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摇着头来回踱步:“公主万万不可啊,将军若是知道微臣泄密,必定会把微臣千刀万剐的,公主,你就别问了……”
又是裴璟的主意,这回杨姒是真的恼了,掏出玉佩就要摔:“把话带给裴璟,今日他执意如此行事,孤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裹着纱布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心中的酸涩顿时涌上心头。
“长康,当真要与我死生不复相见吗?”
杨姒委屈的转过身,拥入他怀里:“难道只许你瞒我,骗我,不许我诈你了吗?”
裴璟倒吸一口凉气,身形僵了一下。却被杨姒发觉了,慌忙放开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先让我看看。”
李阳本不想出言打断他们,但无奈考虑到裴璟的伤势还是开口了:“公主还是先放将军回去躺着吧,将军也是,这伤都没好全便出来走动,恐落下病根啊……”
杨姒眼里蓄着泪。裴璟用未裹纱布的指腹轻柔的拭去她眼尾将落不落的泪:“长康,别哭。”
很显然这两人都没把李阳的话听进去,更是急得李阳团团转。
裴璟头也不抬的让李阳按照原计划行事,别耽误了时机,李阳又慌忙出府了。
杨姒将裴璟搀回房,裴璟掌心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迹。起身要去找药为他重新包扎。裴璟牵住了她。
“长康,别忙了,我不疼。”
杨姒根本不信,执拗的掰开他的手,找来干净的纱布和药。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感染了就不好了。
裴璟看着她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擦着眼泪心疼不已。
杨姒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掌心,不禁心疼问他:“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肯定疼死了。”
裴璟将裹好纱布的手收回来,以免吓到她,一边安慰她:“没事了,回来了,不疼的。”
杨姒擦干眼泪:“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呢?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坠崖身亡,你难道不知道我会信以为真吗?”
裴璟面露难色,片刻又舒展了眉头道:“事以密成,更何况长康聪慧,必定与我心有灵犀。”
杨姒也没有真想计较,反倒是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璟思索了片刻:“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待到太子顺利登基,我一定告诉长康,好吗?”
天近黄昏,宫中李阳已带兵支援太子,大皇子落得下风,成王败寇,大皇子本想逃出宫去却被太子妃的兄长带兵围困在宫门下。
即便如此,大皇子也迟迟不肯就范,嘶吼着要见太子。太子也乐见其死个明白,将他压入大牢后,两人对谈不过半晌便出来了,留着大皇子在牢狱之中拔刀自刎了。
宫中一事平息后,杨姒将裴璟接回了将军府,虽然不知道期间的具体经过,但想来也是顺利的。
回来后,杨姒每天都给裴璟用着最上成的药,又将裴璟泡在药浴里。裴璟也不负众望的渐渐好起来。但遭不住杨姒还是每天大补的药灌养着。
“长康,我已无大碍,实在不必日日泡在药浴之中。更无需长康千金之躯,亲自……”
杨姒没理会他,伸手试了试浴池里的水温合不合适。
“长康……”
杨姒这才抬起头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万一落下点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为了你的老年生活能够舒舒服服的,你现在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
裴璟无法反驳:“……”只是默默背过身去。
杨姒以为他生闷气,特意又跑到浴池对面,看他什么表情,结果尴尬的与他四目相对才发现他是害羞了。
杨姒想若无其事的绕回去,却不成想被裴璟一把拉了回去。
“你做什么!?”
裴璟只是凑近的看着她,杨姒的脸好像被他的视线烫到,扭过头拒绝和他对视。
“公主这是讨厌我吗?为什么不看微臣,是微臣身上的疤痕狰狞……”
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让杨姒赶忙出口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裴璟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上胸膛上的疤痕。
“真的很难看吗?这一道是除林盛的时候留下的……,这一道是……”
杨姒迫不得已看着他的脸,分毫不敢往下移,却落入他深沉的眼眸里,满满的欲色中盛着一个藏在氤氲的雾气里,皮肤泛着潮红的她。
杨姒仿佛被烫到的收回了手,耳尖都红透了:“不难看……”
裴璟抓住她要收回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公主多看看我。”
杨姒半跪在浴池边,呆呆的看着他贴近浴池边拢着她的腰将她圈住,虔诚的吻住她。
纠缠间裴璟竟将她也带入浴池之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鬓边的发,又湿哒哒的垂落在裴璟的肩上,盖住了他狰狞的伤疤。
第二日,杨姒睡到日上三竿,而裴璟早就去了太子的登基大典,冬寒将早餐端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杨姒不解的问了句:“怎么了?”
“奴婢认为公主应该不需要给将军补身体了……”
杨姒一低头,慌忙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变扭的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裴璟下朝后便来见她,杨姒拨弄着颈间的璎珞好奇的问他登基大典的诸事。
裴璟看着她只回了她一句:“诸事顺利。”
杨姒又接着问:“那大皇子的党羽,皇兄是如何处置的?”
“长康是在问柳扶宗吗?”裴璟用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那柳扶宗被如何处置了?”杨姒接过话题
裴璟仿佛有些不高兴:“贬为庶人。”盯住她的唇瓣:“要是公主担心他,何不把他迎进府里做幕僚?”
杨姒思索着,还没开口,就被他的唇舌堵住。裴璟的吻极具侵略性,吻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才回过神来推着他的肩头。
裴璟不满的看着她:“公主难道还真想让他进将军府?”
杨姒被他逗笑了:“我若真把他迎入将军府,你当如何?”
裴璟眼神暗了暗,扫过她脖颈上白皙皮肤上露着的吻痕,又看向她的脸,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