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绝对是娘俩儿,这找茬的模样都一样。
封榆就坐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俗称打狗棍。
“来人,把这小贱人给我拿下。”
那些人呼啦就围上来,封榆拿着打狗棍全都把他们给放倒了。江氏大惊,这小贱人平时不声不响的,居然这么厉害。
封翦也怕了,这会儿想起了封榆的警告了,吓的往江氏身后缩,封娢连声都不敢出,就在旁边看着。
江氏想起了身后的靠山,江家。
江家是京城里的大官,是帝师。皇帝的老师,这个官够大吧。虽然江氏跟两家真要攀扯起来,早就出了五服了。可架不住江氏会做人,过年过节的都会送礼到江家去。不过江家的态度倒是模棱两可。
江氏顿时挺起胸膛,有江太师在,还怕一个孤女吗?
封榆看出了江氏的想法,拿起棍子在手心里敲,一下一下的,江氏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跟着跳。这丫头今天实在是太邪门了。
“封榆,你好大的胆子?”
“哦,我怎么胆大了?”
“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还是你的母亲,你竟然敢对我不敬,信不信我……”
“等等,你要说这个我就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了。母亲?你也配,我说后娘,人人都说后娘毒,虽然不能一杆子打死,但你也不用这么实践吧。你说我对你不敬,啧啧啧,如果我没记错,我虽然是郡主,享受的却是公主的待遇吧。可你看看,我穿的还是你闺女的衣服,你闺女得多胖啊,我穿着都显大。”
“我的俸禄呢?哦对了,你还没向我行礼呢?你是三品诰命夫人,我是二品的郡主,谁大就不用我说了吧,拜吧。”说完就坐在台阶上等着江氏拜了。
“小胖墩,过来。”
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在封家,封成是侯爷,地位是比封榆高,其他人哪里有封榆的地位高,要真算起来,她们都犯大不敬罪了。
要知道,公主虽然是下嫁,给公婆见礼那是应该的,可是即使这样,公婆也不能对公主不敬,因为那是侮辱天颜。
封榆怎么说也有皇室血脉,也就是皇家不拿她当回事,可她要真找到皇帝头上,皇帝也不得不替她主持公道,因为皇帝是她舅舅啊。连自家外甥女的事都不管,叫天下百姓怎么相信他是个好皇帝。
所以,当皇帝也不容易啊,虽然权利高,但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除非他是昏君,什么都不管。可惜他不是,他必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见江氏三人不动,封榆抄起棍子就扔了过去,很久了,很久没有人敢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了。
“封翦,你给我过来。”
“阿娘,我怕。”封翦死死的攥着江氏的袖子,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告诉他娘了。不就是被揍一顿嘛,他又不是没有被人揍过。
江氏刚要说话,就听封榆道,“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江氏敢对本郡主不敬,按律法该杖责,还不赶紧动手。”
众人吓的跪在地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主子打架,他们这些下人遭殃。身份等级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座大山,死死的压着他们。
封榆能无所顾忌,跟周遭环境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封榆不能,但她也要把不能变成能。
“不打,行啊行啊,你们不打,我打。”封榆身形动的很快,捡起地上的棍子,对着江氏母子三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旁边的奴仆拦着不是,不拦着也不是。
江氏的奶娘不顾及还疼着的老腰,冲上去护着主子,“郡主娘娘,别打了,夫人怎么说也是您的母亲啊。”
“母亲?呵呵。”封榆一棍子打在奶娘的身上,“有母亲让自己的孩子穿的像个乞丐吗?她怎么不让封翦封娢穿成这样?”
又是一棍子,“哪个母亲会让女儿去勾引自己的姐夫?”
再一棍子,“好一个母亲,口口声声小贱人。”
最后一棍子,“滚。”
奶娘顿时晕过去。
有想讨好主子的顿时被吓住了,郡主太凶猛,夫人您多保重。
用棍子拨开奶娘,戳了戳倒在地上捂着头的江氏,“后娘,你说我说的对吧?嗯?”
江氏咽了口口水,“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女儿从我母亲给我准备的院子里滚出去。如果,那里面的东西少了一样,我就废了她一根手指头。还有,我母亲的嫁妆,赶紧还给我,少一样,我废了你儿子。”
目光转向院子外面偷看的人,“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以后行事都给我小心着点。”
封成的通房和小妾可不少呢。
她反正是不怕,没亲没故的,也不完全是,皇帝还是她舅舅呢,有本事得罪皇帝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后回凤栖山去呗。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状况,但想要让她吃亏,俩字,做梦。
江氏后面要怎么动作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费脑子的事情老早她就不干了,实在不行把她亲闺女亲儿子逮过来打一顿,不信她不屈服。
现在封榆要做的,就是把以前侍候灵惠公主的宫人找出来。这些人都是先帝的心腹,灵惠公主死后,就留在封府里照顾封榆,后来先帝驾崩,为了讨好太后,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
唯一的一个女官云姑姑还在封榆八岁的时候落水死了。这些都是封榆的往事,封榆死了,她凤沅虽然用的是封榆的身体,也没有资格去插手别人的事,但若是惹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有几个寻了个罪名打发到最下等奴婢那里了,想来日子也不好过。
封榆找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们在挨打。
有些人呐,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喜欢欺负弱小来衬托自己。
封榆也不多废话,当即一脚踹过去。至于伤的怎么样,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扶起地上的两个人,这是灵惠公主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浣冰和浣玉。在云姑姑死了之后,经常会拿着吃的给封榆,自己都吃不饱,还管别人。
“郡主。”浣玉抓着封榆的手臂,“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封榆院里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所以那个打人的丫鬟还是嚣张的很,“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尊贵的郡主娘娘啊,不知道郡主娘娘到咱们这污秽的地方来干什么呢?”
这人在她的记忆里能排的上名的,是个关系户,大管家的表外甥女翠环,是个小头头。
“你也知道本郡主尊贵,还能出言不逊,你们两个还能动吗?能动就给我掌嘴。”
“奴婢能。”浣玉撑着走向翠环。翠环瞪着她,“你,你敢打我,我表舅可是大管家,你……”
“啪——”的一巴掌,翠环的脸就肿了,可见浣玉用的力气有多大。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翠环要拼命,可架不住封榆将她隔空点了穴。
浣冰和浣玉一起上,被欺负那么久,哪里能没有怨气。
旁边原本看热闹的人都在装死,生怕那巴掌落到自己头上。
“行了,别打了,手不疼啊。对了,浣清和浣洁呢?”
“郡主,浣洁她死了。”
“怎么回事?”
“是大管家,大管家的儿子,要强占浣洁,浣洁她不愿意,被一头撞死了。”
“那浣清呢?”
“浣清,浣清昨天被大管家的儿子抬走了,说是要给他做妾。”
浣清和浣洁是双生姐妹,长的一模一样。
封榆咬着牙,“认识路吗?带我过去。”
“可是,郡主……”
“不认识?”封榆解了翠环的穴,“你认识不?你有两个选择,认识路,可以活,不认识路,就去死。”
“认识,认识的。”
“带路。”
“是,是是是。”翠环立马带着封榆去找她表哥。
大管家姓张,在外面自己买了个小房子住,住的房子还不错。
封榆直接带人闯了进去,张大管家不在,他那混账儿子倒是在。他儿子叫张得岁,二十多岁长得比他爹还老。
此刻在家里和几个“好哥们儿”喝酒,就到封榆一行人进来,直接忽略了表妹翠环,目光盯在封榆身上。
“哪里来的小美人?来,让爷亲亲。”说着就要扑过来。
封榆错开一步,张得岁扑了个空,趴在地上,朋友中有起哄的,“美人送上门,张兄不会抱不住吧。”
张得岁从地上爬起来,翠环赶紧扶住他,“表哥,这是……”
张得岁推开她,“行了表妹,等表哥拿下这个美人,一定让我爹好好谢谢你。”
说完又扑了上去,这回封榆没躲,张得岁扑上来的时候直接一脚踹了回去,抄起凳子就往他身上砸,砸的那些人都看懵了。
凳子都被砸坏了才停手,找了两个趁手的家伙递给浣冰和浣玉,用下巴示意她们往那群人身上砸,两人二话不说就往他们身上砸,完全没有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毕竟是男人,力气肯定比浣冰她们两个多年没有吃饱的人大,但他们遇见的是封榆,有她帮助,一通发泄,封榆扔了手里的家伙,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下面,坐上去,“昨天被你抬进府的女子呢?”
张得岁还懵着呢,“什么女子?”
翠环有眼色的扑过去,刚好压在了张得岁的伤口上,张得岁“嗷”的一嗓子,她又退后了一步,“表哥,就是昨天被你抬进门的浣清。”
张得岁缓过来了,“你说那个小蹄子,死了,晦气。”
“啊——”浣冰大叫一声,就往张得岁身上招呼,“你个混蛋。”浣玉也冲上来打。
封榆眯眼看着张得岁的那群朋友,“滚,今天的事情敢说出去一个字……”
“不敢不敢。”赶紧表明立场准备离开,本来就是酒肉朋友,仗着张得岁的老爹才巴结他的,谁知道一场灾难说来就来,美人虽美,却着实凶悍。
人走了,封榆拎起张得岁的衣服,“怎么死的?”
“没,还没死。”
“到底死没死?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