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房夜

洞房花烛夜,主屋里四处燃着烛灯,将室内照的恍若白昼。

虞昭昭兔子一样从床上跳起来,缓缓转过头,那头白发如缎一般披在沈粲身侧,灯树的光火笼罩到他身上,宛若仙人一般尊贵。

明明是血战沙场,满手沾着鲜血,从刀山火海中冲出来的人,此刻却犹如镀上一层清辉,矜贵清冷,一如窗外那高高挂在枝头的明月。

“姑娘~”小星儿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紧紧握住虞昭昭的手,“你说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这样?”正常人谁会少年白头,其实小星儿想问的是他还活着吗。

虞昭昭也正有此困惑,“瞧着面色润泽,唇透红气,大抵是还有口气。”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虞昭昭却十分恪守准则,嘴里安慰着小星儿“莫怕,睡着罢了”,手里却不肯撒开,一手拉着小星儿,迈出一只脚,以一种堪比利剑出梢的姿势,飞快地碰了一下沈粲的喉结。

“跳的跳的跳的。”虞昭昭激动地道。

也不怨这两人小题大做,不夸张的说,虞昭昭这辈子接触过的妙龄男子,比她的年轮还少。骤然要相处一室,还是个四肢不动宛若乌龟冬眠的,郎君,自然要先探探底。

春花和秋月立在外间的牡丹屏风后,眼观鼻、鼻观心,听得里间声音稍歇,互视一眼,才问了安绕屏进去跪下。

这两人是专司沈粲屋内各事的侍女,春花是粗使丫头,秋月是贴身丫头。

逮到国公府的人,虞昭昭自是要问一问,秋月细细达来,“二郎凯旋时便已经是一头白发换青丝,二郎抱恙在身,无法进宫复命,圣人还降临到国公府来,说他是为了大魏江山而一夜白头,不准人以此揣测,这消息也就按了下去。”

虞昭昭哦哦应了声,又嗯嗯两声想着,这还是圣人钦点的白发,有名堂。

“白日里有神医给二郎号脉,伺候的事儿也是二郎身边的小厮在做,婢子只负责熬药煎汤,如今夫人您进门了,往后便全凭夫人吩咐。”

这倒是个机灵的,主人刚进门,便立刻上书表忠心,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虞昭昭认真听着,却半点不在意,此时于她而言,沈粲就如同床榻上的绣花枕头一般,瞧着好看,但一点关系、半点用处也无。

不过做了人的儿媳,这种话总是要假装听得很认真就是了。

虞昭昭早就又饿又困,用膳时寻了个由头把秋月打发出去,让春花去备浴汤,自己则是一副要被教养嬷嬷挑剔的样子: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由着小星儿替她拆卸满头的首饰钗环。

从今日起,虞昭昭梳的便是妇人髻,大婚之日的出嫁髻不知在头上抹了几斤头油,想到这里虞昭昭颇有些遗憾,默默叹了口气。

小星儿一边替她梳理青丝一边问,“姑娘怎么了?可是觉得闷?头一日离家定是会思念爹娘的,不过不怕,后日回门,姑娘就又能见到大夫人了。”

才不是为的这个呢。

虞昭昭搁下手中的碗盏,“都说做新娘子是最美的,可我今日这么美,竟没有郎君欣赏。下一回不定有这么美的。”她可不是孤花自赏之人,虞昭昭又想着她日再嫁,那时候心境和第一回定然不同。

小星儿咯咯笑道,“我瞧着姑娘时时都是这么好看的。”

不过天大地大,眼下第一要事乃是沐浴就寝,虞昭昭顶着一个劲打架的眼皮,由小星儿伺候着净发沐浴,再有一道繁复的润肤程序。

这是何姨口授身传的:维持美貌,不比男儿家念书上进容易,要的是“恒心”二字,再美的躯壳,不如一日三餐般去完成,也会如流沙般守不住。

待到虞昭昭趿拉着软缎软底棉单鞋走出净室,已是子时三刻,虞昭昭半闭着眼睛往前走,一拐出净室就往左转,在虞家的闺房里这么走没错,但是这姑娘显然已经迷迷糊糊忘了身在何处,“砰”的一下就踢得脚疼。

虞昭昭“哼”地一下鼻孔出气,登时眼皮也不打架了,总算记起她名义上已经是沈家人了。

沈家!虞昭昭裹紧里衣又掉头往里走,小鱼儿不明所以,“姑娘可是要更衣?”更衣便是放水的意思。

虞昭昭双颊微红,檀口轻启,很难为情的样子,“不是,你去帮我把棉披风拿来。”

小鱼儿登时明了,这不是在自己家呢!望仙山气候宜人,虞昭昭又挑剔,贴身里衣都是用的苏州四合衣铺的三里锦,四合衣铺店铺遍布大魏,连皇家都用这种三里锦,似缎似锦、绵滑细腻,自然也就贵了些、薄了些、透了些。

灯台上粗如儿臂的龙凤蜡烛“噼啪噼啪”地跳着灯花,朦胧烛光里,映得刚出浴的美人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只是轻咬唇瓣的动作暴露了她此刻的内心。

小鱼儿一脸欲言又止,虞昭昭略略紧张地在床榻边坐下。

看着那床百子千孙被,想她竟过上了这种要将半张床让给一个男子的日子,真是可惜了,她以后还要嫁人呢。

眸如水洗,睫毛轻颤,虞昭昭咬牙又去看沈粲一眼,其实此时瞧着沈粲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恐惧,只是他那天生微微上翘的嘴角,总让虞昭昭觉得是在嘲笑她哩。

“小鱼,”虞昭昭一咬牙。

还没说完,小鱼儿就仿佛有预见术一样连声喊“诶。”

“我睡那里,帮我铺个床褥吧。”虞昭昭指向床尾的矮榻。

“好好好。”小鱼儿万分满意,她比虞昭昭还更觉得瘆得慌呢,“姑娘睡榻上,我在地毯上铺层被褥,就陪着姑娘。”

主仆俩齐心协力,像是找到希望一样,一气铺了两床被褥,又将炭火盆移至床边,开始了在国公府澹园打地铺的第一夜。

而不远处的太夫人院里,太夫人谢氏忙活了一日,也准备安寝。就寝前,谢氏拉了拉棉被又跟心腹刘妈妈确认了一遍,“可安排好了,明日还要见新妇呢,这成亲成亲,新人不见人,倒是把我这把老骨头累坏了。”

“都照夫人说的,一切从简。”刘妈妈帮谢氏掖了掖被角,宽慰她道,“这办喜事就是这样,图个人多热闹。也不是谁都能去前厅待客的,弄不好,那丢的可是大脸面。”

谢氏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我都晓得,想着熬过明日便好了。”想想明日还要见儿媳妇,谢氏便有些懈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做给世人看的。如果要我说,我巴不得不见那瘟神。”

谢氏素有贤惠之贤名,不过发发嘴上牢骚,便道,“罢了,明日再唱这么一场戏,往后能不见就不见。”

说完便沉沉睡去。

按照大魏的规矩,成婚第一日,新妇要到公婆跟前尽孝道,端茶伺候膳食。

所以这虞昭昭刚抱着被子觉得梦里的桃子鲜甜呢,就被不知哪个讨厌鬼断了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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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重见光明,也因她坠成魔】

【主角视角】

十岁那年,秦瑟和阿娘被赶出秦家。转眼,阿耶就娶了富贵千金。

本该娇生惯养的嫡女,成了市井民女。

秦瑟这辈子没什么野心,赶出门就赶出门吧,表哥楚睿说会娶她。

等啊等,只等来妹妹跟表哥的婚讯。

谁知十五岁这年,妹妹死于非命,秦家不想得罪京城的表家,逼她替妹妹进京。

秦瑟想,反正都是嫁,用谁的身份都一样。

上京城时,秦瑟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楚睿,依旧温雅如玉,清俊柔情。

除了楚睿,楚家还有一位权势熏天的大理寺卿楚燧。

秦瑟素来乖巧知礼,初见楚燧,随众人福身:“请大公子安。”

楚燧静静看着她,仿佛流淌过漫长时光,随后意味深长一笑,看她的眼神,比夜里的苍穹还暗,比星辰还亮。

秦瑟一颗心抖了抖,只以为自己想多了。

次日,转角无人处,她又遇到楚燧。

楚燧俯身在她耳边呵笑道,“秦家二娘子?好一招偷梁换柱。”想嫁他二弟?没门。

秦瑟脸色煞白。

没人知道,被赶出家门那年,她对路边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年投以笑颜,施以援手。

她当作积德,不求回报,谁知救下的少年,却是刀口舔血的魔头,从此缠绵纠葛。

是日,冰封雪飘,楚燧看见少女一身绯衣出现在一片玉琢银装里,缓缓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秦瑟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匍匐在楚燧的床帐里。

人人以为她和楚家二郎青梅竹马,婚期已定。

却不知,她与楚家大公子,人前是如何客客气气的表兄妹,人后便如何缠绵。

*

那夜,细雨如丝,灯烛摇晃,辗转难眠。

那人跟她说了,楚燧便是通天,也寻不到这处来。

秦瑟轻抚胸口,安慰自己要来早来了,又闭眼睡去。

刚侧过身,一片金黄璀璨灯火里,闪入一身玄衣的楚燧。

他唇角轻勾,悠哉地擦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刃,说出来的话犹如冰垛子做的刀,让她坠入万丈深渊。

“赌注是你提的,愿赌服输不是吗?”

“都输了,怎么还毁约?不是让你等着我来娶你吗?”

后来,秦瑟偶然翻到楚燧锁在木盒中的画册,整整一盒都是她的画像。

十岁那年的她,有十分像。

十一岁到十五岁的小像,有千百种不同,不过皆是眉眼五官的细微不同,却一看便知是她。

他将她可能长成的音容笑貌,全都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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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重生

假表兄妹,强取豪夺

两兄弟同父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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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洞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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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嫁后我被套牢了
连载中花蒙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