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狼首疑局

二十四、狼首疑局

再看绣鞋,虽是大红却不是婚鞋,也不是女子的软底小布鞋,尺码过大,应该是双男鞋。

展孝德把尸体的领边扯开了一点,死者很白,胸膛光洁并没有像许世昌身上那种细小的鞭痕。

再看死者的脖颈,却是用粗线缝到了一起,针角说不上好,但绝对够密,要不也不会这么吊着都不断开。而在缝合处,贴着一张形似眼睛的黄符。吊着的绳子很普通是那种随便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普通麻绳,打的结也很普通没什么可在意的。

展孝德向赵子飞招了下手。

赵子飞上前。

“叫庆喜班的班主来认尸。”

赵子飞也算是反应快,马上道:“这是李宛君?”

展孝德虽只在戏台上见过李宛君一次,还是浓妆,但看这身打扮,这身段,是戏子无疑。想想最近可能会死的戏子,除了李宛君他想不到第二人。

“**不离十。”

展孝德看完之后就示意赵子飞把尸体放下来,叫他找个会验尸的军医来。因为昨日许世昌的事情,展孝德不太放心庆都的仵作。

找来的是个随军多年的老军医,胡子头发都白了一大片。但就算长年在战场上,见过各色尸体,第一次看见这种接着狼头的还是吓了一跳。不停的在嘴里说:“造孽啊!造孽啊!”

展孝德把他招到身边低语几句,就叫他去上前验尸。

就在老军医和赵子飞想把尸体放下来时,展孝礼突然上前道:“将军,这样不好吧!怎么也得叫庆都大营的来看看吧!”

庆都大营分管庆都治安,这个狼首案一直是谢长流在管,此时展孝德把这事揽了下来委实有些不妥。

展孝德就知道,展孝礼不可能一直这么安静。

“怎么兄长想叫全庆都的人都知道,展府不光闹鬼,还闹狼吗?”此处的狼不单单指野兽,还有这诡异的狼首案。就他所知这狼首案从发案开始,死的、失踪的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却没有一具尸体是在某官宦人家的内宅里发现。

哪知,展孝礼并不退让。

“展府闹鬼是怪力乱神的胡说。但这狼,展将军这也太巧点了吧!”

这狼首案,是展孝德回庆都之后发生的。而且,许世昌和现在这起都是发生在展孝德身边,展孝礼暗指展孝德就是凶手,他不通知庆都大营就是在掩盖真相。

“展二老爷贵人多忘事,似乎忘了我回庆都后,已经分管了庆都大营。我现在手下的所有人都是庆都大营的人。难道我这个大将军,还没谢长流那个副指挥使管用?”

庆都大营的正指挥使只是个挂名的文官,他是根本不敢得罪展孝德的,只有谢长流这只大皇子的狗还敢冲他叫。

“并且……”展孝德上前一步,虽然离展孝礼还有一段距离,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叫展孝礼心底升起逃离的想法。这不得不叫展孝礼正视,眼前的这个展孝德与当年那个畏畏缩缩,大冬天只能倦在祠堂里取暖的可怜虫真的不可同日而语。此时的展孝德更像父亲所说的,没准哪一天,他就化身恶狼会吃掉所有人,包括他的血亲。

“这个展府里这么诡异的死了一个人,你真想谢长流插手吗?别忘了你也姓展,大皇子可是巴不得我死那!”

其实,想想挺可笑的。他最恨的人,没准才是和他同生共死的。毕竟,现在庆丰还有株连九族的罪。

展孝礼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展孝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不甘心,不甘于这个下贱的不祥子爬到他的头上。但他又别无办法,展孝德现在是庆丰的大将军,手中握有实际的兵权,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展孝礼不再说话。

展孝德觉得这里赵子飞完全可以处理,刚要走。赵子飞却叫住展孝德道:“将军这小子怎么办?这昏的还挺沉?要不我把他踢醒?”

赵子飞走到苟小仁身边,语气中,竟然有点幸灾乐祸,这小子似乎每次都挺倒霉。

展孝德看着昏的毫无形像的苟小仁,很想就这么晾着对方,他不是喜欢半夜各哪跑吗?说白伯半夜跑到这东小院奇怪,苟小仁在这不是更奇怪。但想想……

“把他抬回去。”毋庸置疑。

就当士卫去抬苟小仁时,展孝礼又道:“将军,既然你说这是展府的事,这个仆人也算是展府的仆人,理应交给我审问吧!如果将军不放心可以一同审问。”

展孝礼不是傻的,白伯说的很清楚,他来的时候苟小仁已经躺这了。再有这展府不是将军府,他还是有话语权的。

展孝德嘴角一挑。

“你确定?”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你确定这个展府你说的算,还是你确定苟小仁是展府的仆人。

展孝礼是小妾生的庶子,就算他现在已经算是展府的主人,也一直在被其他达官贵人戳脊梁骨。

展孝礼被展孝德问的向后退了一步。

展孝德的笑容变大,走了一大步到苟小仁身边,提着脖领子,竟然就这样像提死兔子一样把苟小仁提了起来。

“你看好了,他不是展府的人。你要审他还得问过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

苟小仁没有卖身契在展府伢房,当然不属于展府的人。

而就在展孝德这一提的功夫,苟小仁应该是被勒了脖子,猛咳一声,竟然不合时宜的转醒了。

苟小仁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陪展大将军一宿体力没少用,不但一口饭都没吃到,还碰上了东小院吊起的诡异尸体。他觉得展孝德不是邪星,而是霉星,和他有关联就没一件好事。

苟小仁本来以为他会被那尸体吓死,但没想到他竟然又醒了,而且醒在了展孝德的怒目下。似乎在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醒不好,现在醒不是打我的脸吗?

苟小仁可不知道展孝德与展孝礼的冲突,他现在只知道,如果展孝德再这么提着他的衣领子,他就被勒死了。

苟小仁一边哑咳,一边回手想把展孝德的大手拽开,但他刚醒没什么力气,加上展孝德的手实在是有力,他拍了两下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但脸却憋的越发青紫。

最后还是展孝德觉得这么勒着估计也不能再把他勒昏,才放了手。

此时,展孝礼到是温和了挺多。展孝德既然说苟小仁不是展府的仆人他没权力审对方,现在对方醒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会堵了苟小仁的嘴吧!

“将军,这小兄弟已经醒了,就叫他把刚刚看见的说出来吧!也省着所有人揣测了。”

展孝礼是文官,笑起来比展孝德亲切,他半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此时还倒着气的苟小仁道:“小兄弟别怕,把你看见的都告诉我,这展府我还是能做主一二的。”

展孝礼有感觉,苟小仁一定比那白伯看见的更多,如果在苟小仁嘴里听到一丝展孝德与此事有关,他定会想办法叫展孝德马失前蹄。

哪知,苟小仁却不像展孝礼想的那样说出什么对展孝德不利的话,而是一下扑到展孝德的大腿上死死抱住哭述道:“将军,你吊死小的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前天晚上是许世昌许大状元,今天又是吊在闹鬼院子里的吊死鬼,明天如果再叫他碰上一个淹死的,烧死的,这样的日子太恐怖了,还是叫展孝德杀了自己挂展府门口吧!反正他不是一直想这么干吗?

当然,他没忘失踪春梅的尸体和那个也不知是人还是鬼的戴着旧绒花的青年,反正,展孝德不杀他,他总有一天也会被吓死。

接下来,不管展孝礼如何徐徐善诱,苟小仁就是又哭又闹的叫展大将军杀了他,就像是被吓出了失心疯,没有一句正常的话。

事情这样,展孝礼也不得不放展孝德带着苟小仁走,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失了心智人的话,何况他还什么都没说。

苟小仁因为闹的太厉害,最后是被展孝德扛回来的。

这一路,苟小仁庆幸自己肚子空空,要不他一定吐展孝德一身,到时候应该又是一场惨案。只不过他这肚子上的伤啊!应该更重了吧!

展孝德把苟小仁扛回到房间,毫不怜惜的把苟小仁丢到了榻上。

苟小仁本来就屁股开花,加上肚子上的伤,被丢到榻上后就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如果问他为什么不抱屁股,主要是势姿难度太高。

展孝德可不管苟小仁的一身伤,厉声道:“你怎么会去东小院?”

展大将军可不记得厨房在那边。

苟小仁还想装失心疯,却被展大将军一把拽住了衣服领子。意思是,你再不说实话,下一秒哪都不会疼了,毕竟死人什么感觉都没有。

与展孝礼,展老爷比起来,展孝德真是可怕极了。

苟小仁停住呻/吟声,咽了口口水,他突然有种自己真得了失心疯没准更好些的想法。

“将军……”

苟小仁语气放软。

“我是被人引去的……不……是被鬼引去的,可吓人了。”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小人我啊!活得提心吊胆!
连载中金三太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