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坐在电脑前的楚絮清饶有趣味的看着屏幕中的程霁?嘴中还呢喃着:“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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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薄雾般漫过窗棂，在房间地板上洇出一片淡青。昨夜未关严的窗缝渗进一缕风，将窗帘吹得微微鼓起，又缓缓塌下，像某个无形生灵的呼吸。
“嗯……”程霁憧缓缓睁开眼睛，脑袋发晕，四肢也酸痛。
他撑起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程霁憧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我就这么在地毯上睡了一晚。”
想到这个，程霁憧立刻抬头看向了古堡上方悬着的钟。
昨晚他没细看，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个用黑铁铸造的古钟，钟面还蚀刻着模糊的符文，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阵阵幽光。
好像昨晚这口钟敲响后，他就晕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程霁憧突然听见从身侧传来的开门声。
听见声音的程霁憧侧头看去，正巧与曾予安对上视线。
“……”
“……”
对待不熟的人程霁憧一般不会主动搭话。
可曾予安就不一样了，妥妥的社牛一枚，他率先出声打破了尴尬:“哎，兄弟，起那么早啊？”
程霁憧的回应就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面对程霁憧的冷淡，曾予安也没有感到碰壁只觉得这个人挺有特色的。
随后古堡里的人都差不多起来了。
正当众人都聚在一起讨论怎么洗漱时，037才开口提醒:“洗漱的牙刷、牙杯，以及毛巾都放在了各位的房间里，所以还请各位重新回到房间里洗漱。”
程霁憧一晚上没回去，也不知道洗漱用品是怎么送过去的。但他看其他人的反应好像也都不知情。
正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就听见他后面传来了宋筠栀的声音:“不是，它们怎么送过来的？隔空传送吗？有点意思。”
这下程霁憧彻底明白了。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不知情，就算昨晚在房间里睡觉的人也同样不知情。
围着的人纷纷散去，都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程霁憧回到房间的第一时刻，就是打量自己的房间有没有异样。
打量了一番后没有发现明显的异样，但也算放心了不少。
但就是总感觉变得有些古怪了，但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感觉颜色变得浅了一些，从棕红色变到了深红色。
程霁憧将视线往下移就看见了放在桌边的床头柜上的洗漱用品，他缓步走过去连带的托盘一起拿起。
洗漱完之后，他就出去与众人汇合。
“接下来就是玩家的自由活动时间，请各位移步出古堡。”037的声音回响在古堡里。
说完037便再没了声音，只留下一脸疑惑的众人。
所有人虽然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出古堡，但还是移动到了门前。
温沐辞推开古堡沉重的橡木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阴冷潮湿的雾气。
程霁憧忍不住吐槽了一声:“这里的雾怎么还是这么大。”
温沐辞摇了摇头:“那不然他怎么叫雾岛呢。”
程霁?:“……”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不清楚现在几点了，但也能大概知道现在是 早上。那分明是早上可为何还是这么阴沉沉的。
程霁憧走出古堡，感觉自己像是被雾气包围了一般。
但刚走了几步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太安静了。
他回头看去，后面空无一人。他又朝自己的各个方向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程霁憧有些慌，却也只是紧握拳头，面上不显。
四周的雾气如潮水般向他袭来，浓厚的雾气有质无形。雾气使程霁憧感到窒息却又抓不住一丝。
程霁憧手指痉挛地抓挠着脖颈，在雪白的皮肤上犁出几道血痕。
氧气在一点一点的溜走。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却吸不进一丝空气。肺叶像被抽空的皮囊在肋骨笼里徒劳收缩。
程霁憧喉咙一紧，挣扎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
关键时刻坐在监考室里的楚絮清叫停了:“可以了，停。”
重获新生的程霁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惜周围都是雾气。
“嗬……嗬……”
雾气压进肺腔的瞬间，冰冷的湿气凝结成无数细针，随着每次痉挛般的呼吸扎进肺泡。程霁憧连忙用袖口捂住了自己的嘴，憋住气用手驱赶着在自己旁边的雾气。
他缓缓俯下身，身体紧贴地面。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程霁憧得出结论。
楚絮清让人关掉了雾气干扰系统，毕竟真死了也不好。
雾气突然消散，露出了古堡外的真面目。
地面开满了荆棘玫瑰，格外的红艳，而古堡像一个沉睡千年仍然屹立不倒的勇士。
程霁憧看着这里的变化，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怎么又突然消散了，雾岛的雾不是常年不散吗？
他还趴在地下，手正要撑起就摸到了一摊黏糊糊的液体。
感受到手传来的触感，他垂眼看向手，在看见的瞬间他不禁睁大了眼睛。
这竟然是血，而且还是温热的。
血像腐烂的蛞蝓，在手心缓缓蠕动，缓缓带出血痕。
程霁憧不禁皱了皱眉:“咦，好恶心……”说着还甩了甩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血甩掉。
但甩着甩着他的动作就缓缓慢了下来，他觉得有些古怪。
首先这里为什么会有血？其次这血还是热的，最后这是谁的血？
程霁憧想着这些问题，他不禁沉思了起来。
楚絮清看着屏幕中的程霁憧，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
脑中想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要不这次考核亲自去？
但这个想法只闪过1秒，就被否定了。
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亲自下场。
楚絮清收起脑中的思绪，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屏幕。
程霁憧脑中浮现了几个可能，要么这个血是真人的，要么就是动物的。
但他自从来到这里没有在这里看到过任何动物。
所以他首先排除了这个血是动物血的可能。
所以这是……
人血？！
程霁憧再次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手，自己手上的竟然是人血！
他强忍下恶心与震惊缓缓蹲下身，仔细的去观察那摊血液。
刚刚手中的触感是温热的说明这滩血的主人刚死不久，那是谁死了？怎么死的？
这些都还不知道。
程霁憧皱着眉头凑近那摊血，是鲜红色的说明是动脉血，且流动正常类似糖浆，应该死了有5分钟。
就在此时突然有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传来。
程霁憧回头看去，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他们聚在一起不知道讨论着什么。
程霁憧好奇的走向他们。
宋筠栀捂着嘴巴，眼神里难掩震惊，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是死人？”她的手不稳的指向躺在地上的男子。
林晚稚比她冷静一些，看着尸体轻轻点了点头:“是，但很奇怪。”
“哪里奇怪？”虞初临有些不解的问。
林晚稚刚想开口回答，就被程霁?抢先了。
“尸体旁边没有血，连血迹都没有。”
曾予安点了点头，很是认可。
宋筠栀躲在林晚稚身后出声:“那他会不会是中毒？”
曾予安笃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们看他的瞳孔是正常死亡状态。”
虞初临在一旁轻轻的点了点头，视线随意一瞥就看见了程霁憧手上沾着血。
他不可置信的开口:“不…不是吧，是你杀了他？”
他这一声引得众人纷纷看向程霁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程霁憧手上确实有大量血迹，血珠像碾碎的红宝石，沿着他青玉般的指骨滚落。每一滴都在冷白肌肤上拖出蜿蜒的尾迹，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珊瑚枝。
所有人看向他的手都是震惊又疑惑的表情。
程霁憧:……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
楚絮清在屏幕前勾起嘴角，轻声呢喃:“看来这是要有好戏看了。”
程霁憧无奈的开口:“这是不小心沾上的，我都不知道这是谁的血。”
虞初临半信半疑的说:“可现在你手上的血是谁的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林晚稚也附和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程霁?。
程霁憧跟着他们点了点头:“是，现在这个血是谁的确实挺明显，但我刚刚不在这。”
顿了顿想起自己刚才的遭遇，再一次开口。
“刚刚在踏出古堡的时候，你们都去哪了？”
宋筠栀一听见这话就连忙点了点，嘴上也附和道:“对对对！刚才我就想问，一出去你们就都不见了。”
温沐辞了然的轻轻笑了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是这样子的呢，原来大家都是。”
林晚稚想了想:“可是刚才的雾气怎么会突然消失了？”随即她看向众人。
但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程霁憧又将视线放在了地上的尸体:“有谁认识他吗？”
虞初临脑中闪过一丝片段，他好像见过。
“哎，我好像见过他，之前排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个。”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没印象”
虞初临:“……”这要我怎么说？
程霁憧皱了皱眉，虽然他对这个人也没多大的印象，但还是要查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程霁憧又看向众人:“有谁看到了案发经过？”
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毕竟如果是有人真的看到了案发经过应该早就会说出来了。
但程霁憧就是要抓住这一丝丝的可能。
可是很可惜所有人都沉默着摇了摇头。
程霁憧手上的血早已干涸，就这么粘在手上很不舒服，于是他跟所有人说了一声，就回古堡洗手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也放松了许多。
可一进浴室，他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程霁憧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刚明明已经干涸了的血，现在又重新变得流动粘稠。
血从指缝间渗出，沿着手背的青筋蜿蜒而下，像一条条寻找归途的暗红色小蛇。皮肤逐渐被染成病态的绯色，连毛孔都浸满了铁锈味的潮湿。
程霁憧连忙又退了出去。
一退出浴室，手上的血又奇迹般的干涸了。
程霁憧被这一变化惊到了:“我去……”
但没办法血粘在手上实在是不好受，他只能再次进入浴室。
不出所料一进浴室手上的血仿佛又重新恢复了生机，重新流淌了起来。
墙壁暗格内嵌着铜制蛇形水管，程霁憧拧开蛇头。
蛇头会吐出带着铁锈味的冷水，水冲刷着程霁憧手上的血。使得水池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好不容易清洗完后，程霁憧就立即退出了浴室。
在浴室的时候就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昨晚好奇出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程霁憧殊不知他的感觉是对的。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楚絮清看在眼里。
坐在屏幕前的楚絮清忽然又起了之前的那个心思。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今天都想了两次。
楚絮清抬眼目光牢牢锁定住屏幕里的程霁憧，之前还不感兴趣只当是像往常一样的考核所以便没有细看。
可现在起了一点心思，他倒是想要好好的看看程霁憧的脸了。
屏幕是最高清的16k专属定制屏幕。
监视器清楚的显示出了程霁憧的脸——他生就一副清冷面相。眉骨略高，两道眉毛如寒鸦振翅，斜斜飞入鬓角。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翳。瞳色极淡，像是被水洗过太多次的琉璃珠子，鼻梁窄而直，山根处有一道浅浅的凹痕，像是被冰棱划过留下的印记。唇色很淡，唇角自然下垂，下颌线条利落，脖颈修长，喉结突出得恰到好处，随着呼吸轻轻滑动，像雪地里一枚寂静的鹅卵石。
楚絮清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侧头对机器人吩咐:“我要亲自考核，给我植入芯片。”
楚絮清：回忆开始攻击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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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诡异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