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请进,扶山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门前金饰点缀,几道屏风浅浅遮挡,站在屏风后的美人若隐若现,繁华至极
丫鬟把他们带到门前后便行礼离去,白落客气的站在门外,礼貌示意上官锦书先进去
上官锦书特意在白落面前吹掉手上沾染的粉末:“没想到姑娘貌如天仙,心如蛇蝎,我这本想成人之美,倒先把我给害了”
白落见被拆穿也不掩饰,耸耸肩笑道:“这不没害着?我要不是蛇蝎,公子也不同意不是?”
她眼神看向屏风后的扶山,眼里多了分戏谑:“先进去吧,可别让我们真正的大美人等急了”
等上官锦书进去,白落才踏进房中,这刚进屋,一股轻飘飘的幽香扑鼻而来,闻久了,倒让人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之感
专为修士准备的迷烟香啊,这可得花不少钱
真是不爱护钱财的小鬼
白落轻笑道:“没布置好之前不是不能进人吗,公子这么迫不及待,表演没开始就想见一见这楼中招牌了?”
上官锦书则用手绕着钱袋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呵呵
白落若无其事的走进去,点评道:“下次换个味道,这个味道很一般”
上官锦书看着她往前走的背影,头疼的叹了口味,挥了一下手,屋内的花香调就消失,随后也走了进去
“居然没药倒?”
蹲在屋顶上的江程景被与自己不同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铃幼宜就蹲在他旁边
“我去,你怎么在这?”
铃幼宜表示不屑:“你们都在,我为什么不能在?
两人同时入座,屏风外扶山姑娘便开始了她的表演,琵琶音阵阵传来,有力却又柔美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铉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虽没有千呼万唤,但姣好的曲线和调动氛围的琵琶音,也足够让人觉得风情万种了
只是打动不了上官锦书这种直男,若不是还有事要做,怕是听着这琵琶声都要睡着了
上官锦书并未沉浸在此被营造出的旖旎氛围里,仔细观察此人映在屏风里的投影,虽然骨骼娇小,但却是肩宽胯窄,胯部并没有女性的外扩趋势
他正要调动灵力探查一番,却发现灵力凝滞,被压制在体内无法调用
上官锦书:“……”
他看向白落,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看来他们下药的重点都一样
上官锦书觉得有意思的勾了勾嘴角,两个没灵力的人,真来听琵琶了?
屋顶上的江程景一脸不理解:“不应该啊?那香味里有上官锦书的灵气,怎么可能没迷晕?看着就只是被压制灵力了”
林泽清道:“锦书的灵力也被压制了”
江程景瞪大了眼,眼神顿时有了些畏惧,他看向铃幼宜问道:“她到底是谁啊”
铃幼宜神秘道:“自己猜咯”
白落注意力自从进门的时候看了扶山一眼,就再没放在他身上了,她一只手撑着头,仔细观察上官锦书,一百年没人能算计到她了,倒是和一个小辈算计的有来有回的
看来这现天榜第一不是个虚名
她笑了一下,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副脚步不稳的样子向上官锦书走去,上官锦书不动声色的给她挪了个座位,白落猛地跌坐在上官锦书旁边
“这光听曲也太没意思了,公子,不如我们先来玩儿”
白落一副喝醉了的样子凑近上官锦书,上官锦书低头配合她的动作,语气带笑掩盖白落的声音:“姑娘有如此兴致,我自然也是情难自禁呐”
“天榜第一都来了,看来是出现大事了”
从外人的视角里,就是一对狗男女正在**
琵琶音颇为无语的稍顿一下,又继续弹起
两人互相给对方喂酒,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实际上暗地里互相掩护着咬耳朵
“上官公子看什么扶山姑娘啊,不如看我啊”
旁边的上官锦书轻声道:“把我的灵力解开”
“白姑娘如此风姿,深得我心啊”
白落则凑着他的耳朵说:“有时间限制,你先把我的解开”
“公子缪赞,我能得见公子更是三生有幸”
上官锦书咬牙道:“我哪能算计得到前辈啊”
白落不赞同的摇摇头:“前辈叫老了,换个称呼”
屋顶上的三人但可是把屋里面的话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江程景简直没耳朵听了:“他们在干嘛啊,不是来找线索的吗?!”
铃幼宜呵呵两声道:“也是让白落遇到和她一样人憎狗嫌的人了”
林泽清倒是一脸镇静:“应是在引诱那个扶山姑娘对他们放下戒心,锦书他们是察觉到什么不对了”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是白落单方面控制的引诱
白落借位假装两人在接吻,实则威胁道:“建议你配合我装晕,这条线要是毁了,拿你们三个重新做条线也很不错”
上官锦书心里简直脏话连篇
他猛地的干了一杯酒后,就“哐当”一声就趴到桌上,装作头晕的扶住额头:“姑娘真是和这酒一样醉人……”言罢,便像是彻底被迷倒,不省人事
白落给了他一个小伙挺上道的眼神,装的是撒泼无赖一定要上官锦书起来陪她继续喝,一副已经喝嗨了的样子
楼上三人听着白落的胡言乱语,林泽清脸都有些红了:“这位小姐,倒是格外……豪放”
铃幼宜则羞耻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过了会儿,琵琶声停了,屏风被人用手拨开,那位扶山姑娘走进来,面容极白,胜似好女,牡丹金钗点缀发间,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他真正的性别
他走到近处蹲下瞧了半天,许久后声音魅惑古怪道:“好娘子,缠着他做甚?是奴家不过眼吗?”
白落颠颠倒倒的伸手覆上他的脸道仔细瞧,随后满意的笑道:“还是你美啊”
扶山第一次见女客官,发出“簌簌”的笑,他动作轻柔的扶起白落道:“即是我美,那姑娘,今晚让奴家服侍你可好”
白落脚步轻浮的仍他扶起,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当然,美人在侧,可比那死男人好得多”
当两人脚步声渐渐远离时,上官锦书睁开了眼,在心里朝天长叹
一出门就遇到溟都最大魔头,这是什么运气?
林泽清皱眉观察,觉得不对,心中一动,抬手掐决,一时间,青蓝色的灵力以他为中心扑散开来,阵法范围涉及整个抚山
铃幼宜看向林泽清,挑眉道:“乾坤追踪阵?太一宗林泽清”
如今的天榜第二,太一宗三大主峰之一凌波真人坐下弟子,乾坤追踪阵的创作者,阵法医术无一不通,月泠剑一出,月弯阳残
林泽清礼貌道:“我们实力相当,姑娘知道我,我在瀛洲却未听闻姑娘名号,想必是混沌之界除了那两位的后一位,铃姑娘”
江程景悟道:“你就是溟都那个作天作地的小魔女啊”
铃幼宜嗤笑一声:“倒是比你旁边这个傻大个聪明”
江程景:“……”
你夸就夸,能不能不要拉踩啊喂
林泽清则道:“铃姑娘缪赞,听闻铃姑娘自小在魔教教主身边长大,不知是真是假?”
铃幼宜莫测的了:“是真的,现在你觉得,里面哪位是谁呢?”
林泽清摇摇头,无奈道:“我倒希望是假的”
铃幼宜跳下房顶,清脆的声音传来:“白落被带走了,我先行一步,拜拜了两位”
楼内,扶山扶着脚步昏沉的白落跌跌撞撞往外走,来到了他在袖莺楼的房间,把一身酒气的白落扔到床上,看着白落的脸久久未动弹
他有多久没见过女子了?
自从被那该死的爹卖到青楼,被那个臭婆娘行了净礼,他就再没出了这个楼
杀死的人也全都是那些恶心的男人
他轻轻摸着白落的脸,渐渐露出笑容
“真是新鲜货,你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被我害死,谁叫你和那些渣滓一样呢?”
说完,从旁边的柜台里翻出了两张符篆
一张贴在自己身上,另一张贴在了白落的身上,贴上了那一刻,符篆开始发出红光,白落身上的气运,在符篆的作用下像血一样的往扶山的身上流去,瞬间,白落的脸开始变得苍老,像是被活生生的吸食了人气
扶山满足的长吁一声,女子果然更加可口,和之前它吸食的油腻男人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感觉自己全身都没什么洗涤过一样,清澈通透
他阴测测的笑出声,这些人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花钱如流水,怕是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一个凡人给稀释了气运
他吸食完后,白落身下便出现了一个阵法开始运转,随着阵法开启,白落的身形也开始渐渐变淡
白落身形消失的瞬间,门就猛地被人踹开,扶山回头的时候,听到了一阵铃铛声响
白落睁开眼睛,刚刚变得苍老的容颜瞬间恢复,耳边的风随着他往下坠的身形发出沙沙的声响,底下的血鼎乘着满鼎的血滚滚冒泡,鼎里的恶鬼怨恨的伸出手,想要拉着白落一起溺死在这血腥里
白落眼中闪过一抹红色,身形一转,脚尖如履平地般踩在鼎顶之上,恶鬼伸出的手被强大的灵力往下压制,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突然,白落双眼眯起,周围的石墙莫名生出裂痕
“砰”
扶山被一脚踹倒,突然,他的全身从脸开始爬上腐烂的痕迹,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抬手抚上自己那张妖艳的脸,发出癫狂的笑:“烂了,哈哈哈,烂了”
铃幼宜冷笑一声,一介凡人吸食了化神期的气运,能不烂吗?
她揪起扶山的衣领,阴狠道:“你知道什么?”
扶山丝毫不怯,完全没有对死亡的害怕,古怪的笑了:“你就一点不担心你的那个朋友死活?”
铃幼宜就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她要是都能有事,这瀛洲怕是要全完了,别想转移话题,回答我”
扶山就那样笑着,阴寒诡异的笑让人略感不适,但他面对的是谁?铃幼宜从小在溟都长大,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别人狠她只会更狠
她一字一句道:“三秒内,你要是不开口,我一定折磨你到想死你都死不成”
差点卡文,这几天出录取结果,第四天才更,虽然没人,但还是说声sorry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铉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出自诗人白居易的《琵琶行》
白落没有被压制灵力,惊不惊喜?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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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