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进。”
方怀推门的手一顿。
这热血的音乐？
“……??”是我今天开门的方式不对吗？我怎么从boss的办公室里听到了动漫的声音？
他看上声音来源处竟然只有一台平板在播放，沙发上空无一人。
此时动漫正放到高燃处，黑崎一护正挥着斩魂刀，喊“到卍解！”激情的背景音乐适时响起，看得人热血沸腾。
咦，人呢？难道刚出去了？我刚才没有看到有人从boss办公室出去呀。
方怀想着事，步子不由得慢了下来。
“吧嗒”，见人半天不过来，程寂从文件中抬头，一双深眸看过去，将笔搁在实木桌上。
方怀回神见boss盯着他，心中一凛，快步走了过去，不敢再看其他。
你竟然在boss面前走神，年终奖不想要啦！！！
等将需要boss签字的文件递给他后，方怀拿着文件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出。
等到程寂下班，连无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心神。
他将脑袋枕在手臂上趴着。
嘶，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连无恙又转头趴着。
到底是什么事呢。
这时，连红从小房间掀帘走出来:“哥哥，今天无常十七说好了来取货。”
对，取货！
他的虎头纸扎船还差一点，要赶紧收尾。
路过连红时在他婴儿肥的脸上揉了两把：“还好你提醒哥哥了。”
说着赶紧直奔小房间。
子时12点。
一阵夜风吹来，街道上寂静无声。
清脆的锁链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响起。
“扣扣扣”
“连白，连红，开门。”
无恙纸扎店门口，一道2米多高的身影站在门口。
等了一息，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被拉开。
数十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底下的门缝隙里。
“妈呀。”无常十七吓得倒退一步险些摔跤。
扶正头上歪掉的帽子，十七借着月光才看清，门后的脸是一张张没有画眼睛的纸扎人。
吓死鬼了！
十七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色厉内敛地挺直了腰板沉声道：“开门，我和连老板定了今天来取货。”
纸人们有些犹豫。
嘿，这群纸人竟敢不开门?
十七眉头一竖，扬高了头正要说话，连白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把门打开。”
有了连白的指令，纸人们才纷纷让开道，由十七走进来。
穿过门店，到了院子，十七的脚步突然顿住。
“怎么这么多纸扎人！！”他尖叫一声，头发都被吓得竖了起来，把帽子顶着老高。
只见整个院子都被造型各异的纸扎人占满了。
他们似是发现有人进来，齐刷刷地转头用毫无生气有惨白的眼眶看向十七。
惊悚的场面吓得身为无常鬼的十七都瞳孔一缩，心中一悸。
这，这怕不是连老板店里所有的纸扎人都出来了。
“瞎叫什么。”走在前面的连白转头瞪他一眼:“把哥哥吵醒了，你去负责?”
十七条件反射地看向二楼连老板的住处。
还好，没有动静。
十七一改之前的趾高气昂碎步上前小声问到:“连白，这么多纸人在院子里做什么?”
怕不是在搞什么邪恶的禁术吧。
“晒月光。”
“晒，晒月光？”十七咋舌。
连白乜他一眼，奇怪他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他们都是纸做的，祛祛潮气怎么了?”
南方夏天雨水本就多，前几天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纸人们堆放在不通风的小房间里好几天，身上都有霉味了，都吵着要出来晒月光。
十七嘴角抽搐一下，看向满院子的纸扎人，小声道：“他们就这么大咧咧的出来，会不会太吓人了。”
连白像见了鬼似的道：“你都是鬼了，还怕这个。”
不等十七说话 连白又道:“再说了，这些纸人这么可爱，哪里恐怖了！”
这话一出，引得纸人们纷纷180转头来看他。
十七:“……”
他额角流出一滴冷汗，扯出一个笑违心道：“是、是挺可爱的哈。”
十七这下是彻底老实了，不敢多说，鹌鹑似的跟在连白身后。
接着，连白从放纸扎人的房间抱着一艘长接近1米的小船走进来。
十七一见纸船，两眼放光。
虎头的，真的是虎头的。
在纸船的船头立着一个与纸船同宽的老虎头，眉间的王字威风凌凌，十七看了心水极了。
迫不及待的就想燃起鬼火将船烧给自己。
“慢着。”连白摁住十七的手：“你尾款没付清。”
十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赶紧从身上渡过一缕发丝细的金色功德:“给给给。”
连白素手一挥，将这缕功德收起。
十七赶紧燃起鬼火，纸船一粘上鬼火，蓝色的火焰将纸慢慢燃烧。
与此同时，在十七的脚下浮起一艘船的虚影，随着纸船燃烧殆尽，虚影也愈加凝实。
不过一息之间，十七的脚下就出现了一搜宽大的纸船与连白报出来的纸扎船相比，翻了一倍不止。
“嘿嘿嘿，老子的新战船。”十七驱使虎头船浮起在院子里荡悠了几圈。
连白翻了个白眼，什么垃圾审美，误我眼睛。
见十七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道:“想显摆出去显摆，把我家的纸扎人都挤得没位置了。”
纸扎人都被十七乱飘的身影挤到了角落。
“哦哦，好的。”十七这才想起还有一件正事。
赶紧从船上下来，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份黑色信件，恭敬道:“这是无常大人让我转递给连老板的信件。”
在地府，能称之为大人的无常只有两位，黑无常范无救，白无常谢必安。
其他的无常只是暂代无常大人，行拘鬼引渡的职责。
十七拿来的黑色信件，那就是黑无常范无救写来的。
连白不敢怠慢，双手接过:“哥哥醒了我会自己交给他。”
“好嘞，那我走了。”十七迫不及待地踏上纸船，嗖的一下穿过墙面，消失了。
连白眯了眯眼：他惨了，敢在哥哥的店里穿墙。
隔日，连无恙醒来，接过连白的信件，漫不经心的拆开。
补修勾魂索?连无恙眼里透着不耐烦。
啧，麻烦。
范无救的勾魂索和普通的鬼差不一样，修补他的勾魂索不仅要寻找合适的灵宝修补，还要花费足够多的灵力。
只希望要修补的不是勾魂索上的尖钩。
连无恙从抽屉里拿出笔墨:“研磨。”
连白拿起墨条，加了水后慢慢沿着砚台打圈。
提笔在黑无常的信件下方回话。
“可，功德10缕，地方照旧。”
随后灵力凝聚指尖，一簇火苗舔舐着信件，最后化成一缕青烟，连纸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