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说的话。」
男人的眉眼弯弯很是高兴地应声：“嗯。”
店内那边，周衿已经拎着个粉红小猪玩偶和一大堆的手绘胶带。她将小猪玩偶往慕渊手里一塞：“结账哦阿渊哥哥～”女孩挑眉，看上去心情上升了不止一个level。
午后的商业街人烟渐浓，慕渊一米八五的个子抱着小猪看上去特别好笑。他今天穿了一整套黑色的皮衣套装，若不是还挂着笑脸龇个大牙乐，估计路上的孩子都要四散而逃。周衿倒着漫步，看看自己拿下的战利品，越看越觉得眼前人很不顺眼。
“进去进去！”她跑到男人身后，将他推进了一家大型衣帽店。迎面一股精致香水的气息，周衿推着他往里直奔套装区。早在橱窗外，便眼尖看上了那件粉色卫衣。女孩取下衣架递给他：“试试呗。”
“这女娃的颜色。”慕渊拿着衣服有些无措，直接被阿衿推进试衣间。
服务员走过来询问她的意向，周衿顺势又取来一件淡蓝色工装裤。
试衣间帘子刷得一声拉开，周衿撑着脸细细端详，不觉有些看呆。该死的，早该把这些乌漆嘛黑的东西扔掉。“大大方方的，走两圈，没事走两圈。”她拽着慕渊的袖子来到全身镜前。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不行也行，就行。”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小夹子往人头上按。“多可爱呀～”现在，慕渊看上去像是她的洋娃娃。男人哭笑不得，只得被迫接受。
从服装店出来的时候，周衿已经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白色短皮衣和废土风破洞牛仔，以及她从模特人像上薅下来的黑色墨镜。
“给我蝴蝶结，却把自己穿这么帅……”慕渊抱着小猪在她背后小声蛐蛐。
慕渊看到了不想认的人。他一路低着头，只想和小猪融为一体。
“……？小慕总？”一个温柔的姐姐停下来眼神里带着些震惊。
“阿渊，你认识？”周衿看看男人的囧样，失笑出声。
老爹的秘书……为什么要在这里……他费劲千辛万苦才经营的霸总人设坍塌了。“……啊，对。”
“那小慕总你们玩的开心呀。”姐姐的调色盘眼神里带着三分兴奋，四分偷笑，两分吃瓜还有一分惋惜。周衿的余光里看到她根本没走出两步就掏出手机和好龟龟开始八卦了。
那边，慕斯集团的论坛爆了。
来自于一位匿名同事的亲眼所见。底下的评论已经达到了几千条。
“谁能想到呢？平日里不可一世杀伐果断的小慕总，背地里居然是富婆的清纯男大。”
“天那，富婆真是命好，呜呜呜我下辈子也要当富婆包养小慕总。”
“楼上疑似拼好饭吃中毒。”
“坏了，再也不能直视粉色的猪了，不过想问一句是佩奇吗？”
“为什么没有照片……我也想看小慕总戴蝴蝶结～”
“楼主要是拍照片，第二天因为左脚先踏进集团大门被小慕总开除。”
……
不过对于始作俑者周衿来说，这绝对是特别美妙的一天。她扯着小猪的手，而慕渊抱着小猪，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招摇过市。
手机里消息乱七八糟。慕渊草率地看看，周母说让他们直接去葡萄酒店吃晚饭。男人盯着下面兄弟群里发来的信息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哥儿们儿，你真戴蝴蝶结了？」
「哪里的富婆姐姐，也介绍给我一个呗～」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
还有好几串哈哈哈。
“你们吵到我眼睛了。”慕渊敲下几个字，重新把手机揣回兜里。
周衿推开包间的房门，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一瞬间，气氛凝固。
慕渊也凝固住了。
爹娘从国外回来，这个接风宴他早就知道也不算稀奇。但是，她，为什么会在？
那个去年趁着公司年会想要把他灌醉，爬上他的床的女人。谢艺霜，一个靠着千丝万缕的高层人脉进来的关系户。长着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背地里干些害人的勾当。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追阿衿的机会了。
阿衿只喜欢干净的。
“阿衿你们来啦，快，快来坐吧。”周母招呼他们坐下，真不巧，就剩下慕晚晚和谢艺霜中间的两个空位。
周衿想都没想就奔着慕晚晚去了，结果她的衣袖被人攥住。回过头，慕渊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周衿和他大眼瞪大眼，不明所以。“我要那边。”男人握住她的手使了几分力。
这是怎么了。周衿想不通，但还是在慕晚晚迷惑的眼神里坐在了谢艺霜的边上。
几位家长倒是一副很懂的样子。年轻人嘛，黏糊一点很正常。
“国外那边的合同异常顺利，我们签完就提早回来了。”慕潇解释说，晚餐陆陆续续开始上菜。“这位是沈总和沈太太，未来我们几家应该还会有些合作，艺霜是沈总的侄女，去年年初入职的慕斯，阿渊你们应该认识？”
“不认识。”慕渊的脸色出奇地差。
谁又惹他不高兴了？周衿从没见过慕渊这副样子，要不是穿了套亮色的衣服，估计现在酒桌上的气压已经低到不行了。
“我和小慕总不在一个部门，我只是一个底层的小职员，所以小慕总不认识我很正常的。”谢艺霜乖乖地小口吃着盘里的虾，面不改心不跳，只是将话题圆了过去。她不时越过周衿，看向慕渊头上戴的小蝴蝶结。
“小慕总还真是，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呢。”
听到这句话，慕渊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青筋暴起。
“小慕总还真是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呢，他们都说你杀伐果断冷酷霸总。要我看，不过也就是个纸老虎。你说，这药性这么烈，好一点我睡了你，往后嫁入慕家天天睡你，差一点呢，就一夜**，我照样在慕斯做我的小员工。”
“慕斯和沈氏的合同那么重要，你说你爹会因为一夜情和沈家撕破脸吗？”
“倒不如从了我，男人嘛，也不亏。”
……
酒店包厢的床头柜上有相框，慕渊把相框里的铁钉拔出来，往胳膊上划了5厘米的伤口，硬深深挨到服务员来将谢艺霜赶走。那个晚上他泡在浴缸里，像是发了一场长达四五个小时的高烧。
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脑子里都只剩下痛苦。慕渊简直不敢想，要是药剂量再大一些，或者是那个贱人再有些什么手段……
他会不会全完蛋了。
那天谢艺霜的话还在他脑子里萦绕，真够恶心人的。慕渊按着胳膊上的伤疤，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打人。
“怎么了？没胃口？”周衿的声音小小的，传入慕渊的耳朵里。
慕渊咬咬牙，打算忍忍。
酒桌上，谢艺霜和几位家长竟攀谈甚欢。“今日来，还有一事要麻烦大家。”沈母将手轻轻放在谢艺霜的手上拍了拍，”我们阿霜也不小了，想看看有没有差不多年龄的也好相看一下。”
“诶阿渊和小霜的年纪差不多吧。小子，你那几个兄弟……?”慕母看向儿子。
“阿渊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出去透透风。爸妈叔叔阿姨，你们先聊哦～”周衿一把拽起慕渊，就往外走。她总觉得这个包厢再待下去要出问题。
谢艺霜用叉子点了一点蛋糕，却没怎么吃：“小慕总和周小姐是情侣吗？”女孩的眼神亮亮的，仿佛充满了好奇。
”哈哈，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不太过问。”周母笑着，又和慕潇开始扯别的。
夜晚的酒店灯红酒绿，一楼好像还有歌舞厅在表演。两个人坐在大门口的石狮子前，吹吹晚风。
慕渊看上去状态好多了。
葡萄酒店在山庄里，台阶很高，一眼望去只有南边普陀寺的香火还有形状，其他的都是漆黑一片。晚风熏得人有些困，周衿抱膝而坐，大理石台阶凉凉的，她靠在慕渊的肩上闭上眼。
过了良久，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和着晚风：“你不问我吗？”
“你想说吗？”周衿抬头看看他，那个小蝴蝶结有点歪了。她伸手重新调了下位置。
“……我……”明明很多话，可是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慕渊吞了吞口水，最后只是拐了弯：“阿衿，下次有机会的话，你能来公司看我吗？”
周衿轻轻地傻笑一声，“看在你今天戴着蝴蝶结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
「如果阿衿愿意的话，是不是就没人再觊觎那些有的没的了……」慕渊楞楞地想着。
家长们聚在一起，总能谈到地老天荒。月光淡淡地撒在台阶上，周衿吹着晚风，手指感受着男人粉色外套上的小猫咪图案，她很是满意这一套衣服，更满意的是刷的是慕渊的卡。似醒非醒，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慕渊说话。
“下一次，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去那边的普陀寺看看吧。”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哦～尤其是像我们阿渊这样好看的小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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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