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来的沙尘这次越过了秦岭,终究是波及到了我在的南方。
从半夜就在滴答滴答,早上晴一会,过一会又是哗啦哗啦。
我把床帘捞上,一点出门的意思都没有。
“运动会结束了吗?”
“好像还没结呢,我认识的那个学妹,刚还在朋友圈吐槽运动会打卡的那个事。”
“哦哦,那这雨……”
“快停了吧。”
“哎,老陈啊,终于下床了?”
听着两人的讨论,我终究是没忍住下了地,“嗯。”
“我出去还书。”
前段时间为了写论文借了不少书,确实该还了。
“下着雨呢。”
“我饿了,顺便去吃个饭。”我怕多说多错,直接拿着衣服换去了。
等我撑着一把伞,抱着一本书,孤零零地立在操场的看台区的时候,我觉得我有病。
操场的广播还在播放检录的事,因为是小雨,比赛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我试图在下面的人群里找一个赏心悦目的瞅瞅,但只能说人均马赛克。
我忘戴眼镜了。
这是近视者出门的悲哀。
但我觉得不戴眼镜我会好看点,还能避免些尴尬,比如遇上不怎么熟的人,当作没看到就可以避过去。
“学姐。”
雨的声音渐渐淡去,风禾的气息逐渐浓了起来。
我看着她,矜持着点了点头。
“学姐是来看比赛吗?”
风禾穿着荧光绿的院服,朝我递过来一个期待的眼神。
我晃了晃手里的书,“还书。顺便来看看。”
“哦。”风禾笑了笑,“我,马上有个比赛。”
“嗯,加油。”我专注地看着操场,不给她多余的眼神。
风禾没有为我的敷衍感到生气,“我会加油的。”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扔下这句就给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被人耍过之后,若想要扳回一成,就要足够潇洒。
潇洒的我把书还了,绕了圈又回来了。站在刚才的那个位置接着看。
其实吧,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喜欢我。而且以前常在她身边晃悠的人也不见了,或许是她真的是想认真挽回我。
呃,挽回。
其实也算不上,我们从来也没有开始过。
但现在这种处境不得不说让我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看小说或者电视的时候,我还挺喜欢什么追妻火葬场的。就是那种从前的你对我瞧不上,现在的我让你高攀不起的调调。
但真落在自己身上,这种爽感好像不够,更多的是遗憾。
我不知道她怎么就转变了态度,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不喜欢她。
哦,太难得了,好不容易长个脑子,还是恋爱脑。
我走下去,听到哨声一响,一个身影轻轻地跃起,跳进沙坑里,带起一阵黄沙。
“学姐。”
跳进沙坑里的人叫了我一声,我定睛一看,伸出手,把风禾拉了起来。
那边在报成绩,风禾凑在我身边,用着她特有的小调在我耳朵边问,“学姐,你是来看我比赛的吗?”
“路过。”我板着脸,看着她尴尬地拍着身上的尘土。
看得人心软,但我不是人。
“那可以一起吃饭吗?学姐。”
“……可以。”
最后,我们是在食堂解决了一顿安安静静的饭。到分开的时候,我买了杯酸梅汁给她,没等她说话就离开了。
别问我为什么,问就是脑子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