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Q接过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十支美股,还有一串虚拟货币。大多数的股票和货币,都标好了买入的时段和抛出的时段。
简言在前一世的时候也接触过股票和区块链,血亏,从而开始奋发图强关注金融圈一切的动静。这一世凭着血泪史以及记忆力,准确地列出那两年狂飙的股票和非同质化代币。
小Q扬眉,笑着挥了一下纸条说:“稳赚?”
“稳赚。”
“你难不成穿越了吗?这种信息你上哪里搞得。”
“秘密。”
“你还跟我有秘密了。”
“这个真的说不清楚,你自己知道就好,咱姐俩一起暴富。”
“我才不跟你一起,神神叨叨的,我帮你弄就好了。”
“Q,另外还有点人要你帮我查下”,简言递过去另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个人名。
简言穿越回来,除了找黄明灿,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小Q。
小Q名字叫Quinta,中国人,已经移民来M国几年了。和此时的简言已经认识两年多了。
中文名小Q她说自己忘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想再用回中文名。简言老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中文名叫翠花建国之类的,才导致Q对自己的名字绝口不谈。
小Q也是简言在M国留学生涯里唯一的真心朋友,后来简言逃离M国之后,更换掉了自己一切的联系方式,人间蒸发,唯一保持联系的也只有小Q。
她大简言4岁,16岁就考上了大学,是个难得一见的电脑天才。可现在的小Q就老老实实在一家其貌不扬的金融机构写代码,背地里却在违背行业道德给一些大佬做见不得人的资产咨询。
黑的总比白的来钱快。
小Q和简言的相遇也是很离奇,那天的简言,第一次答应王蓿去给某手握权利的大佬陪|酒。
没错,就是陪|酒。
简言和王蓿曾经压抑的病|态关系里,王蓿发现简言的皮囊是应酬中极好的筹码,所谓权|色交易,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那些男人对年轻貌美的身|体,从来都愿意付出很多,而简言身上的独特气质和卓绝风姿,是王蓿手里很好的筹码。
那时的简言,深陷病|态关系,她视王蓿为唯一的救命稻草,无法拒绝王蓿。在王蓿甜言蜜语的哄骗之下,第一次答应了去应酬。
可是第一次去这样的酒局的简言,受不了大佬的动|手|动|脚,以身体不适为由趔趔趄趄冲出了饭店,蹲在路边边吐边哭。
深夜十二点,原本路上就没什么人,可小Q肚子饿又舍不得高昂的外卖费,自己溜达出来买麦当劳。正巧就看见路边毫无人样的简言。
小Q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走开,可是看着简言年纪小又应该是同胞,良心不忍,就围着简言蹲着的地方为圆心点,以半径五十米的范围来回走了几圈。
最后Q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到简言身边蹲下来,从麦当劳的纸袋子里掏出来卫生纸递给她。
俩人在异国他乡,都是身边没有任何朋友的人,孤狼的性格让二人立刻成为了朋友,小Q一点也不介意简言在干的事情,她和简言一样,都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在异乡生存,谁手上不沾点黑。
小Q暗地挣得钱不算少,可和简言那种近乎挥金如土的奢侈生活相比,小Q一直都很节约,甚至节约到连衣服都没有几件,能保暖御寒就行。
简言看着小Q又是这一身黑衣服,实在看不下去,随即问道:“你那么拼命赚钱好歹还是给自己花一下啊。”
“不行,还不够,我得继续攒钱给我姐看病。”
小Q把简言当成真心朋友,一股脑地把自己的事情,再一次告诉了简言:
“我爸妈很早就离世了,我姐一路把我拉扯大。
可是她命苦,我出来两年后查出来白血病,可是还没告诉我。还在不停工作挣钱供我读书。后来恶化了才不得已告诉我。”
“幸好当时我已经开始养活自己了,可我姐还是很担心我,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拼了命也要多给我挣点钱留下来生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搞钱了。”
“我姐每一天都靠着钱在续命。这边医疗费太高了,我暂时没有那么能力,回国可国内又那么卷,挣不了那么多钱,我只能留在这边挣钱,然后打钱给医院。我给我姐找了最好的医院找了最好的大夫,也请了最好的护工,可还是不安心。”
就算是再一次听一遍,简言的心里还是不好受。
上一世的简言,大概是在两年后才知道小Q的姐姐生病的消息,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提了一嘴,这一世早点知道,就能多帮到她一点。
“我的梦想就是赶紧攒够钱,能有人脉把我姐接过来治病。她在我身边我也能放心一点。”
简言一愣,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如今还没有多少人脉的小Q,先把签证搞到手。
随即说道:“签证的事情我来帮你弄。”
“你可别委屈自己去找王蓿低声下气求帮忙,那个女的我早说了不是啥好鸟。”
“我好歹是个富二代……自己就没点门路吗?”
“你和你家里的关系都那样了,还去找罪受?”
“你别管啊,我就是有办法!”
两人斗嘴了一会,小Q见到简言那么坚决,自己推脱不了她的好心,说道:“不管你搞不搞得到签证,我都会很感谢你的。”
简言没说话,默默地揽过小Q的肩膀。两个人肩并肩,欣赏着河里的黑天鹅。
远处夕阳下坠,河边的野草野花疯长,就像是重新得到生命一般渴望向天空伸展。
小Q沉默了一会,思考良久终于开了口:“你说你一个富二代,长得又漂亮,非要给自己找这些莫名其妙的罪受。”
“可能是因为我缺爱吧。”
简言苦笑,她知道小Q说的是她和王蓿的事情。
简言从十七岁开始到她的二十二岁,整整五年被王蓿玩弄于鼓掌之间。
因为惨痛的经历,让简言很难相信别人,而缺少父母关心的她,本就极度渴望年长女性的爱,她渴望关心渴望被珍惜。
王蓿就是在简言情窦初开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开始的她温和体贴,就算是简言的防备心很重的时候,也依旧对她好。她给简言做饭,经常接简言上学放学,简言从来没有被人好好照顾过,王蓿的出现,让她第一次有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也许一开始的王蓿,确实是爱简言的,可简言那时,未涉人事,什么都不懂。又怎么能明白大自己一轮有余的女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王蓿知道简言家里有钱,也知道简言和家里唯一的联系,就好像是要钱的时候。于是在几经交谈中,也看出来简言那浅显的心思里,认为父母付出爱的方式就是给她钱。
在爱无法被具象的人生里,简言以为金钱是爱唯一的量化方式,王蓿自然是深谙此道,更是经常给简言钱,带简言买很多奢侈品。
简言不懂这些,只觉得王蓿做的事情,就是爱自己。
突如其来的爱让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王蓿。
于是在尚未|成|年的时候,就稀里糊涂被骗着和王蓿发生了关系。
那时年幼的简言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
可一年后简言才发现,王蓿时常的消失,突然的销声匿迹,不仅仅是因为她忙,是因为王蓿有自己的家庭,甚至有个很可爱的女儿。
年幼无知的简言开始发疯,撕心裂肺地问王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试图从王蓿身边逃走。
可她终究还是深爱王蓿的,王蓿甜言蜜语,重金砸给简言,告诉简言自己和丈夫毫无感情,但是因为孩子却无法离婚。
在王蓿不断的挽留,不断的洗脑下,简言真的就以为,王蓿是在突破世俗跟自己相爱。
简言根本顾不上伦|理道德,对王蓿更是言听计从。
王蓿虽然嘴上说着深爱简言,可是又几次三番被简言发现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
简言又开始发疯,彻底变成了阁楼上的疯女人,只要简言一发疯,王蓿就会断开和其他人的关系。
简言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够疯,只要够歇斯底里,王蓿就不会离开。
王蓿身边从来不缺少□□关系,可是简言这样让她付出的,也是头一个。
简言是王蓿亲手培育出来,最美最独一无二的花,她舍不得放弃简言,只能在简言一次又一次哭闹下,选择结束和其他人的关系。
可越是这样,简言却越陷入和王蓿的畸形关系里无法脱身。
到后来,简言上大学之后,自然因为出众的长相,独特的气质,加上简言自己看起来条件优越,性格也好,身边吸引到各色各样的人。
王蓿开始感到嫉妒,她不能让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抢走。
简言可是她一手养出来,最适合自己,最爱慕自己的完美玩偶。
她开始逐渐控制简言的一切,减少她的社交,到后来吃穿住行甚至行为举止都要控制,到后来甚至不让她去认识朋友,不让她出门。
可简言却在这种病态关系里,以为王蓿这样的表现是爱她。
再到后来,王蓿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难免就会涉及权力利益,而年轻单纯的简言拥有的出众长相和独特气质,变成王蓿手里交换利益的筹码。这个时候的王蓿开始慢慢让简言和她一起应酬,再到后面去陪|酒,甚至到后来陪|睡。
简言很痛苦,绝望,又开始哭闹。王蓿只能给她洗脑,这样做,会让自己更爱简言。拴在简言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王蓿为了不让简言彻底崩坏,只能为她办理转学,去更好的学校,夜慢慢放开她的社交控制,希望学业和社交,能让简言转移下注意力。
打狗打久了,还是要喂点吃的。
简言为了不失去王蓿,只能言听计从。
重度抑郁症也因此缠上了简言,简言只有通过更极端的行为才能引起王蓿的注意,自残加上依赖精神药物,彻底摧毁了简言。
此刻的时间线,正好是简言开始被王蓿PUA到陪|睡的时刻。
可如今的简言,早就看清楚了王蓿变态的控制欲,她要替自己早日结束这段精神与□□的双重虐|待。
小Q看着简言出神地看着河面,小声试探道:“我也不是不理解你,只是……”
简言从回忆里被小Q的话抽离出来,笑着对小Q说道:“我明白,所以才要你帮我赚钱。走吧,招财猫,我请你吃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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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当然要血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