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听柏拿过睡衣的动作终于让温序言回了神。
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的温序言整个人爆红。
他着急忙慌地起身远离这个让他头脑发热的地方，边走边说：“睡衣可能有点大……呸，有点小了，你先委屈一下，我现在叫跑腿重新买。”
“不用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序言总感觉萧听柏似笑非笑的。
穿好衣服出来的萧听柏看起来洗个澡把自己洗清醒了。
温序言只开了壁灯，他坐在沙发上，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偷偷看了一眼萧听柏。
萧听柏身上的睡衣比温序言想象中的要合身一点，估计常欣当时买的时候认为他还能长高，特地买大了点。
他是不会承认常欣只是单纯的买大了而已的。
大概是醒酒了，至少比刚才糊涂的样子要看起来像霸总了，脸上表情高深莫测的。
事实上只是萧总在放空自己的脑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萧听柏没反应过来：“嗯？”
得，没醒呢。
温序言一口气刚松下来，就听见萧听柏笑了一下：“啊，没事，刚才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在问我什么。”
“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温序言眨眨眼，起身从冰箱给他扔了一瓶牛奶：“喏，喝了可能会舒服一点。”
其实他不知道喝牛奶能不能解酒，但看电视剧里这么演，应该是可以的。
温序言坐下来，给自己也开了一罐：“怎么突然喝那么多？”
“家族交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萧听柏轻飘飘说出一句话，看起来非常不在意这件事，但还是认真回答，“还好，只忙了一阵。”
“啧，”温序言看着萧听柏，一脸不信，“要真还好你才不会喝这么多呢。”
萧听柏也只是笑，没反驳。
“对了，你今天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温序言细品了一下这个氛围，有点暧昧，心满意足之后轻咳两声，聊点正经的。
他思索了一下：“我记得那时候你不是还在看我直播吗？算上你赶过来的时间，应该是我还去楼下抱阿比的时候就打算来找我了？”
萧听柏仔细听完，低头轻轻笑了一下，温和地几乎让温序言感到心悸：“嗯，没什么事，只是忙完了，第一时间就想来找你。”
温序言一愣：“哎你这样……”
萧听柏还是那个笑容：“嗯？”
温序言感受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一本正经：“有点犯规了啊萧总。”
萧听柏眉梢一扬，随即微微垂下眼眸，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珍而重之：“想见你，也有话想跟你说。”
温序言“嗯？”了一声，搞这么严肃吗？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不甚明亮，反而增添了一种微妙的氛围。
萧听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因为交接事情很忙，以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
这句话劈头盖脸砸在温序言头上，还来不及欣赏一下这个氛围，就给他砸得一懵。
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温序言都在很努力的让自己忘记了，主要是怕萧听柏尴尬，才不是因为他怕被当成兄弟情了而已。
结果在这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萧听柏就那么直接地说出来了，搞得他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先紧张还是先不好意思。
经历过先前好几回的拒绝，温序言此时有些担心会再次上演之前的悲剧，心倒是先提起来了。
毕竟萧总的表情又正经起来了。
他深呼吸：“嗯……你想说什么？”
萧听柏却一下子没说话了，微微低下了头，温序言看去，却在室内明亮度不怎么高，偏暖色灯光的情况下，震惊发现萧听柏罕见的耳根子红了。
天，萧总这是什么意思？害羞还是不好意思？
极度震惊下，温序言直眉楞眼开口：“我操，听柏，你红了。”
萧听柏：“……嗯。”
被温序言的直言直语噎了一下的萧听柏依旧有问必答：“因为我想说的话有点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言言，我这些天纠结了很多事情，”萧听柏看着温序言的眼睛，温温柔柔笑着，“不过所幸，我得出了结果。”
温序言心脏狂跳。
说实话，他不是很敢猜萧听柏这种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人思考纠结了那么多天会得出什么结果，于是脑子一片空白，问出的问题也毫无情感仿佛人机。
“什么结果？”
萧听柏伸出手，握住了温序言无意识抠着掌心的手。
握住他的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人体的温度通过紧握的双手传递给另一方。
明明是温暖的，人体最舒适的温度，此时却好像在温序言心里烫了一下。
他整愣地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周遭的一切仿佛于此刻静止，只能听见鼓膜里血液的轰鸣。
听见这双手的主人说：“言言，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我身边。”
萧听柏的眼睛很黑，很亮，映着房间的装饰，而正中间的位置是他。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想和你说的，只不过突然发生很多事，我没办法抽开身，很抱歉拖到现在才给你一个答复。”
“我能够理解亲情和友情，但是我没具体办法感受‘爱’这个概念，我总觉得这对双方来说更像是一个枷锁，以爱的名义来限制双方，到最后也许会弄得两败俱伤。”
温序言心揪了一下，不是害怕萧听柏接下来说出会是拒绝他靠近的话，而是心疼。
他心疼萧听柏的那段记忆。
“言言，对不起，”萧听柏垂下眼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很轻，几乎有些听不清，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有些话我一直没有说。”
“其实你每次在我旁边笑得那么开心，跟我商量未来要去做什么，去哪玩的时候，我想的都是……”
说到这到时候萧听柏顿了一下，像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亲爱的，如果我们最后也两败俱伤呢？”他抬头，看着温序言，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温序言心神俱震。
什么，话题怎么都到生死上面去了，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他的脑子一团浆糊，眼睛发酸，没有做好面对这番话的准备，只是跟着心，下意识反握住了萧听柏的手。
“不会的，”温序言的声音都带了点哭腔，语气却是坚定的，“听柏，你听我说。”
“我们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几近一半，假如我们还能活四五十年，那这四五十年的人生，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一段经历，它怎么发展取决于你我，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至少现在的我无法接受未来你不在我身边。”他扶着萧听柏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更重要的是，它还没有发生，它正在发生。”
萧听柏安静了好久，笑了一下：“嗯，言言，我知道的。”
他伸出手，给温序言擦了擦眼泪：“谢谢你啊，言言。”
温序言差点被吓死了，他知道萧听柏的那段经历，却没想到萧听柏一直是这种消极的念头。
“你干什么，突然说这些，”温序言情绪一下没收回来，“我真是被你吓到了。”
缓了好一会才说：“那我也谢谢你。”
萧听柏被逗笑了：“我有什么值得你谢的。”
温序言带给他的太多了，不论是那些莫名的感情还是其它什么，都太值得感谢了。
“感谢你的出现啊，”温序言笑眯眯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你的出现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
萧听柏顿了一下：“我何德何能。”
“你太能了好吗，”温序言认真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讲道理的事，你特别特别值得。”
两个人感觉不太在一个频道上，一个执着于自我否定，另一个沉浸于不断肯定，有诡异的互补起来了。
萧听柏笑笑：“所以，言言，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温序言一骨碌起身。
他直接站起来了，看着还坐在他面前握着他手的萧听柏，直眉楞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萧听柏看着他的眼睛，眉眼温柔：“我说，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温序言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发现面前的还是萧听柏。
卧槽竟然不是做梦啊？
卧槽他可太愿意了。
温序言以一副接圣旨的模样，一把握住了萧听柏的手，声音激动：“我愿意啊我愿意，我可太愿意了。”
感觉像是马上要讨封了。
看温序言这样子，萧听柏笑得特别无奈，然后俯身靠近了温序言。
温序言以为下一秒要进行偶像剧般的啵啵了，都已经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闭眼睛的时候，他被抱住了。
很好，不用闭了。
温序言眨眨眼，伸手轻轻拍了拍萧听柏的后背。
抱太紧了啊萧总，有点勒。
但他没有像之前被沈岁寒勒着了那样说出来，而是默许了这个动作。
毕竟他们萧总看起来是真的有点脆弱。
对不起了明儿，我的好事先来了，比你近。
言言：明儿，我终究比你快一步[墨镜]
（差点忘记更新了哎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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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