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端着水杯走进书房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见老爷端着水杯要喝戴维时候,欲言又止。
“嗯?今天的水怎么有股焦味。”程寂喝了一半觉得不对,将水杯又凑近鼻子下面闻了闻。
真的有股什么东西烧过的味道。
刘管家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是连先生让我端来的。”
他不敢把事实告诉程寂,只能模糊地说了句。
好在,程寂没注意,听到管家说是连无恙端来的,问都没问,就将剩下的半杯水喝下去了。
程寂将水杯递给刘管家,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手脚冰冷的他觉得身子渐渐回暖,像是有股热气从胃里蔓延至四肢。
“老爷,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刘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挺好。”程寂感受着这股暖气回荡在身体里,又慢慢消散。
“那就好,那就和。”刘管家放下心,端着水杯出门。
楼下,连无恙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关了电视。
“我把邓深书送去道观,如果我回来得晚,就让程寂不用等我吃饭了。”
“好。”连白也没问他去哪儿,但多少猜到一些。
连无恙出发前,上网查了一番,N市最有名的道观叫流云观,就坐落在流云山上,距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了。
爬到山顶,空气清醒,灵力比山脚下充沛。
看来这道观确实是有些门道的。
踏进门槛,里面的人更多,不时还有几名着道士服的在人群中走动。
正巧一名小小道士从他身边走过,他拉住小道士问到:“你好,我找你们观里会超度的道长。”
被叫住的小道士听得一愣,会超度的道长是什么?
来我们馆里有上香的、听学的、求符抓鬼的,从来没听过找道长超度的。
以为是连无恙撞鬼了求道士抓鬼来的:“居士,请跟我来。”
穿过偏殿,走过木质的走廊,一路遇到几位道长向小道士行礼。看着,应该是观里辈分比较大的。
“到了。”小道士停在一扇木门前敲门:“杨师兄,是我,无相。”
“进来。”
无相推开木门:“杨师兄。”
“无相师弟,你怎么来了?”屋内一名着道士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木质茶几后,正巧放下笔。
“不是我有事。”带着连无恙进屋:“是有信众找你超度。”
“超度?”杨师兄抬头看向年无恙,惊讶了一下,他竟然长得比无相还好看。
杨师兄愣了一会儿,便随后又指了指对面的垫子到,“请坐。”
连无恙从善如流地坐下,无相也没走,便在茶几侧边席地而坐。
他跟着师傅参与过几次斋醮仪式,还没参与过超度仪式呢。
“不知居士贵姓。”杨师兄笑着道,看着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免贵,姓连。”再多的连无恙就没说了。
杨师兄点了点头,将桌面的东西归整到一边:“连先生,你说的超度,是给过世的亲人吗?”
“不是。”连无恙摇头,拿出红色的剪纸人,放在木质茶几上:“要超度的就是封印在小纸人里的厉鬼。”
杨师兄和吴向奇怪地看了眼桌上的小红纸人。看着就是一张红纸,剪成的纸人造型。
咦,杨师兄像是发现了什么?说了句抱歉后,从木几上拿起小纸人凑近看了看。
这小东西里确实是封印了什么东西,他拿在手上触手寒凉,总觉得有丝丝的阴气冒出。
但是厉鬼……
杨师兄摇头绝无可能。
不说厉鬼的鬼气有多重?普通人沾染上一点就能精神错乱,产生严重的幻觉。
而能封印厉鬼,且能把鬼气收敛得这么干净的法器更是少见,就凭这一张薄薄的纸吗?
杨师兄扫过一眼连无恙,或许只是少年年少气盛,有点道行,便敢说是厉鬼罢了。
想到这杨师兄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语气也轻慢道:“我知道了,连先生,超度一事,我杨长道接下了。”
连见这位杨道长的态度转变,眉头轻佻。
看样子,我这是被看清了呀。
连无恙撇了他一眼,面上还是笑盈盈的:“那就麻烦杨道长了。”
说完就跟着无相出门,关门前连无恙像是想起什么,不应不经意的道:“对了杨道长,被封印得鬼有点凶,你还是找了观里法力深厚一点的道长超度比较好。”
你还看轻我,我还嫌你道行浅了,超度不了呢。
还没走远,身后突然爆出了冲天的鬼气,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木门被撞破的声音。
连无恙和无相转身看去,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随着木门一起被甩了出来。
这个杨师兄竟然如此不靠谱。
“程寂我要杀了你。”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屋里窜出,似是把摔在地上的人当做程寂,朝着他扑来。
“红衣厉鬼?”无相定睛一看,震惊的喊道。
杨道长见状,猛地向旁边扑去,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纸人里真的封印住了一只厉鬼,甩出一张雷符右手捏起法诀。
“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闹呼即至,速发阳声,急急如律令。”
一道闪电自符中闪出,打在了红色鬼影身上。
“啊——”鬼影被伤得嚎叫一声,随后凶性大发,不进反退。
鬼手挥出一团阴气打在杨道长身上,将他打出几米远,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连无恙和无相的脚边。
杨道长抬头一见是连无恙,想到在屋里对他的态度,脸上顿时一片红一片白,后悔不已。
他不该妄自尊大,看不起连无恙,撕了封印厉鬼的纸人。
“快走。”他又掏出符纸便又冲了上去。
连无恙心中虽看不惯他轻慢的态度,也不想伤人。
右手手指在空中勾了一下,一个小红指纸人像是被绳子牵引了一般,从屋里飘了出来。
邓深书似有所感,向后看去,接着像想起什么一般,怪叫一声,转身竟要逃走。
“又想跑。”连无恙右手起咒,眨眼间又将邓深书收了回去。
一切尘埃落定后,无相忙关切地问:“杨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杨长道从地上爬起来。
拍掉道袍上的尘土,再看连无恙角啐着笑,顿时僵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什么。
打脸来得太快,他现在的脸还肿着呢。
很快,一阵有远极近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一阵的寂静,也让杨长到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有人来了。
“师傅,师兄,空青道长。”只见从长廊尽头走来几位道长,为首的是一位头戴皇冠蓄着长须,身着蓝色道袍的老道士。
他是流云观的观主,尊号云华道长。
后两位年轻一些,同样盘着发,梳着道髻,左边的是杨长道的同门师兄益明,右边的是流云观常驻道士空青道长。
云华道长眉心竖起深深的鸿沟,一眼扫过去,威严尽显,杨长道见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怎么回事?这么怎么这么重的鬼气。”
在场的三人一个吓得不敢回话,一个是谁都不认识。
只能是无相小道是上前,三言两语就解释了当前的情况。
不过略过了杨师兄放鬼出来的事,只说了厉鬼冲破封印,杨师兄一时不查,被鬼伤是这位连居士将厉鬼制服的。
“哦?竟是这位年轻的道友出的手。”云华道长看向三人中唯一的生面孔,不仅惊叹于他的长相,也惊叹他的年龄。
这位连居士看着20出头,竟有降服厉鬼的能力,真是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