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川一直感慨,还好邱月明私底下不化妆,不然他有可能会过上结婚三年没见过老公素颜的生活。
正式发生关系后,邱月明没像以前一样雷打不动大清早起床吃早饭看报纸了,他们总是晚上折腾到很晚,晨起后抱在一起,时不时再续一场。
十分难得,这天胡知川醒来,看见邱月明居然还没起,他们房间的窗帘密不透风,沉重又厚实,如果他不看一眼墙上的钟,会以为现在还是半夜。
想着反正到时间了,他决定今天早起,翻身下床去简单洗漱了一下,等他香喷喷回到床边,邱月明还在熟睡,呼吸很平稳。
……邱月明。
躺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睡觉的邱月明。
邱月明睡觉很安静,不吵不闹不乱动,呼吸也很均匀。
在黑暗环境中也能隐约看见对方白皙的皮肤,被漆黑的碎发对比得更加鲜明,长长的睫毛又直又软,不那么浓密,长在他那张立体且平滑的脸上,看起来柔和又脆弱。
这处房子在不同的房间都放置了不同的香薰,一直有淡淡的香味萦绕,邱月明本人也是香的,干净的头发,干净的皮肤,干净的被子。
胡知川盯了半天,没忍住,悄悄凑了上去,被邱月明的脸和沐浴用品香味迷得神魂颠倒,脑子里飞速复读着“怎么这么香”“到底买了多少香氛沐浴露”“人怎么能长出这么好的一张脸”。
最终,他没禁受住诱惑,亲了上去。
反正他也刷过牙了,干净的,邱月明不会嫌弃他的,胡知川心想,趁邱月明没醒,手无缚鸡之力,他可以放肆一点。
想到这里,他轻轻张嘴。
生活索然无味,老公浅尝一口。
邱月明醒着的时候亲密接触太有侵略性了,和他本人外形人设完全不符,搞得胡知川完全无力反抗,再加上那张脸盯着他他也根本不想反抗。
睡着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接吻的主动权在他手上,邱月明每一寸皮肤都保养得很好,肌肉在放松时也是有弹性的,手感好到他恨不得和对方黏在一起永不分离。
胡知川一边捏着对方的脸颊,一边慢慢地吻,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对方弄醒。
只不过,亲着亲着,口感好像和昨晚不一样。
“……你把保持器摘了?”
胡知川想着,没忍住问出声了。
邱月明是牙医最喜欢也最不喜欢的乖小孩,遵医嘱常看牙,十岁整的牙到现在还在坚持每晚戴保持器,从牙齿到颌面都发育完美,以至于挑不出其他收费项目。
然而,他刚刚没有尝到那个塑料滑滑的口感。
此言一出,邱月明的睫毛剧烈地颤了颤,被胡知川敏锐地捕捉到,他瞪大眼睛大喊出声:“啊!你没睡着!”
邱月明把眼睛微微睁开了。
邱月明翻身逃避他的目光了。
胡知川没让他逃避成功,直接跨坐到邱月明身上,俯身趴到邱月明翻身过来的那一侧,凑到他脸面前和他对视:“你刚刚是不是醒过了!”
“……呃。”
邱月明看起来有点尴尬,趁对方还在斟酌字句,胡知川想起审犯人的时候都要用灯照着,伸长了胳膊啪叽一下拽开了床头灯。
淡淡的暖光突然把邱月明刚睁眼的脸照亮,他没反应过来,吓得眼睛猛地闭了一下。
“你装睡!”
胡知川继续质问。
邱月明这才又睁眼,他看了看床头灯,才又看向胡知川,眉毛向下一撇,眼神躲闪,一副被吵醒后很难受的模样看着胡知川。
……此人绝对是在装傻装可怜。
胡知川强忍住知道对方演技但仍被狠狠击中的心脏,忍痛不吃他那套:“你为什么醒来还装睡?”
邱月明见连这套都无效,不高兴了,表情恢复冷淡,嘴角一下子就撇下去。
“……我要摘保持器。”
邱月明解释道。
“那你起床再摘不就好了?”胡知川很奇怪,“这有什么要背着我的?”
“摘保持器的时候很丑很狼狈……”邱月明的声音细若蚊吟,“而且,刚醒来如果没摘保持器没刷牙的话,嘴里有味道。”
“……所以你每天都这样吗?”
胡知川很惊讶,难道他们一起过夜的每个早晨,邱月明都要先起床摘保持器刷牙?
他们之前亲得很克制,只是嘴唇碰碰,没到更深入的地步,他才一直没注意到保持器这个问题,难道每个早晨香香的邱月明,都是悄悄努力的结果?
邱月明点点头。
见胡知川一直盯着他,没做出什么反应,邱月明被拆穿小心思后有点气急败坏了,试图扯扯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然而被子早已被胡知川坐在身下,除非把整个人掀翻,不然他和被子都动弹不得,这个力气他当然有,但把人掀翻的话万一摔伤呢。
正当邱月明飞速思考如何缓解尴尬时,胡知川终于开口了。
“邱月明……你怎么这么可爱!”
胡知川一边嚷嚷,一边扑在邱月明身上,狠狠地用自己的脸蹭对方的脸:“好可爱好喜欢你……”
大明星邱月明,只为和他拥有一个美好的早安吻,心甘情愿提前起床摘保持器刷牙,再躺回来假装刚醒。
这种剧情,写进爽文里都会被骂妄想症发作啊!
“……是么,可爱?”
邱月明又被夸奖可爱,干脆伸出胳膊,钳制住胡知川趴在他身上的肩膀。
随后,他稍一发力,战局扭转,邱月明从被子里钻出来,转而把胡知川包在被子里压在身下。
床头灯把邱月明的五官照得更加清晰,连睫毛的阴影都漂亮得像两对翅膀,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毛轻轻挑起,表情有些玩味,和公众场合的邱月明两模两样。
胡知川被按成毫无反抗之力的寿司,顿觉不妙,这种又被对方迷倒又被对方压制的感觉很熟悉,他看着邱月明的脸,又担心又期待。
“我们,我们昨晚才……”胡知川想要负隅顽抗,眼睛眨呀眨卖了个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每次眼巴巴向上看的视线相当刺激人:“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先吃早饭?”
“我体力很好,从昨晚一直……到早上都没问题,是照顾你。”
说罢,邱月明俯身,携着一阵洗漱用品淡淡的香味,轻轻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下来。
“早饭我一会做,先让我吃点,好不好?”
胡知川难得的自律早起,最终还是泡汤了。
知道老公在意形象要面子,胡知川后来没再提过保持器的事情,只是开始对邱月明那一系列维护牙齿的产品愈发感兴趣。
牙线卷、含氟漱口水、交替使用的美白牙膏和含氟牙膏,既要预防蛀牙又要保持牙齿洁白,轮换的手动牙刷和电动牙刷预防牙结石和牙龈萎缩,保持器要分透明和哈雷,哈雷的固定效果不好,但透明的会导致牙龈问题,需要交替使用,清洁片拿来泡干净透明保持器,保持器里还要抹上含氟护牙素再佩戴。
他从和邱月明在一起后也养成了用牙线且使用巴氏刷牙法的好习惯,但这两件事已经够费劲了,每次看见邱月明至少在牙齿上耗费二十分钟,他都心想还好自己没整牙。
第一次和邱月明出国的日子很快到来。
刚进飞鸟时宋恩恩催他办了个护照,防止以后有拍摄或活动需要出境,签证问题早已由邱月明代劳处理完毕,难得两个人都空闲,他们挑了个时间飞了趟纽约。
邱月明家里在那边有房,但不在他名下,想想还是选了酒店,还给了几个备选选项,问了问胡知川想住哪家。
胡知川无所谓,他不认得酒店品牌,也没住过几家,在他心中希尔顿逸林都算超级高档了,这种事情当然全权交给邱月明,他只需要傻不愣登拎着箱子跟上。
反正据邱月明所言,他对纽约很熟,胡知川干脆什么旅游攻略都没查,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还在休息室被邱月明笑话“就不怕我把你卖了”,胡知川往他身上一腻歪:“怎么会呢,你那么有钱,我可不值钱,留着还能让你开心,卖我多不划算啊!”
“你值钱,所以得多花点钱,不能亏待你,”邱月明摸摸他的脸,贵宾楼休息室**安全程度很高,方便大大方方亲上一口,“不过北美酒店都不怎么样,这家你如果不喜欢就跟我说,我们再换。”
虽然胡知川是不懂,这家拉开窗就能看见巨大奢侈品牌地标建筑物的新酒店到底和“不怎么样”这个词有什么关联。
“月明,你知道我对高级酒店的定义是什么吗?”胡知川回过头向正在收拾行李的邱月明发问。
邱月明抬起头:“……有泳池和spa?”
“那个太复杂了!不是不是,”胡知川摊手示意他把视线对向窗户,“有大窗子!窗户外面晚上能看见很多亮灯的高楼大厦!”
邱月明没忍住,笑了出来:“城市里还有没有这些的酒店吗?”
自己出去玩一直住小窗户连锁酒店的胡知川沉默了一下,邱月明才意识到可能真有:“……不好意思。”
“所以还有没这些的高档酒店吗?”胡知川注意到他还加了个限定词。
“海边或者山里的度假酒店都没有亮灯的高楼,不过窗户还是挺大的,”邱月明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拣出来,准备叫酒店来熨烫,“就我们现在住的这家,有很多开在穷山恶水的分店,你如果住得满意,下次度假可以去试试。”
“…………穷山恶水。”胡知川目瞪口呆。
"是,挺清净的,体验一些当地的自然文化,而且全程有接送,酒店自己会办一些活动,不无聊,偏僻也无所谓,"邱月明给他打消顾虑,“你想去的话再去,不想去就在城里玩。”
胡知川想了想:“那我想先体验一下城里的,没怎么住过……”
住户可以预定酒店内的omakase,出品不错,胡知川吃不明白但也吃得津津有味,反正邱月明评价挺高,不过胡知川提议,他下一顿还是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
他们在附近逛了逛,胡知川觉得纽约也就是个再豪华一点的东城,或者是城市里都差不多,就是吃喝逛街,玩到最后还是选择回酒店躺平了。
此行选择在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邱月明要更换保持器。
邱月明是小时候整的牙,每半年都要根据颌面发育情况调整保持器,这个习惯延续到他成年,而且一直在同个牙医那里就医,据说是他们家里常年看牙的医生,比较放心。
“保持器会变松,因为牙齿一直在活动,”邱月明跟他解释,“要终身佩戴,也要时刻替换。”
他没说儿童正畸根本不需要终身佩戴,也没说他的牙齿早已定型,不会带动塑料变形,每次更换保持器时牙齿完全感受不到收紧,也就是说没必要跑来相熟的牙医这里调试,出于卫生每半年更换,随便做一副相同的即可。
“原来整个牙这么累……”胡知川喃喃,“不过我看你小时候照片,也挺整齐的嘛。”
“调一下咬合,防止之后颌面发育和情绪问题,”邱月明跟他解释,“咬合关系和人的情绪也是息息相关的,很多人在矫正后虽然牙齿整齐,但因为咬合导致颞下颌关节紊乱或者抑郁焦虑也很多。”
胡知川靠在他肩头:“好吧!那看来还是很重要的。”
车驶向牙科诊所,那时胡知川的英语水平还只是纸上谈兵,真让他听邱月明和老外聊天就两眼一抹黑了,听两段漏一段,跟摩斯电码解谜似的。
前台客服姐姐是中国人,给他倒了水聊了几句让他坐等,邱月明自己进去,过了好一阵又让胡知川一块进去,胡知川看着那个可怕的椅子,咽了咽口水,一并往那一躺。
因为邱月明不相信没看过牙的人会没有蛀牙,他在国内拍过牙片,确认确实没问题,来这边又多看了一圈。
“跟国内医生的看法一样,浅龋,”邱月明给他翻译,胡知川有两个很浅的邻面龋,没必要补,注意维护即可,“我再涂个氟就好,你等我一会吧。”
“涂氟?”胡知川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不是不吃麸质吗,为什么还要涂?”
邱月明愣了愣,笑了出来:“不是一个东西,是氟化物,预防蛀牙的。”
他又跟旁边一脸疑惑的牙医翻译:“gluten和fluoride在中文里是一个读音。”
白人牙医大惊失色。
胡知川又问:“那我需要涂吗?你不是说我有两个地方蛀了一点点,不能再深下去了。”
“不用,”邱月明摇摇头,“……一般来说,是小孩子防蛀牙才涂的。”
没必要。
成年人,没必要,但他还是总要做这些没必要的事情,比起生活中多费的一点心力,还是失控出错的可能性比较恐怖。
“小孩子,”胡知川笑了,“那我又看见一点小时候的你了?”
“你看见的也太多了,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小时候的你,”邱月明让他出去等着,“你先坐会,我这边很快。”
“我能在这看吗?”胡知川故意。
看牙的时候没有人能不狼狈,胡知川觉得躺在牙医椅上张着个嘴就算是邱月明也不可能体面吧!但他就是想闹对方一下,邱月明那么要面子,肯定是轻轻地赶他出去,不会同意他留下。
未曾想,邱月明眼皮一抬,点了点头:“行。”
“嗯?”胡知川懵了,“……我以为你会说看牙的时候很丑不让我看。”
“张嘴而已,”邱月明淡淡笑了下,嘴角翘得玩味,似乎意有所指,“你不是经常看么?看你反应,你好像很喜欢。”
胡知川反应了一下,眼睛歘一下瞪大了,白生生的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要不是这儿还有外人他就要跳起来尖叫了。
“留不留?宝宝,”邱月明跟他最后确认,“再拖延的话会耽误牙医时间哦。”
“我出去!我我我渴了!”胡知川飞快蹿出诊室,“我想喝水!”
看牙之旅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薛瑞寒也整过牙,在休息室聊天时听到胡知川提起这次旅程大为震撼:“我靠,我成年整的都做不到天天戴,怪不得我因为不戴保持器挨公司骂,原来是有人在内卷。”
“还能不戴啊?”胡知川讶异,他还以为这东西是必须戴一辈子的。
“邱月明那种小时候整的就不用啊,我是成年后才整的牙,得终身佩戴,喏,”薛瑞寒龇牙给他看,“我那虎牙又有点冒出来了。”
胡:“其实挺可爱的。”
薛:“我也觉得,但是再移位我那个侧门牙就会歪了,很丑,最近被勒令重新调整。”
“哦……那可能邱月明就是担心移位吧,”胡知川不太懂,托着下巴猜测,“虽然像你说,小时候整牙就不用终身佩戴保持器,但他就是那种没必要也要去做的人。”
“你劝劝他呗,活那么累干什么,你真不知道,啊那个死保持器太难受了!”薛瑞寒嚷嚷,“真的,刚戴的时候说话都大舌头,感觉比我的舌侧钢牙还难受。”
“那也要戴啊你!不然白整牙了!”胡知川笑着训他,“我有时候也担心他累。”
“嗯呢,你说说他,他活得也放松点,不是很好。”薛瑞寒点点头。
“不说他,等他想放松的时候才能放松,不然会很难受的,”胡知川想想,“有人觉得他极端自律才好,有人觉得他这样活得累人没意思,怎么做都不会两全的。”
薛瑞寒:“那我觉得他这样对你挺好,毕竟活得累的人长得好看,让你享受一下。”
“不是这个意思!”胡知川又气又好笑,“……我就是觉得,做什么选择都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的,我负责跟他说怎么做都没关系就行,反正我本来就是这么觉得的。”
“嗯,毕竟,那可是邱月明~”薛瑞寒阴阳怪气学他说话,“邱月明到底给你灌什么**汤?!还怎么做都没关系。”
“那可是邱月明!”胡知川反驳。
现场导演来叫人,两人暂停休息时间闲聊,赶回演播厅录节目。
等到节目录制结束,薛瑞寒留下来录个口播,胡知川先行离开去化妆间拿包,没想到看见了捧着花坐在椅子上的邱月明,端正笔挺地在看杂志,看得胡知川呼吸一滞。
“下班了?”邱月明听到动静转过头,先望着他笑了。
“嗯!”胡知川跑过去,“你……你今晚不是有活动?怎么过来了?”
“室外站台,下雨取消了,正好有空来接你,”邱月明把花递到他手上,“怎么感觉你看见我不是很开心?”
“呃,不不不,我很开心,就是……”胡知川心虚地摸了摸脖子,接过捧花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小声嘀咕,“就是……因为…………”
“嗯?”邱月明没听清。
与此同时,化妆间的门又开了,录完口播的薛瑞寒和郑观雪走进,看见邱月明,皆是一愣。
郑观雪倒是没什么,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今天有空啊。”
“本来没空,活动取消了,”邱月明解释,“晚上一起去吃饭?”
郑观雪:“可以啊,我晚上没事。”
这下胡知川和薛瑞寒更面面相觑了。
邱月明见他俩这反应,也就知道胡知川刚刚为何如此形迹可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俩本来晚上约定的吃什么?”
“吃,吃点嗯……”胡知川移开目光,“吃点健康的蛋白质加一点碳水和脂肪再加一点美味调味料。”
薛瑞寒:“炸鸡。”
胡知川:“……嗯,好馋。”
胡知川还在原地为难,邱月明去炸鸡店肯定没东西吃,要不在wagas给他打包个饭?但是感觉邱月明一个人吃外食好奇怪,哦不对,郑观雪也来,那可以让他俩一起吃……
“炸鸡,哪家?一起去吧。”邱月明倒是看起来无所谓。
另外三人:“嗯????一起??”
“我可以把外皮撕掉吃,”邱月明解释,“不过那家店是有机鸡肉么?禽类激素和抗生素残留太严重了,不要吃非有机的。”
这下连食欲一般的郑观雪都怒了:“垃圾食品就是垃圾才好吃!!!”
可惜,最终邱月明还是一个人吃了隔壁打包的三文鱼杂粮饭。
只是,与以往不同,就在胡知川睡前洗得香喷喷地亲会老公时,他突然发现邱月明的口感跟白天一样,胡知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奇问:“你今天不戴保持器了吗?”
“不想天天戴了,不舒服,”邱月明沉默了一下,“……没关系的,对吧?”
“嗯!没关系的。”胡知川笑着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