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桃川轻声道。
“社长。”矶野看向主位上明显心不在焉的男子。
“哥!”木马忍无可忍,压低声音叫道。
晃了神的海马抬眸,围着会议桌的一圈人正惴惴不安地对他行注目礼。
海马面无表情地对站着的人说道:“可以,增加新地图的时机要把握好,不要操之过急,先做好准备吧。“
新上任的游戏部部长如蒙大赦地点头,“是,社长。”
会议结束后,木马没有回办公室,反正跟在海马身后走进社长办公室。
“什么事?”海马转身问道。
木马眨着紫色的大眼睛,“哥,你才是有事吧。”居然开会的时候走神。
海马随口道,“没事。”
木马撅起嘴,“骗人。”
海马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一点小事。”亚图姆前两天说了会把解约合同还给他,可是这两天又不再提这件事了。
上次海马问他想要拿什么来交换的时候,亚图眉头高挑,一边牵起他的手,笑意盈盈地说道:
“别急啊,这么难得的机会,总要让我想好换点物超所值的东西吧。”
木马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他哥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
“对了,美国分公司那边遇到点情况,我过去处理。“
“派一个部长过去就行了。”海马道。
木马摇摇头,“不行,最近我发现我还是需要更多的锻炼,美国分公司是个不错的机会。我马上就成年了,不能总躲在哥哥的庇护下。”
海马皱眉,“你从来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做的足够出色。”这语气隐隐听得出骄傲的味道。事实上,在海马看来,木马成长的要比当初的他还要快。
木马昂起头,“就算哥哥你这么说,我也不能骄傲自满,总之行程已经定下来了,我明天就出发。”
海马想了想,说道:“那让矶野陪你去吧,你再挑一个部长带着。”木马快成年了,也的确该多给他一些独当一面的机会。
等木马走后,海马拿起桌上的海螺,小小的黑点点缀在外壳表面,有种别样的可爱。
愣了一会神,最后海马笑着摇摇头。
算了,想也没用,亚图姆最多拿着合同捉弄他一番,耐心等着就是了。
海马下班回到家,在训练室找到了亚图姆。
最近亚图姆请了个老师,每天在家练“花式单杠”,短短大半个月已经算学有所成。
海马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用双手攀上单杠,劲瘦的身体绕着绿色的杠杆作360度转体,动作潇洒酷炫,耍完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招结束,只见那道蓝色的身影不用借力,只凭两脚踩在单杠上,就稳稳地立住了身体,如同一只身姿轻盈的梁上飞燕。
在看见他走近后,亚图姆嘴角上挑,双腿如若踩在平地上一字拉开,俯身两手握住细瘦的长杆,空翻一圈后腾空飞扑,落进他的怀里。
海马不得不后退两步才抱住他。
“累不累?”海马抬手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珠。
亚图姆笑着摇摇头,“不会,动一动更精神。”
海马低下头,亲了亲他红彤彤的脸颊,“去洗个澡,准备吃晚饭吧。”
亚图姆点头。
夜色抹去最后一丝残阳,一颗颗星辰如同宝石般高悬天幕。
卧室里,海马看着半敞开的房门,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亚图姆洗好澡后,说出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果然,就在海马心潮涌动的时候,亚图姆手里拿着份文件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房门被关上,“滴嗒”一声,海马听到亚图姆还反锁上了门。
其实亚图姆完全是多此一举,只要他们两个人同时在家,没人会走近主卧五步以内。
但因为他这个动作,海马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
亚图姆缓缓向他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海马有些紧张,还有些说不出的兴奋。
亚图姆走到海马面前,坐在床沿的海马仰头看着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眸。
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亚图姆道:“这就是你想拿回去的东西了。”
“你之前放在哪?”
“书房喽。”
海马满脸困惑,“你就放在书房?在哪?”
亚图姆拉住他的领子,嬉笑道:“就在你的保险箱里,你在医院办公的那段时间不是让我帮你收过文件吗?我当时一起随手塞进去的,回来后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你也没发现。当然察觉到你在找这份合同后,我就拿出来交给伊西丝帮我收着了。”
亚图姆神情颇为得意,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果然没错,海马连他的包都翻了,估计也悄悄找过其他地方,但却漏了自己的保险箱。
海马表情一窒,他的确没想过亚图姆会把这东西放在保险箱。
亚图姆从来没用过书房里的保险箱,他的东西一般就习惯收在柜子里,所以海马完全没想到这份解约合同会混在KC的机密文件里。
在那天开过亚图姆的包后,他就彻底放下了心里的顾虑。之后海马翻找过书房所有的柜子,也在亚图姆洗澡的时候搜过卧室,甚至还让人去医院问过是不是亚图姆把合同落在医院了,没想到最后还是百密一疏。
当然如果不是这么快被亚图姆看破他的意图,他或许接下来就会想到去搜保险箱,但亚图姆实在是敏锐了,没留给他多少时间去做这件事。
事已至此,海马也不再纠结,他单手揽住亚图姆的腰,刻意地压低声音,一把带着磁性的好声音像是能撩人心扉。
“所以,宝贝,你想换什么?”
感受那只手轻轻揉捏他腰间的软肉,海马蓝澈的眼眸里水光波动,似能勾魂夺魄。
亚图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里暗暗唾弃这个人真是“恬不知耻”,为达目的毫无底线地出卖色相。
“咳咳。”亚图姆狠着心把他的手拉了下来,走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让海马眼熟的东西。
心里那丝不妙的感觉终于成真,海马状似不在意般地说道:“怎么了,你还想再用一次。”
亚图姆狠狠瞪了他一眼,“是想再用一次,不过这次是我铐你!”
蓝绒手铐在亚图姆手里左右摆动,海马终于知道什么是自食恶果。
海马还想挣扎,双手抬起抱住他的腰。
“宝贝,我要是被铐住了,还怎么疼你,不铐了好不好,我们换一个。”
亚图姆冷哼一声,“不行!我就要这个。”
自从昏迷醒来后,这人现在是越来越放得开了,也就越来越难对付。如果不是意外抓住这个把柄,亚图姆还真想不到怎么才能让他乖乖躺下。
海马心里叹了口气,往后退开一点,问道:“宝贝,你把我绑起来是打算做什么?”
亚图姆居高临下地看着装可怜的人,幽幽然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想做和你一样的事呢。”
海马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目光闪烁不定。
暖光照耀的房间很安静,时间像过去了很久,海马的额角也生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想起雪山度假的时候,他和亚图姆因为上下的问题还有过一次赌球。当时他觉得要是亚图姆真的想要,他应该会让一步。
但当这个可能说不定要变成现实的时候,海马陡然发现原来有些大话是不能随便说的,连想一想也不行。
偏偏这时候,亚图姆清清亮亮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不愿意也不用勉强,不过合同就不还给你了。”
“其实这解约合同很大概率是用不上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不过也说不准,要是你以后有点别的心思。毕竟KC每年签这么多青春漂亮的新人进来,说不定哪天你…嘶!别掐我啊,我又没说你会变心。”
“为了以防万一,要不,我还是把合同留着吧,这样你也不用为难了。”
“。。。。。。”
海马站起来,忍无可忍地低头堵住那张极尽挑衅的红唇。
一个长吻后,海马和亚图姆相视良久,深深吸了口气,“来吧!”
亚图姆眼里一道讶异的流光转瞬即逝,随后轻轻扬起了嘴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