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唐朵的养病日程，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杨家人精心安排每日膳食，老太太还真亲手做了糯米粑粑和玫瑰汤圆来哄小孙女。
老太太把曾经给唐朵扎针的老医师请来，前后扎了有七天一个疗程，唐朵就开始有了光感。
由于杨家人的动静儿，唐朵住院的消息也传了出去，最先来探望的就是姚惠和刘莹。
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陈珏，可不得了。
姚惠捻着唐朵的小脸，啧啧惊叹，“之前还以为多严重，这都养得白里透红，跟进疗养院似的。瞧这皮儿，比我之前看到的还要水亮。你到底是打了什么针药，效果这么好？”
她说这话时，还朝门外方向望了几眼，笑得暧昧。
刘莹酸溜溜地呛声，“什么针药，不就是美男剂嘛！我说唐小朵，你这可是在军医院里住着，一点儿纪律都没有，不怕被人赶出去？”
唐朵朝着刘莹翻白眼，无焦的白眼颇有些糁人，“行啦行啦，你们不用对我喷酸水。说正事儿！”
刘莹也不敢对唐朵的白眼儿，肘了下姚惠。姚惠才说起他们今天来，其实第一轮探病的是在楼下的妇产科，赵雨菲惊了胎，已经进院保胎有一周了。因由多少是跟张奕鸣有关。
“我听菲菲说她惊胎的事儿，总觉得这事太邪乎了，就像在看片儿。”
刘莹抚抚手臂，说，“我听家里老辈儿说，这有点像南洋那边的邪术。袁总也在拖可信人去找大师打听情况……”
唐朵沉眉。科学的事情她可以帮忙，玄学的事儿她就没着落了。
刘莹忽地转了个话题，“唐朵，你真把专利收益都给张奕鸣了？这不成了助绪为虐！你咋想的啊？”
姚惠也惊讶，“难怪我听我老公说，张奕鸣去了海城，装大投资商的样子，对着不少代理和外贸的端架子，惹得一群不知底细的人趋之若鹜，殊不知这底下的鲨气可是择人而食，掉进去了估计骨头架子都不剩。”
唐朵抿了抿唇，“他的事有人盯着，你们把自己保护好就成。”
若不出大饵，怎么钩得大鱼。
之后唐朵把给自己针炙的老医师推荐给袁成，帮赵雨菲保胎，效果倒也不错。
未隔几日，刘莹又来了，这回搭伴儿的竟然是从海城来的白思琪，更意外的是顾岩竟然也跟了来。这对前任怨男怨女集结一堂，让刘莹颇为乐呵，全场跳腾，不时点个火，看戏看得很快活。
白思琪故意拉开跟顾岩的距离，先谈了正事，“我是听刘莹提到那个姓张的，也觉得不妥。但那人不知通过谁介绍，跟我老舅拉上关系，已经喝了一次酒，还吃了一顿饭，有点上头，想合伙儿。我担心出事儿，来跟你们仔细打听情况。”
张奕鸣的事情，唐朵了解得并不多，话题交给了韩景砚，还把袁成从楼下叫上来给白思琪拿主义。
聊得差不多时，姚惠竟然提着一盅汤来了，说是赵雨菲吃剩下的。
女人们一阵嫌弃，唐朵却不嫌弃，芋圆汤水，她挺喜欢。
顾岩终于寻着机会，忙拿过汤盅，给唐朵盛糖水，一边交流着彼此的近况，颇有点见缝插针，再叙旧缘的小心机。
刘莹一见，又跟姚惠嘘嘘。
李伊辰今日刚好来看韩景砚，没想这人不在自己病房，全蹲在唐朵这边。过来时，就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围着唐朵，话题是一个比一个敏感，跳脱，还擦边儿。
唐朵听到李伊辰声音，便介绍，“这位是李教授，韩景砚目前的主治之一，也是他的老同学，兼初恋白月光。”
李伊辰，“……”最后这一句不说也罢。
一听这话，全场女士声音一滞，眼神闪烁，表情古怪，氛围变了。
刘莹先怪叫，“啊，不是吧？这是二号？楼下还有个一号，今儿韩景砚的前任大集合嘛！五号全集齐了。”
唐朵，“啧，其实我仔细琢磨，刘莹你不能算是四号，你也只是个绯闻。”
刘莹不甘，“怎么就叫绯闻了！那赵雨菲也是绯闻，也算成一号了。五号也是你自己封的！”
姚惠年纪最大，这会儿只捂嘴笑个不停，暗暗观察着新加入的李伊辰脸色。这位二号选手，瞧着就是大家闺秀，气质端庄，不像她们几个喳呼得紧。格调这么高，才是寻常人眼中大总裁的完美标配啊！
李伊辰咳了两声，“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那就改天吧！”
唐朵，“哎，等等，莉丽，咱先说正事。你别理这些女人，你们都先出去，病人**请尊重。”
刘莹骂咧咧地哼哼着出去了，白思琪瞪了顾岩一眼，顾岩最后还是被今天当职的杨宗宇拉出去了，一出门就被怼墙上质问他为啥跟人劈腿的陈年旧事，顾岩脸都黄，回头拉上韩景砚互怼。
韩景砚没参和男人女人局，看着紧闭的病房门，眉棱深锁。
屋里只剩李伊辰时，唐朵直问，“菌饱检察情况怎么样，能解韩景砚身上的毒吗？”
李伊辰神色也瞬间冷肃，“理论上可以，但有未知风险。研究院的老专家找了很久，找到了一个绝迹的菌种，但两者之间有差异，他们怀疑张奕鸣给的这个，是在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新变种……我们在你之前采集的血液里，看到了另一种菌体……太多都是推测，需要时间验证，我怕他等不起。而且，目前只能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人体的话风险太大，万一弄不好，就可能有生命危险。最近做的几个例子，只有一例成功，另外两例都出现了变异反应，情况不太理想……”
两人聊完了正事儿，李伊辰一转口气，“刚才你们说的那什么一号二号，是什么意思？”
唐朵回神，不以为然，“哦，就是韩景砚的前任啊！他跟我坦白的，他在我之前，与他有染的女人主要有三个。”
李伊辰内心纠结了一阵儿，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了？！明知没意思，但挡不住失婚女人空窗期的莫名胜负欲，又追问了下去。反正，现在唐朵也看不到她表情，似乎就有了点儿安全感。
唐朵继续解释，“一号现在楼下怀孕，一号老公就是现在正跟韩景砚和白思琪聊天的那个。哦，白思琪是我前任劈腿的白富美。”
李伊辰拧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也是白富美，干嘛要这么说……你的前任？”
唐朵，“我的前任就是刚才帮我倒糖水的小帅哥，怎么样，跟韩景砚比，也不差吧！”
李伊辰，“……”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心大啊！
唐朵，“哦，刚才出去那个熟女姐姐是韩景砚的三号，纯炮友。旁边那个有点傻白甜的是韩景砚过年前跟他相过亲，被他拒绝的同行小千金，四号。韩景砚没承认她，你不用在意。”
李伊辰嫌弃地转开眼，“我在意什么，他现在不是我男人。”
唐朵张大了嘴巴，“没错，他现在是我男人，我要做终结者，五号。”
[《第五号》经典科幻片里，女主是第五号元素，张嘴化成一根光柱拯救所有人，精彩极了!]
李伊辰，“……”
这都什么跟什么，无聊，幼稚！她摇摇头，完全不想在这堆关系混乱的男女群里久待，立马走人。但没走脱，被姚惠拉着说要来个“韩景砚俱乐部”聚餐，目的是一起吐槽男人。
刘莹叫道，“那这餐谁请？”
唐朵，“当然我请，我是韩景砚的终结者五号。姐有钱！”
有人坏笑，有人无语，有人发酸，有人纠结，倒是没人走。
女人们要聚餐时，还不让男人跟。
韩景砚有些担忧，问唐朵，“真不要我们一起？”
今天杨宗宇在场，并没那么积极当护工，要换了杨书启估计又要叨叨半晌。袁成要回去陪妻子。顾岩倒是很想跟，被女人们嫌弃。
白思琪跟上时，顾岩有点不满，白思琪啐了他一句，“你只是我的前任，又不是现任。人家韩总都没有置疑，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哼！”
顾岩，“……”
在白思琪面前，顾岩始终没有在唐朵面前那么自在自信，瞪了瞪眼回头看到韩景砚时腰杆一下挺直了。
“韩景砚，你怎么也不说说这些女人？！”
韩景砚，“没什么好说的。陈桔功夫很好，一个能打三个你。”
顾岩被噎了噎，又道，“这么能耐，还不是让朵儿受这么重伤，还失明。她跟着你有什么好？你除了让她难过，哭鼻子，甚至还旧疾复发。现在你都自身难保……”
韩景砚，“我耐力持久。”
顾岩，“……”烂人！
扳头被打断，杨宗宇勾着顾岩说要请他吃特产，硬将人攥走了。
韩景砚低头看了看紫白的手指头，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已经许久未脱下，也不知未来三年是否能脱下？！她提的那个三年契约，他根本无法给她想要的答案。
三年，他真想要的又何止三年。
那也是一千多个日夜，还没真正开始，他已经有些恐惧，他最近常梦到父亲，父亲在他的印象里始终温微笑，病痛只是削薄了他的骨肉，却从未削弱他眼里的光。
｜｜砚砚，别怕，爸爸会好起来，好了就带你去放风筝。
｜｜砚砚不哭，爸爸送你去上学，让大家都知道，你有爸爸，爸爸还是科学家！
｜｜砚砚真棒，我们砚砚长大了，也要当科学家吗？
｜｜嗯嗯，爸爸，长大了我要像爸爸一样，当科学家！
可是，他并没有父亲那样的自信，他恐惧，一直很恐惧，他做不到。
…
聚餐桌上。
“来，咱们五个号儿，碰一个，走起！”
“砰砰砰~~~”
“走起！”
唐朵最先干，干完后，李伊辰皱眉问，“你这眼睛，不是说最近在进行中医疗法，还能喝酒。”
唐朵一副海派，“啧，咱龙城儿女，岂有不敢喝酒的。来来来，给本姑娘满上，千杯不醉可不是瞎说的。在海城的时候，那些老眼看我小的领导、老师傅、老高工，可不都是被我的酒杯子搞定的。来来来，走起走起！”
众女，“……”
酒是不敢跟这妞儿拼的，到底是个病人。
很快众女听从归国医学女教授的叮嘱，吃菜，叨嗑儿。
一群前任坐一块儿自然叨的是男人，姚惠趁机又扒唐朵和白思琪这对真情敌，说没两句，被刘莹打断，转移话题到了白月光头上。
李伊辰不想自暴**，但耐不住唐朵也好奇当年韩景砚的恋爱细节，跟刘莹一唱一喝地灌酒，李伊辰喝了两杯酒后，气劲上来，忍不住道出当年主动追求、交往一年的细节。
姚惠口气羡慕，“啊，不愧是白月光，一年时光可不短，感情深哪，来一杯。”
唐朵撑着脸，失焦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已经有些醉呼呼，“这感情深不是看交往时间的啦！这明明就很人机嘛。”
姚惠，“人机总比我这个经常当机的好啊！”
刘莹，“当鸡？惠惠姐，你这么惨的吗？”
姚惠抿口酒，意味深长看眼刘莹，“我总也是机过一场的，你连擦边儿都没有，我这种惨你也体会不到。”
刘莹，“……”突然感觉被喂了口鸡屎。切！
唐朵晃着脑袋，“我说韩景砚怎么那么胆小，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没追过女生，全是我们自动扑上去的。臭男人，敬他早日被收归国有！”
“国有？什么国有？”白思琪奇怪。
唐朵故意咬字，“收归我有。”
众女齐齐一声哄，手中杯碰出一片水光。
回程路上，李伊辰被姚惠缠上，扒出好多料，姚惠不禁喃喃，“韩总真的哭了？我的天，我从来没见过他除了没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
刘莹嘎嘎大笑。
唐朵举手得瑟，“我见过，我见过他哭，他笑，他吼吼吼，他就是个纸老虎，闷骚男。”
李伊辰抚着微疼的额角，“唐工说得没错，这男人就是被女人宠坏的。要不是看他真要没命了，我才不回来看他的机器人脸。漂亮是漂亮，就是没人气儿。也不知道唐工是怎么吃得下的？”
唐朵再举手，“呵，我当然是跪着吃下的，这时候他表情可丰富了，下次我拍下来给你们看看。”
众女，“……”
这话超纲了啊，姐妹儿！
众女把唐朵送回医院时，刚好碰到吃完饭回来的主治医生群里，就把一群女人给狠狠训成了兔子，瞬间做鸟兽散。
唐朵气得跳脚骂，“一群没义气的臭女人！以后本工不需要你们来探望啦！滚吧滚吧！”
陈桔一手拉着手，一手捂脸，“唐工，错了，那方向是副院和护士长，你右手边才是姚总她们逃跑的方向。”
医护人员们，“……”
唐朵转个方向接着发酒疯。
当晚，爬在男人怀里，气呼呼地算小帐，“姚惠忒坏了，对她不利的就转移话题，专在我和李教授身上扯八卦。可恶！此小人与女子难养，你居然还给她送那么多钱，那孩子是不是她老公的？”
韩景砚正在给姑娘洗脸，捏了她小耳朵一下，“不许胡说！姚惠跟她丈夫是旧情人，两人认识都超过十年了。”
唐朵，“我们也认识十年啦？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这突如其来的求婚，让韩景砚狠狠一怔，看着还闭眼吸饮料、不觉说出什么大事的女人，又松口气地自嘲一声，“婚姻非儿戏！”
唐朵抬起失焦的眼，“我没儿戏，我认真的。”
韩景砚接上那双眼睛，看着倒映着自己的瞳仁呆滞扩大，心尖抽了抽，胸口满酸，不想继续这话题，问起专利收益的事情，唐朵立即拉着人确认当年给她一条辅助线和两个公式的来由。这次韩景砚没否认，只道，“我只是提醒，不算是创造。能借这些信息，做出最后成果的才是发明人。”
唐朵摇头，“那不行。你这个提点，在整个项目过程中也属于导师级别了。我都把华老名字放上去了，他过逝前把专利使用权全部委托给我。我占三分之二，有最高决定权。但我也把你的名字保留，跟官方商量好的，一旦找到你，就把名字写上去，你就有拥有三分之一的利益和决定权。”
韩景砚决定接受这三分之一的专利权利益，要亲自去办手续。
唐朵写委托书和证明书时，问，“你准备拿这专利费，做什么？”
韩景砚说，“当然是投给咱们石宇集团做新项目研发。”
唐朵，“目前项目并不缺钱，给上头交的财报也都很好。这回咱搞的那个新工艺推介会也很成功，又快速回笼了一批资金，做好了上下流关系。”
韩景砚很清楚，唐朵的能力比他们当初招人的时候评估的都强。之前的新工艺推介会之后，给他直接打电话汇报工作的除了财务总监，人事总监也忍不住来电邀功，还盛赞当初他带领他们整个人事组花大功夫拿下唐朵合同的英明，几乎忘了连夜叫他们到海城做薪酬计划的怨念。
他更欣慰的是，姑娘在石宇能有比海城更好的施展报复的空间和机会，她能在喜欢的事业版图里纵横捭阖。就算他不在了，她也不会寂寞，以她的性子估计很快就能从伤痛中走出来。
韩景砚抚了抚姑娘的头，“我想再将操作系统升级。科工那边有些技术，我打过申请，有不少模块可以民用，所以……”
唐朵眯眼，虽然失焦，但仍让人有压力，“真的，你没唬我？不是张奕鸣又找上你，想要搞事情吧？”
韩景砚呼吸微顿，“张奕鸣这回在你的事情上栽了大跟斗，虽然他有手段逃脱了下毒指控，没有直接证据。但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又来硬碰硬。”
唐朵歪头，“真的，你没瞒着我什么？”
韩景砚将人抱进怀里揉了揉，“别老瞎想。是不是看不到，让你觉得不安？”
唐朵垂下眼，手上捏着他的一片衣角搓得都变形了。
韩景砚，“我去办事也不过两三天，你帮我跟专利局和国汽那边打好招呼，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唐朵，“哦，好吧！”她头一歪，靠进他怀里深吸一口熟悉的气息。
他抚上她的头，轻揉了揉，将人慢慢揽紧圈实。
－
韩景砚离开时，将一封信交给了姨父柳政。
柳政神色沉肃，微叹道，“景砚，一定要如此吗？你这样，小朵知道了……”
他想到那个模样稚气，性格却强势又干练，八成会气得当场破表，直接冲去寻人，不会轻易就接受这样被人写定的命运。
韩景砚看着远空，目光失焦，“我必须去试试，她的眼睛恢复得并不理想，我不想他为了我真的变成残疾人。而且，这也是我跟张奕鸣的夙怨旧仇，我想亲自去解决掉！”
柳政仍想劝，这哪是私人恩仇，已经涉及到国家利益了。现在也不是亡国战乱时期，非得要他一个非专业人十士拼杀在第一线。只是这些自私的话，只有咽在肚子里。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韩景砚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今日是其父韩修文在场，依那人的性子，大概更多的是支持鼓励儿子。
最后柳政拍拍韩景砚的肩头，“你，一定注意安全。家里和小朵的事，都交给我。”
*
交易日这天，在南边境线上的一处高速路紧急停车道上。
韩景砚把拿到的三分之一专利款，交给了张奕鸣的手下，那是一大袋子由纸币换成的金条，方便携带过境。
在交付黑色袋子时，韩景砚没有立即松手，看向那接手的下属。
下属回头看了眼张奕鸣，才随手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扔向韩景砚。
韩景砚接到后，看向张奕鸣，“如何验证这药就能让她复明？”
张奕鸣冷笑，“你不是请了那么多国内外的专家来研究这小东西，难道还没研究出个结果来？”
云省的老专家和李伊辰一直在日夜不停地研究实验，的确出了一些成果，但他们不敢拿人做实验，目前结果还停留在小白鼠阶段。
张奕鸣在这节骨眼儿上又出新花招儿，韩景砚怕唐朵的眼睛再耽搁下去会造成永久性失明，他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只能在张奕鸣又提出交换条件时再铤而走险，来做交易。
“其实你身上毒和她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要是胆儿够大，自己试试看，替你的小情儿身先士卒，就像你父亲一样英雄就义，正好全了你们韩家一家都是痴情种的美名，哈哈哈哈~~~~”
韩景砚看着已经拿到金条的张奕鸣，在脸上划拉金条亲吻一口，用黑牙咬金，表情狞邪。
但瓶子里只有一颗药丸，吃了这颗，唐朵就没有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韩工要不要听听？”
韩景砚转身要离开时，张奕鸣的声音却近了，他转头看到那人歪着头，斜着髋，手上甩着三分刀，慢悠悠踱步而来，嘴里嚼着口香糖，走到他面前三步的距离停下。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窒。
“听说韩工一直在科工忙着国家的秘密大项目。要是韩工愿意透露一二，莫说这命，那箱子金条，在下愿意原数奉还，再加上一颗小唐工的救命药。怎么样，两条命，这买卖够划算吧？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哦。”
张奕鸣又拿出一颗药丸，在眼前一划。
他那恨国逆民之心昭昭朗朗，再不掩饰了。韩景砚在科工的项目无人得知，但半年前一声空气爆响传遍半个国家，都知道新代机即将诞生，这是事关国家安防，甚至全球战略安全的项目。韩景砚是最优秀的系统工程师，若是他泄露了系统代码，敌人就能从后门入侵全智能化系统，达到远程电子对抗攻击，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毁掉他们花百亿才做出的新战机。
这是叛国！
“你休想！”
“唉，韩工，别这么快拒绝。你要不要听听你的小情人唐工的想法？”
张奕鸣在手机上一划，传来一段电话录音，“这药真能解韩景砚的毒，我可以跟你们走一趟T国。”
T国，国内榜上有名的电诈贩人大国，要真跟着张奕鸣去了T国，再想救人可就难了。
前方高能，最后的剧情**，其实是情感**啦！
汗，从6号断到12号，少更了7章，今天更4章吧，明天再更4章，差不多就完结了。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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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要做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