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面对债主，心里自然不舒服，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然不会这么平静的面对他。
但……又不像完全不认识他。
司珏苦笑，觉得自己又想多了，初七若有记忆，该想着怎么把他千刀万剐才对。
刚才的幻想已经崩塌，当众人踏出房门时，一切都恢复正常。
但众人的心情却不会平复。
差点死亡的焦玲喘着粗气，拉住阮父的胳膊，声音如从嗓中泣血而出：“杀了他，杀了他们，他们都是鬼！”
“带我出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司珏冷眼瞧着，语气却轻声安慰：“安七是您的亲生儿子，若他不是鬼，只会白白失去一条人命。”
焦玲脱口而出：“他本来就该死了！”
下一刻，她下意识的捂住嘴：“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要赶快出去才好。”
初七没有理会焦玲，他的双眼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司珏的脸，道：“我不是。”
焦玲心中一阵不爽，她这个儿子什么态度，从回到家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活像他们欠了他似的，她不是说了，会让他去国外看病的。
当着众人的面，焦玲为了自己的面子，征求别人的意见：“到了这种地步，我不会偏袒自己的儿子，你们觉得他们中间谁是鬼。”
她说的是助理和安七。
现在他们中间，最不可能是鬼的就是阮承，刚才若不是对方反应速度，他们已经死在里面。
司珏看着天色：“你们不觉得，时间变得很奇怪吗？”
众人下意识的抬起头，一颗心脏差点没从胸口跳出来，天空之上，一块巨大的逝者牌位几乎遮盖整个天空，扑面压来要把他们碾成肉饼，让人喘不过气来。
阮倩尖叫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阮承，你混蛋，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抬头！”
司珏伸出手，踮起脚尖，那牌位看似就在他们头顶，实际上还在千尺之外。牌位上写着名字，留着血水，如同要把泪流干一般。
众人见司珏甚至还想触碰那不详的东西，顿时眼神诡异，就算阮承平日表现再怎么沉稳，但面对这种非人的东西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阮西华这般想着，忍不住怼出声。他向来看不起阮承作为养子，地位比他的亲表弟阮进还要高。
司珏微微侧眼看他：“很可怕吗？”
“明明人更可怕。”
他伸出手，指着牌位上的名字：“这上面的名字，你们认识几个？”
或许是人怕极了，反而胆子大了些，众人抬起头后，瞬间低下头，但那几个名字如同印在自己心里，怎么都抹不去。
焦玲反而大叫一声，比所有人都更加惊恐，疯狂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阮老爷子一拐仗打在焦玲身上，焦玲惨叫一声，继而后脑勺、后背、大腿都挨上一棍，他怒斥道：“儿媳妇，你再说些胡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荒谬、荒谬！一群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有脸变成鬼来玷污我们阮家！”
阮老爷子气的直哆嗦，指着天上的牌位破口大骂：“一个个都是贱婊子！”
顿时整个天空狂风大作，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视觉被遮蔽，第六感让他们感受到头顶的东西正在压下来，但无论他们跑去哪个方向，都会被吹回来，想开口，风沙塞进喉咙中。
司珏遮住脸，被吹的有些站不稳，他闭着眼伸手往上触碰，那种半个天空都在掉落的感觉，威压把五脏六腑都要压碎。
就算有人想对着阮老爷子怒骂，都做不到了。
司珏另一只手去找初七的轮椅，但是他摸了几把，并没有对方的踪迹。
有人这个时候拽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正在瑟瑟发抖。通过对方胸前的宝石，他认出来是阮进。
这一刻他脑海中想的是，主角死亡，世界崩塌，他还有没有余力多承担一份债款。
“阮承，你还在吗？”有个女生正在喊他，但是模糊不清。
耳边传来叮咚一声。司珏打开无限流系统面板，正是采樱在呼喊他。
「采樱：你们快跑，它追上来了，别管头顶的东西，那都是幻觉，灾祸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司珏眯着眼，风沙好像比之前小了一些，但睁开眼之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眼前狂风大作，遮天蔽日的黑色牌位还在降落，压在众人的头顶。压抑的空间，连呼吸都被暂停，整个人憋喘的厉害。
司珏直接把拉着他的阮进敲晕，对方呼吸困难的症状随着晕厥而消失。
看来眼前的这些只是会带给人心理压力，没有身体上的危害。
「采樱：阮承，我好像找到它了，你快过来！」
司珏顺着少女的身影走过去，离的近了，他突然停下脚步，冷静的看着对方：“采樱？”
采樱点头：“我找到鬼了。”
她指着东歪西倒的众人：“有人趁乱消失不见，那人就是鬼。”
“我们无限流任务者，有确定鬼的方式，一旦指认正确，灾祸就会被拉进‘垃圾场’清理，魂飞魄散。所以灾祸会为了活命，从一开始就会在规则之内杀死任务者。”
采樱继续道：“在我们指认错误之前，灾祸无法亲自动手，约束在规则之内，它们会选择附身，让人互相残杀。”
采樱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司珏：“现在，那灾祸趁乱消失，就是为了去杀李钛。”
司珏：“……”
他想了好长时间李钛是谁，它为什么要拿一个不认识的人来威胁他，难道他又失忆了？
这个时候，他由衷的感慨系统不在，系统虽然嘴碎，但有对方在，他至少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东西了。
“不去。”司珏抽回手，果断的转身：“我又不认识。”
采樱的语气变得焦急：“李钛，是我们的队友啊，你怎么不管队友的死活！”
司珏指着蹲在地上那些捂住胸口，艰难喘气的众人：“别白费力气，就算我不在，你也杀不了他们。”
采樱整张脸开始抽搐，瞳孔扩大到整个眼眶，皮肤层层开裂：“我能杀！我全都能杀！你们都去死！”
司珏摊手：“他们可是主要剧情任务，就算无限流系统侵入异世界时，此世界的天道或许无法抵抗，但至少护住他们没问题，不然你也不会制造那么多的幻象，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你引诱我离开，不正是因为，只要有我在，他们就算互相猜忌，也不会随意动手。”
不然，刚才那个助理和初七，早就被杀死了。
司珏看着那群人也发愁，总感觉他做了额外的工作量。
【宿主！你家宝宝我回来啦！你有没有担心我啊！】
司珏嘴角勾起微笑，眼中满是笑意：“你很厉害，比其他系统都要厉害，我相信你。”
【那当然，其他系统都有编号，就我和主系统被称为’系统‘，当然厉害！】
系统看着眼前的局面：【宿主，他们要怎么办？】
“敲晕。”
敲一个也是敲，敲两个也是敲，很快就躺倒一片。
系统数着人数，这才发现那个坐轮椅的少年不见了：【宿主，他死了？】
司珏扶额：“说点吉利话行吗。”
“不用管他，他……。”司珏抿嘴，少年是自己离开的。初七或许以为他没有发现，实际他对这种封闭式的环境十分敏感，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
这般想着，他不禁捂住脖子，眼中闪过无奈。走就走了，还趁乱咬他一口做什么。虽然照旧连牙印都没有留下，但那温润的触感还在残留着，让他不禁心跳漏了一瞬。
这孩子究竟什么癖好。
他还记得过去，那孩子小时候总说他是山上的人参仙人，非要咬一口。司珏不给咬，小孩半夜里偷偷爬床，露出满嘴乳牙也要咬，每次都被他扔出去。就这样对方慢慢长大懂事了，也没脸再提了。
后来，他屠城。
一切都结束了。
【宿主。】
司珏道：“我猜，我现在会有回头杀。”
司珏的肩膀处，多出一个头颅，那头颅面带微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司珏回应：“是天经地义，但他们杀的可不是你，你不该让怨主出来吗。”
他这算是在为难灾祸了，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鬼怪，灾祸所制造的幻觉都是从他们的内心深处提取出来的。
比如那个助理。赵明霄虽然作为主角攻，但也不能一帆风顺，内心有弱点才会被受攻略。而那个助理就是赵明霄的弱点，或者说，痛恨点。
赵捡比赵明霄年长几岁，是个精神病患者，但他的副人格伪装的很好，除了年少的赵明霄谁都不知道。
这也是赵明霄频繁动用武力的原因，从小性格就长残了。最后是阮进治愈了他内心的创伤，双双he。
【宿主，我怎么觉得你有在消极怠工呢，不要啊，不要让我一个人还债啊！】
司珏笑出声，反而他肩膀上的灾祸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它脖子刚准备回缩，突然被一个刀砍断！
采樱收起刀：“果然这个也不是真正的灾祸。”
“……”
采樱的说法，让司珏眉头一跳：“你说的判别灾祸的方法，不会是先砍一刀再说吧？”
采樱点头：“灾祸有一点伪装的不好，血，人体刚流出来的鲜血。”
司珏松口气，只要不是先砍人就好，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分清，万一砍到的是真人……
采樱显然不知道司珏的心情，继续道：“要哗啦啦的那种，大量的血，小伤口就不易分辨，或者用火烧一烧，凭空蒸发的是灾祸。”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人逐渐清醒了，司珏用的力道也不大，幻境消失，他们意识也就回笼了。
他们清醒的一瞬间就是大口呼吸，他们感觉肺都要憋炸了。
“阮承。”阮进面上多了几分复杂，“谢谢你救了我。”
他当时想着，死都要死了，他要拉着阮承一起！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阮承已经成为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想要逃离阮承的控制，同时，他要阮承向他低头！
一年前，他这种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才找到赵明霄合作。只有阮承一无所有，他才高傲不起来！
司珏不走心的回应：“你没事就好。”
他们刚才也听见少女的话，不由得把目光放到赵捡身上。
赵捡退后两步：“你们别乱来，我是人，你们杀我是犯法的。”
司珏道：“只有这两种方法吗？”
采樱犹豫了一会儿：“……还有一种，靠直觉。”
她道：“一开始有资深者这么说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在敷衍我，但只要活下来一次，面对灾祸时，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但是，灾祸有等级，像那种有实体的人型灾祸，我们就分辨不出，还是要靠鲜血和火烧。”
司珏面容复杂，突然觉得对面的无限流任务者们有些可怜，相比之下，他们快穿公司人性多了。
“这规则，看来根本就没有给你们生存的打算。”
众人听不懂两人在交流什么，反正他们现在主要目的就是从这里出去。
助理眼看势头不对，拔腿就跑，无论他是不是灾祸，现在都不该留在这里。
阮老爷子提议，比起双腿健全的赵捡，还是坐轮椅的初七更像是鬼。对方双腿瘫痪，跑不了多远。
“人呢？”
众人分头去找，但在视线范围内，根本没有少年的痕迹。
阮明若有所思：“从见到他时，我就觉得很奇怪。”
初七的双腿是怎么断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期待很久和初七见面，对方脸上惊恐的表情一定很好玩。但事与愿违，少年不仅没有对他怒目相对，眼里更没有怨恨，平淡如水。
阮明最讨厌的就是被无视的感觉，偷偷让人在饭菜里放了碾碎的花生。只可惜他还没有看到精彩的表情，人就被阮老爷子关进祠堂了。
祠堂啊……
司珏和阮明是一样的想法，无他，刚才的那个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了，让他们总觉得必须要进去祠堂，才会有所进展。
众人小时候都进过祠堂，再次踏入，他们心里无法不带着抗拒。
阮老爷子从进入祠堂开始，拄着拐杖的手抖的就没有停过，但面上还是一派威严。
“采樱，之前一直都没有时间说清楚，你说的找线索是什么意思？”
采樱满脸问号：“你没有看前情提要吗？”
“虽然这不是灾祸的真实情况，但那是灾祸提取出来的人心底最大的恶意。”
司珏打开无限流系统，上面只有一个恶心的污染值进度条，和硕大的“恭喜你，还有三天的生命”这几个阴阳怪气的字。
原来真正的无限流任务者和他得到的信息是不平等的，怪不得他总觉得少些什么。
采樱只当作之前情况危急，司珏还没有来得及看公告，又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半路加入的原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便把目前的情况加以说明。
他们每次来到一个副本，都会有新的前情提要或者引路人。
比如这次，他们得到的提示是：老宅里的恶魔。
四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惨死老宅，尸骨难寻，一日宅邸的主人过寿，众人集聚一堂。此时，祠堂中供奉的排位突然流出鲜血，宅子里的人开始互相残杀。从此之后，这里成为有名的鬼宅。传言，路过的人夜间会听到，鬼宅中传出女子的哭泣声。
司珏眼皮抽搐，这还需要调查吗，罪魁祸首是谁一眼便知。
显然，众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阮老爷子气急：“无稽之谈！”
采樱皱起眉头，她还没有说完，但也没有指责他们，在她眼里，眼前的这群人不是npc，也不是任务者，宅子更牵扯到他们本人的利益。
“你们也不用信这些故事，除了灾祸本身，其他的都是幻觉，所讲的故事也许是发生在别的地方，灾祸杀人不需要理由，但它们需要规则。”
“这个故事，便是它们制定的规则。”
就算采樱这般讲，阮老爷子铁青的脸色也没有好转。
采樱和这群人难以沟通，索性直接和司珏说：“找线索，就是按照灾祸的规则去走，从而找到灾祸本身，我们便能离开。”
“还有。”采樱严肃道：“无论哪一个副本，有共同的规则，杀人，有着比死更痛苦的惩罚。”
阮明听后，倒是有些对少女口中的无限流感兴趣：“我能去吗？”
阮明凑上来：“我能过去你们那个地方吗！”
采樱不是第一次见这般积极的人，因为副本再怎么恐怖，也给了他们二次活命的机会，现实中那些濒临死亡或衰老的人，对无限流系统有着狂热的追求。
“不能！”采樱冷淡拒绝。
司珏挡在少女的面前，警告的看了一眼不安分的阮明，然后才道：“你继续讲。”
采樱深吸一口气：“规则会给我们提示，我们只要找到提示，剧情就会更近一步，在剧情结束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出谁是鬼。”
“我和李钛找到的线索目前只有一个指向性的提示：她，没有双腿。”
她拿出手里的刀：“这是我们专门对付灾祸用的，刀分等级，你拿到的刀等级越高，说明你对付的灾祸越厉害。找到灾祸，幸存者用这把刀砍向它，一切就结束了。”
说到这里，采樱是庆幸的：“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有听其他队友讲过，厉害的灾祸，幻境可以笼罩一座城池。”
司珏脑中瞬间闪现出一个画面，无数的人提着刀，像是杀红了眼，他只能听到无数声“杀了他、杀了他”！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他的全身，如同梦魇，刺目的血染红他的衣衫。
【宿主！宿主！】
记忆在此刻如同有什么保护着他。司珏回过神，道：“幻觉可真可怕。”
众人：“……”
阮西华下意识嘴贱道：“你现在才意识到啊，你刚才不挺游刃有余的吗。”
阮老爷子现在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原本能让他释放快乐的地方，现在如坐针毡。
司珏看向众人，不知他们是心虚还是恐慌，没有一个人看向牌位的位置。他转头看向阮父：“父亲，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司珏并没有给阮父拒绝的意思，指着牌位道：“我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奶奶。”
“而且……你们没有发现不对吗？”
众人这才面面相觑，焦玲更是捂住头蹲下来，他们当然发现了，阮家重男轻女，本家女性死亡都不能得到供奉，更何况是外姓女子。
而且，阮老爷子有五个儿子，没有闺女。
阮老爷子脸色煞白：“混帐东西，这里都是幻境，都是假的，那只鬼就是安七那个野小子，你们都快去找他！”
阮老爷子的话音刚落，面前的牌位突然开始摇晃，正前方的四个牌位摇摇欲坠。
一阵冷风袭来，众人身上泛起鸡皮疙瘩。焦玲快要被逼疯了，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她爬起来，跪在地上，一身得体的衣服混乱不堪，她一边磕头一边道：“我已经受到处罚了，我生了一个白头发的怪物，我再也不能生育，你不能再找我！”
阮老爷子目眦尽裂：“闭嘴！”
他拄着拐杖就上去敲打，口中却前言不搭后语：“是你贪财，你活该，要是你们乖乖听话给我生孩子，不想着逃走，我也不会杀了你们！”
阮父和阮明都露出果然二字，看来都知道发生些什么。
但是阮进等小辈，则直接吓懵了，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个爷爷总是说一不二，很难相处，但没想过是个杀人犯。
阮老爷子越打越疯狂，甚至有把人打死的意思。而焦玲趴在地上哀嚎，似乎是见到更为可怕的东西，无法动弹，只能受着。
原本只以为阮老爷子单纯发脾气的众人，这下终于反应过来。阮父硬着头皮去阻止老爷子，焦玲毕竟是他的媳妇儿。
阮明冷眼旁观，除了阮进，谁死了都和他无关。他拉住阮进的胳膊：“小进，你就别过去了，受伤了怎么办。”
阮进下意识的看向阮承，然后拨开阮明的手：“谢谢小叔，我没事。”
阮明双眼眯起，似乎意识了到什么。
司珏踢飞阮老爷子的拐杖，老爷子看着双手愣了半天，凶狠的双眼盯上众人，以肉身冲向众人。
不好。在司珏眼中，阮老爷子手中没了拐杖，却多出一把电锯，正狞笑着朝他们扑过来。
他们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会出现电锯，拼了命的往外跑。
采樱对着司珏道：“不要去赌他手里的电锯是不是幻境，赌注是你的命！”
【宿主，我快分不清了！好乱啊！】
司珏道：“你现在定位初七的手串。”
在系统定位到初七的位置之前，之前逃走的助理往他们的方向跑来，并且大喊道：“快，快跑，有鬼！”
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是这个一瞬间的功夫，助理朝着阮老爷子的方向冲来，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手里的电锯一般，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的反应，助理被拦腰折断。离得近的阮倩和阮西华两兄妹，直接被溅了一身血。
两人睁着眼，恐惧让他们失去眨眼的能力。
然而系统叫的比他们还要凄凉：【啊啊啊，宿主，我的债款！】
司珏摆烂了：“这个任务我不做了。”
【不行！】系统赶紧安慰起来，【这个任务结束之后，就能还清上个世界的债，利滚利很恐怖的！】
司珏默默吐槽，搞得好像他是灭世魔王一样，归根究底还不是这些小说世界的天道太不稳定了。
下次再抽到小说世界，他真不干了！
“系统，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有些不对劲，你不会也是假的吧，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我敬业了。”
系统心虚。
司珏意识到了：“把你从无限流系统打劫来的东西交出来吧。”
等了好久司珏才拿到手，也终于明白系统这么扭捏做什么。
一个时间回溯器。
无限流系统有这么多好东西吗？！
“阮承……你在笑什么？”离他最近的赵明霄因为助理的事心情复杂，听见身旁传来的笑声，让他所有的情绪一扫而空，甚至想要跑。
显然，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不知何时，他们已经以阮承为主。要是对方出事，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然而有了时间回溯器的司珏，对他们的死亡已经变得不在意。他不需要因为守着这群人，而拖慢了出去的速度。
只要他还在，人全死光了都没问题。
“采樱，我们走，去你放置李钛的位置。”
采樱没有多问，直接跟在司珏的背后。
众人显然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被丢下了，而且他们根本跟不上两人的脚步，不多时，浓雾笼罩，他们之间彻底失去联系。
司珏无视背后的唾骂声，反正都要死一次。
采樱只重视队友，她早就想劝司珏这么做了。两人的脚步都很速度，司珏很意外采樱的体力，但想着对方毕竟通关三次，无限流有自己的奖励机制。
他们赶到李钛的位置。采樱没有把李钛捆绑，但也限制了他的行动，困在一个小房间里。
李钛的污染值已经降到百分之八十，有了自主意识。
他见到采樱，猛的大喊：“你们别过来。”
司珏则看着面前的场景，瞳孔皱缩，杀意涌上心头。李钛的面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雪白的发丝被血染红，似乎是被从轮椅上拖拽下来的。
少年似乎还有意识，又或许是听见熟悉的声音，沙哑着声音道：“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虽然对方拼命的压低声音，但司珏还是听出他并不虚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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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假少爷的霸总养兄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