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就是个祸水！”
等各部门员工走完，电梯升至顶楼，厢门打开老板先走出去后，王清正才开始小声数落邵宁：“也不清楚你给赵总灌了什么**汤！”
邵宁吐舌头朝他扮鬼脸，两人仿佛大佬跟班一样，缀在后边。因为大佬走得太快，他俩甚至有些跟不上，不过这也给了打工二人组说小话机会。
邵宁悄悄问王秘：“赵先生怎么戴着口罩，感冒了吗？”
“我怎么知道！”王秘阴阳怪气人设不倒，他看一眼手表，没好气道，“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早上五点起来去清平给老板取衣服，然后喊你上班，再把衣服送到老板办公室，还要带你入职，哪有时间注意赵总是不是感冒了？”
“不过善于观察这点没错，”他提点邵宁，“以后好好学，少说话多做事，将来留在天泰集团也不是没可能。”
不等邵宁回答，他又开始碎碎念：“我知道你长得好，长得好在很多时候算优势，但吃青春饭并非长久之计。我能看出来你跟蒋小姐不是一类人，你对有钱老男人没兴趣，赵总也没真打算为难你；你们现在就是互相‘钓’嘛，男人之间该死的胜负欲；你俩开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
“不过游戏总有结束那一天。”两人已经走到总裁办公室套间外，门口两边各放一张办公桌，右边那张满满当当属于总裁秘书王清正。桌面除办公用的Mac，还有整齐分类文件夹，电脑旁摆放两盆多肉植物，以及一瓶新买未拆封香水。
左边那张办公桌刚添的，只有台新电脑，其余等待主人自己补充。
王清正看一眼老板办公室门，确定关上了，才继续说：“万一哪天老板正常了，放你走，希望咱俩还能当同事，毕竟天泰在业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offer。”
这番话虽算不上肺腑之言，可也能听出为邵宁着想，他露出正经神色，跟王清正道谢：“谢谢您跟我说这些。”
王清正有些欣慰，点点头，正要夸一句‘孺子可教’——就见邵宁不去自己工位上坐好，反而两步退到总裁办公室门边，指指身后，朝他眨眼：“我去看一眼赵总是不是真感冒了，就一眼！我保证，看完马上出来！”
“... ...”总裁秘书王清正要骂人了，“给爷爬！”
...
邵宁进总裁办公室时，金主正在审一份项目竞标书，他胳膊搭在椅背上，口罩还没摘下，似乎一进门便开始工作。
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直接猜到是邵宁，头也不抬，隔空指了指他：“上班时间，公然摸鱼。”
虽然语气听起来严肃，但邵宁才不怕他，隔一张桌子打直球：“叔叔，你嗓音听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赵锦楼知道他不好打发，放下手里竞标书，想看看小棺材能编出什么瞎话，“说不对扣你工资。”
“... ...”你还没给我发工资，就想着扣我工资，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邵宁人麻了，开口抱怨，“那我岂不是第一天就要贷款上班？”
小棺材抱怨语气落在金主耳中更像是撒娇，赵锦楼摘下一次性口罩，折起来后套在手腕，跟护腕戴一起，打算待会儿出门继续用。
为避免感冒传染给邵宁，他站在原地，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早上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
邵宁矢口否认，反将他一军：“那叔叔昨晚为什么骗人？一个人去夜钓钓到鱼没有？”
赵锦楼盯着他看了有几秒，心想还是给他传染感冒吧，感冒了还能不能小嘴巴巴找他兴师问罪？心里如是想，嘴上却实话实说：“心不静，又什么也没钓到，吹了一整晚冷风。”
好在邵宁不追问，反而换个话题。他胆大包天坐上那张宽大且气派的总裁办公桌，一条长腿支地，另一条腿有一搭没一搭晃着，单手撑在桌面回头看金主：“叔叔，听说接吻可以把病气过给别人...”
邵宁想起进门前王秘所说关于他和金主互‘钓’的话，满心跃跃欲试，故意刺激赵锦楼：“我是没什么关系的，但叔叔你日理万机、工作繁忙、分分钟几百万上下，我这个当助理的，理应为老板排忧解难。”
他说得冠冕堂皇，目光却早游移到其他地方，假装看墙上的画，摆放艺术品的置物架，多到堆在地上的书...就是不敢与金主对视。
“哦？”赵锦楼被这种又莽又怂属性逗笑了，他把手机重重扔在桌子上，走到邵宁面前，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
明明是标准说教姿态，下一秒却伸手将邵宁双膝分开，卡进他两腿之间。
根本不给并拢机会。
小棺材的脸瞬间烧红，似乎受到惊吓，连忙用一只手去抵赵锦楼肩膀，却被后者钳住手腕！金主侧头观察，发现那只手瘦而修长，掌心纹路很乱；再去打量邵宁，看到受惊的小棺材薄唇微微张着，嘴巴也很红；绯薄的颜色从颈侧一直蔓延进衣领，直至钻进看不见地方，整个人有一种英俊的艳丽。
感受到小棺材的僵硬，赵锦楼目的达成，满意道：“展开讲讲。”
...
从金主办公室出来，邵宁安静得反常，低头双手捂脸坐回自己位子上。
一副想换个星球生活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正处理工作的王清正嗅到不对劲，直接问：“小白脸你怎么了，赵总骂你了？我就说让你别去别去你非不听，老板不喜欢工作时候有人打扰。”
邵宁捂着脸摇摇头，还是一言不发，缩在自己电脑后面‘装死’。
这下子终于引来总裁秘书王清正怀疑，他放下手头工作踱到邵宁工位，轻拍一下桌子把人叫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先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你也感冒啦！”
“阿嚏！”
话音刚落，十分应景地，邵宁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顶着发烫的脸，一本正经转移话题：“您说得对，我下次一定听，再不自作主张了；有王秘指点，我肯定能少走很多弯路；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总裁助理平时要干哪些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就对了，”王清正深以为然点头，“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刚才进去吃亏了吧？要我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你像我一样没事少去赵总跟前晃！至于当助理，一日三餐，端茶倒水，买咖啡，给老板衣服送去干洗...老板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做什么，慢慢学，不着急。”
说完他想起个事：“对了，你哪个大学毕业，学的什么专业？”
邵宁看他，一脸无辜：“我没上过大学。”
“你...”王清正顷刻间脸成了调色盘。他感觉老板俨然化身周幽王，给自己出了道难题，还是非答不可那种，“...没关系，不算什么大问题...学历大部分时候只是敲门砖。”
可你不能连这块砖都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啊！
仿佛看不出总裁秘书心中狂躁，邵宁还附和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好在当小白脸没学历要求，只有颜值门槛。”
“... ...”王清正摆摆手，连话都不想说了。
见玩笑开成功，邵宁乐了，他连忙叫住‘心力交瘁’想回自己座位的总裁秘书，跟人道歉：“王秘王秘，我说笑呢，您别生气，我上过大学。”
他态度端正起来，郑重介绍母校：“我Z大毕业的，建工学院出身。”
本来已经考虑要不要辞职的王清正折返，见邵宁神情不似说假话，又觉得这份工作还能干。他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大名鼎鼎的Z大我知道，它的建筑工程学院我也知道，非常厉害啊！从那儿出来怎么都不会没饭吃。
他举例：“天泰合作的腾跃建筑事务所，国内数一数二，事务所老板丁腾跃是Z大建工学院杰出校友，手底下三百多名建筑师同样一半出自Z大。”
“您也说了只是不会没饭吃，”听他举完例，邵宁笑容淡了淡，“不代表这碗饭容易吃，有什么比吃软饭更容易的呢？”
然后自嘲：“再者长我这么一张脸，不被人包养，岂不暴殄天物？”
“...对啊！”像是被提醒了，王清正一拍桌子，却跟邵宁完全不在同一频道，“明天刚好要跟腾跃签新合同，赵总把这件事交由我全权处理，你跟他们事务所大部分人是校友，我不带你去挑刺，岂不暴殄天物？！”说完还跟邵宁确认，“同样Z大建工毕业，你应该水不到哪里去吧？不然你也毕不了业。”
邵宁：“？？？”
见他不说话，王清正误会了：“你不想去？”
“帮帮忙，我们是甲方，”王清正向他强调，“谁会对甲方爸爸有过分要求呢？你想想，大家一个学校毕业，毕业几年后你成了甲方爸爸，而你的学姐学长们成了乙方...你确定你不想去？”
邵宁：“...明天几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