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星渊帝君

“凤凰一族,不尊天意,下界为妖,为祸人间,奉天帝旨意,诛杀此次叛乱的首领。”

天界战神带领天兵天将诛杀凤凰一族,凤凰之火燃烧整个天空,最后凤凰一族成年的尽数死在那场诛杀里,存活下来的都是还未涅槃,年岁尚小的小凤凰。

万凰之王的嫡子留了下来,天帝为了彰显仁义,特意将他留了下来,还将他送去了北冥星海,交由上古五帝之首的星渊帝君教养,说只有太子长钦改过自新,便让他回去带领剩余的凤凰一族。

上古五帝,由父神母神创世之后,亲手创造的神,与天地同寿。而星渊最为独特,他本体是一柄举世无双的仙,由父神母神采星海之力、用日月之力淬炼而成。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神魔时代,他是所向披靡的力量,世间安定、父神母神魂归天地、四帝陨落之后。众神一边仰赖他,一边惧怕、忌惮他,星渊自请镇守一方,天帝将北冥星海化为给他之后,众神才松了口气。

“帝君,这便是凤凰一族的太子,天帝希望您好好教养他,给凤凰一族一个新生。”天兵将用锁仙链牢牢绑住的一只火红的小凤凰递给星渊。

星渊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清华无限的面容没有一丝神色,额间蓝色的流云纹好似活的一般在流动,金色的眼眸冷冷的从天兵身上移到那只说是凤凰,其实看着像小鸡似的毛绒小鸟。小凤凰的羽毛上,还有火焰在流动。

天兵被那个眼神扫过,只觉得一股无形威压狠狠压下来,后背都惊出了一身的汗。

星渊帝君,众神都惧怕的存在,抬手间便可开天辟地。

“嗯。”星渊冷冷应了身,接过那只小凤凰。

星渊没有穿他的帝君服饰,只身着一身白色衣袍,星辉在衣服上流动一样,十分好看。小凤凰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它,小凤凰刚刚破壳没多久,便经历了变故,还无法化形,但凤凰天生神力,已经记得所有事。

天兵走后,星渊解开小凤凰身上的锁仙链,凤凰羽毛上的火焰更明艳了几分。

星渊单手抱着小凤凰,慢腾腾的滕云飞在北冥星海中,万千星光好像在他脚下流过,星海下是万里冰雪。

“你身上倒是暖和,以后便给本君暖手吧。”星渊道。

北冥星海中万里冰原,没人没动物没植物没神仙。有的只是无边孤寂和寒冷刺骨,星渊镇守在这已经有数不尽的年岁,他是神,不需要吃喝,以往都是在星海中沉睡,偶尔醒来便看看星海冰原。

如今怀中抱着天生火属性的小凤凰,便觉得暖和好眠不少。

直到……

星渊只觉得手背有微微痛感,从沉睡中醒来,只见小凤凰正一下一下的啄他手背。

这只小凤凰来了许久了,一直很乖,怎么突然就啄他了?星渊疑惑,星渊不解。

“饿!饿!”小凤凰见他醒来,开始口吐人言。

长钦人语还是不熟练,就会说个饿字。

星渊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神,天地灵气会自动进入他体内,不必吃喝。而小凤凰还小,天生神鸟,幼时也要吃东西的。

北冥星海之中除了他俩,没有一点生物。

怀中小凤凰还在说饿,玄渊从乾坤袖中取出一瓶丹药。这是之前蓬莱给他的,好像说可以充盈灵气。玄渊一股脑倒出五粒,黑漆漆的丹药在白如玉的手掌中,小凤凰凝视了片刻,便将五粒丹药吃了。

片刻之后,小凤凰因为灵气大涨,昏厥在星渊怀中……

星渊拨了拨死了一般的小凤凰,冷漠的金眸中,划过一丝疑惑。

星渊架云离开北冥星海,驻守东海的天边战战兢兢的迎上来,对怀抱小凤凰的星渊行礼,“帝君,这是要去哪呢?”

“蓬莱。”星渊神色冷漠。

天兵不敢阻拦,星渊离开后,当即向天界传信。

星渊在蓬莱打包了许多灵果灵植和游鱼,滕云回到北冥星海的时候,年轻的天帝正在北冥星海。

“见过帝君。”天帝微微行礼道。

“嗯。”

北冥星海深处便是星渊的住所,说是住所,星渊也只是用灵力凝了棵星海树,宽大的枝丫延伸数里,星渊以往就靠在枝丫间沉睡。

“帝君是去蓬莱找蓬莱仙人叙旧了吗?”天帝问道。

“嗯。”星渊不想和这个满腹算计的天帝说话,天帝却没有回去的意思,自顾自说着话。

以往一棵树便可解决的星渊,突觉这棵树不够了。所以他又用灵力在树上化出一间房,又随即在冰原中化出良田,灵潭,将打包回来的灵草灵果种植在良田里,将游鱼放入灵潭中。

天帝看着这一幕,眸色一暗。小凤凰化解了体内的灵力,早就醒了,看着这一切,兴奋的啼鸣。

星渊放松力道,小凤凰欢喜的飞在良田和星海树上。

“天帝还有事?”星渊下了逐客令,天帝笑了笑,随即道别离开。

星渊知道天帝的目的和顾忌,所以来了这北冥星海。可天帝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派天兵在东海监视,让星渊十分不爽。

小凤凰飞累之后,飞回星渊身边,星渊伸手抱住他,“帝君,高兴。帝君,高兴……”

星渊金眸中划过一抹柔色。

平静无波的日子终于泛起涟漪,星渊与小凤凰相处甚欢,小凤凰身上也很暖和。星渊最喜欢的就是抱着小凤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一神一鸟坐在树上,看壮阔星海、看万里冰原浩瀚起伏。

小凤凰在北冥星海伴随星渊数百载,小凤凰逐渐长大,化为一个面容昳丽的男人。一双红色眸中,总有星渊看不透的情绪。

星渊知道自己以后千千万万年,直到天地重归混沌,都会一直镇守北冥星海。可小凤凰不该一直在这里,所以他传信天帝,让小凤凰重回凤凰一族。

此前天帝便明里暗里的提过让小凤凰离开,星渊一直没答应。

可随着长钦越来越大,逐渐成熟,星渊知道他们离别的时候到了。

小凤凰离开的时候,第一次僭越的抱住他,“帝君,我会回来带您离开的。”

长钦走了,日子明明只是恢复了从前。那样的日子星渊已经过了数不清的日子,可他却突然不适应了。

怀中的小火炉没有了,身边温暖的体温,欢快的笑语也没了。

北冥星海似乎是越来越冷了,星渊忍下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在枝丫怀抱中入睡。

星辉流动的枝丫间,星渊身着白色常服安静的躺在枝丫间沉睡,墨色长发随意披散着,清冷至极的面容添上了一抹孤寂,雪白的双足暴露在空气中。

长钦静静站在树下看了很久,良久才飞到树上,变回小凤凰的模样卧在星渊怀中,星渊想以往一样抱住他。

不知过了多久,星渊从昏睡中醒来,骤然看到小凤凰,心中又惊又喜。

长钦恢复人形,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帝君。”

“你怎么回来了?”星渊不可置信的说。

“现在凤凰一族臣服天界,所以我不受太多管制,偶然来看看您还是可以的。”

星渊伸手摸了摸长钦的头。

“帝君,要是我做了什么坏事,你会怪我吗?”长钦突然问他。

“不会。”长钦是他带大的,只要不是危害三界,他都护短。

星渊陡然睁大了双眼,金眸一时愣住了。温柔的触感还在唇上,堂堂无敌只收,在此刻竟然无法做出反应。

见星渊没推开他,长钦就得寸进尺了。

呼吸交缠,扰乱星渊的心绪,许久许久后,星渊才推开长钦。

“为什么?”星渊说。

“帝君很好,了解您的人,都会为您动心。”

星渊眉头微锁,久久不语。

“帝君,北冥星海太冷了,您这么怕冷,我一定会带您离开的。天地辽阔,三界应该任您逍遥驰骋,不该禁锢您在这方寸之地。”长钦说这话的时候,星渊心动了。

天帝禁锢不住他,可他担心三界不宁,生灵涂炭。

从那之后,长钦时不时会去北冥星海找星渊。两人在星海中相拥,在星海下交换一个吻。

星渊觉得若是日子一直这样,也未尝不可,至少他可时不时看见长钦。

直到某天,“帝君,我很快就可以带你离开了。”

星渊眸中划过一抹黯然,天界是不放心让他离开的,他不想打击长钦。

那天的长钦十分主动,拥吻已经满足不了他,一直致力于剥星渊的衣服。

沉闷愉悦的声音在北冥星海中持续了许久许久。

星渊从梦中惊醒,心口传来不可忽视的疼痛。房间里的混乱已经恢复,长钦不见了。

星渊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天界那边升起一片火红的火莲,天界在倒塌,天火如雨办砸向人间。

星渊脸上神色大变。

那些火莲是长钦的凤凰之火!

星渊招来祥云,飞出北冥星海,挥袖拦住降下的天火,让人间免于这场灾害。又将人间被天火焚烧的数倾林木恢复如初,为受伤的凡人降下甘霖让他们恢复。

被砸倒的数万山头,也被他推了回去。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天兵找到他,跟他说天帝有请。

星渊直接到了诛仙台,诛仙台下不少妖族被捆绑,诛仙台上是鲜血淋漓,一双翅翼被诛仙勾给穿透,身上被钉了180根诛仙钉!

看到星渊的那一刻,一直垂头的长钦抬起头,仰着满是血的脸对着他露出一个笑,一如从前般温柔,眼底却盛着一片失落愧疚。

“帝君,太子长钦带领凤凰一族联合妖族攻上天界,致使人间灾祸不断。朕本想直接将他推下诛仙台,永世不得再入天界,但太子长钦说想再见您一面,念及帝君曾教导过他,便贸然打扰帝君清修了。”天帝高坐于上道。

星渊不理会他,径直走上诛仙台。伸手提他拂去脸上沾了血迹的发,“为什么?”

“帝君穿这身真好看。”长钦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答非所问。

星渊身着帝君服饰,一身繁冗的玄色帝服,银冠上攒着四条银龙,银冠上是一根长长的银簪,左右两端垂落半寸宽的长长的招魂幡。

星渊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不像他所设想的那样,长钦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太子长钦,凤凰一族的领袖,天生神脉的他,本该长成不输于天帝的人物。他的前途应该锦绣无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位天帝的阶下囚,被剔除仙骨,永世不能再为神。

星渊一直看着他,长钦只能说出自己的目的,“北冥星海孤寂无边,帝君入眠时时常在喊冷。我不像帝君永远被困在那里,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您,想必您就不会再冷了。”

星渊每听一字,心中的疼痛就加剧一分。长钦说过要带他离开,可他不知道,长钦的计划是这样的。

长钦亲手毁掉景秀前程的原因,是为了他……

“可你在身边的时候,我就不冷了。”星渊不想要那个位置,所以四帝陨落之后,他才任由仙界的人将天帝推上那个位置。

“帝君,可我不忍心您一直待在那里,没有一点自由。您是五帝之首,凭什么?”在这一刻,长钦说出了自己的深藏于心的话,“我想为您抢下那个位置,想要您不再受禁锢,想您在三界自由驰骋。我想让我放在心上的人,永远自在无拘。”

星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中的疼痛加剧了几分,他仿佛听见父神母神捏的那颗剑心碎裂的声音,也听到了一声强过一身的心跳声。

长钦视线扫过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这三界本就是由您打下来,你是父神母神所留下的三界至宝。这些人凭什么妄图禁锢您,他们怕你,恨不得您在星海中陨落。他们难道忘了,现在他们安稳的日子究竟是谁给的!”

长钦刚破壳,双亲和各位长辈就已经陨落了。只有和他同辈的人还活着,在去到星渊身边时,在狱中他遭遇过很多痛苦。他并不恨自己的遭遇,可他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永世被禁锢,被困在寒冷孤寂之地。

“帝君,时辰到了。”天帝出声提醒该行刑了,“您先回去吧。”

星渊深深看了眼长钦,视线扫过众仙,众仙心中都是一个咯噔,想上前行刑的神仙更是不敢再靠近一步。

“帝君?”神仙小心翼翼的问道。

“帝君,我死了,您会难过吗?会为我流泪吗?”时辰到了,长钦抓紧时间问了一句,他失败了,所以没能让帝君离开那个寒冷的地方。以后,天界会不会更加忌惮帝君?

星渊转回头,看向长钦充满希冀的眼神中。星渊剑滑坡天际,飞到星渊身边,众仙瞬间脸色微变。

星渊剑剑身通体透亮,其上星辰浮动,还有父神母神亲手雕刻的纹路。星渊握住剑柄,将禁锢住长钦的所有铁链都斩断,长钦双腿被打断,没有了铁链他失力倒下,星渊接住了他。

星渊剑插入诛仙台地面,仙剑落地的那一刻,整个天界都剧烈的抖了起来。

众仙神色大变,许多人只听过星渊帝君的大名,却没亲眼见过他的厉害,这一刻,众仙心中浮上一阵恐惧。

“帝君,您这是何意?”天帝沉声问。

“帝君。”长钦拖着鲜血淋漓的双翅抱住他。

够了,帝君,这就够了。

星渊抱着长钦,面向天帝。

“帝君,太子长钦叛乱,使人间灾祸不断,您是要护着他吗?”天帝问道。

“在来天界之前,本君已经去了一趟人间,长钦所犯的错,本君已经弥补。”星渊道。

天帝神色微变。

“本君现放弃帝君之位,进入六道轮回,换长钦一命。”天帝还欲再言,却被星渊冷硬的眼神所骇住,“本君不是与你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本君现在就血洗天界,让洪荒之灾重现世间。”

星渊之前自请去封地,便是不想与天界的人拉扯,也不想让洪荒之灾重现。所以他可以去北冥星海,换世间和平。

他的声音很轻,可周遭的寒冷肃杀之意,却让刚刚飞升的神仙不住颤抖。天帝也感受到了威胁,星渊的力量足以让世间重归混沌。

“本君带着长钦进入六道轮回,轮回千载。但你们若是在里面偷偷动手脚,本君照样血洗天界。”

星渊剑感受到玄渊的怒意,剑身在颤抖,整个天界也随之在震动。

“……好。”天帝见状应道。

“帝君,我很开心,可您不必陪我。是我自己没本事,没能让您离开北冥星海。”长钦眼角滚出豆大的泪滴。

“比起那些,我更在意你的心。我陪你轮回,我们会在人间重逢。”

玄渊抱着长钦一步一步走向转生台,长钦看着他,牢牢勾住玄渊的脖颈。

帝君,不管在哪,我一定会到你身边,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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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与鬼王恨海晴天
连载中公子柚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