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架运输机趁着夜色朝东北方向飞行,加上数十架战斗机的护航,万里夜空就同无人之境,不过,关东军的空军在挨了几次胖揍之后,老实多了,一路后撤,都快撤佳木斯了,没有办法,但是,在东四省的小日子没有闲着,他们在防线上加固了很多壕沟、地堡、碉堡、雷场等等。
坐在杨彪身旁的小东北,心情异常的兴奋,笑呵呵地说道:
“杨长官,这次,我们终于回东北了,从民国二十一年,到现在,差不多离家整整七年了,”。
“我们这次来了,就不走了,不但,我们不走,还要把小鬼子留在东北,当热是他们的尸体,兄弟们,有没有信心,”杨彪说完了,看了看机舱里的其他人,
顿时,机舱内传出来数十个声音,异口同声道:
“有信心,把小鬼子的尸体留下”。
这时候,作为此次行动的副指挥员郑耀先说道:
“队长,听说,那首中**魂是你写的呀,能不能,带着我们再一次,”
“听,郑冲那小子胡说,他小子老坑熟人,反正,有需要背锅的,就是我,不过了,既然,我们是空降兵,是从天而降的勇士,那我们也得唱我们空降兵自己的歌,”杨彪说了便起头唱着。
“战歌如雷,马达怒吼,英勇的空降兵深入敌后。伞花闪银光,满腔怒火仇,为祖国为人民,神兵天降去战斗。插入敌心脏,砍下魔鬼头,消灭侵略者,一个也不留,嘿,一个也不留。”
在东北的密林中,东北抗日联军一支部队的弟兄们,在地面上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堆篝火,夜黑风高,秋风瑟瑟,衣着单薄士兵在寒风瑟瑟发抖,张团长看着衣裳单薄、瘦骨嶙峋仅剩的同袍,三千多人的队伍,几场恶战下来,只剩下不到五百人马,差不多还有一半的轻重伤员,鬼子的华北派遣军被撵到了关外后,打不过,装备精良的第二战区部队,就拿他们出气,为了消灭他们,日本人用上了所有能用上的的手段。包括毒气弹。
张团长被飞机的引擎声把他从伤感中拉了回来,他大声吩咐手下的弟兄:
“来了,同志们,援军来了,真的来了,把篝火都点起来,准备接应远道而来的兄弟们”。
片刻之间,在平地的几处燃起了熊熊燃烧的篝火,瞬间,驱除掉了火堆周围所有的寒气,
在数千英尺的高空,领航指挥机上的飞行员看不远处的地面标志,兴奋的将这一切告之了本次行动的总指挥杨彪,此时,各机舱内响了警报声,杨彪站了起来,杨彪整了整理着装,对机舱内的空降兵说道:
“所有人注意,最后一分钟准备,”,顿时,所有的空降兵站了起来,整理好装备,分队长开始一一检查战士的伞包,一分钟之后,舱内的警报器响起,舱门打开了,杨彪第一个走向舱门,一跃而出,接下来,从飞机飘出一个又一个白色的伞花,在月光下,犹如漫天的蒲公英。
因为,杨彪带领这群□□的已经达到了开伞高度300米的标准,一个大队300人加上所有的装备降落范围均在预定范围内。
半个小时后,杨彪和杨立青带着所有空降兵和物资与张团长的带领的抗联汇合了。
结果,双方一会面,没有预想的激情相拥,没有胜利大会师的喜悦,换来的大眼瞪小眼,双方都用着猜疑的眼神看着对方,东北抗联作为一支在白山黑水独立坚持多年由进步学生、东北军官兵、警察、土匪、帮会等组成的武装受延安方面直接指挥,一直以来,没有接受过南京政府提供的一块大洋、一颗子弹,对眼前出来几百号穿着国民党军服的士兵自然没有过多的好感,而空降兵的士兵看着这群兵不像兵、匪不像匪、衣裳褴褛的部队,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对于别人虽说是心里佩服,但是,暖心的话始终说不出来,彼此,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
看见,杨彪和杨立青走了过来,张团长迎了上去,毕竟目前是统一战线,向来人敬了一个军礼:
“欢迎两位长官和兄弟们,条件艰苦,让弟兄们受累了”。
“张团长客气了,弟兄们辛苦了,张团长你好像有个弟弟吧,”杨彪话刚出口,张团长愣住了下来;
“是的,我是有个弟弟,当时,东北军退到了关内,我们独立旅的官兵不愿意把这大好河山留给小鬼子,独立旅的弟兄们都留下了,后来加入了抗联,我们最多的七千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五百,东北沦陷了,老家被鬼子占了,父母被鬼子杀了,我唯一弟弟,下落不明,怎么杨长官知道我弟弟的下落”。
“呵呵,他就在队列中,小东北出列,”杨彪说完,说完,在队列中了走了一个人影,引起了张团长的注意,
“小虎,是你吗,”张团长激动道;
“哥,是我,我们回来了,”小东北大步走到了张团长跟前,
接下来,杨彪和杨立青示意手下解散,把时间留给了这两位阔别已久的兄弟。
第二天,天边刚挂出一缕鱼肚白,杨彪忙了一个晚上,营地建设、接手联军伤员,营地布防忙了整整一夜,本打算找张团长商量接下来的事宜,便听见联军的伙房内,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
“老班长、老班长,你怎么拉、你醒醒了”。
杨彪一路小跑,冲进了伙房,三名战士跪在地上,围着躺在地上的一个老兵哭泣着,杨彪趴开了老兵身旁的两个士兵,伸手探了探这位老司务长的鼻息,
尚有一丝气息,脉搏很微弱,在扫视了伙房的一周后,杨彪叹了叹气,饿的。
“别哭了,先弄点盐水,给你司务长蘸着润润嘴”士兵一听,马上站了起来,看了看杨彪说道:
“长官,我们兄弟们,半个月前都断盐了,救救我们的老班长吧,”说完,几位士兵都准备跪下了,
杨彪一把把士兵拉了起来,便想了什么,下意识地摸摸了一下衣兜,从衣兜里,掏出了仅剩的几颗巧克力,并从衣兜里,取出了一个水壶,交到了士兵手上说道:
“快去,把水壶里的热水倒入碗中,把这几颗巧克力扔进去化开,然后,给老班长用筷子蘸一下,”。
说完,三个士兵便忙开了,杨彪让其中的一个士兵,赶紧通知,张团长去领取物资。
说完,杨彪按下了通话器,
“呼叫鸾鸟,呼叫鸾鸟,”.
片刻之后,通话器里传来一个呼声:
“1号,这里鸾鸟,请将”。
“鸾鸟,让医疗小组,来人到联军的伙房,这里有病人需要救治,我在这里等着”。
说完,杨彪便切换频道:“2号,1号呼叫,”
片刻之后,耳机里传来杨立青的声音:
“1号,请讲,”
“2号,情况比我们预想的严重,联军已经断盐了半个月了,要赶紧把物资发下去,让虎子带上三百份C口粮到联军司令部,我已经通知了张团长,派人来领取物资,不然,会出大事的,”。
杨彪吩咐完,再看扫视了四周,除了几袋子粮食和简单几个厨房用具,和一个水缸外,一个灶台之外,这个伙房还南北东西通透的,简易不能再简易。
此时,躺在地上的老兵脸色在两名士兵的照顾下,气色有点恢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灶台,让拼命的爬起来,杨彪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虽然,自己大户家庭出身,但是,通过,这大半年的相互了解,也听过郑冲给他讲长征的故事,当这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时,自己再也按耐不住,热泪盈眶,蹲下身拉着老班长的手:
“老班长,让你受苦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处理的”。
几分钟,张团长赶到了伙房,看见张团长看见老班长的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班长、老班长,你怎么啦,”。
“团长,我没事,多亏了这位长官,扶我起来,我要跟兄弟准备早饭,”。
大约过了一刻钟,穿着空降兵的衣服的卫生员赶到了,给老班长挂了营养液,抬上了担架,
老班长走后,杨彪向着老班长背影庄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在延安方面,周副主席收到了东北局转过来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