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图姆走到窗前,沉着声问:“aibo,你慢慢说,城之内怎么了?”
“城之内回家的路上被袭击了,本田开车跟着绑他的人到了码头,那些人好像要把他扔进海里,本田一个人在那边。我和杏子现在赶过去。”
亚图姆道:“好,你们注意安全,我现在就过去。”
亚图姆挂断电话,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海马双手交叉在胸口,背靠在柱子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亚图姆视线飘忽不定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却避开了那双幽深的蓝眸。
“城之内出事了,我得赶过去。”
海马默然不语。
“我先走了。”亚图姆抿了抿唇就要离开。
“你怎么去?”海马这才站直身体,语带讥讽地说道:“开车从这里赶到城市另一端的码头,你是准备直接去海里给他收尸吗?”亚图姆的手机隔音很一般,刚才电话里两人的谈话,海马听得很清楚。
“海马!”亚图姆眉头一皱,轻喝道:“他是我的朋友。”
海马无所谓地轻哼一声,说道:“跟我来,我送你过去。”
说完海马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从酒店走出来,亚图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直升机。
木马站在飞机上兴奋地朝他们挥手。
金色的刘海被巨大的机翼带起的风吹动,亚图姆眼眸微微一闪。
“走吧,去救你的朋友。”海马抱胸走在前面。
亚图姆到达码头的时候,现场的状况正是最激烈的时候。
城之内双手绑起倒挂在吊车上,随着晚风在海面上左右摇晃,游戏、杏子和本田和几个拦住他们靠近海边的黑衣人正在对峙。
直升机降落时的巨大轰鸣声一瞬间将在场的人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亚图姆飞机刚刚停稳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
游戏一脸焦急,“不知道,他们把城之内绑了过来,说要把他扔进海里。”
亚图姆望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亚图姆那张家喻户晓的脸显然很有威慑力,原先对游戏他们置若罔闻的黑衣人,他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出面说道。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那就请能做主的人出来。”亚图姆冷声道:“这是意图谋杀,如果城之内出了事,不管让你们抓他的人有什么背景,这件事都要有人负责。”
这时,黑幕中走出一个带着帽子的人,语调怪异地说道:“我负责。”
亚图姆一怔,问道:“你是什么人?”
一旁的本田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色突然一变,“是你!”
亚图姆三人齐齐转头,杏子看向面有异色的本田,问道:“你认识他?”
本田小声道:“他就是追求舞的那个美国富商。”而且他好像猜到这人为什么要绑城之内了…
亚图姆皱眉,理所当然的认为面前的人是想威胁城之内放弃舞,义正言辞地说道:“就算你和城之内都喜欢舞,难道不应该光明正大的竞争吗?作为男人,动用这种手段你不觉得有失风度吗?”
谁知这句话像是往石油桶扔了一个火星,面前的人一把摘下帽子,怒道:
“你怎么不去跟他说,他从背后套麻袋把我打成这样,就很男人吗?”
亚图姆眨了眨眼,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对着面前这张布满了红肿、嘴角青了一团还秃了一块头皮的可笑的脸,他只想挪开眼睛缓缓。
吸了口气,亚图姆张张嘴,倏地后退一步,他给一旁的游戏使了个眼色,表示你上。
来强的他行,这种己方理亏的情况,只能靠aibo用爱和温柔感化对方了。
被顶到最前面的游戏傻眼,他弯弯的眼瞪着对方,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认真地说道:“要不你把他放下来也打一顿算了,反正他挺扛揍的。”
亚图姆、杏子、本田:...
红肿着脸的人生气的一摆手,“不行,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亚图姆为难地看着对方,他来之前真的没预料是这样的情况。
一直抱胸站在一边的海马此时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扔他进海里就快点,扔完他们也能早点把他捞上来。”
富商闻言反倒犹豫了。
这时,一辆红色轿车驶到众人旁边,一个飒爽的身影走了下来。
“舞小姐!”约翰双眼一亮,随后想到什么,他连忙把帽子戴了回去。
“John!把他放下来。”
“可是…”
从站台的商场赶过来的孔雀舞,皱眉看着他。
“好吧。”约翰委屈道。
“我送你去医院。”孔雀舞打开车门。
约翰立马屁颠屁颠地上了红色轿车,孔雀舞对着几人说道:“城之内就交给你们了。”
游戏点头,“放心吧。”
金色魔轮的包厢内。
杏子小心翼翼地帮城之内上药,刚才黑衣人在约翰走了后很快也一哄而散,海马和木马也直接离开了。
只剩下几人时,他们才发现没人会开吊车。最终还是本田自告奋勇把城之内放了下来,不过落地时没操作好,城之内还是磕破了额头。
城之内痛的鬼吼鬼叫。
游戏无奈地道:“城之内,你怎么能打人呢。”
“他欠打。”城之内说着斜睨游戏,“你刚刚是不是说了让他打我一顿?”
游戏无辜的瞪着大大的眼,“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城之内看向亚图姆、杏子、本田,三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你听错了。”
城之内翻了个白眼,“行吧。”
亚图姆叹了口气,劝道:“你就开诚布公得和舞谈谈吧,至少先表白啊,总不能以后有人追求舞,你就去打人吧。”
城之内面色一变,小声道:“我也想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好准备后,都说不出口。”
亚图姆闻言突然一愣,轻轻往后靠在沙发背上。
在吧台招呼客人的玛娜和告辞离开的四人摆摆手,等了一会却没见亚图姆下来。
她上了二楼,推开包厢的门。?“你在干什么?”玛娜震惊地看着亚图姆面前桌上凌乱的空酒瓶。
昏暗的包厢内,亚图姆缓缓抬起头,紫红色的眼眸中一片迷离。
玛娜连忙蹲下,拍了怕亚图姆的脸。
“你还醒着吗?”
亚图姆轻轻“嗯”了一声。
“你一个人喝了这么多?”玛娜仔细看了眼桌上的各种不同的酒瓶,抓狂道:“你是不是疯了?”
亚图姆闭了闭眼,再次轻轻“嗯”了一声。
玛娜叹了口气,“还是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朋友吗?至于吗?多大事啊?实在不行跟她说清楚不就完了?”
亚图姆觉得昏沉的脑袋有点重,他微微摇了摇头,缓缓道:“说不清。”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才能和海马说清楚了,一件事可以说清楚,可现在一桩桩、一件件、千头万绪,他要怎么说清。
玛娜烦躁道:“有什么说不清的,你就直接问她,是不是喜欢你,想干嘛不就行了。”
玛娜把桌上剩下的酒全部收进柜子下面。
“我去给你倒点蜂蜜水,你乖乖等着我别乱跑啊。”
直接问…
安静的包厢中,亚图姆低着头,被酒精熏的发热的大脑中冒出一股冲动。
海马回到家,将西装挂在衣架上。
脑中却不断回忆起晚上那双紫红色的眼眸,亚图姆看他时眼里仿佛燃着炽烈的哀恸,是当时恰好发生了别的什么事还是…
铃声响起,海马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喂?”
传入耳中的只有缓慢的呼吸声。
海马皱紧眉头,“亚图姆,是你吗?”
“嗯。”熟悉的嗓音,却有点别的感觉。
“什么事?”
“你说。”亚图姆慢慢说道。
海马顿了顿,提醒道:“亚图姆,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嗯。”
海马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你在哪?”
“…金色魔轮。”
海马眉头一动,那个酒吧?
“你喝酒了?周围还有别的人吗?”取下衣架上的风衣,海马大步往外走。
包厢内的亚图姆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你不要问,你说。”
“亚图姆,不要挂电话,听到了吗?”
海马猛地踩下油门,黑色的宾利开出车库,打了一个急弯,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车痕,一路绝尘而去。
含着勺子的木马站在窗边,看着他哥急匆匆地出去。
“这么晚还出去啊。”木马舔了舔勺子,突然有点开心,他可以在海马回来前再吃一个冰淇淋。
一楼酒吧有几个醉鬼闹事,玛娜不得不下去处理,耽误了一点时间。等她倒好水再回来,亚图姆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别在这睡啊,回房再睡。”玛娜扶起亚图姆靠在她身上。
耳朵动了动,玛娜从沙发上捡起处在通话中的手机。
“喂?谁啊。”
“亚图姆呢?”冰冷的声音冻的玛娜一颤。
“他现在没空,你有事明天再打过来吧。”
“你们在几楼?”
“我们…哎哎你去哪。”玛娜扔下手机,连扑带赶都没抓住起身往外走的亚图姆。
亚图姆半睁着眼往外走,他好热,他要水。
玛娜看着亚图姆出了包厢向楼梯的方向走去,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要是他这个样子落到人堆里,明天娱乐新闻版面就有的看了。
玛娜追着上去拉住亚图姆的手,喝醉的人力气却大的要命,一把挣开玛娜的手还要往前走。
玛娜差点被推了个跟头,好不容易站稳,眼前却多了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的人一只手按着亚图姆的肩膀,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你、你谁啊,你放开他。”
来人转过头,深邃而锋利的五官英气逼人,在近距离的直视下冲击力十足。
“海马濑人?”玛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难道金色魔轮已经名声在外到KC社长都来光顾了?还是亚图姆帮忙推销了,不对啊,他们两关系不是不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