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楼心知门月以为她是不怀好意之人,才让她和这魔尊捆绑在一起,所以她回去的一路上背着魔尊,十分乖巧的没有开口。
等到回了山下的屋子,天色已经黑了,山楼自告奋勇地说:“呃……既然我们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最终的采草药任务,不如在此分道扬镳吧?”然后她就一个人带着昏迷的魔尊,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做掉。
门月静静地看着她演,没有提出异议,只有洛灯一个人拉住山楼的袖子,表达自己对她的不舍:“山道友……你是我下山交的第一个朋友,我们一定要常联系啊……呜呜呜呜,我真的舍不得你。”
山楼尴尬但不失礼貌的收回了衣袖,同她寒暄道:“好的好的,我们有空常联系。”最好再也不要见了,等你明天发现玉牌上还有新任务,就知道是我在忽悠你了。
“那时候不早了,洛道友也早点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我们就此告别。”门月朝她们二人行了一礼,不着痕迹地在两人衣袖上施了法术。
告别是真的,但又不是永别,明天的账,他会明天再跟山楼清算,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唉……”回到屋内,山楼把玉牌和佩剑往桌子上一放,看向躺在她床榻上的魔尊,开始尝试如何杀死他。
先是拿佩剑一剑捅了下去,结果他的身躯纹丝不动。
紧接着她尝试了包裹里的符箓,皆为徒劳。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学画符不久,符箓太过低级?不对啊,按理说自己已至金丹期,魔尊的修为此时按照书中所写,也堪堪金丹而已。符箓的威力受她修为所限制,但是她按书中所写,是个天才,符箓不可能造不出一点伤害吧?
难道是那个绸布?!山楼想起来了山洞里用来束缚住魔尊的绸布,再结合他昏迷前所说的“琉玉君”三字,一下便回想起来原书的内容。
琉玉君,是千百年前的法修第一人,现已陨落。按照一般修仙小说套路所写,他就是男主的前世。
联想到这一点,前因后果很快也被山楼回忆出来。
琉玉君数百年前与魔尊一战,用尽全力封印魔尊,他的法器,祈炼,应该多半就是这个白绸,被用来束缚住魔君的修为,使他即使苏醒,也只能是金丹期。
怪不得自己破坏不了魔尊的身体,按照琉玉君的修为,这祈炼也算仙器了,它一方面保护魔尊,一方面又束缚了他的修为,如果自己破坏了祈炼,相当于冲破了封印。
但是从好处看,如果魔尊想要冲破束缚,起码要受到仙器所不能抵挡的伤,这种程度的伤,就算破坏了仙器,他自己也多半连个全尸都没有。如果他不想受伤,就只能乖乖当个金丹期。
嗯,这招可真是……看来琉玉君,也就是现在的门月,还挺会恶心人的。
那么魔尊是怎么后期冲破封印的呢?那也要怪琉玉君这个脑残法器了。
琉玉君在一战之后,魂魄残缺不全,大部分转世投胎成为门月,还有少部分在他的法器,祈炼身上。
魂魄合体,本就是天地自然的事,在门月修为日日攀进之时,他残缺的魂魄也变得更为凝实,对于缺失的那小部分来说,非常有吸引力。
于是附着了他小部分残魂的法器,在他突破大乘之后,感应到他的气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放开束缚已久的魔尊,直奔自己的主人。
这也就导致后面琉玉君为了封印魔尊以身祭女主的剑,再次凉凉。
嗯……想起来完了,没多少自己的戏份。山楼沉默了一下,想必是作者不太会写群像文?她除了记得这个女配嫁给了女主的师弟,当个工具人给主角团出了一点力以外,加上最开头的解除婚约,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既然魔尊杀不死,她也没必要去强当那个出头鸟,毕竟主角多的是,还轮不到她来出手。
山楼很快就想通了,既然这样,她还不如先把魔尊放在身旁,这样等祈炼急着与琉玉君相认时,她就把祈炼打个死结,等门月过来亲自收了残魂,再一剑劈了魔尊就行。
不错不错,她越想越喜上眉梢,她还可以趁这个时间段与魔尊套套近乎,说不定到最后还有个大团圆的结局,谁都不用死。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床上的魔尊,对方似乎皱了皱眉,睫毛轻颤,大有醒过来的架势。
山楼没有那个耐心等他,一巴掌扇过去:“醒醒,月亮晒屁股了。”
什么玩意儿?疏狂从浑身的剧痛中醒过来感觉身子像要散架了一样,然后他就看见坐在床前,淋了一身月光的山楼。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拉了一下那身从肩膀上滑落的青绿色外衣,她的瞳孔有点浑浊,准确来说是没有光亮,像视物不清的盲人,但是却给人一种温和的,雾蒙蒙的感觉。眼角微微下垂,感觉很容易亲近,但这亲近,更像是一层虚伪的屏障——因为她的嘴角也是下垂的。
嗯……依照他活了几百年的阅历,她就像是迷雾中大树上盘绕的蛇。
“看够没?”山楼毫不客气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疏狂听到她毫不恭敬的语气,心中微微恼怒,他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谁对自己这样说话,也罢,毕竟现在寄人篱下,隐忍,隐忍!
他垂下眼睫,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咳咳!小生本是这镇子里的散仙,误入那山中洞穴,没想到被姑娘所救……”
“你怎地会被那白绸束缚住?难道山中还有别的东西吗?”山楼惊诧道。
疏狂见她上钩,于是继续编纂自己的经历:“正是,那白绸似乎是什么仙人留下的法器,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刚刚降服完妖兽,误把我认作什么妖怪,一下子便缠住了我,小生修为微薄,堪堪金丹,便昏迷过去,姑娘若是不信我,一探经脉便知。”
还挺会编的。山楼心中嗤笑,但面上还是顺着他的话,探了他的经脉,用了小心试探的语气道:“修为是不假,我听你刚才说,那东西是仙器?”
疏狂一喜,口中却迟疑道:“正是,小生本想着遇到了机缘,结果却被机缘坑了一手,现在这白绸还在我的体内,堵塞了我的经脉,姑娘若是有办法出手相救,我这机缘,让给姑娘也无妨。”
山楼连忙摆手道:“这不太好吧,仙器太过贵重,况且我的修为也甚是微薄,恐怕难解。”这魔尊还真是天真,以为仙器是那么好解开的?
疏狂眼神一暗,做出一副黯然的样子:“看来是小生命途多舛,我也不劳烦姑娘,姑娘可知道寻仙阁在何处?听闻法修精通这些晦涩难解的东西,说不定他们能够解开我身上的法器。”
哦,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山楼心下了然,琉玉君就是寻仙阁的师祖,疏狂必是想从那里寻得破解之法。
“恐怕不太行。”山楼面上作难道:“我正处于历练期,还有任务在身,带你赶路会很慢。”
“历练期?”被封印了几百年的魔尊疏狂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历练期吗?”山楼故意反问他。
他当然不知道,由群仙盟派发任务,指定四十岁以下,达到金丹期的修士进行十六个月的历练期,是一百年前才开始的事。
傻了吧,你这个宅男。山楼暗自腹诽道。
“历练期啊,哦哦,我知道这个,没关系,我等得起的。”疏狂连忙应答道。
“历练期对于修士来说,确实没有多长时间,但是这位道友,我与你无亲无故的,带上你可能会耽误路程。更何况我还是花季少女,不想招惹非议。”山楼回绝道。
疏狂眼角隐隐抽搐,他感觉那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开口询问她道:“你想要什么报酬?”
“报酬吗——就不必了。”山楼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玉牌,却给疏狂整得一激灵。
“但是我既然身为花季少女,与一个男性同行,不太合适,你看,要么我们就以姐妹相称,要么就以姐弟相称,你觉得如何?”
“姐妹是什么意思?”“女装呀。”“那我当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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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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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劳永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