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狼首疑局

十五、狼首疑局

贪狼军是协理庆都大营,虽然是协理,但展孝德职位高,谢长流就算想不听他的,表面上也得过得去。

“当然可以,展将军就请回吧!只不过谢某要提醒下展将军,这是庆都,不是壁北,展将军如果喜欢抓扎纸匠,也不要闹的太人心惶惶,毕竟百姓都觉得您是邪星转世,是要吃人的。”

展三少,生来邪星转世,身负贪狼七杀邪星命格。不是杀生就是祸乱。但恰逢乱世,这邪星杀生到是保了庆丰太平。

展孝德又一次冷笑,这一次连眼角都没动,伸手,轻轻拍拍谢长流的肩膀。口中轻吐道:“好说!”

动作虽轻,谢长流却觉得自己的肩胛像是被卸下来一样,要不是咬住牙,都得大叫出声。这个展孝德,不愧是有真功夫的。

等展孝德带着人走了,谢长流的副手小心上前道:“副指挥使,那赵子飞把我们的人都轰出去了,说不需要我们参与。”

谢长流捂着肩膀,突然觉得展孝德这人有点小气,不就是打了他的小厮,用卸他肩膀吗?

挥挥手道:“收队。”

副手有些意外。

“没看大人物都走了吗?咱们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讨人嫌吗?赵子飞不要自己干吗?就叫他干,咱们回去睡觉,大半夜,有觉不睡傻吗?”反正他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看许世昌身首异处的尸体的,现在的事情妥实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

“但是……”

谢长流又停下了脚步。

“派人去找李宛君,掘地三尺也得把李宛君给我找出来。”

失去头的往往都不是最主要的,失踪的才是最主要的,比如大皇子的伴读太师的孙子吴非。

“已经确定了是许世昌?”

展孝德坐在客厅的软塌上,叫军医帮他换伤口上的药,不轻不淡的问黎不悔,黎大公子。

黎大公子显然一夜没睡,精神有些萎靡,表情也不怎么好。这些当兵的,查案不怎么样,指使人到是挺会的。但看见不远处,缩在房间角落里,一边吸溜面条子,一边龇牙咧嘴的苟小仁就乐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吸溜面条子,还能吃的那么痛苦的。

“那小子怎么了?你又欺负他了?”

苟小仁虽然带着展二小姐私奔有些叫人诟病,但被展孝德欺负成这样也当真可怜,毕竟是个老实孩子,最后还为展二小姐求情,要知道那展二小姐可也不是个蠢人。

展孝德应军医的要求动了下肩膀感觉肩膀的确已经不怎么疼了道:“谁有心思欺负他,被谢长流打的。”

黎大公子有些意外,惊疑道:“谢长流打他作甚?”就他看来,苟小仁一点也不像有威胁的样子,他身上甚至连普通士兵的戾气都没有,就是一个二不愣登的市井小子。

“是他自己吓的和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被谢长流看出端倪。要不是谢长流还忌惮我三分,他早就躺棺材里吃香火了,还能在这里咧歪嘴巴吃面条?”

谢长流这一掌没下死手,要是真下了死手,别说苟小仁还能在这吸溜面条子,估计他还得倒搭钱送副薄棺,送这小爷们一程。

黎大公子没多少同情心,笑道:“还真亏了这小子身上没功夫,要不谢长流绝对会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抓走。”这也是谢长流试探他的意图。

但黎大公子不得不夸一下这小子是真皮实,被在肚子上打了一掌还能吃得下去东西。但看他那碗面条上飘的一层酱牛肉,再看看桌上展孝德没吃几口但已经空了一大半的早餐,估计这小子没少帮展大将军打扫早餐。

展孝德叫军医留下一瓶化瘀的药,再给他煮碗下火的凉茶便叫他下去了。老军医一边走一边唠叨,这初春喝这么下火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啊!

等老军医在门外消失,黎二公子才怪笑道:“二皇子试探你了?”

黎大公子的心思九曲十八弯,见展孝德的样子就知道春呤宴上他一定被二皇子设计了。毕竟庆都第一名伶都没笼络到的男人,不是假喜欢男人,就是真像庆都传言的那样是天阉。

“一点春/药。”展孝德到真没看上赵滨的手段,只是他旧疾未愈有点麻烦。

黎二公子怪笑道:“我还以为会是吐真剂什么的,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忠君爱国。没想到就是春/药,看来二皇子真的想笼络你。如果只是春/药还不好办,那庆喜楼里多是长相标致的人儿。”但想想展孝德默认外面天阉的传闻,估计也不会胡乱找人发泄。

转头看了眼苟小仁,那蔫巴样也挺可笑的。以他对展孝德的了解,昨晚一定是打坐到天亮,所以早上才会没什么精神。

黎大公子想的没错,展孝德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叫他对被打了一掌“哎哟,哎呦”直叫的苟小仁再做什么,也的确是打不起那个兴趣。索性打了一晚的坐,想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只不过自己一晚上没睡,苟小仁却在外间的榻上一边哼唧,一边熟睡,看起来还有点小惬意,这叫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苟小仁太过仁慈了。

但想想庆都那些卖笑的,奉迎的,一张脸千种面的人,又觉得一阵恶心。

“我可不想碰庆都的那些腌臜货。”

展孝德之前就说过,他很讨厌庆都的人和事,想来是不想碰那些风尘子。黎大公子机灵的转回正题,向展孝德汇报昨晚的事。

说,昨晚的死者的确是新科状元许世昌,据李宛君的小厮说。许世昌与李宛君好了有一阵了,只不过是碍于许世昌世家公子的名声和公主准驸马的名头,比较隐匿。苟小仁当晚看见两人苟且,是许世昌突然来庆喜楼找李宛君,之前并没有约定好,因为俩人时常这么私会,加上当天庆喜楼人手不够,小厮并没有跟着,直到下半夜有人点李宛君的戏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小厮才去找的戏班班主,但没想到自己慌里慌张直接就撞到了谢长流的枪口上。

展孝德问许世昌是否叫仵作验了尸,黎大公子点头,说他连夜请了庆都最好的仵作,毕竟许家是世家,他怕晚了,许家不让验尸。验尸的结果与庆都最近死的那些年轻男子如出一辙。尸体头颅不翼而飞,身上有虐待的痕迹,只不过分死前和死后。

展孝德疑惑的问黎大公子,怎么还分死前和死后的。

黎大公子表情古怪的道:“这些男子死前都被人玷污了。”

展孝德却道:“有没有可能是李宛君?”

毕竟都不是幼童,许世昌没准就喜欢被人……反正都是男人。

黎大公子摇头道:“不是,其实说是玷污,我觉得更像是虐/杀。”

“怎么说?”

“如果是好这口,死者身上多少有情/欲的痕迹,但没有。死者下身有撕裂不假,生前可能被强/暴,但也只是可能,因为死者死后下身被捣烂了很难分辨,包括身上那些形拟鞭伤的伤口也是死后造成的。并且死者生前都没有挣扎的痕迹,很可能是被迷昏了,但仵作也说不好,什么迷药可以有这么大的麻醉能力。”

展孝德却对许世昌身上的鞭伤有其他看法。

“我看过那些细小的鞭伤,我觉得不像鞭伤。”

黎大公子点头道:“仵作也是这么说的,但他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

展孝德想了一下道:“那些扎纸匠查的如何了?”

黎大公子摇头道:“他们都说没接到过扎纸兵和人头灯笼的活。不光庆都,周边村子的扎纸匠我们都抓来审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而且,我觉得扎纸这东西技术含量是有,但说他多难还真不是特别难,只要找些心灵手巧的,学几天也就会了。”

黎二公子的意思纸兵和人头天灯很可能和扎纸匠没关系。

展孝德也不觉得那么诡异的事能很快查出来。

“我也去查了竹林,看有没有突然之间大批消失的竹林。”毕竟扎纸人等都要用到大量的竹子。

“但你也知道,庆都大家都喜欢个附庸风雅。竹子又被认为是君子端方,只要是世家后院都种有大片竹子,大皇子、二皇子,就连展府后山也有一大片?这丢点竹子,也成不了新闻。”

黎大公子真是下了番功夫,但还是没找到任何线索。

“狼头那?”

黎大公子知道展孝德一定会问这个,那个接到许世昌头上的狼头太过新鲜,只能是现杀的狼。

“这事谢长流之前就查过。庆都周围的林子里有狼群,而且数量还不少,之前官府还下过捕狼令,随便什么人都能在林子里猎到狼,这到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庆都周围的狼是小狼种,比壁北的大灰狼小了很多,普通猎户随便做个陷阱就能捕到狼。

黎大公子看展孝德没再问,只是在想事情凑上前道:“但有一点很奇怪,谢长流这次没有要查这个案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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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我啊!活得提心吊胆!
连载中金三太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