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光走近后，这才注意到沈行云的装扮，穿着淡青色纱质服装，腰部做了收腰设计，显得腰更细了。背脊纤薄如纸片，胳膊细长而匀称。
气质出尘，娇美秀气。
两秒后，他收回视线，平声提醒林渝，“别乱说。”
林渝敷衍应付了句：“行行行，你的**问题。”
沈行云其实还挺好奇这个问题的，但说了是**问题，两人都没再提，她也就把问题吞到肚子里。
她用余光扫了江怀光一眼。
恰好，他也朝她看来，视线对上，语气温和：“有什么问题吗？”
像是带着礼貌的抗拒，不该问的不要多问。沈行云立马摇头，很识时务地说，“没。”
江怀光的视线凝住。
怕他不信，沈行云表情正经起来，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她凛然道：“我对这个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说完后，她看了他的神情，飞快地补充，“我也没有任何要听的意思。”
因为这话，江怀光神色暗了几分，他再看向众人。
几个女生求生欲满满，异口同声：“我们也没有！”
“......”
江怀光表情有点儿难以言说的沉郁。
沈行云偷看了他一眼，觉得纳闷起来，她心情也不怎么好。
因为明天要去剧院彩排，下午没练多久就结束。沈行云难得有了点儿时间，想着五一要和粉丝见面，她骑着车到饰品店。
推测对方是个年龄不大的女生，她挑了一些饰品，但又很快放下。
不是觉得不够好看，就是觉得有点儿贵。
思来想去，沈行云挑了一些珠子和红绳，打算回去编个手绳，意为转运。
沈行云回到家，跟着教程编织手绳，神经微微放松了些。
大功告成，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本来想说送给粉丝的，又觉得，这一条红绳，实在太寒碜。
但这是她第一次编手绳，觉得挺有意义，沈行云还是发了出去。
没多久，就有了零星几个点赞。
沈行云看了眼后，放下手机，去准备晚上的菜。
直到再度看手机时，已经有了一条评论。
——J:很漂亮的转运珠手绳。
是江怀光发的。
市面上关于手绳的命名多不胜数，沈行云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这是一条转运珠手绳的。视线随之下挪，看到手腕间的红绳。
她抿了抿唇，眼神暗了下来。
是因为，知道她很相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定是转运的手绳吗？
就和他送给她的那条一样。
是庇佑主人平安，降下福泽的。
没过多久，江怀光发来消息：之前那条又不见了吗？
沈行云顿了顿，纷乱的心思尽数冒起。从前——大概是个很暧昧的词。
一谈及，一回想，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
那句“**问题”还历历在目，想到林渝所说的，虽不确定真实性。可也在沈行云心中敲了下警钟。
觉得前任之间该保持点儿距离，免得让人误会什么。她压下想要谈及更多的**，硬邦邦地回：没有，是送给粉丝的。
自认为这一句话，生硬到没有任何往下聊的话头。
江怀光：我想他会喜欢的。
沈行云纠正他的意思：我的粉丝是女生。
然而发出那刻又后悔，她不该继续往下聊的，回个“嗯”字就当作收尾。
那头的江怀光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本来就是他的。
但还是顺从地改口：她会喜欢的。
沈行云以为对话就此为止。
下一秒，江怀光的消息再度发来：林渝的话都是瞎说的。
江怀光：你不要信他。
不知道这样直白的袒露会不会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江怀光不想造成误会，引得沈行云之后刻意保持距离：我没有要追的人。
沈行云顿住，心情像是拨云见日，可新的疑问也由此产生。
他为什么要单独给她说这件事情？
沈行云斟酌着，打下一个指向的可能性：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介绍女朋友吗？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
消失，又显示正在输入中。
十几秒后，江怀光终于发出消息，只是干巴巴的“没有”二字。
很快，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江怀光：我不需要。
像是强调似的，他根本，不需要，别人介绍。也不需要，她为他操心。
沈行云盯着这几个字。
想着也对。
他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好，家庭条件也不差。
如果要谈恋爱，要结婚，也不会缺人。
她勉强弯起唇角，打趣：你说得也对，毕竟很多人都很喜欢你。
江怀光：确实。
沈行云僵硬了一瞬，感觉他现在好像变得脸皮厚了点儿。按照她对他以前的了解，他肯定会谦虚一点的。
江怀光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你说的是实话，我没办法反驳。
她要听的是这个吗？！！
沈行云莫名来了点儿好胜心：你这只是小部分的喜欢，等我出名了，会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发出去后，她觉得这话有点儿厚脸皮。
想了想又灰溜溜的撤回了。
她只敢胆子小小的口嗨一下。
事实上，别说成名被人看到了，她连自己能在跳舞的路上走多远都不知道。
沈行云耷拉着脑袋，去把菜炒了。之后装盘，盛饭，默默地小桌子前面吃东西。
拿起手机，是江怀光最后发来的消息。
——你会的。
因为之前的消息被撤回，所以在聊天界面里看起来有些奇怪。
沈行云却联想了起来。
——你这只是小部分的喜欢，等我出名了，会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你会的。
似乎也只有他，从始至终都这么相信她会成功了吧。
沈行云鼻子一酸，她垂下头，压抑住喉咙的涩意。她的心好像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在这四方狭窄的空间内，格外清晰有力。
——你怎么这么相信我？
——你是在说客套话吗？
——还是说，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这些字，全部打下又删掉。沈行云没有发出去，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问。
过了几秒，她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江怀光：因为我看过你跳舞。
沈行云经常看自己的练舞视频，这样想来，能让他这么觉得也不意外：哦，那也确实会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毕竟我真的跳得很好。
江怀光在那头没忍住勾唇笑了下，还是沈行云啊，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收敛几分。
他想了想，回：我这儿有你以前练舞的视频，你要看吗？
沈行云：别吧。
江怀光：嗯？
沈行云：感觉都是黑历史，我不想面对。
江怀光没忍住又笑了起来：不是黑历史。
江怀光：好看的。
江怀光：如果你要，我下次把相机带来给你。
沈行云犹豫一小下：那也行。
-
几次彩排过后，很快到了五一。表演的时间从下午两点半开始，中心广场外头格外热闹，各类手工艺品的小摊，远远支起篷子，人潮来往。
据说还有好几个打卡点，但沈行云没有时间去看，只看到大剧院附近中心广场的布置。她知道这些全都是江怀光策划的。
远远拍了几张照片，跟着舞团的人进了剧院。
上台前练了很多次，属于是闭着眼睛都能跳。沈行云一点也不紧张，在后台准备时，她微博上收到一条消息。
是昕不是星：姐姐我来啦。
她还拍了一张座位照片：正厅4排16座。
沈行云回：好的，待会儿中场休息，我在外面等你，我有东西要给你。
是昕不是星：好嘻嘻。
沈行云盯着这几个字，感觉对方和自己聊的时候似乎更活泼了点儿。但她也没多想，可能见到偶像，就是会稍微激动一点。
因为她现在心情，兴奋又忐忑。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自己粉丝。
以前也有过，但……这不提也罢。她的脸黑了下来，像梁永斌那样的粉丝，单纯把她当成消遣的物品。
根本算不上什么粉丝。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一到，按照彩排过的次序上台。《许春朝》节目是在开场位置，迅速调动现场氛围，方便后续节目以“文化欣欣向荣”的主题展开。
音乐由一开始如同八音盒的清灵婉转，随着推进，逐渐变得高昂厚重，舞蹈演员的肢体动作也越发激烈。后续的高难度动作很多，不仅对演员本身要求高，对群体动作的一致性要求也很严格。
利用灯光、演员肢体和队列，呈现各种各样争奇斗艳的画面。
全程时间不算长，但迅速感染观众，迎来了一片震撼的嘘声。
下台后，沈行云去了趟厕所，再次回来，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于静静，她抱着好大一束花，笑脸盈盈，口吻得意，“是喜欢我很久的一个粉丝啦，他忽然跑过来送花给我，也是吓了我一跳。还拿了一堆信给我，说是代其他粉丝送给我的。”
众人配合地“哇”声一片，吹捧道：“静姐真不愧我们团里的铁C，这人气值就是高！”
沈行云站在门口，想进去都找不到空隙，她也没打扰她们的吹捧，等她们说完了才出声，“可以让让吗？”
于静静这会儿眼尾扫过她，像是注意到这么一号人，她笑容更加灿烂了：“沈行云，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有人说：“别说她了，她们那个小团谁有啊？”
这话一出，氛围凝滞。
本来两个团的关系也算不上很好，排练期间，华姿的人看不太上青岚的人，但因为要合作，双方都压着气。
这会儿明目张胆的挑明，里头坐着的青岚的人心情瞬间不好了。
沈行云不冷不热地回：“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于静静左看看右看看，语气温和中带着几分挑衅：“在哪儿呢，在哪儿？”
琪琪坐不住了：“有没有关你们什么事儿啊？”
于静静原本的笑意收敛，沉声道：“我和沈行云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琪琪年纪小，被她突变的脸色吓了一跳。
沈行云眉眼动了动，安慰琪琪：“没事，这是我跟她的事儿，不用担心，我不会被她的话刺激到。”
于静静又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也没事，沈行云，你再多跳个几年，也什么都会有的。”
沈行云：“嗯，那是当然。”
于静静：“……”
她懒得跟于静静在这儿吵，也不想进去了，转身往外走。
于静静一愣：“你干嘛去？”
沈行云停步，弯起唇笑：“去见我的粉丝啊。”
于静静不信：“你脸皮可真够厚的，编的吧？你现在哪来什么粉丝。”
沈行云无所谓：“你觉得没有，那就没有吧。”
走了几步，想到忘记拿转运手绳，沈行云又辙了回去。
于静静嘚瑟地勾唇：“不是见粉丝吗？怎么回来了。”
沈行云没搭理，她拿了手绳又出来，停在于静静面前，拿起手绳晃了晃，微微一笑：“我不需要粉丝送我什么，我会送给我粉丝礼物。”
像是扳回一城，琪琪喊了起来：“就是，我们行云是宠粉的。”
于静静冷笑了一声：“少给我看这种穷酸的东西，谁稀罕。”
“就是！谁稀罕！”
沈行云心情瞬间不太好，她还是笑着，气势丝毫不输：“再穷酸你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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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