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行青道

落日之前,弥筱可算是御剑飞行至了蓬莱山下,即便是修至元婴的天灵根,可终究**凡胎,却不似汀钰一般天生灵骨,弥筱在蓬莱仙山脚下时,凤玄剑却亦是没有仙力支撑,停歇了下来。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精怪,即使是再不堪一击,却亦是消耗仙力,弥筱眼前一昏,嗜睡本性难移,险些倒头入睡。

汀钰唉声叹气,弥筱分明又那么要强,汀钰无奈,正打算窜出储物空间,便间眼前几位仙风道骨地白衣仙修缓缓踱步而来。

辛甚至极,蓬莱仙山此番举行仙法大会满是诚意,几日前便请了好几位弟子下山,轮番等候接待贵客。

汀钰又止住了要行动的心,将心中沉重的浊气一吐为快。

天色渐渐下沉,昏黄的天幕之下,身着锦衣的弥筱却仍旧被疲惫拉扯而显得狼狈不堪,相比之下,几位仙气飘飘的弟子反而卓然。

凤玄剑被收起,两个白衣弟子架着云雾将弥筱领上了蓬莱山的山顶。

山顶之上,别有一番好景,云雾缭绕,仙气飘然,却如传言一般只见来回极少的几个弟子。

蓬莱地大物博,只是人丁稀薄,所以只居于山顶之上,虽说如此,蓬莱却人才辈出,全是资深的法修。

果不其然,弥筱试探性的向送他上山的两位弟子仙阶,一开口便是筑基瓶颈和金丹中成。

山下是昏黄日光,山上却是白日清晨模样,弥筱却亦是早有听闻,蓬莱山顶,只昼无夜。

两位弟子还欲领着弥筱在周围逛一通,便是知晓他们所住居之地不过比衍临门大了几许,弥筱此时却走不动道,只欲倒头便昏昏欲睡。

无奈之下,两位弟子便领着弥筱进了一座小水榭,只道这是云珣判决人的寄居之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弥筱于这小水榭相当满意。

水榭中有三间厢房,弥筱只将耳上的一只耳坠摘了向其中一间厢房扔进去,便直然推门进了隔壁厢房。

木门禁闭,弥筱直然向铺着貂皮的软榻扑去,随便掩了掩锦被便酣然入睡。

弥筱压根无及欣赏宽敞的厢房中,古色古香的整齐陈列,只是不得不感叹,着温香软榻着实引人入梦。

……

隔壁厢房,汀钰哀怨的自耳坠中出来,换了里衣才心安理得地上了床榻,整整齐齐掩了掩被角。

汀钰紧紧贴着墙,似乎能闻见隔壁厢房中,心上人轻微的一呼一吸间,汀钰眉眼舒展,喜笑颜开地入了睡。

他又思及自己梦中曾多次出现的那人,面容模糊,身形卓越。

他的身姿同弥筱简直便似模子里刻出来。

一般,汀钰转念一想,亦或许那便是一百多年以前他的记忆。

只是他不知为何,脑海中有关弥筱的一切被抹灭得一干二净,亦或者是自己爱及心根,这才反反复复的欲要告知自己有关过去的种种。

想起来,似乎自同弥筱重逢之后,那虚幻的梦境便不再出现。

汀钰不愿思及为何梦中人会自神涤台坠落,为何自己关乎弥筱的回忆通通消散,只知苍天有眼,令他们一次次相遇。

……

睡过了约莫十个时辰,弥筱清晰地能闻见昨夜方安静的蓬莱变得步履匆匆。

弥筱睡得饱足了,抬起了眼睑,睡眼朦胧地艰难起身,抬起纤细白嫩的玉手揉了揉眼,环视了一通周遭古色古香的陈列。

虽不似自己原来的厢房中那般金碧辉煌,样样物件精雕细琢,却亦是能勉强住下,主卧还算得上宽敞明丽。

“咚咚咚——”厢房的木门被敲响,弥筱毫不设防,便应声一句:“何人?进——”

“吱呀——”朱红的梨花木门被轻轻推开,露出汀钰那张装束整齐,干净俊俏的面庞。

五官却似鬼斧神刀细致雕刻过一般,犹若天人,冷峻俊俏的面庞却不具攻击性,狭长的丹凤眼望向弥筱的眼底柔情似水。

周身是青春的生气勃勃,便似照耀天际的烈日骄阳,他却独独爱慕上纯色却不似媚意,风情万种受万众瞩目,众星相拱的一轮纯白皓月——弥筱。

分明是昼夜极端绝色的二人,却似着了迷一般奋不顾身地便要相守。

分明仙人有别,汀钰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陪在他身边,为他红鸾星动,动尽红尘凡心。

即使是红颜祸水,汀钰仍不在他面前作所谓的踌躇斟酌,便是遭受万千天谴,他会咬牙遭受,奋不顾身地将那一轮瑕光无限的当空皓月揣在怀中。

汀钰将手上的木托盘轻轻放置于床头,柔声开口,生动青春:“我一早便到膳房为你下手煮了粥,你尝尝——”

弥筱狐疑的神色向汀钰瞥来,汀钰“嗐呀——”一声,将秀气一吐:“你有所不知,这蓬莱虽只昼无夜,可我向来只睡三个时辰便醒,我到周遭逛一通,却亦无人生疑,这粥我隔一个时辰便重煮一回,直到你醒来。”

汀钰此言属实不虚,在天界养成的习性,睡过三个时辰,天方蒙蒙亮起时便早起炼气,他天资卓越不假,只是付诸的汗水却委实不比其他仙人少。

弥筱颔了颔首,心中不觉一暖,端起碗盏,纤纤玉手捏住瓷勺,望着飘着小葱花,色香味俱全的肉粥,轻轻舀起一口便向口中送去。

肉香味在弥筱口中爆开,弥筱惬意地眯起眼眸,细细品味这温热合适的瘦肉粥,结喉缓缓滚动,弥筱将粥送入了腹中。

弥筱缓缓抬起眼睑,便见眼前人满眼期翼地望着自己,便似一只讨好主子的小奶狗,此时睁着水灵灵的汪汪大眼,毛绒绒的尾巴煽动得飞快。

弥筱瞧他期待又认真的模样,轻笑出声:“嗤——着实不错,你这是从何而学?”

汀钰骄傲的抬起头颅,轻哼一声:“为夫上得了厅堂亦下得了厨房,你捡起了我便偷着乐罢。自年幼起,家中父母便不在家中,都是我自讨生计。”

弥筱不禁眼中多染了几分怜悯望向汀钰,不禁抬起受揉了揉汀钰束得齐整的马尾,汀钰一愣,面色微红。

弥筱柔声地哄着汀钰道:“汀钰,日后,我来庇护你。”

汀钰直愣愣地望着弥筱满眼柔情,满眼怜惜的眼底,骤然,汀钰红着脸瞥过了眼。

汀钰推了推弥筱手中的粥,侧过了身子,同他道:“若是喜欢,你便都用了吧,省得满身瘦弱无骨的模样。”

汀钰一愣,不知如何是好,一早这才醒来便一副煽情模样,真是……

弥筱望着似腼腆的小兽般侧过脸的汀钰,一口一口细细平常着心上人一早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佳肴。

汀钰渐渐恢复了面色平静,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清亮生气却染着冷色的声音泛泛开口:“弥筱,你为何修仙?”

弥筱端着碗中寥寥无几的肉粥,手一顿,思忖了片刻,才平静地开口,声音清亮:“你……为何会思及此处?”

汀钰摇了摇头。

弥筱望着碗底仅剩的几抹青盈盈的葱花,将碗向身旁的木托盘一置,掏出绣帕轻轻擦拭嘴角的残余,缓缓出声,声音中平静无波澜,似乎眼前爱到极致的心上人只是陌路人:“我大多所言,不过是为云珣,无奈之下,只是——”

汀钰骤然转身,不为弥筱声音中的平静所受伤,淡淡出声打断弥筱所言:“只是,我想问的,是你为何入道?”

弥筱话语一噎,如鲠在喉,静默了半晌,汀钰却仍不急不慢地望着他,弥筱半晌才沉重地将秀气一吐,目光坚定,清亮的声音斩钉截铁:“我欲向青道而行——”

汀钰一愣,似乎不知弥筱的灵智竟如此透彻,他满眼震惊地望向弥筱:“你便如此坚信,这世间有青道所在,有天人所在。”

汀钰不作疑问,定定地道。

弥筱开口,清亮的声音有些慷慨激昂了:“坚守道心,以慈悲为怀,正道即青道,炸;掌门师兄常言,日月运行至东方之空便为青道,青春,美好,通向青道,便是天神之界。”

汀钰亦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执着,心中却有迷音驱使着他,不依不挠地追问弥筱:“你真的信得过世间有神鬼传奇一说?”

弥筱闻言,轻蔑地嗤笑出声:“在不入道的凡人眼中,我们修士便是传说,亦或许,我们眼中的民谣传奇,却亦是存在,师兄同我道,亦或许修士界,便是天凡之间的通道,便是所谓青道。”

弥筱定定地望着汀钰:“我不甘受世俗逼迫,我亦想踏向青道,在天人之区逍遥,寻求心中的正道。”

汀钰便是他眼中所谓的神明,他心下五味杂陈,他只想一吐为快,告诉眼前执着的修士,自己便是他口中所谓的天人,自己踏青道而来,与他厮守。

月望青道行,吾却向君心——弥筱便是那一轮皓月。

这世间道心坚守的修士,便是天界与青道所在之意。

汀钰勾唇一笑,又是满眼柔情地冲他颔了颔首:“皎月在青道,你早晚会步向骄阳,通往天界。”

弥筱见汀钰淡淡地接受了自己所言,轻松地将秀气一吐,柔声道:“那你便来同未来的大仙人更衣罢。”

其实弥筱不好明说,汀钰便是那一轮烈日,他这轮皓月,已经有曦日向他而来了。

弥筱缓缓起身,身上薄如蝉翼的里衣渐渐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汀钰见状,呼吸一滞。

满园春色都露了出来,汀钰见状,急忙抓起床榻上弥筱备好的衣袍,便向弥筱身上披去。

弥筱满眼怨色,朱唇似乎少见的微微翘起,望向汀钰:“你作甚?!”

汀钰仰起红润的面色,理直气壮地同他道:“弥筱,怎的一早便脱下里衣更衣,若是染上风寒,可有你好受的。”

弥筱手一扬,将身上乱七八糟一通披起的衣袍扫落,露出细软的腰肢,亦或许是因温室中长开的花儿,腰肢上虽并无赘肉,却不似汀钰一般健壮,有着张力十足的腹肌。

见汀钰羞涩的模样,弥筱抬手掐住了汀钰的下巴,将他的下巴往下一扬,弥筱抬眼望进了他眼底不可控而肆意横行的欲//望。

弥筱在汀钰薄唇上轻啄一口,温热,令人流连忘返。

似乎餍足之后,弥筱便似一只惹祸上身却不管不顾的小狐狸,站直着身子,大敞四肢,便淡淡开口:“汀钰,还不为我更衣,虽说蓬莱四季如春,温润而泽,你也总不好看我一直敞开身子,还是说……”

弥筱眼底满是狡黠和玩味,调侃一般向面色红润似火烧的汀钰望去:“还是说……你压根就看不够?”

闻言,汀钰面色一红,伸出两指,瞬息之间,两指间骤然夹着一张噤言符,汀钰手疾眼快,在弥筱满脸发愣中,便捏着噤言符,毫不怜香惜玉地往弥筱朱唇上重重贴去。

弥筱满眼震怒与惊奇,支支吾吾却无从吐声。

他换里衣不过是昨夜睡梦间发汗,里衣都汗湿了,黏黏腻腻穿在身上着实难耐,但不得不承认,他却有极大部分缘由,是要调侃他那薄面色的纯情少年。

只是汀钰也太不懂得情调了!他同他**,媚眼如丝,一早醒来,他却一点作孽的念头也无,竟毫无人性地将他那种抹了蜜的小嘴封住!

简直!不通人情!

弥筱简直不知,为何他一个一举一动皆风情的绝色佳人,却会对一个纯情羞涩,不经世事的青涩少年动尽红尘凡心!?

不过弥筱底下眉眼一瞧,眼前人细致地为自己穿戴上繁琐的袍衣,扣上一条条繁琐的银饰挂链,在自己腰间挂上叮里哐当一串腰链,再动作轻柔地为他戴上耳坠,生怕伤着他……似乎,再纯情也认了,日后好生调教便是了。

汀钰略显粗粝的指间抚过弥筱柔嫩的耳垂,弥筱不止心尖发颤,似一阵清风拂过心头,心头发痒得难受。

弥筱常闻街头巷尾爱嚼舌根子的老者所言,亦或许这便是凡人所谓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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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月行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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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娶了父君的白月光
连载中缇上墨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