久,这其中人力物力的开销,还有中间疏通个个关节的打点,这些费用都得见了面再细谈。
这事儿比什么都要紧,所以牙一弄完,唐斯下了牙椅就急吼吼的往外跑,连跟盛宁说再见都没工夫。
盛宁出了操作间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唐斯左闪右避的躲着人,剩最后两级台阶,干脆也不走了,双脚并拢扑通一声稳稳落地,防晒衫的帽子捂在脑袋上,又成折了耳朵的兔子。
这人的背影永远这样滑稽,盛宁不由自主地扬了扬唇角,也不怕摔着。
等她从扶手边一转身,扬起的唇角立马就收拢回去。
况厘也在笑,她刚刚路过操作室门口的时候,听见唐斯跟盛宁说的话了,唐斯不仅把这人没谈过恋爱的事情抖落出来,连多大年龄这种问题都问了。
这会儿瞧着盛宁不苟言笑的模样,况厘急忙开口——
“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
唐斯到了地方,一推门,竟然是锁的。
她又给那人打电话,那人说了句马上就到,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唐斯最烦等人,特别是这种还没个具体时间点的,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但她也没辙,只能硬等。
买了杯芒果冰沙,她站在路边,头顶着烈日,豆大的汗珠渗出头皮,顺着鬓角的发丝止不住地往下淌,抬起胳膊揩了把,作用也不大。
唐斯吸了口冰沙,低头直勾勾地望着绿化带,蓬松的泥土蚂蚁在搬家,冒油光的树叶上停落一只苍蝇,苍蝇在搓头...搓着搓着...竟然把头都搓掉了。
额...
好吧,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傻苍蝇,没得玩了吧。
再瞧眼时间,好家伙!才过去五分钟。
这么干等着可不行,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这么无聊下去,自己不成大傻子了。
小米牙咬了咬吸管,不行...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抬起头到处张望,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街心中间,有人摆摊素描画像。
唐斯走过去,不由露出嫌弃,这画的什么东西?搞抽象呢?难怪没生意。
“要画一张吗?”摊主问她。
“我不画,但我能替你画,客人来了你照收钱,行吗?”
那摊主儿没听过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搞不清她想干什么?怕别是同行来抢生意。
唐斯瞧出这人的心思,嘿嘿一笑——
“我等人,想找个事做,不是来抢你生意的,纯粹打发时间,放心。”
摊主听她这样一说,便同意了,毕竟这种事稳赚不亏。
唐斯见人点头,立马拉过小凳子在画板前做好,拽下手腕上的黑头绳,把披散在肩的头发拢起,随意用手抓了几下,就在脑袋上扎得了一个丸子头,手执画笔的模样,倒是有点街头画手的意思。
这边,盛宁跟况厘快四点从诊所出来去吃饭,到了地方停好车,刚要走,就看见街心那块正在卖艺的唐斯。
天太热,浓密的树荫也难堪大用,对着她忽悠吹的那台手持式风扇不仅小的可怜..吹得还都是热风,唐斯先前给自己扎得利落丸子头,此刻也软塌塌趴下来,像是顶了颗熟透的桃子在脑袋上,脸上的汗就跟下雨似的那么淌,她时不时就抬起胳膊往额头上揩一把,没多会儿脸晒成也成了桃子样儿。
可能是因为有个漂亮姑娘坐镇,那画摊儿的生意忽然就好了起来,再加上唐斯的画工不俗,打她坐下开始...活就没断过,后面竟然都有人排起队来。
唐斯的绘画底子是打小学的,十几年的功底可不是瞎摆划,她一手拿着笔,一手在纸上量着比例,间隙功夫,还教人摆造型,一旦确定落笔,专注的神态就出来了,一笔是一笔,轮廓跟阴影简直鬼斧神工。
况厘觉得这一幕挺稀奇,步子一顿,下巴朝前扬了扬——
“怎么是她?她还会画画呢?”
盛宁没说话,她对唐斯会画画这事儿并不奇怪,但盛宁很诧异这人竟然能坐得住,见惯了这姑娘平常一副刺拉拉的模样,乍一看这么文静,倒像是改头换面了一番,不像她了。
况厘有点想过去跟人打招呼,可转头见盛宁一动不动,又把腿收了回来,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盛宁给打断了。
“走吧,一会儿预约该过号了。”
“别啊,让我看看她能不能画,万一等会儿被砸摊儿了,咱俩也好上去帮个忙。”
“不会,她能画好。”
“你确定?”
“她连文物都能修复,你觉得给给人画素描像这点小事,她能做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她能修文物?”
盛宁愣住了,她没法跟况厘解释两人在京北第一次见面就在酒店这事儿,而且就况厘这人,就算自己跟她说了什么都没发生,她也不会信。
共宿酒店这种事在况厘那儿,管她红的白的,都会被她想成黄的。
盛宁不听也不回答,转身就走。
“哎...你走什么?你说话啊?你怎么知道的?”
况厘追问半天,盛宁也不应一句...
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人背着自己肯定“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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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