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
“所以灵机得到《药人典》后，才会选以人炼丹这种有伤天和的捷径。”
“没理解错，丹药成了，你也没了。还要被人连肉带骨的吞了，一点渣渣不留。”
“……”
虽然事实如此，但听到这样打击人的话，琴羽还是有点点心梗。
他深深吸气，打起精神来，“我体内现在并没有一百多种药材的药力，顶多三五十种，能有道体丹的几成药力？”
“道体丹的一百多种药材，有一小半都是起中和之效，还有一部分是培本固元，药性温和。真正用来提升修为，药效猛烈的，不过就三十多种。
灵机把你当做丹炉，省下诸多起中和、融合之效的药材。如此算来，你体内的药力有道体丹的七成。”
琴羽心中沉重，道体丹的七成药力，那他要拥有高品灵王的身体强度，才能完全经受住体内药力的冲击。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若我的秘密外泄，什么修为的人会对我不利？大圆满灵王吗？”
莫砚能理解琴羽的不安，没有防御能力的小白兔，哪里不害怕虎狼与雄鹰？
“你也不用太担心，除了天生以人为食的妖兽，同为人的修仙者不会轻易打你的主意。
修仙修身也修心，药人这种有伤天和的残忍手段，只有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邪修才接受的了。”
邪修！？妖兽！？
琴羽下定决心，一定保守好自己的秘密。
“请莫少主帮我一个忙。”
琴羽脸上是‘视死如归、破釜沉舟’的表情。
莫砚饶有兴趣，“说，我一定帮。”
琴羽沉痛的拿出一根表面足够粗糙的厚木板，“用它打我，最好打到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皮。”
“？”
“你确定？”
莫砚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直接，嘴巴太毒，把人逼疯了？
“我也不想的。”琴羽梨花带雨，柔弱凄美的抽噎，“但这是修习练体术的必经之路。”
莫砚恍然，然后乐见其成，“本少主欣赏身残志坚，逆风而上的人。”
“……我四肢健全，六识皆在，您不用可怜我。”
*
琴羽此时有点后悔，怕莫砚收不住手，把自己的小命弄没了。他还没做好再次转生的准备。
“莫少主，”琴羽立在热气腾腾的汤池中，动了动被锁链制约住的双臂，“您也不必如此谨慎，我就算疼到想反抗，攻击力也很弱，对您来说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我是怕你疼的太狠，想自尽。”
莫砚在汤池边放了一张铺了柔软蚕丝被的雕花大床，倚在上面舒适惬意的很。
但琴羽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他手里的长鞭，心底凉飕飕的。
“您的鞭子上，怎么有闪电？”
“这鞭子是用闪电蟒的皮制成的，保留了闪电蟒的天赋技能。”
琴羽可怜兮兮，“练体术第二层，只要锤炼皮肤就行了，用不着闪电的。”
“用得着，微弱的闪电，能促进皮肉的再生，我也是为你好。”
莫砚熟练的甩着长鞭，欣赏噼噼啪啪的电火花。
琴羽难过的闭眼，不忍心看自己的惨状。
莫砚轻笑，跳下汤池，淌水走到白皙瘦弱的少年面前。
“不用担心，我手艺很好，一会儿你全身上下不会有一丝好皮，但绝不会伤到筋骨。
一点皮肉伤，一两天也就好了。
要不是你现在的身体不能随意用药，我才舍不得把闪电鞭拿出来。”
琴羽轻轻抽泣，忐忑不安的道：“有劳莫少主。”
莫砚满意点头，挥手取出一套阵旗布下，将房间笼罩其中。
“防御兼禁制，外人进不来也查探不到房间里的动静，我们可以放心办事。”
他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抽下，将琴羽的衣服抽成破烂。
顿时琴羽全身上下就剩一条雪白绸裤。
琴羽乌黑浓密的睫毛轻颤，一言不发。
莫砚好心提醒，“实在受不住就求饶，别把自己折腾没了。”
琴羽咬牙，“一点皮肉伤，死不了。”
“有骨气。”
“啪！”
莫砚面容冷峻，不远不近的站定，长鞭卷起凌冽劲风，清脆到尖锐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内回荡。
少年单薄身上立时爆起一串血花，凄美艳丽。
“哼！”
痛楚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琴羽咬牙忍住。
这具身体比他想像的还娇弱一些。
练体大成前，有得苦头吃了。
“啪！”
“啪！”
……
莫砚像没看到蜿蜒流淌的鲜血一般，一鞭一鞭的抽下来，不给人一丁点喘息之机。
直到琴羽上半身鲜血淋漓，染红了雪白绸裤。
久久没有鞭子再落下，琴羽缓缓张开有些茫然的双眸，“结束了？”
“我说了，我手艺很好。”
莫砚捏捏少年苍白的脸颊。
琴羽清醒了些，“九鞭，莫少主鞭法果然很好。”
痛成这样还有心思数数？
“你也不错，居然没昏过去。被闪电鞭抽中，痛感可是会增加两倍。”
琴羽笑得有气无力，“多谢莫少主格外关照。”
“不会记恨我？”
莫砚嗓音低沉。
“不，”琴羽勉强打起精神，“我的伤口在愈合。我现在很饿。”
莫砚眼中笑意流泻出来，伸手取了一水囊兽奶，“张嘴。”
琴羽仰头咕噜噜喝光，而后瞬间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