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南彬讪笑着和司徒静打招呼。
司徒静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视线下移,落在了他怀里的蛋蛋身上,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就见对面的门突然打开。
南彬和他说了声“再见”,就进到了池濯的屋子里。
门再次关上。
陆戚打量了一眼司徒静的脸色,并没有随意开口说话,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至于司徒静为什么在他的屋子里?
只能是东阙山主之徒自己要求的,在陆戚问他时,这沉默寡言的少年道:“一人之光,足以照亮世界。”
陆戚:“……”
能将自己不愿做电灯泡的话说得这么委婉,不愧是东阙山主之徒。
南彬将蛋蛋放在矮桌上,道:“净尘君,我认为孩子还是跟在父母身边好。”
池濯看着蛋蛋,那冰冷的目光足以让蛋蛋一动不动,堪比被教导主任盯着的熊孩子。
“它父母目前的情况,尚不能顾忌它,只能你来照看它一些时日。”
池濯道。
南彬头疼:“可蛋蛋它还是个孩子,比起我,更思念父母。”
池濯伸手轻抚在蛋壳上,难得有几分温和。
“他们陪伴不了你,你要听话。”
蛋蛋虽然怕他,但还是大起胆子蹭了蹭池濯的手心,倒是让他愣了一下,伸手将这颗蛋抱了起来,等反应过来,直接送到了南彬的怀里。
南彬赶紧抱好蛋蛋,虽然是池濯他们的要求,他才会照顾蛋蛋。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不讨厌蛋蛋,甚至对它有一种隐秘的期待和情不自禁地对幼崽的疼爱,否则他怎么会过来打扰池濯,要知道他在池濯面前压力可大了。
池濯带他们到布置四象形法阵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见天色已经到中午,就又带他们出了门。
用障眼法遮掩了蛋蛋的存在,一起到附近的餐厅吃了一顿饭,虽然蛋蛋不能吃,但南彬却是吃下了很多,并觉得以前的辟谷生涯简直就是浪费他的人生。
等到吃完午饭去消食时,池濯对他道:“等白虎和玄武复生,你就去东阙山上课。”
“上课?”南彬表情一变。
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上什么课。
但池濯不是这么想的,南彬的岁数还不及他的零头,在他看来,这正是学习的好时候。
“你也看出,同为元婴期,为何你差司徒静那么多。”
南彬想说,这当然是……
他突然止住话头。
“你未来的路会很长,多学一些对你有益无害。”
池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南彬看着那挺拔如松柏的背影,心里想:净尘君应该是把我当成后辈了吧!
就不是不知道和司徒静比,谁更得青睐。
南彬乱想了一瞬,对池濯道:“我都听净尘君的。”
池濯看了他一眼,再想到等待复生的白虎和玄武,失去踪迹的青龙,泯灭于天劫下的麒麟,无声地为人皇叹了叹。
若是他还在,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自己代为发愁。
第二天,陆戚提着早餐来敲响池濯房门。
池濯起得也早,一听见动静就给他开门。
这一次,陆戚没有大包小包提了一大桌的早餐过来,而是带了上回颇受池濯青睐的食物。
池濯见了也没有说什么,和陆戚一起用过早饭后,就开始解答他这段时间修炼上的疑惑。
期间,南彬抱着蛋蛋过来看白虎和玄武,见到池濯单独给陆戚解惑,不由得认认真真打量一遍陆戚。
嗯!筑基后期,修为没有自己高,年龄也比自己小。
但重要的是长得很好看,比他好看。
想到这里,南彬觉得造孽,为什么现在凡是碰到一个人,颜值都那么高,还让不让他这么一个普通人活了。
见池濯根本没有空理会他和蛋蛋,在看过白虎和玄武后,他们就离开了。
陆戚本来不想在意他的,但想到林前辈昨天和他说,池濯带了别的人回来,昨天也见过他去敲池濯的门,池濯还让他进去了。
虽然清楚这代表不了什么,但他的心里莫名想知道对方和池濯之间的关系。
在问完这些日子积压的问题后,他明显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走神。
池濯都不能当作没有看见,他顿了顿,问:“还有别的事?”
听起像是赶人一样,事实上,这是他难得的一句关心。
陆戚明显听成了前面一个意思,他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
池濯在陆戚走后还是有些不解他的反应,不过他并不想看到对方那样的神情。
难道是遇到了困难,不方便向他寻求帮助?
池濯想到对方连续两次拒绝他的要强谨慎的性子,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罢了,既然答应带他前往异世修炼,平日里应当多顾念他几分。
他心里这样的想,动作也不慢地给安闻若传了音,让他过来一趟。
安闻若本来在屋子里打坐着,一听见池濯传音,立马就起身了。
路过客厅时,正在打游戏的林如逸难得有点良心地问搭档:“去哪?”
语气漫不经心。
安闻若换好鞋,正打开门,瞥了他一眼,道:“池先生找我。”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林如逸彻底从游戏世界里释放出来。
“池先生?他怎么想着找老安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拧起眉头,为自己的想法忧心。
就没有想过这不过是池濯担心某个小盆友有什么事,所以才会把平日里和小盆友走得有些近的人叫过去问清楚。
而他因为平时不靠谱,被池濯直接忽略了过去,选择更加靠谱的安闻若。
安闻若在池濯没有开口前,和林如逸一个想法,以为出了什么事,但在池濯开口后,他神情有些艰难。
“您是问陆戚他遇到什么难事?”
池濯神情很沉静,也很冷淡。
安闻若听到那一声轻轻的“嗯”时,几乎立马怀疑面前这个池先生是别人假扮的。
但他对上那双比玄冰还冷的眼睛时,瞬间清醒过来。
他稳了稳心神道:“可能是我最近没有多关注他,并没有发现他遇见了什么难事。”
池濯打发他走后,也没有继续找人再问。
他觉得应该不是外物原因。
算了,明天直接问就好。
但意外总有发生,便是强大如池濯也没有料到。
傍晚,残阳如血,逢魔时刻。
门铃被按得极响,便是隔壁的南彬被抱着蛋蛋打开门来看。
见是司徒静他们,不免感到好奇。
“司徒道友,你们这是找净尘君有何事?”
司徒静听这称呼,眸光闪了闪。
但不等他说话,就听见林如逸急切的声音:“救人,救陆戚。”
几乎在他一说完,房门就被打开。
那冷峻的青年出现在人前,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在哪?”
不问缘由,不问经过。
众人愣了愣。
安闻若是最快回过神的,他道:“在东海龙宫。”
其实事情还是之前的遗留物,那个龙太子。
他是东海龙王最小的儿子,虽然没有出生在最好的时候,但在家里备受宠爱。
哪怕惹出了那么大的事,不到三天就被家里人从特管局的地牢里提溜走了,外加那个槐树妖。
槐树妖涉及伤害朝暮君,罪责不是一般的重,但因为已经被池濯在脖颈处用噬魂刃划了一刀,朝暮君觉得已经出气了,就没有多计较,但是让他给出至善水露,怕是在做梦。
但就是因为槐树妖迟迟没有得到至善水露救治,才引发了后面的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