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吃醋的男人,池默把自己画画的笔和颜料盒收拾干净,回房拿出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
在关起浴室门后,她站在洗手台前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粉面含春、嘴唇红肿,一双眼睛晶莹水润,用小说里的话来形容,就是“一看就被狠狠滋润过”的样子。
回想起刚刚和岑砚清在书房里热吻,几乎要擦枪走火的场景,池默又觉得脸颊开始发热了,她弯腰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凉水给脸颊降了温。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她就又……了。
池默解开衣服,红着脸把贴身衣服手洗干净,又洗了个澡,才平复了内心的躁动。
洗完澡出来,她到生活阳台晾晒刚刚洗干净的贴身衣服,回来的时候岑砚清已经在主卧卫生间里洗漱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门传到池默的耳中,池默将被子拉到头上,盖住下半张脸,露出来的耳尖又慢慢变红了。
卫生间里的水声持续了一阵,紧接着响起吹风机的声音,没过多久,门把手轻轻转动的声音传来,池默下意识闭上眼睛,把头埋进枕头里,放轻了呼吸。
她听到岑砚清的脚步慢慢靠近,由重变轻,他似乎站到了池默这一侧的床边,池默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沐浴露的香味越来越近,缩在被子里的手捏着被子,心跳得有些快。
一抹微凉的柔软触感落在她的眉心,一触即分,池默听到了岑砚清温和的嗓音轻柔道:“晚安。”
池默藏在被子下的嘴角忍不住悄悄扬了扬。
她听见岑砚清的脚步声又响起,没过多久,床的另一边传来动静,岑砚清躺了下来。
他抬手,伴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卧室内变得一片漆黑。
池默悄悄睁开眼,对着黑暗处岑砚清的方向看了一会,直到困意袭来,才闭着眼睡了过去。
另一边,周家,周诣涛结束了和杨副院长的饭局,又去酒吧喝得醉醺醺的,直到深夜才回了周家。
周诣涛虽然在别处也有房子,但外面的房子没有请佣人,他更习惯回家住。
他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周家的其他人已经睡了,但没想到回到家,发现家中灯火通明,他的父母、大哥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商量什么。
大概是公司的事吧。
周诣涛不在乎,公司的事他也不懂。
周诣涛年幼的时候,周家父母已经把公司已经交给周大哥管理,这些年周诣涛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天天吃喝玩乐,潇洒得很,也不想去公司看别人脸色。
所以这些年他除了知道公司大门朝哪开。别的一概不知。
他和父母以及周大哥打了声招呼,正想吩咐阿姨给自己煮碗醒酒汤解解渴,突然听到他爸的一声暴喝:“逆子,你给我跪下!”
周诣涛被这声逆子吓了个激灵,皱着眉朝他爸看去,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有些迟钝,“爸,你叫我?”
周父看着他这模样更生气了,“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样!你知不知道你给公司闯了多大的祸!”
周诣涛还没有被父亲如此指着鼻子骂过,他皱着眉:“爸,你在说什么?我连公司都进不去,能闯什么祸?”
“你还有脸说!”周父抄起桌子上的杯子砸过去,杯子砸到周诣涛身上,里面的茶水洒了他一身,怒不可遏的周父并没有可怜这个儿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到底怎么得罪杨副院长了?现在市一院要取消我们周氏的投标资格!”
周大哥失望地看着这个弟弟,“你知不知道,我们整个公司上下为了这次投标忙活了三个多月,前期投入上千万,本来这次竞标是十拿九稳的事,现在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怎么可能?我能做什么?”周诣涛不信是自己的原因导致投标资格被取消,“我不过是让杨副院长帮我开除个小医生罢了!”
“开除小医生?你不是说你请杨副院长吃饭,是要帮你朋友进市一院吗?”周大哥敏锐地抓住了不对劲的地方。
周诣涛见自己说漏嘴,索性坦白了,“没错,我骗了你,我找杨副院长确实不是为了把我朋友塞进医院,而且要他开除一个小医生。”
“那个小医生不过市一院急诊科的一个小主治,他得罪了我,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事和市一院取消我们的投标资格有什么关系?”周诣涛不以为然。
然而周诣涛不接触公司的事,不懂医院里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周大哥确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医院里的医生,除了上下级关系,很多还有名义上的师生关系,同袍情谊,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医生,他的老师、同学都有可能是了不得大佬。
平时这些关系可能派不上用场,但这不代表人家愿意看到一个“外人”欺负“自己人”。
市一院取消他们的投标资格,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要开除的那个小医生,背后关系匪浅。
周大哥脸色阴沉地看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你说,得罪你的那个小医生叫什么名字?”
周诣涛从来没见过周大哥如此严厉的样子,他缩了缩脖子,老实将岑砚清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说的时候不以为意:若那岑砚清真有这么大背景,他怎么可能还只是个小主治?
周大哥吩咐助理去查,他们公司的药代对市一院里的人际关系网摸得一清二楚,很快就把消息汇报上来。
周大哥看见助理发来的消息,他血压都高了,他走到周诣涛跟前,抬脚将周诣涛踹到地上,他指着周诣涛的鼻子骂:“谁让你擅作主张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杨副院长开除的医生,他妈是心外科的主任,他爸是市二院的院长!”
“什么!”周诣涛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愿意相信:“这怎么可能!”
自己和公司员工了好几个月,眼见快要到回报期,却因为周诣涛的原因导致心血付诸东流,周大哥现在看见周诣涛就觉得糟心,他又踹了周诣涛一脚:“你明天给我滚去和岑医生道歉!若是没能取得岑医生的原谅,你以后别想从家里拿一分钱!”
这个威胁,对于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钱没了就找家里要的周诣涛来说,比什么体罚都有用。
周诣涛不甘道:“我知道了。”
*
一夜无梦,池默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时,身旁的床铺上已经没有了岑砚清的身影。
洗漱后换了身衣服,池默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床单被子,出房间转了一圈,不出意外在厨房里发现了岑砚清的身影。
他还穿着昨晚的睡衣,因为要处理食材,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抬手挥动锅铲时带动了睡衣的下摆,一截结实的腰腹若隐若现。
池默揉了揉笔尖,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大早上就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太刺激了。
不知道岑砚清有几块腹肌,摸起来的手感怎么样……
池默想起上一回掐岑砚清时,无意间碰到的一块腹肌,硬邦邦的同时又带着点弹性,和自己软绵绵的小肚子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池默咽了下口水,拉回胡思乱想的思绪。
“需要我帮忙吗?”她问岑砚清。
岑砚清看了眼池默,想了想道:“破壁机里有已经打好的豆浆,你把豆浆倒出来就行。”
“咱们今天的早饭吃水煎包和豆浆可以吗?”
池默点了点头,路过岑砚清时她看了眼锅里,透明的锅盖下,包子的底部开始结出一层漂亮的雪花纹。
“你厨艺好厉害。”池默真心实意地赞叹,她也会做菜,但仅限于家常菜,要她做水煎包这么高难度的菜她是做不来的。
“我研一的时候去英国当了一年的交换生,那里的伙食不太合我的胃口,自学的。”岑砚清道。
池默听岑砚清提起英国,顿时理解了,毕竟那是一个被称为美食荒漠的国家,她有个高中同学大学是在英国留学,几年后她再次听到对方的消息,发现当初那个在国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已经成了粉丝上百万的美食博主,
出去一个留子,回来一个厨子一点都不夸张。
倒好豆浆,岑砚清的水煎包也出锅了,他端着包子,池默端着豆浆,一前一后出了厨房。
吃饱喝足,池默自觉收拾碗筷,等她把碗筷丢进洗碗机,岑砚清也换好了衣服,
他们并肩出门,坐着电梯下楼。
到了车库,岑砚清看了眼时间,对池默道:“我今晚有个考试,可能会回来晚一点,你不用等我。”
池默点了点头,“我下班在奶奶那里吃过饭才回来,要给你留饭吗?”
“不用,我在食堂吃就行。”
“行,我知道了,”池默点了点头,她拿出车钥匙按了下,停在车位上的车子响了两声,她朝岑砚清挥了挥手,“那我去上班啦!”
“等等,”岑砚清拉住她,在她回头的瞬间,他俯身靠近,将池默抱进怀里,脑袋轻轻靠在池默的肩上。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包裹,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池默眼睛微微瞪大,心跳变快了几分。
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间轻轻蹭了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池默呼吸微滞。
她的身体和他紧贴着,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似乎还能感受到岑砚清身上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像冬日里的太阳,暖融融的,晒得人都要化开。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按了暂停键,世界只剩她和岑砚清两人,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
她抬手,搂住岑砚清的腰身,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静谧。
不过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过了半分钟,岑砚清就放开了她,他直起身,刚刚环住池默的手顺势向上,在池默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去上班吧,”岑砚清温柔的声线在池默头顶响起,“晚上见。”
池默耳根微微发烫,嘴角忍不住上扬:“晚上见。”
[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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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