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乔森居然热爱上了做饭,虽然他觉得他如此盲目的自信也有自己的罪孽,但穆别宴真的觉得情况有些无法控制了。
今天乔森又做了新菜品,喜滋滋地端过来给他尝。
“荷塘月色!”
穆别宴深吸一口气,看盘子里盛着某种褐色的不知名汤汁,里面趴着一个用鸡蛋做成的青蛙?另外一边放了两边叶子作荷叶。
他吃过不少分子料理,大厨的水平也确实有高有低,但长得这么丑的东西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乔森一脸得意,朝他抬了抬下巴,“新菜,给你第一个试试。”
穆别宴迟疑了片刻,用勺子从里面舀出一勺汤汁,心一横眼一闭喝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停顿了好几秒,然后起身去喝了一大瓶水,但那种诡异的又咸又甜的感觉还是在口腔中挥之不去。
“嗯……比上次有进步。”折磨人的技术又有进步了。
乔森满意地点点头,“花了我两个小时呢。”
他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
穆别宴趁着他去洗漱的时间把那个鸡蛋吃了,然后赶快把那盘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
这个东西全吃了他真的害怕会进医院。
再之后,乔森不管起多早都没在遇见过穆别宴,使得穆总的上班时间整整提前了两个小时。
即使晚上下班很早,也在公司吃了东西再回去。
后来乔森觉得无趣了,做饭的兴趣终于消退,穆别宴才敢在正常时间回到家里。他也赶快把做饭阿姨请来,保全他的五脏六腑。
不过其实即使他不从中作梗,乔森的兴趣也维持不了几天,况且他现在工作太忙,连健身房都去得少了。
那天乔森下班后,和几个女生一起下楼,他的秘书小姐突然提出说马上就要结婚生孩子了,于是向他一次性请了八个月的假期,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位做事干练的女孩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归家庭了。
她笑了笑,说:“也没有说完全回归家庭,到时候还是要努力工作的。”
有人叹气道:“哎,有人已经结婚了,有人还没对象。”
乔森嘴唇一弯,觉得她们的谈话挺有意思。
那女孩突然问他,“那乔总这么好看有对象吗?”
乔森:“……没有。”
众人似乎不信,发出感叹的唏嘘声。
“你懂什么,乔总一看就是搞事业的人,肯定不会沉迷于小情小爱啊。”
“也是,肯定是乔总眼光太高了,普通人他看不上。”
乔森也不反驳,拿着车钥匙笑了一下往前走,直到和人告别之后,他才叹口气。
到了晚上,窗外突然电闪雷鸣,轰隆声在天空作响,乔森正准备关灯的手一顿。
三分钟后,穆别宴的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我……能进来吗?”
穆别宴一怔,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穿着睡衣的乔森,他问:“怎么了?”
乔森抱着枕头,眉目紧皱,却不看他,眼皮耷拉下来,眼神落在他胸口的扣子上,像只迷路的羔羊。
“打雷了……”他语气很软。
穆别宴扫过他紧皱的眉和缩紧的手指,回答:“你害怕?”
对方露出一个十分忧愁的神情,矜持地点点头。
穆别宴继续问:“那怎么办?”
乔森忧虑地叹口气,惆怅又卑微,“我能在你房间打地铺吗?我不会打扰你的。”
穆别宴憋着笑,他现在已经完全知道这小朋友的目的了。
“哦……”他拉长声音。“你要是怕的话,你可以睡床。”
乔森眼睛一亮,然后听见穆别宴又说,“我打地铺就行。”
乔森半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许久,突然撑着身体对正在铺地铺的穆别宴说:“你要不也睡床吧,让你打地铺我太不好意思了……”
乔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看起来更有信服力。
穆别宴却只是轻柔地帮他把被角掖进去,眼角带笑地看他。
“这不好吧。”
结果,十分钟后,两个人平躺在一张大床上,乔森两只手放在胸前,听着外面轰隆的雷声。
说:“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雷声真的太大了,我从小就害怕这个,我本来想着不睡算了,但是……唉……明天还要上班。”
穆别宴在黑暗中勾着唇说没关系。
乔森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自己的头,朝着穆别宴道:“你放心吧,我会很规矩的,不会碰到你。”
穆别宴也偏头望他,两双眼睛就在昏暗的暮色中对视,情绪难明。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穆别宴的眼神十分复杂。
这是他们分手之后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用一个似是而非的借口,乔森掩下眸中情绪,穆别宴那么聪明,那他的借口,他又信了几分呢?
如果既然不信,为什么还是同意了?
两个人凑的越来越近,呼吸也缠绕在一起,世界变得寂静,乔森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
他闭上眼,以为那种轻柔的触感马上就要落到自己唇上。
却没想到下一步,穆别宴的吻落到了他的额角,很轻很淡,配着他的声音,道:“该睡觉了。”像哄小孩子一样。
乔森整个人一片酥麻,宛如触电一般,他睁开眼睛看他,穆别宴没有躲闪,帮他理了理头发。
……
第二天乔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人横贯整张床。
他揉了揉头发,想了想昨天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首都这雷雨天气一直持续了三四天,所以每天到点穆别宴的房间就会有人敲门。
乔森总是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看起来比他还要忧愁,然后睡前规规矩矩,一睡着就开始翻来覆去地闹。
他好几次被人撩起感觉来,但那人却丝毫不知,穆别宴只能半夜起身冲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