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蓬舟好不容易见到了岑江清,当然不会离开岑江清了。他腻在岑江清身边,看着毫无眼色的欣竹,十分不爽。
“你随我来。”欣竹仿佛没有看到连蓬舟不想离开的样子。她倒是很坚定。
“欣竹既然找你。”岑江清在旁边劝说道。“你随她走吧。”
“岑姐姐”连蓬舟亲昵摸着她的脸,“你要在这里等我。”
岑江清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她只是点了点头,欣竹看连蓬舟这样亲昵对岑江清,很是看不惯。
她翻着白眼在前面走着。
“你……”欣竹看着连蓬舟“我还是想过了。一会你就离开吧。”欣竹皱着眉头“这里可不是你能随意玩闹的地方。你离开吧。”
“我离开?”连蓬舟像是听到笑话一般,他看着欣竹“欣竹,你这话说的可实在是太伤人心了。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娘子。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进来。”
欣竹听闻也很是激动“我也费了很大力气才能让你离开,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
“我是来找我娘子的。”连蓬舟又重复了一遍“欣竹,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我是来找我娘子的。”
“算了。”连蓬舟懒得理会欣竹。“你丑时等我。”
“那可不行。”欣竹说道“我是要睡觉的。”
“没关系。”连蓬舟看着欣竹“我会将你叫起来的。”
现在时辰还早。欣竹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连蓬舟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连蓬舟一点都不想和欣竹废话,有些事情一定要欣竹亲眼见到才行,她这人又犟又倔。她认定的事情不会变。
有些事情,眼见为实比较好。
“我要回去见岑姐姐了。”连蓬舟说着就离开了。他一点都不避讳,在这皇宫大摇大摆。他穿着那女裙,又画着妩媚的妆容,个子比所有女子都要高上许许多多。
他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但是连蓬舟却恍然不知似的。
岑江清这段时间,不知道是身子越来越不好。还是因为有心事,她不但很是健忘,还总是瞌睡。
欣竹本来是不许任何人来到岑江清的卧房的。而被派到岑江清这里的宫女们也只能听从欣竹的话。
不过,本该是伺候岑江清沐浴的时辰,欣竹姐姐竟然匆匆离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于是,有那有眼色的姑娘,自告奋勇来照顾岑江清。
与那个一直不许众人接近岑江清的欣竹比,主子倒是很好说话。
只是这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不舒服,她竟然坐在这浴盆里就迷迷糊糊睡去。
“我来。”
此时,那照顾岑江清的宫女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那宫女看到原来是今天新来到这凤仪殿的。说是欣竹的妹妹。
有消息灵通的也知道这是王公公的干女儿。虽然她不懂规矩,很是嚣张,但是没人敢惹她。
那宫女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岑江清恍恍惚惚在这浴盆里泡着。现在天色渐晚,屋子里点燃了蜡。在蜡火中岑江清的身子忽明忽暗的。仿若一块上好的白玉。
“我是很喜欢月季的。”连蓬舟看着这盆中的花瓣自言自语说道。“我也饿了许久了。”
“连舟你……”岑江清这时醒来,她看到连蓬舟站在她身后,“你先出去。”
“有时候”连蓬舟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在饭菜未做好的时候,我也很喜欢品尝。”
说罢,他也钻到这浴盆中。
“你……这怎么能行。”岑江清看着穿着女裙的连蓬舟,她又看着自己。
“没关系。”连蓬舟倒是觉得这样挺刺激。
“岑姐姐。”连蓬舟趴在岑江清耳边说道“我实在是太饿了。等不及了。”
“岑姐姐。”连蓬舟坏笑着说道“你难道不饿吗?我们这么久不曾见面,你不饿吗?”
岑江清哪里还有余力说的出话来。
她记得自己幼时见到过有人做年糕。那一团团的糯米被那棒子一次次打着,现在岑江清只觉得自己与那年糕也没有什么区别,被硬棒子一次次硬怼着。
连蓬舟这么久的思念与失去岑江清的恐慌都化作了动力。
他仿佛是不知疲倦似的。
岑江清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只能小声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带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实在是惹人怜爱。
连蓬舟这段时间,因为岑江清的离去一直不吃不喝。身子瘦了一大圈。
不过,今日他终于见到了岑江清,不知道过了多久。岑江清都昏了醒来,醒来又昏过去好几次,他还在品尝着美味。
月季花的味道确实很香,连蓬舟很喜欢。
他终于吃饱,一脸餍足看着岑江清。失而复得的滋味很好受。
“也不知道岑姐姐吃饱了没。”连蓬舟看着岑江清已经睡着,卷起来岑江清的一缕发缠绕在自己手指上。
他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连蓬舟心想。也不光只能自己吃饱,而不让岑姐姐吃饱。而且,岑姐姐既然已经是他的妻又怎么能吃别人的饭菜。
管他是谁。
明日给岑姐姐准备什么饭菜呢。连蓬舟心想
他们二人在这里倒是难得享受自己静谧时光。岑江清难得在连蓬舟身边睡了一个好觉,这段日子她也是吃不好睡不好。总是心惊胆战。但是却又因为那药的原因,岑江清又总是忍不住打瞌睡。
一天下来,她清醒的时候不多,但是却又并不能安眠。
时间过得真快,连蓬舟念念不舍看着岑江清。亲了亲她。
岑江清似乎有一点感应似的,钻到连蓬舟的怀中。
连蓬舟看着岑江清这幅粘人的样子,心里开始犹豫,他不想找欣竹了。
欣竹其实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只是希望欣竹能够看到事实真相罢了。但是,就算欣竹不知道这事情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不能怎么样。欣竹对自己并无影响,岑江清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不过,看着欣竹这么多年的份上,连蓬舟还是将岑江清安顿好,然后离去。
只是,他离开前,打开房门,在角落处看到一个宫女。
那女孩见到连蓬舟睁着眼睛。她指着连蓬舟,想要说什么。连蓬舟对着她摇了摇头,本来已经掐住她的脖子,连蓬舟却还是将她打昏了。
那女孩本来是来服侍岑江清的,却不想听到他们二人在房间做饭的声音。
这后宫中秘密从来都不少,只是看谁能守住秘密。
欣竹在一旁看着连蓬舟做这些事情,她看到那小宫女。“你为何不杀了她?”
连蓬舟用手指嘘了一声,欣竹也知道,岑江清最近这段日子很难熬。好不容易现在吃饱了睡好了。欣竹也不想打扰都岑江清。
“放着吧。”欣竹看着那小宫女,“一会我去处理。”
连蓬舟看着欣竹如此上道,点了点头。
“随我走。”连蓬舟说道。
现在是最安静的时辰,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即使有还当值的,也都是昏昏欲睡起来了。这偌大的紫禁城,像是一头睡着安眠的巨兽。
他若是睡着那万事平安,他若是醒来,那便有人要倒霉了。为了喂饱这个巨兽,不知多少人在这里香消玉殒。
“你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欣竹实在是不可置信。连蓬舟没有来到过这皇宫,但是现在他带着欣竹在这屋顶上飞奔却像是比他自己家还熟悉。
连蓬舟轻功太好,欣竹虽然稍微差了一些,但是毕竟是暗卫头子,欣竹比他查不了多少。在深夜的掩护下,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俩。
连蓬舟不想回答欣竹,终于,他停下了。
欣竹看着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开始警惕起来。但是,却发现那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给连蓬舟与欣竹让出了一个位置。
欣竹不明所以。但是当她看到下面的场景很是吃惊。
是圣上。
“都不想活了。”欣竹不敢说话,但是她很是悲观,她以前以为自己是站在皇后身边的那个人,她年幼时见过宫中的大嬷嬷一个个威风神气,她以为自己未来也会那么神气,现在却离神气越来越远。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哪有人能听皇上墙角的。
给连蓬舟让位置那个人倒是波澜不惊,他一直听皇上墙角,听腻了。
“陛下。”只见那娇滴滴的女子拦住当今圣上。“不知道凤仪殿的姐姐什么时候才能与奴家见面。许多姐妹都对凤仪殿的姐妹好奇呢。”
“什么姐妹。”那皇上嘲讽笑道,“不过是残花败柳小门小户的。我与她并非你们想的那中关系。她哪里配与你姊妹想称。”
“陛下这么说话可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那女子似乎被取悦到了。
“只是,那凤仪殿……”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了。”那皇上警告道。
欣竹只觉得自己脑子空荡荡的。她一直以来一直认为皇上与自己的小姐是一对。皇上每次都会对自己说他多么爱自己小姐。
但是陛下都是骗人的,悄悄他现在这幅嘴脸。也就是一念之间,欣竹对圣上由崇敬变成了憎恨。
她以前多么欣喜自家小姐与皇上一起,现在她就多么愚蠢。
就连小姐都多次告诉过自己,她与皇上并非如此。但是自己偏偏不相信。
现在她听着圣上嘴里的话语,她的心都滴血。这么多年,她听从圣上的话,对小姐下毒,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原来,都是皇上骗她的。
原来。皇上是这般看不惯自己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