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郴铭坐起身，褚知和的胳膊从他脖子上滑下来，“你再躺一会吧，我去做饭。”
“中午吃什么？”褚知和问。
“红烧排骨、鱼头汤和炒青菜。”
“辛苦了！”
完了，郴铭站在厨房的水槽前，盯着流动的水柱这样想。
褚知和不能接触海水，一旦进入到海水中，那些非人的特征就会全部出现。
他接受不了的，没有人能接受……
所以褚知和就永远不能下海。
但是郴铭又该怎么样让他放弃这个爱好？
他不能无缘无故地去告诉褚知和，不要再接触海水了，总归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郴铭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想不到。
明天下午……明天下午……
郴铭一边焦虑不安，一边又要假装无事发生，以免被褚知和看出来。
事情在傍晚迎来转机，付承川打电话来，让褚知和明天中午到他的新家吃饭，其实是在两个月前剪彩的，也不算是新家了，但褚知和只来过一次，勉强可以算作暖房。
生平第一次，郴铭由衷地感谢付承川。
褚知和挂了电话，“看来明天下午不能去潜水了，我们上午出门去买点东西吧，要去付承川家里。”
“好。”
郴铭终于松了口气，褚知和靠回他怀里，两人一下午都窝在沙发上，看了两部电影。
郴铭不再看含有“人鱼恋”类型的电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太多了，我总觉得提不起来力气，昨天晚上我们几点休息的？”
“凌晨了吧。”
其实还要晚一些。
褚知和压低声音，“现在还有点痛呢。”
“哪里，不是涂药了吗？”
“前面，被勒的。”
郴铭刚拉开褚知和的裤子，就被他一把搡开，“不是疼吗，我看看。”
“别看了，就一点疼。”
“我下次小心一点，你太敏感了，*太多会没力气。”
褚知和懒懒地嗯了一声，“可是，怎么我现在也没力气？”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会更没力气。”
“哦，”褚知和磨磨蹭蹭的，“其实那个，**也疼，照这样的话，工作日就不能做了吧，会影响上班的。”
“怎么不和我说？”
“没多疼，就是和平常不一样。”
“我看看——”郴铭还是扯开了褚知和的裤子，“平时不这样，不会做这么久，偶尔会有一次。”
褚知和腰上被掐出来的淤青还新鲜着，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这儿就被捆的地方疼？”
褚知和点点头。
郴铭用手碰了碰顶端，“有点红，我去拿药。”
郴铭把几个地方一块涂好，裤子拉上来，“今天早点睡吧。”
褚知和嗯了声，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没菜了，我下去买，有想吃的菜吗？”
“我想喝海鲜菌菇汤，还有红烧肉。”
郴铭应着，去卧室换衣服，“跟我一起下去吗？”
褚知和靠在抱枕上，“不去了，好累。”
“嗯，那在家待着吧。”
郴铭买菜买了二十分钟，褚知和把矮凳搬进厨房，分担些备菜工作。
海鲜是冷冻的，郴铭买了虾、鱿鱼和青口贝，先炒虾头，捞出放杂菇，然后加热水，最后是海鲜，煮沸后再放牛奶。
郴铭把勺子递给褚知和，让他搅动。
“原来加牛奶了，怪不得汤这么白，鱼汤也加了吗？”
“没有，鱼汤煮出来就是白的，好了阿和，你出去吧，待会有油烟。”
今天晚上两人都休息得很早。
翌日八点，褚知和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和郴铭一起出门，他们买了些礼物，褚知和打电话给付承川，问中午在家里吃还是在外面。
“当然是外面了，我不会做饭啊。”
褚知和说：“你怎么还不会做饭？那就不买菜了。”
“什么叫还不会？说的跟你会一样，别买菜，放坏了我也不会学做饭的。”
郴铭会做饭付承川是知道的，讨厌归讨厌，但不好让客人下厨。
而郴铭只给褚知和做饭吃，其他的人免提。
十点半，两人到了付承川的新家，是个三层小别墅，看来公司这两年的效益不错。
几人坐在一楼客厅闲聊，付承川建议他们把小二居卖了也买个这样的独栋。
“我最多接受二层，不喜欢空太多房间。”
“哦想起来了，你对大别墅有阴影，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没变？”
郴铭扭过头问褚知和：“什么阴影，我怎么不知道？”
付承川说：“是小时候的事，你要是知道才邪门哈哈哈。”
褚知和瞪他：“可以把嘴闭上了。”
“好好好我不说，那两层的也有不少，你抽空去看看呗，哎不过要是两个人出钱的话，那还是别看了，你这套房子不就是一人一半买的嘛……”
有些人长张嘴就是不会说人话，郴铭冷笑着打断他：“我们一起买房子怎么了？”
“我也没说怎么了。”
“没怎么你说‘那还是别看了’，不好意思，我和阿和下周末就去看房子。”
付承川腾一下站起来。
好像要吵起来了，褚知和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先把付承川按回去。
“好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突然吵什么？现在这个房子我们住得挺好的，没有买房的打算。”
褚知和说完这句话，客厅里就变得落针可闻，他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付承川，不带我们参观一下吗？”
付承川抱着肩站起来，但郴铭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被褚知和拉着，才不情愿地起身。
一楼分成三个区域，客厅、厨房和餐厅，二楼是客房、茶室和书房，主卧在三楼，有一间房用来当衣帽间，还有一间是放映室。
“三层的使用面积差不多五百个平方，我一个人住起来也不空，你要是买两层三百平的话，那也不错啊。”
褚知和笑笑：“你现在是一个人，再过一年，或者两年，就应该是两个人了吧。”
付承川嗐了一声：“我这八字还没一撇。”
褚知和一打开话匣，付承川的嘴就没合上过，说对方他也认识，是初中把付承川的头砸流血的女同学。
因为这件事，褚知和还有点怕她，平时不自觉地躲着，好像是怕被付承川连累，自己也脑袋开花。
“这就是缘分，我见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一点没变。”
褚知和嗯了声，又看向付承川的头，突然问：“你住了几天院来着？”
提起这个，付承川就有点不高兴了，“两星期，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早就原谅她了。”
“那祝你们早点牵手成功……”
付承川笑成太阳花：“我都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褚知和就说，怎么突然买小别墅了，原来是打算当婚房的。
中午付承川请客吃饭，吃完就回去了，好让褚知和体验体验他的新家。
确实不错，一楼的小院还可以种些花，褚知和心动了没多久，看到那几间布局相差无几的客房又开始怵了，但付承川坚称每间房子都不一样。
太噩梦了，每间房子都能推开，但每间都一模一样。
他们聊得火热，没有意外，郴铭被冷落了。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一直不停地说话。
早知道不来了，下次他一定不来。
郴铭没心思听付承川侃大山，于是到一楼客厅去看电影。
付承川还在劝褚知和买别墅，之前租小房子他就不乐意，没想到还是合租，但褚知和不听他的，说空房子太多自己睡不着觉，就喜欢住小的。
付承川劝不动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那你这辈子恐怕和独栋无缘了，你和郴铭也生不出孩子啊，要是能生，我建议你买二层小别墅，楼下客厅、餐厅，楼上主卧、客卧和书房……”
提起孩子褚知和就头疼，“就算能生我也不要小孩，太麻烦了，养不了。”
“我看，八成就是你太排斥小孩，这才成同性恋了，我真的一点没看出来，你不谈男朋友谁知道你喜欢男的。”
付承川又说：“那时候你告诉我你对象是男的，我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观念开放不开放的吧，总归是不理解的人多一点，但你自己高兴就行。”
褚知和很坦然，和付承川说：“我谈恋爱了，是我舍友。”
听到第一句话，付承川的嘴角扬了起来，但当第二句钻进他的脑子里时，他竟然仔细思考了一下：舍友？是男的吧。
“你什么时候说不出来话了，你问了我很多啊。当时，我和郴铭的关系挺近的，和他待在一起我很放松，觉得很舒服，住在同一个寝室时还没太发觉，大二我们合租，没想到生活习性也很合拍。”
“有多合拍，有和我住一起合拍？”
褚知和嫌弃地看了付承川一眼，“你不知道你自己有点不讲卫生吗？”
“那你难道不知道，你标准中的‘有点不讲卫生’是正常人的水平吗？褚知和你是怎么在宿舍里住一年的？你的另外两个舍友不会也是洁癖吧。”
“不是一年，是九个月，他们比你还要不讲卫生，但是学生会一周查四次卫生，除了晚上要回去休息，我一般不在宿舍。”
“天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保研，你说郴铭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要不然谁有那么大劲，早八晚九地在图书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