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好奇问道：“来裴大帅府当个三夫人，也毕竟是个妾啊，秦家愿意？”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说道：“秦家书香门第，门槛高，在城内的威望也是极高的。芜华夫人没出事的时候，那求亲的人可是能排到城门外去的。可出事了之后，只有裴大帅愿意上门提亲，毕竟他也是芜华夫人的救命恩人，而且秦家也不希望自己的风评被芜华夫人所连累。”
“那芜华夫人自己愿意吗？”
“芜华夫人生得美貌如花，从小饱读诗书歌赋，心高气傲，怎么愿意嫁人当个三夫人，更何况是个土匪出身的大帅。大帅那时都快四十来岁了，芜华夫人才十七岁，都和大帅的儿子年龄差不多大了，可也架不住秦家同意啊。据说之前芜华夫人还要和吴家少爷定亲了呢。”
顾奕比较心急，一直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那后来婚后为什么芜华夫人就去世了啊？”
“我这老婆子，本来是厨房的帮厨，后来拨给了芜华夫人当手下。芜华夫人的院子里就有小厨房，她见我厨艺不错，所以一直都让我给她做饭菜，也比较信任我。我的女儿很早以前就因为暴乱走失了，和芜华夫人年龄一样大，现在看到这么年轻的芜华夫人，就跟看到我自己女儿一样，对她悉心照顾。”
“裴大帅一直对芜华夫人有求必应，其他人都羡慕芜华夫人的生活，但是芜华夫人一直闷闷不乐。伊若夫人和千凝夫人也不待见她，每次一大家子聚餐的时候，都少不了冷嘲热讽，不过伊若夫人的儿子裴舟少爷对芜华夫人倒是挺好的。”
“芜华夫人怀孕之后，大帅很是高兴，可伊若夫人不知道跟大帅说了什么，大帅回去就发了很大的脾气，直接封了这个院子，不让芜华夫人出去。芜华夫人每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就在床上躺着喝喝药养身体。可有一天，小仆拿了一碗养胎药给芜华夫人喝，芜华夫人喝完就出事了。”
宋清问：“芜华夫人是被毒害的？”
一说到这个，老妇人本来平静的神色又有些癫狂：“一定是的！肯定是那些人嫉妒芜华夫人的美貌，嫉妒芜华夫人的宠爱！所以下毒害死了她，那些人会造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
“说不定就是芜华夫人回来找害了她的人！芜华夫人才是好人，其他人都是恶的！”
老妇人这边的信息估计都没了，她跌跌撞撞走了，不知道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鹿穗好奇地问宋清：“清清，你什么时候听李贵说起芜华夫人的旧事啊？”
宋清：“我现编的。”
鹿穗：“……”
陆景澄听到这话笑出了声，惹得宋清白了他一眼。
“之前李贵说现在的云心夫人对下人很和善，从不打骂下人，而且她和芜华夫人长得很像，我猜性格应该也差不多。我就怀疑她可能在裴大帅心里，就是芜华夫人的替身。”宋清解释道。
“莞莞类卿？”薛乐薇马上就想到热播的电视剧里的一个剧情，好像和现在的场景也差不多。
牧逸明摩挲着下巴：“听这个老婆婆这么说，可能大夫人和二夫人才是凶手，可惜我们还没见到。”
顾奕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找线索吧，这边是芜华夫人的旧院，线索应该不少的。”
陆景澄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的家具似乎没怎么动过，但都积了一层灰。
宋清往房间里瞟了一眼：“地上的薄灰上有来来回回的脚印，这边房间里肯定有人来过。”
“我本来还以为真的让我们捉鬼了，看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牧逸明松了一口气。
六人开始在房间里搜证。
房间似乎都被下人清扫过了，没留下太多东西。书桌上有芜华夫人的字帖和画作，还有几本戏谱，看得出来芜华夫人很喜欢唱戏。
鹿穗找到了一个方子，应该是大夫开的药方，宋清凑过去一看，很肯定地说：“这个是养胎的药方，看来芜华夫人确实怀孕过。”
陆景澄在查看角落的花瓶，刚动了那个不起眼的小花瓶时，突然轰隆一声，吓了大伙一跳。
声音的来源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顾奕掀开墙上的画，画后面是一个暗格。
暗格里的东西不多，有一些信，几瓶药，还有一个小香囊，但是可能是经过的时间太久，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
宋清将暗格里的几封信打开一看，都是情书。
“遇见你时，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谁知道却是一场空。落款：裴舟。”
“我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风景，都不及你风华正茂。落款：裴舟。”
“今天你穿上的那件暮色旗袍，黛眉如画，风姿卓越。而我只能远远看着你，爱人即在面前，又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落款：裴舟。”
薛乐薇感叹道：“看来裴舟却是对芜华夫人有爱慕之心，就是不知道两人到底到了何种地步，我感觉大帅震怒的原因就是这个。”
几瓶药的药瓶标签上分别写的是一毒毙命丸、救心丸、安睡丸还有一瓶是迷药。
鹿穗拿起这个香囊，仔细端详一番：“这个香囊看着有些眼熟。”
“香囊上的这个花纹，我好像在云心夫人的房间里见过。”宋清也觉得香囊有点眼熟，灵关一闪突然想起。
两人面面相觑，看来云心夫人和芜华夫人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现在还差几个点还没去。
一个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院子，还没了解情况，第二个是裴舟少爷，第三个就是大帅的书房了。
宋清一直觉得大帅的书房那还有一些很重要的线索没找到，想找个时机一探究竟。
几人一起到了大夫人院子里拜访，大夫人招待他们在偏间休息。
大夫人是裴大帅的第一任妻子，因为大帅是土匪出生，因为打仗厉害才被招安进了军队，所以伊若夫人的出生也不是很高，就是殷实人家的小姐。
听到几位道长的来意，伊若夫人有些惊讶：“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院子闹鬼的真的是芜华？”
顾奕摇摇头：“我们只是想来了解下芜华夫人的一些事情，猜测这件事情的背后可能是芜华夫人引起的。伊若夫人您放心，那个院子我们已经做过法了，但没有鬼怪的气息，所以怀疑是人为的。”
伊若夫人脸色有些不好：“人为的？看来这个府里居然还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想到这边坐着的几个道长，大夫人又调整好状态，跟大伙说道：“我和芜华不熟悉，她一直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生活，要么在花园里坐着养养花看看鱼，不太和我们交流。平时在重要日子聚餐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平时大夫人和芜华夫人有过矛盾吗？”陆景澄问道。
“矛盾谈不上，就是不太喜欢她的做派，仗着有裴大帅的宠爱，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千凝和她的矛盾更多一些，以前的时候经常吵架，但大帅基本上都是帮着芜华的。”
六位嘉宾竖耳倾听。
“后来，我手下有婆子过来跟我说，看到芜华跟大帅府里某个男的私通，我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也告诉了大帅。大帅回去之后大发雷霆，芜华没多久也就去世了。”
宋清有些意外：“那婆子有说看到芜华夫人和哪个男的交往密切吗？”
伊若夫人摇摇头：“这我哪知道，我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已经很累了，查这些就交给大帅吧。”
从大夫人院子出来前往二夫人院子的路上，鹿穗问宋清：“你觉得大夫人说的是真话吗？”
“七分真吧，就算她知道当年自己儿子对芜华夫人有爱慕之心，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外人的。”宋清不好判断大夫人话的真假，但也能理解她可能不说真话的原因。
鹿穗猜测：“那伊若夫人为了保住她儿子而杀害芜华夫人，也是有可能的。”
二夫人的院子离伊若夫人的不远，走一会就到了。
千凝夫人的性子和大夫人大不相同，她有些大大咧咧，说到芜华夫人时，二夫人还嗤之以鼻：“以前的时候，大帅最疼我，可芜华进了府里之后，大帅眼中都没有我了。我之前还觉得芜华是狐狸精，迷住了大帅的双眼，可芜华死后没多久，大帅的心还是没回到我身上，又再娶了一个。这我才知道，男人是最最负心薄凉的，最靠不住的，什么花言巧语山盟海誓，等我年老色衰了谁还记得？”
等问到芜华夫人的死因时，千凝夫人冷笑道：“这来问我干嘛，去问大夫人啊。我虽然性子暴躁了一些，但是也不会做这种阴狠的小人手段，不像某些人，表面和善，内心不知道想些什么。”
和二夫人交流完之后，大家基本上可以排出二夫人的嫌疑了，重点又回到了大夫人的身上，还有云心夫人的香囊，也是疑点重重。
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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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