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记得是多久没写日记了,这段时间忙着找工作、赶论文提纲、赶课程作业,哦,还有收拾东西滚回了家。
在高铁上网课,我只有挂机的份。这次买票的时候状态不行,到了座才发现自己买到个有对桌的位置。
桌子不宽敞,对坐的位置勉强能放下对坐的两个人的腿。我靠着窗,旁边是个小乖小乖的男生,正安静地抱着书包睡觉。他对面坐着一个戴着耳机安静玩游戏的男大学生,而我对面还没人落座。
我刚稍微把腿放舒服点,行李箱的咕噜咕噜声就靠近了我们这桌。
“麻烦能让一下吗?”
这声音真得是该死的熟悉。我几乎是用了毕生的演技演出了困意上头,皱着眉从包里拿出眼罩戴上,把腿收回来,“睡”着了。
“啊,没事没事。”男大学生立马站了起来,看了眼风禾的行李箱,自告奋勇,“要不我帮你放上面吧?”
“不用了,有点沉。”风禾语气温柔地把人拒绝了,推着她的行李箱往里面走。
“那样会不会太挤了?”男大学生有些担心。
“没事的。”
我感觉我对面多了个人的身影。窗外光线好,我又睁着眼,是真得能看见她窈窕的身姿。
接着我感觉桌下靠过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小行李箱。我的腿往后收。
风禾眯着眼,看破不说破,静静地把箱子往自己那挪了点。她的行李箱个儿其实不大,能往下放,但总归是让两个人都坐得不舒坦罢了。
我睁着眼看着她慢慢坐好,像是没认出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喜欢是种很难量化、标准化的事,明明已经知道她有对象了,人也是出名的海,但还是控制不了要为她心动。
我感觉早点回家是好的,回家就戒掉恋爱脑。
“你是哪个大学的啊?”
我动了动耳朵,感觉问这个问题的男大学生略聒噪。
风禾轻声细语回了他句,“钉大的,也可以是腾大的。”
男大学生没笑,我无声地笑了。
没过多久,我居然睡了过去。醒来太阳穴紧绷得厉害,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我晕车很严重,稍微和我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现在我是彻底可以无视对面的那个人了,只想着赶快到站找个洗手间“一吐为快”。
“你要不要喝水?”风禾的声音像是穿过一层海雾到达我的耳蜗。
是在问我吗?
喝什么水,谁坐高铁敢摘口罩啊。
“泡了柠檬片的,应该很有用。”
身体的不适让我很难放弃可以轻松一点的方式。我一把摘了眼罩,对上她清澈的眼眸。我感觉她笑了下,以前觉得这笑好看,现在觉得假,但是……还是很好看。
“谢谢。”我的目光落在了她拿出的水杯上。里面确实是金黄色的柠檬水,几片精致的柠檬片惬意地舒展着身子。
“学姐,你不介意可以对嘴喝。”
“谢谢。”我还是那句话,苍白着脸,拿过水,背过身,仰头把口罩往下扯了点。手高举着水杯,杯嘴跟嘴隔了一个拳头那么大,后果可想而知。
我喝了一小点,口罩湿了一大点。
我听见她笑着说,“我还以为学姐会茶馆长壶倒茶的表演呢。”
柠檬水不是很酸,加了糖,我来不及回味咽了下去,叫了声她的名字。
“学姐,怎么了?”
“别招惹我了。”
风禾,像野草在我心底疯长。
我祈求她能让我这片荒原继续荒芜下去,而不是在长成一片草原后再经历一场连根拔起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