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小熊猫不明白调酒师的前半句话，后半句倒是听得懂，既然喝了别人的果汁，那他也要拿东西出来交换。
可是要拿什么东西换呢？
小熊猫今天穿的是袋鼠装，橙色衣服的肚子前面有一个口袋，他被调酒师盯着，两只爪子都缩到了口袋里，模样怯怯的分外可爱。
这样踌躇了一会儿，小熊猫才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他用两只爪子将苹果递给调酒师，嘴边的须须动了动，颤巍巍地说：“我只有苹果……给你。”
苹果是小熊猫最喜欢的食物，没带包袱就随身带上一个苹果，把苹果交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泪汪汪的十分不舍，可是他的身上没有其他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了。
调酒师缄默一会儿，将手间的调酒壶几下转动，拒绝了小熊猫递过来的苹果：“苹果不行，要给钱。”
“钱？”小熊猫呆住了，对这个字还没有多少概念，尽管身为向希睿的实习秘书，目前的他仍是身无分文。
董文谦说过，以后工资也是给他发苹果，把苹果晒成苹果干存起来就是他的老婆本了，只要存上很多很多的苹果干，不管是西西还是东东见到肯定都两眼放光，马上就会答应他的求婚。
这些话，小熊猫都信以为真了，所以他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的苹果。
“我没有钱……”小熊猫说着，大尾巴在身后紧张地甩动。
“没钱？”调酒师将调酒壶轻轻放下，露出了资本家一般的笑容，“那就留下来打工还钱。”
于是在另一边花天酒地的董文谦，忽然就被身边的美女妖怪戳了戳。
“鸦哥，你带来的小跟班怎么在当服务生？”
“他摔倒了……哈哈怎么这么笨……好可爱。”
……
小熊猫原本用盘子端着酒送去给客人，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连同拿着的盘子也一起摔了，杯子滚落在地没有碎，洒了满地的酒却沾了他一身，把袋鼠衣服也沾得湿哒哒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董文谦看了眉头一皱，正要起身过去，小熊猫却很快就爬起来了，他连忙收拾好盘子和杯子，哒哒哒地跑回了吧台。
调酒师看到狼狈回来的小熊猫，略施妖力烘干了他身上沾到的酒，又拿出计算器给他重新算了一下账，将数字递给小熊猫看，平静地说：“烘干服务加上摔掉的酒，欠得更多了。”
小熊猫呆呆地盯着计算器，他只学过简单的算术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数字，于是掰着爪子想数数，指头却不够用了。
“继续干活。”调酒师又给了他新的酒，小熊猫接过盘子，这次他就认真小心多了。
酒吧里的其他客人也开始注意到小熊猫。
“哪里来的小妖？”
“也太弱了吧，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可别把我的酒摔了。”
“手感倒是不错，我刚刚趁机rua了几把。”
……
直到小熊猫端着盘子来到了董文谦的面前，有些笨拙地用刚刚学来的职场用语说：“先生，你的酒。”
“什么先生？”董文谦一把就捏住了小熊猫软乎乎的脸，心想这蠢货怎么打起工来了？他带这家伙来明明是让他见识世面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喝了果汁……摔了酒……还有烘干衣服……”小熊猫将盘子放到桌上，开始掰着指头数，“要打工还钱。”
董文谦听了也觉得离谱，心想这些能欠多少？
可是转眼望向吧台后的身影，调酒师也带着琢磨不透的微笑望了过来，这家伙不是善茬，没有必要的话，董文谦不会去惹他。
“加油。”董文谦rua了一把小熊猫的脑袋，说完就把他撵回去了。
于是酒吧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只毛茸茸的服务生，端着盘子忙前忙后的很是奇异。
这个时候，向希睿正坐在一家高级餐厅里，面朝着海景。
直到脚步声靠近，向希睿起了身，和一个来到面前的金发碧眼的男人握过手，那手上的力道却一下拉近，接着便是一个过于亲近的贴面礼。
尽管知道是礼节性的接触，和Alpha过于亲近还是让向希睿觉得有些不适，但一向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再说，这个男人并非寻常人，而是国外百年财阀的现任掌舵人，只要能和他谈成合作，那向氏以后在国外的业务开展将会无往不利。
“向先生，自从上次在交流峰会上听过你的发言，我就很想再跟你见一面。”男人带着热情的笑意，并没有其他人一贯所想的傲慢。
“我很荣幸。”向希睿礼貌地回应道。
“对了，我今天还有个朋友要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男人说着，向希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男人的身后走来。
那个人身形挺拔，不但有着俊美的面容，脸上还带着桀骜的笑意……
而那个人，正是龙君霆。
龙氏和国外资本一向合作紧密，和这个百年财阀自然也有过合作，甚至还不止一次合作……
既然龙君霆会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向氏并非是唯一选择。
而作为百年财阀掌舵人的男人，更是一向以利益为先，尽管表现热情，一旦谈及合作，言辞之间都是斟酌度量。
“其实不需要这么急着谈论合作，”男人晃了晃酒杯，“向先生，我想再了解一下你。”
龙君霆则始终在旁边带着令人厌恶的微笑。
直到最后目送着男人离开，向希睿也只是和男人交换了私人的联系方式，合作的事宜却没有进展。
“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因为我在这里？”龙君霆明知故问。
向希睿没有应话，转身就要离开，因为龙君霆这个竞争对手也在，他刚才甚至没法和对方谈及更多商业上的细节和条件。
“其实与其防着我，不如防着你身边的人，”龙君霆不紧不慢地说，“比如你的弟弟……”
向希睿停住了脚步，龙君霆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
“如果他知道你有一只会说话的宠物，你觉得，他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