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回来隔周，全班人换了位子。
柏空明与岑启月还是前后桌，束楚与肖满换远了。
肖满的新同桌成了唐敏杰，两人臭味相投，凑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还没一周，杨魁忍无可忍把两人分开。
肖满的新同桌成了个安静的女生，不管肖满怎么逗她都不理会。
没人说话，肖满天天在群里长吁短叹，直言自己被抛弃了。
对此江太素又压着他打了一顿，肖满瞬间乖了。
这一年已经走到尾声，没有假期可以放。
再加上南山市冬天很少下雪，气温是在阵阵冷雨中降下来的。单薄的校服外套已经抵挡不了寒流，同学们都穿上了羽绒服。
连着许多天下雨，不见一丝阳光，所有人都有些蔫。
下雨不好开车，柏空明四人便走路去学校。去学校的路上，他手机在口袋中震了下，他拿出来看到信息后笑了下，低头回复。
肖满无聊的很，眼尖地看见柏空明的笑容，立刻八卦地凑上去：“明哥，什么事那么开心？”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柏空明回复完收起手机敷衍道。
“……”肖满梗住，“如果我没记错，我比你大。”
江太素嘲道：“你觉得你有说服力吗？”
肖满郁闷地摸摸自己的娃娃脸。
“好无聊啊！”肖满忍不住道，“为什么我们还是学生，快点长大就好了。”
“无不无聊跟大人还是学生有什么关系？”岑启月问。
“当然有关！”肖满道，“学生整天就是学习，大人多自由啊，什么都能做！”
“大人还整天上班呢。”岑启月道。
“搞不好还整天加班。”江太素闲闲道。
柏空明无语道：“你好意思说自己整天学习？”
肖满无语凝噎。
江太素拍拍他肩膀：“搞不好整日加班就是你的未来。所以，珍惜现在还能为了太闲发牢骚的时候吧。”
肖满欲哭无泪：“江太素我招你惹你了！我怎么就跟你这种人是发小！”
“你知福吧，这可能是你这辈子与‘聪明’最密切的关系。”江太素推推眼镜道。
“……”肖满翻了个白眼。
肖满无聊地旋着伞，雨水从伞面上飞溅出去，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他玩了一会儿道：“对了，圣诞准备到了，要不咱们那天晚上去明哥家玩游戏，游戏之夜怎么样？”
“我那天有事。”柏空明拒绝道。
其他三人看向他。
“嗯？”肖满来了兴趣，他摸着下巴道，“有情况？”
“啧。”柏空明斜睨他，“小脑袋瓜一天天想什么呢，什么情况都没有。”
“那你一个母单，在圣诞这种情侣才过的节日里能有什么事？”肖满理直气壮道。
柏空明无语片刻，如实道：“网友面基。”
“哦。”三人恍然。
柏空明初中刚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时，有段时间一直混在同志论坛，因此结识了许多同志。他中考备考时基本处于失联状态，以前熟悉的坛友渐渐不联系了，只有一个没有断了联系，还加了微信。
这次正巧他来南山市旅游，两人便约着面基。
柏空明的事三人都知道，因此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江太素语重心长道：“男高中生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柏空明：“……”
平安夜与圣诞节在学生里很受欢迎，女生会趁着平安夜送给喜欢的人苹果。
柏空明没在意这些节日下暗含的小心思，毕竟在以前这些都与他无关。
谁知这次平安夜，他早上刚到座位，就看见桌上放了个蛇果。
柏空明一愣，第一时间看向束楚的位子。
束楚今天来得早，他端正地坐在座位上，抿着嘴朝柏空明两眼弯弯地笑起来。
柏空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拿起蛇果朝束楚笑着道谢。
柏空明直接用手擦擦咬了一口。
束楚问道：“好吃吗？”
“很甜。”柏空明笑道。
“那就好。”束楚道。
柏空明三两步走到束楚座位前反身坐下：“怎么想起买蛇果了？”
“平安夜嘛，”束楚慢吞吞道，“做些有节日氛围的事。”
“对了，”束楚问道，“你圣诞节晚上有空吗？”
柏空明顿住：“怎么了吗？”
“我一个很喜欢的乐队，那天在我们这有巡演，我买了两张票，你要跟我一起来吗？”束楚满含期待地看着柏空明。
柏空明皱起眉，犹豫道：“抱歉，我明晚已经有约了。”
“没事没事，”束楚忍着失落道，“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
他不想看柏空明歉意的模样，问道：“你明晚是有什么事啊？”
柏空明笑起来：“跟网友面基。”
“咦！”束楚惊奇地睁大眼。
他三次元的朋友都很少，这让他觉得能与素未谋面的网友熟悉到面基的柏空明很了不起。
但是他不免担心。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束楚紧张道，“我看新闻跟网友见面被骗被仙人跳什么的很多哎。”
“咳咳。”柏空明呛咳起来，他握拳抵着唇道，“仙人跳？你想哪去了，我又不是跟人约炮。”
束楚臊得满脸通红，他忍不住嘟囔道：“新闻里总这么说嘛。”
柏空明用手戳戳束楚的脸：“束同学，看新闻是好事，但你要想想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怎么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束楚用手捂住脸：“我错我错了，对不起。”
柏空明闷笑出声，他收回手道：“既然你那么不放心，那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可以吗？”束楚双眼发光，明明很想去，却还是客气道，“但是我跟你朋友不认识，贸然去会不会不太好？”
柏空明手又有些痒，他握着拳，咬了一口蛇果：“你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束楚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柏空明几口吃完剩下的蛇果，把核扔进后面的垃圾桶，正中桶心。
他拍拍手道：“不用考虑他，我会跟他说。就说你自己，想去吗？”
“想！”束楚生怕不能去似的，立刻回答道。
柏空明忍俊不禁，他点点头：“行，明晚放学后我们一起走。”
柏空明的网友是个很热情的人，柏空明与他说多带个朋友去，他高兴的同意了。
随后他敏锐地问：普通朋友还是……？[坏笑]
两人是同一类人，柏空明没什么好瞒的，他想了想，回复道：他是直男。
对方立刻懂了其中的意思，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