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夏侯麒霜、山泽清和、部锋子卿不停地和诸葛若零讨论奇点和膨胀宇宙,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北海辰景脸上失落的表情和地上的一束鲜花。至于夏侯熙雯,她只顾着把食物塞进嘴里,对刚才的一轮充耳不闻。
“你们几个跟我过来。”部锋佐弈突然打断了热烈地讨论,拉上山泽清和、夏侯麒霜、部锋子卿和夏侯熙雯走出了包厢。
“你能不能不要捣乱,我们正在讨论宇宙是否多元呢。”山泽清和看起来有点生气。
“你们几个难道没看出来,辰景律师今天约若零警官吃晚饭是想给她庆祝生日。你们就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别人的约会。”部锋佐弈无奈地解释道,不过他能猜到,以这几个人的情商,解释也无济于事。
“你想多了。”夏侯麒霜不以为意地说。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桌上的花瓣和烛台?”部锋佐弈反问道。
“辰景律师只是喜欢这种风格而已,而且若零警官早就说过了,她和辰景律师只是普通朋友。”山泽清和进行了一番逻辑严密的推理,“而且如果辰景律师对若零警官是你想的那样,若零警官一定能察觉到。这时若零警官就会选择接受或拒绝,可现在若零警官没有任何表态,与现实矛盾,假设不成立。你可是我们学校数学竞赛班的王牌,这种简单的推理对你来说一定不是问题。”
“这不是能用推理得到的。若零警官肯定也喜欢辰景律师,只是迫于某种外界因素才沉默不语。”部锋佐弈争辩道,虽然他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你的推理太牵强了,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外界因素’这个题设,但建立在不能判定对错的题设上做出的推论是没有可信度的。”夏侯麒霜得意地说,“所以结果是我们赢了。”
“既然你们相持不下,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去问问若零警官,看看她到底对辰景律师有什么看法。你们觉得怎么样?”夏侯熙雯提出了一个“好主意”。
“这是个好办法,我这就去叫若零警官出来。”部锋子卿一边说一边向包厢走去。
“等等!”部锋佐弈试图阻止,可惜为时已晚,他再次嗟叹这几个人低到极点的情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诸葛若零微笑着对大家说。
部锋佐弈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事实上,他根本不用开口,因为旁边的夏侯熙雯已经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一般替他开口问了这个问题:“若零警官,部锋佐弈说辰景律师喜欢你,我们想知道你喜不喜欢辰景律师。”
部锋佐弈勉强对诸葛若零笑了笑,他一面暗暗抱怨着夏侯麒霜一面躲避着诸葛若零的目光。出乎意料的是诸诸葛若零的回答非常干脆:“喜欢。”
部锋佐弈被诸葛若零的回答惊到了,他连忙询问道:“那你为什么假装不知情?”
话已出口,部锋佐弈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不合适。他又开始躲闪诸葛若零的目光。
诸葛若零还是微笑着对他说:“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没有人说话。
“好了,这件事我会解决好。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的想法告诉辰景律师。”诸葛若零打破了冷寂的气氛,接着,她打开了包厢的门,示意大家先进去。
北海辰景似乎早有准备,他趁诸葛若零出去的空隙在桌上摆好了一个冰激凌蛋糕。
“奶奶,快来看!这里有一个好吃的冰激凌蛋糕!”一个小男孩冲进包厢里,“还是巧克力口味的,是爸爸最喜欢的口味!”
小男孩爬上椅子,仔细端详着蛋糕。
一个老年妇女慢腾腾地走过来,她走进包厢问小男孩:“你想吃这个蛋糕吗?”
“想。”小男孩充满期待地看着老年妇女,接着,他又注意到了墙角的一束玫瑰花。
“奶奶,这里还有一束玫瑰花,看起来很好玩。”小男孩冲到角落里,拔出其中一朵玫瑰,把花瓣扯了下来,“我最喜欢扯花瓣了。”
北海辰景显然很生气,他从小男孩手里抢走玫瑰花说:“你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
小男孩愣了半晌,接下来,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奶奶,这个人不让我玩玫瑰花!”
“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呢?小孩子淘气扯你的玫瑰花瓣怎么了?”老年妇女又从玫瑰花束里拔出一朵玫瑰花递给小男孩,安抚道:“别担心,这里还有好多玫瑰花玩。”
夏侯麒霜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词夺理的人。他本以为夏侯熙雯已经非常巧言令色胡搅蛮缠,不料和这祖孙俩相比,夏侯熙雯简直是谦谦君子。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闯进别人的包厢拆别人的礼物反而理直气壮,山泽清和悄悄对诸葛若零说:“若零警官,亮出你的警察证件吓唬吓唬这不讲理的祖孙俩。”
北海辰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可从来没有在学校学过怎么应对不讲理的泼妇和不懂规则的小孩。、
诸葛若零笑了笑,从玫瑰花束里拿出三支玫瑰花,又切下两块冰激凌蛋糕交到小男孩手里,对他说:“既然你爸爸喜欢巧克力口味的蛋糕,那么我就送给你两块蛋糕,记得给你爸爸带一份。”
小男孩从诸葛若零手里抢过蛋糕和玫瑰花,头也不回地走了,老年妇女跟在后面。
“等等,若零警官好心送给你孙子三支玫瑰花和两块蛋糕,你们两个应该表示一下感谢吧。”山泽清和拦住老年妇女说。
“感谢?她作为一个成年人让着孩子是应该的,为什么要感谢她?”老年妇女轻蔑地笑了笑说,紧接着,她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个女人是警察?”
“没错。”山泽清和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在哪个部门工作?”老年妇女都没有看山泽清和一眼,只是轻飘飘地问道。
“她在哪个部门工作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赶紧看好你们家的那位小祖宗,别让他去别的包厢惹人嫌弃,不是所有人都像若零警官这样好脾气的。”山泽清和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你怎么这样对长辈说话?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姑娘。”老年妇女指着山泽清和咄咄逼人地说。
“你……”部锋佐弈想冲上前去说什么,却被夏侯麒霜阻止了,夏侯麒霜目送着老年妇女离开,对部锋佐弈说:“你少说几句,不要给若零警官惹麻烦。”
一小时后,晚餐结束了,正在诸葛若零和北海辰景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惊慌的喊声:“有人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诸葛如立刻循声赶到了案发现场——洗手间里的一个小隔间,对周围人说:“现在立刻封闭饭店出入口,在警方到达前不能让任何人进出,当然了,这间洗手间也要封锁起来,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随意触碰洗手间附近的任何物品,请第一发现这跟我来谈谈当时的情况。”
一个看起来比诸葛若零大几岁的男子走过来,轻佻地问:“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我是南港公安局东海分局副局长诸葛若零,请问哪位是第一发现者?”诸葛若零拿出证件说。
“就是我,你想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可别想把我抓去坐牢!”轻佻男子用手指指着诸葛若零居高临下地说。
“我不想把你抓去坐牢。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当时的情况,请你跟我过来吧。”诸葛若零把轻佻男子带进一间包厢里。
“你想干什么?”轻佻男子坐在椅子上抬着头问。
“请问你的姓名、住址、职业、年龄是什么?今天为什么来这家饭店?”诸葛若零仿佛没有注意到轻佻男子不屑的态度,保持着一贯的礼貌问。
“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轻佻男子点燃了一支烟问。
“先生,首先我要提醒你,这里是禁烟区域,请熄灭香烟;其次你有义务配合我的工作。”诸葛若零还是波澜不惊地问。
“我叫槛华,39岁,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和我的家人一起来这里吃饭。”男子不耐烦地回答,“问完了没有,我要走了!
“不,请您再等一下。”诸葛若零问道,“请描述一下您发现遗体时的情况。”
“我为什么要向你交待一切!”槛华气冲冲地走了,诸葛若零坐在椅子上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