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终于回来了!”江南扑倒在又大又软的床上。

“你戏班有空吗?在我这折腾。”钱执在门口玄关处脱鞋,顺道问了一句。

“有空啊,我放假。”江南答道。

“是吗?”

钱执穿着拖鞋从柜子里拿出个白瓷盏,倒了杯顾渚紫笋茶,抿了口放在床头柜上,往里推了推。

江南出神的看着钱执刚喝的茶水。

钱执看见了江南的小动作,过去帮他把被子掖好,笑问了一句:“怎么了?”

“啊?哦,没事。”江南回了神,看着钱执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有些心虚。

钱执看破也不说破,起身围围裙:“饿了吧?老公给你烧饭吃。”

刚走几步,又说道:“冰箱里有可乐,刚买的,现在冰冰也差不多了,少喝点,别吃不进饭了。”

“哦。”江南抿了抿嘴回了句。

这时,一个小白兔一蹦一跳进了厨房。

“老板,我帮你吧。”它站在台上,手上拿着一双筷子,本来在人手上刚好的筷子,在它手上显得格外的大。

“不用了,朝朝,和暮暮去玩,他吃饭挑的很。”钱执的下巴往江南呆着的房间扬了扬,对朝朝说。

“我才不要呢,我和它闹掰了,我现在不认识它。”小白兔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行啊,可他不吃生姜葱蒜,不吃刺多的鱼,也刺也得挑出来,还只吃鱼尾,不吃鸭肉羊肉,鸡肉不带骨头的肉不吃,只有骨头也不吃,太腥不行,太咸不行,太酸不行,太苦不行,太甜不行,辣倒可以,他还不吃胡萝卜,记住了吗?”

小白免惊的手上筷子都掉了,露出两个大板牙,筷子从桌子一直滚到柜台的角落。

钱执被它的反应逗笑了,好一会儿没合嘴:“行了,去玩吧。”

它刚准备逃,又被某人叫了过去。

“某奶糖过来!”

小白兔又一蹦一跳的扑到江南怀里。

“怎么?又和另某奶糖闹掰了?”

……

对于某人的明知故问,它表示:“……”

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叫的。

“来,吃饭。”

钱执把火锅底料放进火锅里,架上架子放到桌子上,边解围裙边说。

江南来到餐桌上,夹了一块生菜放到某奶糖手里:“赏你的。”

某奶糖:“……”

算了,主人的人,惹不起。

钱执把毛肚涮进锅中,再从锅中夹起一块已经煮好的放进江南已经堆了许多菜的青花瓷碗。

“别夹了,吃不完了……”江南嘴里还塞着东西,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

“没事,你太瘦了,多吃点。”钱执说是这么说,倒也没再往他碗里夹菜了。

“你也就火锅吃点。”钱执边调侃边把刚涮好的毛肚往自己碗里夹,被他夹的毛肚还流有红油,红油滴在白花花的青花瓷碗格外的明显。

锅里还咕噜咕噜的滚的冒着泡,火锅的烟气围绕在几人中间,再加上红木椅子,有一种恍若隔今的感觉。

夕阳的余光随着雕窗落在正在冒着泡的火锅中,和外面天空的冷色调形成了鲜明对比。

江南坐的边上的角落有一盆茉莉花,这时候也还是开着花,白白的花朵小小的,一簇簇,几个几个挨在一块儿,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好做茉莉花茶了。”钱执瞥了一眼角落的茉莉花说。

“什么呀?你就把我送你的花做茶?”江南抬头看向钱执,质问道。

“好好好,不做茶,行吧?”钱执哄笑着,“莫生气了,千错万错我的错,别气坏了身子。”

江南别过头,没说话,寂静席卷上来。这种气氛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江母打来了电话。

江南:“喂?妈。”

江母:“那个那个,南南呀?最近有空吗?我要出差一个月,北北没人带。”

江南:“妈,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带?”

江母:“哎呀!不是不是,他多大了呀还要你带他,明天周五你接他放个学,去你那住一段时间,这时间他活就活,死就死,全靠他造化,得不?”

江南:“……”

这话说的糙理不糙。

江南本想拒绝,钱执抢先回话了:“好的,阿姨,您放心好了。”

江南:“?”

“滴”

电话挂了。

“什么玩意儿?”江南先是疑惑又转头看向钱执,“我还没说话呢,你先说上了?”

“我错了,对不起。”钱执“真诚”的道歉。

算了,说都说了,能怎么办?

次日下午六点。

因为是夏天,天还亮着,当校门打开后,已经迫不及待的高中生们蜂拥而出,本来冷清的街道霎时间变得热闹非凡,边上还有几个摆摊卖烤肠的。

吆喝声欢笑声混杂在一起,还有自行车的铃铛清脆的响声。

“哥!”江北一出校门直奔他哥。

“多大人了,还黏着人呢。”江南抿了抿嘴,数落道。

“什么嘛,我也才17岁好吧。”江北反驳道。

“哎!你小子!”江南见江北反驳自己,刚想吓唬吓唬他,江北倒先逃了,钱执在一旁已经笑得肚子疼,倚着墙才能勉强站稳脚跟。

江南:“……”

其实真搞不懂有啥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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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人
连载中亦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