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补,双飞燕

韩景砚这边,因为新型乘用车的项目已经上马,就算还在试研究阶段,下面那些得到风声的供应商们也开始悄悄行动了。

刘家跟石宇集团合作多年,刘莹今天公司的事来拜访韩景砚,也是私心里想跟韩景砚聊聊。

早前CBD动漫活动上的那个意外插曲,朋友们传给她看过,她对外称那应该是韩景砚的表妹或堂妹。之后听母亲提起,丁董似乎误会她还跟韩景砚有来往。不管误不误会,这就是见面机会。

刘莹去年留学回来,就被家里人催着相亲,本来是应付长辈的唠叨,打算敷衍了事。饭局上一见韩景砚,就被对方的形貌气质吸引,想试着接触看看。没想到主动出击,对方一口回绝了她。

她在国外也没少交友,向来很吃得开,没想到回国看上的第一个男人就不CARE她,心下多少是有些负气的。之后她也试着联系,搞朋友圈交友**,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她还从周边打听韩景砚会不会是个GUY,得到的消息是三年前韩景砚交往过一个供应商的下属,两人关系貌似持续不到一年就分了。但在那之后,那个供应商下属得到韩景砚的帮忙,事业发展极好,还结交到大圈子里的优秀男士,恋爱结婚生子一条龙,韩景砚送了婚礼又送满月礼,可谓是中国好前任的典型代表。

了解越多,刘莹就越放不下。

国外的朋友好交,很容易就能被她迷得不得了。也很难遇到靠谱的,洁身自好的。像韩景砚这种真是凤毛鳞角了,COSER的事就算是误会,她也不想放过这个再见面的机会。

当韩景砚送她和丁董事长一起下楼时,她想用惯常的帖帖手法亲近对方,没想到对方立即就退开了。

刘莹上前一步,对方又退一步,她有些急了,“韩景砚,你不会是怕我吧?”

韩景砚神色淡,口气极客气,“我是怕再被误会。现在误会澄清,大家也少些麻烦。”

刘莹还没有被这样拒绝过,换以往她早就撒手走人了,可看着眼前帅气又沉稳的男人,越接触她就越不想放弃,他待人温和时看着你的眼神很专注,丰润的唇微勾着,声调徐缓有力,就给人一种很深情的感觉。

谈到公事时也给足了他们刘氏的面子,答应给的优惠比别家都好,还愿意提前签个纸面合约。她觉得这些都是对方向她释放的信号,忍不住再次出击。

她咬了咬唇,想到眼下场合或许不对,对方不像老外那么放得开,保守了些不喜欢室外亲昵接触,便换了个话题,“之前你明明说不喜欢年纪小的。我看台上那个小狐妖年龄很小,像个未成年。你不会是借口敷衍我吧?现在丁董不在,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韩景砚本是没必要来应付这种供应商关系的,丁羽说对方因为商场COSER事件想见他,当初是她引起大家误会,让他好歹帮她这个做姨妈的澄个清,省得坏了两家关系。

他已经有些烦了,双手环臂,“是的。”

刘莹不解,“你说是的,是不不喜欢年纪小的,还是敷衍我?”

韩景砚懒得兜圈子,“我就喜欢小狐妖。”

刘莹表情一滞,又强笑,“我不信。要是你喜欢COSER那种类型,我在国外也常跟朋友玩。”

韩景砚,“你不行。”

刘莹笑容又僵了下,“为什么?”

韩景砚目光偏转了一秒半,又转了回来,“我不喜欢总问我为什么的女人。”

那只小黄人就几乎没问过他,更喜欢自己找答案。虽然每次她都会冒出一堆神逻辑,自己跟自己内耗。但不得不承认,跟她过招总是出人意料,有时候很让人无语,也很趣。至少比这位国外的艺术类留学生小姐,要有意思多了。

刘莹的笑挂不下去了,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确问了韩景砚不只一次“为什么”。在她的猎艳史里,男人们很喜欢用这种方式秀肌肉,十分热衷于满足女人好奇心,一旦她表现出崇拜和赞扬,说一句“你真是我见过最棒的人了”,他们就会心满意足,继续拜倒在她脚下,为她着迷。可现在,这些百试不爽的招数,在韩景砚这里全都不管用,只显出她的可笑来。

“那你之前跟丁董说,小狐妖是老同学的妹妹。你连丁董事长也骗了?”

韩景砚拉直了唇角,“刘小姐,这是我的私事。”

他彻底转开了目光,看向丁羽来的方向,这明确拒绝的姿态让刘莹又窘又有些难堪,她吸了口气,问,“她就那么好吗?”

韩景砚的口气含了丝似笑非笑,“她很可爱。”

生起气来,就像蓝色河豚把自己吹成一个小球球。

刘莹,“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丁董事长,为什么把她藏起来?是有什么不便于公开的问题吗?”

丁羽刚好过来,听到尾声询问韩景砚,韩景砚瞥了眼刘莹,并不接姨妈的话头,借口还有要务处理,先拉开了车门。丁羽感觉到侄儿的不乐意,也不再多说,笑着拉刘莹上了车。

车开动时,刘莹迅速降下车窗,“景砚,你总有机会看到我的可爱的。”

韩景砚挥动的手立即放了下去,等车彻底开出视线后,他脚步一转朝楼脚走去,楼影叠着树影的墙柱凹段处若不走近了,很难发现蹊跷,正偷窥的身影想躲已经来不及,索性鼓着一双大眼,霹雳带闪电地瞪向他。

韩景砚注意到唐朵握在身侧的小拳头,微微倾身,轻哧一声,“很生气,想打人?”

两人距离在他刻意拉近时,伸手就能够到——他的脸,可他眼眸带笑地把脸伸过来给她打的样子,她又没出息地心软了。

韩景砚凑近目光一凝,注意到那眼角的红痕,伸手捻起小脸但立即被拍开了。

“又哭了?”

唐朵别开脸,慢慢深呼吸压抑着,不想让他看清后看轻,明知这很掩耳盗铃,又傻又蠢。

韩景砚从兜里掏出块手帕,去擦姑娘眼角残留的湿痕,他擦得很仔细,这条帕子比之前那条更柔软,颜色是灰撞暗姜黄。

唐朵被擦了两下,就躲开了,整个身子都撇向另一边,拿大半个背对着男人。心里一边自厌,一边狠绝,搅得厉害。现在他越是温柔哄慰,她越是下不了决心,越想哭。

这状态很不对劲儿,她早发现了,觉得不该继续这样下去,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也越来越讨厌这样懦弱没出息,越来越没原则的自己,这已经不是叛逆了……要跟两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简直就是变态!

“朵宝?”

韩景砚发现姑娘肩头起伏得越来越厉害,在极端隐忍,他扶上她的肩头想把人转过来,没想到她突然转过身,抓住他的手掌又咬。他想抽手,两行泪水顺着小脸滚滚而下,打湿手背,两把小扇似地睫毛湿湿的,还在不住地抖,湿意瞬间都浸透了他的心,也变得又软又凉。

他在心里长长一叹,发现这丫头大多数时候性子乐观也直率,但一认起死理来,直接解释也拉不回智商,一条道走到黑,撞得自己头破血流,还会拉着旁人也跟着一起折腾。

她咬的还是那一只手,上次是虎口,这回是掌背。

他只能一叹,用另一只手抚抚她的头,“消气了没?”

唐朵觉得这声音又凉薄又无情,一把甩开手,转身就跑。

“等等!”韩景砚自然没给她这个机会,她这个样子跑回去,不说教人看着了会怎样想,凭她这个睁眼瞎的视力万一在半路上跌着摔着了还没人瞧见,那得可怜成什么傻样儿。

他把人揽了回来,她挣扎推攘,小嘴跟蚌似地扣得死紧,只发出闷哼声,连张口骂他一句都不屑了。

他松了口,“好了好了,你脑子里到底又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来的丁董事长是我姨妈,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另一个是集团的老供应商代表,都是来谈正经事的。你在瞎想什么?”

闻言,唐朵终于停止了挣扎。

“真的?”她声音都哑了,嗡声嗡气,还虎着脸,“那个代表,不是你姨妈,介绍给你的……那个?”

“哪个?”韩景砚觉得现在得确认清楚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的东西,否则不知道她又歪到哪条沟儿里了,这些阴沟儿都是她自己给自己挖的。要不怎么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后补。”

那些宫斗片,还有现代奇葩社会新闻里都有,大房自己要嘎了,找个自己信任的小号来替补。觉得是自己找来的人,好拿捏好安排。

韩景砚直觉没这么简单,“还有呢?”

唐朵是真气坏了,呲着牙吐出一句,“双飞燕!”

韩景砚被这种有点儿历史的荤词震了一下,然后深吸了口气,抚着额头转开眼,他也没松开揽住她的手,但是胸口的起伏也没法掩饰。

“你还笑?你以为你真是狮子王,可以占有一大群母狮子嘛?!”

韩景砚被她这一指,也压抑不住笑意,笑了出来。

唐朵知道自己这回大概是想得太歪了,真的太离谱儿了,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上脑了,还深信不移地自己使劲儿PUA自己。说来说去,在这段关系里她一直很被动,也没什么安全感,不管他温柔的时候有多温柔体贴,她始终是患得患失,卑微得没自信。

她也知道这种状态不好,可是却克制不了,看到这双笑起来就迷人得不得了的眼睛,她克制不了不被吸引,听到他唤她“朵宝”时低沉好听的声音,她也克制不了不继续沉迷,当他靠近她用力抱着她的时候,她什么思考力都没有了。

她不确定这是迷恋,还是爱,她只知道现在自己根本狠不下心把他推开。

只要他再温柔地唤她一声,抱抱她,亲亲她,他再说什么瞎话哄她,她都会听。甚至会为了保有这段关系,自己哄自己,自己骗自己。就像妈妈写给父亲的那些日记里,爱会让人忘记自我,不知不觉低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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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老板掉马后
连载中小二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