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去车上眯一会儿,两小时后麻烦喊我一声。”
时芷攸在结束自己的戏份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在恋综节目结束后,她便顺利的签约了一个在业内还算是靠谱的演艺公司。
撑着节目热度还在,很快便在现在这个网剧里客串了一个戏份不多,但胜在人设还挺出彩的女侠客角色。
“小时,可以,不过你这不吃饭能行吗?”带她的女经纪人关心问道,同时将手里的棉大衣批到单薄的和纸片人似得时芷攸身上。
“你晚饭就没吃两口,今晚又要熬大夜,不吃点的话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时芷攸摇摇头,今日原本主要是拍摄两位主角的感情戏,但是听说两家因为范围的问题撕扯起来,很有默契地都找了生病的借口没来参与拍摄。
于是导演便将火撒在了他们这几位要么刚如演艺圈,要么就没什么背景的小演员身上。
在这大冬天的,他们几人只穿着透风的戏服硬是拍摄了一整天的戏份。
本来今日的工作结束后,终于盼到了可以想离开的时刻,结果男女主又精神病发作的赶到了现场。
没办法,导演又只好配合着拍摄剧本里的夜戏。
而时芷攸现在便是趁着主演在化妆的时候赶紧去车上补补眠。
“不用担心姐,你不是给我备了点提拉米苏吗?等我醒了吃两口就可以。”
“好吧,那我先设好闹钟 ,免得待会我忘记了。”女经纪人掏出手机设置起来。
回到车上,
随着车门‘咔嗒’的关上,时芷攸因劳累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缓缓闭上。
她全身放松下来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胸腔随着入眠后呼吸的放缓逐渐拉长起伏的频率。
“你这个贱人!毒妇!你杀我母妻,还敢狡辩!”
只见她视角里的画面一转,
黑暗散去,昏黄的蜡烛照亮着散发着霉臭的水牢一角。
时芷攸像是局外人一般,站在阴暗处,她冷眼的看着面前的男女。
这样的画面已经跟随了她一个多月,起初只是偶然梦见断断续续的画面。
可后来随着梦见的次数愈发的频繁 ,她所获得的信息也更加的完整。
如今面前的女人是她的前世耿韵琪,而男人则是她前世的丈夫廉海。
至于廉海口中的母妻则是母妃和一个身患恶疾而亡的侧妃。
啪!
廉海高抬起手里的马鞭,狠狠地落在了被五花大绑在水车上的耿韵琪身上。
前世的她发出痛苦的闷哼,但还是咬紧牙关不肯理会面前这位曾经同床共枕的丈夫。
而时芷攸同时也捂住了鞭子落下的位置。
虽然是梦里,但是或许是灵魂相同的缘故,她总是能感受到耿韵琪的痛苦。
“既然你还不吐露耿家石窟的所在,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夫妻情分了!”
时芷攸看着男人一走,便捏紧了拳头:之前都因为前世还残存下来的恐惧而中断,今天说什么也要努力看个究竟。
然而,变故很快发生!
时芷攸没有等来后续的发展,反而她只感觉全身被绳索绑定动弹不得,随后就是身下传来的摇晃。
她应该是被人关在了棺材里?
嗅嗅——
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传来,时芷攸被压在身后的手努力挣扎着。
不一会儿便摸到了一片濡湿粘稠的液体。
时芷攸皱眉:是鲜血?
但是这么大的出血量,应该不是她的。
几秒后,待她适应黑暗后,便发现了如今呆着的这棺材又一亮出。
她挣扎着抬头望去,那是一个方形的,拳头大小的豁口,边缘整齐,显然是故意留下的。
不仅如此,时芷攸还能感受到水被拨开的哗哗声。
“准备好黄虫了吗?”抬棺人终于停下,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准备好了。”
或许是残存的恐惧突然发作,时芷攸猛然间瞳孔睁大,她开始拼命的用仅仅能活动半寸高度的双脚猛烈的踢着棺盖。
砰砰砰!
外边人听到了她的动静,残酷道:“王妃,您这儿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麻烦认准人啊,我们奴才四个,一家老小都捏在王爷手里,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那人说完后,便同其余人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人则是将肩上的布袋子递了过去,布带里似乎装着的是什么条状的活物。
扭动的痕迹在布袋外显露无疑。
“一,二,走!”
随着话音散去,整个厚重的棺材被丢入水中。
“唔——唔——”
时芷攸此时嘴里被塞上了布条,求救的嘶喊声被死死地关在嘴里。
她只能眼看着河水顺着那缺口不断地灌进水中,将她淹没!
什么东西?!
时芷攸突然感觉到水里有什么粘滑的东西游过,冰冷的刺激吓得她猛地打起寒颤。
那东西似乎不止一个,是成群结对的出现在她的脚边。
是……是鱼吗?
她呼吸急促着强迫自己睁开双眼,此时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身子,混浊的河水里出现了黑黄的奇怪起伏。
时芷攸梗住呼吸看去:不!这什么东西!
别过来!不要!
啊啊啊……
“小时!小时!你没事吧?”
“别咬我!”
时芷攸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惊醒,额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嚇——嚇——”她惊慌失措的呆呆静止了许久,把一旁的经纪人姐姐都差点吓得要找人来帮忙。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滋滋振动,熟悉的闹铃响起。
时芷攸才回过神来,镇定下来后,她转头才看清楚了旁人的脸庞。
“姐,”她扯起嘴角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说着她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驱散着身体感知到的阵阵寒意。
“呼——,原来是做噩梦啊,你差点吓死我!”经纪人一开车门就见到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表情狰狞的自家艺人。
看上去就像是中邪了似得。
她当场就夹紧了双腿强忍不被吓尿!
要不是在她叫了两声后时芷攸就醒了过来,她已经要将脖子上的符咒丢过去了!
“对了,小时,反正你也醒了,就抓紧时间好好吃个饭吧。”说着她将车载桌板支起来,将一个带着油滋滋肉香的塑料袋放在了上面。
“现在那两位角儿又因为戏份吵起来了,所有导演和编剧不得已又开始改剧本,估摸着最少也要一小时起,所以我给你点了个外卖!”
时芷攸一听便放下心来。
的确,她现在的身体的确要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时芷攸笑着道:“好香啊!姐,你点的是什么呀,怎么那么香?”
“就是这儿附近排名第一的爆炒鳝鱼,你放心我替你尝过了,够香够味儿够辣,我还点了大份,保证你吃得饱饱的!”
刚刚经过噩梦的时芷攸面色复杂的咽了口唾沫:……
啪!
一双一次性筷子被纤纤玉手快速劈开。
残破的塑料外衣,飞溅的木头靴靴都是时芷攸暴力的证据。
时芷攸看着碗里那色泽鲜香的肉咬牙切齿道:“我吃,我大口的吃!我吃的嘎嘎得劲儿!”
旁边的经纪人:这……这孩子疯了,还是找个大师给看看吧……
***
“阿宁,熊宝,我点了夜宵!”何皓帆拿着外卖进家门后先朝楼上喊了一声,将东西放在餐桌上后便转身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
谢宁穿着个摇粒绒睡衣,带着刚洗完澡脸还红扑扑的熊宝‘啪啪啪’的撒着拖鞋下楼来。
“哥,吃什么?”谢宁将熊宝放在凳子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包装盒。
里面裹着红油的爆炒黄鳝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哇!好香啊!”谢宁吞着口水,飞快的抄起筷子夹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
“不错,Q爽弹牙,哥,哪家的啊?”谢宁品尝过后,才想起了此刻正抱着他手臂,眼巴巴的瞧着他的熊宝。
差点忘了小师弟现在还不还会使筷子这回事,连忙夹起一块吹了吹,确认凉了后才喂进那已经张了好久的嘴巴里。
“就饱得很上新开的那家‘无涯烤鳝’,我看卖得不错,就像着点来试试。”何皓帆一手拿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大瓶可乐,往杯子里倒了两大一小的分量。
不用说,
大的两杯是他和谢宁的,小的那杯自然是熊宝的。
“谢谢哥哥!”熊宝努力直起身子,使自己高出餐桌不少,乖乖地两手接住何皓帆递过来的可乐。
“不用谢,喝完哥哥再给你倒,不过这有点辣辣,熊宝吃完后要喝wuwu喔!”
“嗯呐!”熊宝也点头回应。
一大一小,相处的十分融洽!
除了谢宁……
没办法,
自从熊宝和他一起回家后,家里的何父何母这个年纪的中年人自然是没有办法抵抗本就长得和年华娃娃一样可爱的熊宝的。
两位老年人像是将对大女儿和大儿子到先在也没有给他们带来的天伦之乐,完完全全发泄在了熊宝身上。
但是谢宁实在是不理解在外好歹也是霸总一枚的何皓帆怎么母爱泛滥成这个模样。
他看着何皓帆努力的夹着嗓子,说着那自以为很讨小朋友喜欢,实则更像是东南亚的特色表演般的语调。
抽动的嘴角,嫌弃的信号,是不愿听猛男夹的煎熬!
谢宁思索:就是无痛当爹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吧……
“yue——”
就在这时,何皓帆没来由的干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谢宁:?!
“哥,你怎么了?胃不舒服吗?”他看着何皓帆突变的脸色关心道,说着还探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
只见何皓帆摆摆手,“没事,这几天我胃就是这样反复无常,明明刚刚还想吃辣的,现在怎么看到就反胃了?”他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
“你们吃吧,我去吃点胃药就睡了。”何皓帆连冰可乐也不敢吃了,扶着腰就慢慢的回楼上卧室去。
谢宁和熊宝看着离去的背影,怎么总瞅着有点不对劲儿。
感觉,感觉何皓帆那行为,那步伐好像似曾相识过。
究竟是在那里看到呢?谢宁难得苦恼了一次。
半分钟后,
谢宁脑子突然一个激灵,吓得他都心跳快了半拍,然后立刻闭眼思索了许久。
睁眼后,
他和熊宝很有默契的对视起来。
沉默许久,
谢宁犹豫道:“是我想的那个吗?”
熊宝也同时道:“我看哥哥他怕是揣崽子咯!”
谢宁:……
妈的,家养的超级可爱的大白猪怎么就被白馗那颗老白菜给拱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