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气的可乐是没有灵魂的可乐，搁在以前要是有人在白昼面前这么喝的话早被白昼扇出二里地了。
可现在面前的人是清晏，喝点没气的可乐怎么了？又不犯法。
果然清晏讨厌的只是气泡水的口感，对这种没有气的小甜水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
“好喝吗？”白昼问。
清晏点头，又喝了一口表示好喝。
【白昼你变了】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白昼】
白昼看了弹幕一眼说：“行了你们也别演了，最后一把，打完带金主小哥哥去吃小龙虾。”
都这样了粉丝能说什么吗？显然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昼混完一局后美美下播。
白昼心满意足地关了直播，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看完了吗？”
身后传来清晏合上书的声音：“走吧。”
“看的什么书这么认真。”白昼走过来顺便伸手揉了揉清晏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再加上有点长了，刚好还可以扎起来，所以摸起来手感超级好。
“话本子。”清晏拿起来给白昼展示，还随手翻了两页作为展示，“不得不说你们现在的吃喝玩乐都很有意思。”
“那当然，人生不过三万天，开心过好每一天。”白昼将手指插进清晏的发梢，一个小邪恶的想法逐渐在他脑子里成型。
他用手拨弄着清晏的头发，然后说：“你头发长了，我给你扎起来怎么样？不然太热了。”
“热？我不会热啊。”清晏眨巴着眼睛说。
……好像确实是实话
round1 白昼惜败
都已经要出门了白昼还是不死心，翻遍家里每一个抠搜的角落终于翻出来上次周青留在这里的皮筋，然后心满意足地戴在手腕上。
“嗯？你拿这个干嘛？”清晏没懂，虽然他们现在基本上都剪了短发，但是地府有些鬼就比如周可就喜欢拿簪子挽头发，但是很少用皮筋，买了都是觉得好看买来收藏的。
白昼神神秘秘地说：“有用。”
清晏看了一眼没说话。
白昼向来如此，想一出是一出，就算是现在告诉自己是干什么用的估计到后面又会变一种用法。
聪明的清晏现在已经懒得问白昼具体缘由了，他说有用那就当时有用的吧。
白昼要带清晏去吃的就是当时“偶遇”他哥的那一家大排档，这是白昼到了a市之后吃遍所有大排档后发现量最大，味儿最正的一家。
“来一盘麻小……等会儿。”白昼看向清晏，“你不吃辣得是？”
“嗯。”
“那换成微辣的吧，然后十串花肉十串羊肉十串牛肉一盘蒜蓉茄子，再靠两个饼，一个孜然一个蒜蓉，再拿两瓶啤酒和一瓶……冰峰吧。”白昼连菜单都没看，十分流利跟报菜名一样欻欻一股脑全说了，说完才把那个跟摆设一样的菜单推到清晏面前。
说不吃辣时老板还“嗯？”了一声看向白昼。
一个川渝人今天说他要吃微辣？很好笑了。
他看向清晏：“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清晏摇头，点的太多了，吃不完很浪费。
白昼一眼看出他的顾虑，随后解释：”没事，吃不完打包，咱们不浪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白昼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菜单摆在清晏面前他还真不知道要吃什么，视线在上面转了又转，最后指着柠檬鸡爪说：“这个可以吗？”
“再添一份鸡爪，少放辣。”白昼用实际行动证明，这很可以。
大排档菜上得很快，至少有清晏叼着冰粉习惯发呆的功夫菜已经都上得差不多了。
白昼递给他一双塑料手套，说：“给，本来说你要是不想自己剥的话我就帮你剥，但是吃小龙虾最大的乐趣就是剥壳，所以你先尝试一下，不喜欢就算了。”
反正白昼是想不出来清晏长得白白净净作风干净，有种如果和他哥见面能一起数落他吃垃圾食品的人能毫无芥蒂地剥小龙虾。
但是清晏却接过手套，动作优雅地不像是要剥小龙虾，而是要给小龙虾开刀。
“你……”白昼刚开了口就停住了，“算了。”
“有问题？”可清晏明明看白昼也是这样带手套的。
“没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事实证明清晏可能真的不是很适合吃这种需要自己二次加工的东西，小龙虾还没剥两只已经将一次性手套戳破了。
“啧。”他有些不爽，明明大家都是这么吃的，怎么偏偏破的是他的手套。
清晏还在跟小龙虾大战三百回合，低头却发现面前餐盘上已经放了几块剥好的小龙虾。
白昼冲他扬扬下巴：“吃吧，哥亲手剥的。”然后接过清晏手里剥了一半小龙虾，顺便塞了两张餐巾纸给他把手擦干净。
“话说你们那边是怎么想这件事的？”白昼丢了颗毛豆扔进嘴里，“北阴大帝还没说吗？”
“是我没跟他说。”清晏垂眸。
白昼眉尾跳了跳，“跟魂魄有关的事可都不是什么小事，你确定到现在还不跟他说？”
清晏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算小，只是……他在地府的位置着实尴尬，是真没想好要怎么说。
这么说吧，地府里的公职人员一般都是从阳间提拔上来的，不管是孟婆还是他之前的老师崔珏都是这样。
除了他。
他是外来入侵物种，根据崔珏的口述说，清晏是几千年突然倒在地府门口的一个人，但是生死簿上没有他的名字，上报天庭后就给他在地府找了个岗位让他上班了。
但清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没人说得清。
而这其中意见最大的莫过于酆都北阴大帝，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押送到天庭，让上面的人把他处置了，是十殿阎王和孟婆以及自己的老师合力才拦下来。
现在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清晏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上报，再加上地府运作结构已经冗余很久了，不少人玩忽职守，除去北阴大帝外，自己就是职称最大的那个。
到时候领罚少不了他的。
“太麻烦了。”清晏说。
白昼沉默两秒：“那随你好了。先吃吧，一会儿小龙虾凉了。”
清晏低头时，两侧的头发就会微微垂下来。
“你头发。”白昼指了指，“都快掉到盘子里了。”
清晏伸手拨到后面去：“不碍事。”
这人……怎么就是不上套呢。
白昼有些烦躁地抖腿，直接摘掉手套绕到清晏身后去。
“你要干嘛？”清晏回头看他。
白昼却伸手把他的头摆正，从手腕上卸下那根皮筋：“给你扎头发。”
“啊？”
事实证明白昼是有些手艺在身上的，非但没有扯到他的头皮，最后形成的小揪揪看着也很可爱，再配上清晏不知所云的表情。
简直完美。
“白昼……”清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白昼现在还在得意，“给你扎头发，要不是这里没有镜子高低让你看看哥的手艺有多好。”
清晏无语，但清晏不想说。
他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扎过头发了，身体发肤虽然受之父母，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一个鬼也要守阳间的规矩吗？
何况他头发长了都是直接一剪子下去，这次纯意外，在阳间太久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所以伸手摸着白昼给他扎的揪揪，头皮还有一些被拉扯的不适感。
清晏的小表情很快就被白昼捕捉道，他问：“不舒服？”
但清晏也只是摇头：“还好。”
“我发现你这人……我，哎。”
白昼真的没处说理去，从认识第一天起就这样，清晏问什么都是“还行”“都可以”，要不就是“看你”，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如果是刚开始是刚到阳间对一些东西不熟悉那还好，关键是到现在窗户纸都已经戳破了，清晏还这样就没有意义。
“怎么了？”清晏不懂白昼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对自己意见很大的样子。
“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你真实的想法呢？如果说一开始你怀疑我身份不做好，是妖怪或者恶鬼什么的都OK，但是现在就算是你不能完完全全地信任我，起码的想法得告诉我吧，我又不吃人……”
白昼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视角就像一个滑动变焦镜头极速后退，随着而来的就是头疼，倒不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的疼，而是像是被人用一把烧红的针密密地扎进大脑皮层一样。
面前不再像是烧烤摊，白昼也不再是白昼。
而是一个青灰色的人影，还是那段话。
——你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猜不准的清晏。
是谁？说话的是谁？
“你是谁？”清晏艰难地开口。
“忘记我了吗？”青灰色人影说。
清晏没说话，他又说：“你该回去了。”
“回去？”
“对。”青灰色人影笑，“他等着急了。”
“清晏！清晏！？”白昼急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自己话还没说话，面前的人突然手指压着太阳穴皱着眉失去了意识，关键又不能叫救护车，晃了半天还没什么反应。
就差要学王子吻醒白雪公主时，清晏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白昼！？”清晏喘着粗气看他。
向来维持着低体温的人第一次出这么多汗，整个后背都浸湿了。
“我在。”他轻轻拍拍清晏，“不怕不怕。”
谁知清晏却直接伸出胳膊抱住他，声音都染上了哭腔：“白昼……我……我刚才……”
“慢慢说，不着急。”
“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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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