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5

回到洞府,就见福伯在洞口徘徊:“您一直在等我?”

福伯颔首:“掌门寻你何事?”

赵清溪苦着脸,有气无力道:“让我随众弟子去往流云山。”

“果然如此。”

赵清溪眨了眨眼:“您也去吗?”

福伯摇头:“五峰峰主虽不用去,但每峰必须派弟子前去,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掌门还派了两名元婴长老随行。”

“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福伯轻声道:“魂石虽未到有价无市的地步,但对于宗门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底蕴,自是要先他人一步得到。”

赵清溪听的瞠目结舌,这本该是她一人的机缘,如今竟成了宗门的机缘,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此行虽有元婴长老随行,但你也不能毫无准备,若是缺什么东西,便来寻我。”

闻言,赵清溪感激道:“福伯,您对我真好。”

福伯含笑道:“你可是剑明峰唯一的女娃,自然要多多照拂。”

赵清溪嘿嘿一笑:“福伯放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嗯?”

赵清溪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本打算今日就去流云山,谁知……”

福伯指着她,哭笑不得道:“你啊……”

李家,李琨环顾众人,眸光如炬般盯着他们,冷声道:“流云山我势在必行,我不在的期间,族人不可仗势欺人、惹是生非、恣意妄为,倘若有人违逆,待我回来,定将他逐出李家。”

李家众人打了个冷颤,颤声道:“是,族长。”

李琨袖子一挥,淡淡道:“退下吧!”

李家众人大气也不敢喘,轻手轻脚的退下。

李琨这才看向旁边坐着的老者:“二叔,我离开后,李家就拜托给您了。”

老者名唤李元,乃李琨的嫡亲二叔,如今元婴后期的修为,这些年来他一直潜心修炼,不理俗物,可如今的李家,除了李琨外,唯有他修为最高,也只有他出面才能镇住其他心怀不轨的家族。

“家族有老夫在,你大可放心。”

李琨颔首:“天行宗既已知晓此事,必会派弟子前去,”话音一顿,缓缓道:“二叔,此事耽搁不得,我打算立即动身。”

“至于这么急吗?”

“您也知道我所修的功法与神识有关,这些年一直不得精进,若有魂石在,说不得能突破瓶颈,进阶元婴中期。”

李元颔首:“既如此,老夫就不拦着你了。”

“二叔,待我寻到魂石,便立即回来。”

李元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魂石在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切记!你修到元婴初期不容易,莫要被眼前的啊贪婪而迷了心神。”

“二叔放心,我定时刻谨记您的教诲。”

“去吧!”

“是,二叔。”

李琨对其恭敬的揖了一礼,方化作一束虹光消失在李家正厅里。

飞舟上,赵清溪抱着霸天站在船尾,只听它道:“主人,咱们当真要跟着他们一起心动吗?”

“到时再说。”

霸天冷哼:“若无他们跟着,凭我的嗅觉,流云山的宝物几乎都会落在我们手里。”

赵清溪揉了揉它的脑袋:“说这话前,先想想你我的修为。”

霸天刚起升起的踌躇满志,便被她的话浇的透心凉,喃喃道:“武的不行,我们来文的啊。”

“别在这胡思乱想了,还是想想到时候怎么脱身吧。”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至他们耳边响起:“真不知掌门为何,非要带一个筑基初期的人同行?”

此次流云山之行,宗门不仅派了两名元婴长老,还有十位结丹弟子,以及数百的筑基期弟子,其中筑基初期的唯有两人,一个是赵清溪,一个是青云峰的廖然。

廖然气的脸色涨红,张嘴就道:“你不过比我高一阶,何必在此口出狂言。”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此人乃丹溪峰弟子,平日里与陶凌儿交好,因陶凌儿总是与她说赵清溪的坏话,遂对赵清溪十分不喜,正巧看到她站在船尾,便忍不住讥讽,谁知此话一出,竟得罪了另一人。

廖然冷笑:“我虽筑基初期,可我是剑修,倘若你与我斗法,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你……”

陶凌儿扯了扯她的胳膊,淡淡道:“犯不着与这种人逞口舌之快。”

赵清溪挑眉,霸天趴在她怀里,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主人,她们这是看你不顺眼,想要激怒你。”

“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替陶珠师叔出手教训她们。”

“她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货,真要与你硬碰硬,立马就缩了回去。”

赵清溪冷笑:“陶珠师叔那般风光暇月的人,怎会有如此不争气的后辈。”

“陶凌儿是嫉妒你,无耻老头宁肯收你当徒弟,也不要她,这就好比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不如你。”

“若想一雪前耻,那就好好修炼,争取打败我,”话音一转,赵清溪下巴一抬,自得道:“只是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打败我。”

“主人,你可真自恋。”

“我说的可是事实,若她还不知收敛,我不介意让她知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霸天重新合上眼,嘟囔道:“那是!主人是谁,谁对上你都没有好果子吃!”

赵清溪抬手轻轻抚摸它的兽身,心神不知不觉又飘向了远方。

廖然坐在一旁,轻轻擦拭手中的法剑,淡淡道:“我乃剑修,不喜罗里吧嗦,若尔等不服,大可与我一战。”

陶凌儿冷着脸:“廖然,你别没完没了。”

“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这不是丹溪峰,我也不是陶珠真君,没必要看你脸色。”

陶凌儿气的浑身直哆嗦:“你……”

廖然眼神轻蔑的看向她:“那位赵师妹,我虽不甚了解,但我可以肯定,你不及她多矣!”

“你找死!”

陶凌儿大怒,唤出法器便要与他大打出手。

这时,一道轻喝声突然从船舱里传出:“此乃飞舟,并非比试场,若尔等不知收敛,本座直接将你们打下飞舟。”

众人瞬间寂静无声。

船舱内,两名老者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苦笑道:“早知如此,不如寻个借口推脱了此事,如今倒好,带着一群小娃娃,听着他们闹闹哄哄的话,脑袋疼啊。”

“你也说早知如此了,如今事已至此,咱们赶紧交差,也好赶紧回宗。”

“对了,你看到赤羽师兄收的那个弟子了吗?”

那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颔首:“虽修为低了些,可她剑体双修,即便是筑基后期的弟子,她也敢与之一战。”

“赤羽师兄,看人眼光就是毒,”光头老者含笑道:“他虽只收了三名弟子,可正如他所说,徒弟在精不在多,如今他前两个弟子羽翼尚未丰满,便稳稳压其他四峰一头,待这个小弟子修为上来了,日后谁敢与他们争锋。”

“所以说赤羽师兄有张狂的本事。”

“我等也只能望尘莫及了。”

白发老者端起手边的茶杯,忍不住又道:“那女娃定力可很足,被人如此挑衅,依旧面不改色。”

“她是根本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船舱外,廖然向赵清溪走了过去,淡淡道:“整个飞舟上,只有你我是筑基初期,听到如此难听的话,你竟然毫无表示。”

赵清溪挑眉:“我可不想被元婴长老扔下飞舟。”

廖然一怔,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同等境界,你给我的感觉很强。”

“是吗?”赵清溪对其莞尔一笑:“你也不差!”

“我叫廖然,青云峰弟子。”

“赵清溪,剑明峰弟子。”

二人道了姓名后,倒是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耳边又传来令人厌恶的声音:“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筑基初期也只能找筑基初期……”

廖然暴怒,就要上去教训她,却被赵清溪一把抓住胳膊:“犬吠而已,又何必在意。”

“你……你敢说我是狗!”

赵清溪眨了眨眼:“我可有点名道姓说你了?”话音微顿,继续道:“还是说你自己想往狗身上安?”

此话一出,待在船尾处的众人忍不住大笑出声。

“赵清溪,不要仗着你是赤羽真君的弟子,便可口出妄言。”

“那又如何,最起码我有仗势欺人的能耐,你呢?你有什么?”

“你……”

“我只知,虽我修为不如你,可我将你打趴下却是易如反掌,再者,你说了半天的废话,却忘了我根本不在乎旁人如何想我,”赵清溪眼里划过一道冷光,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别惹我,不然你会被我收拾的很难看。”

“你……你找死!”

陶凌儿适时站了出来:“赵清溪,你未免也太张狂了!”

“我敬重陶珠师叔,所以对你诸多忍耐,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陶凌儿,适才那句话也送给你,别惹我,不然我揍的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那就试试!”

赵清溪点头:“我不想被元婴长老扔下飞舟,待到了流云山,咱们便一较高下。”

廖然猛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性子,够辣够狠够味!”

赵清溪龇了一声:“下手轻点。”

廖然愣住,随后抬手摸了摸头:“忘了!哈哈……”

“罗榆师叔座下弟子不少,怎会派你来了?”

廖然神色幽怨的看着她:“我师父听说剑明峰派来的人是你,便立即将我推了出来。”

赵清溪抽了抽嘴角,没料此事竟与她又关,真真是无妄之灾,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是没办法,大师兄外出历练,二师兄闭关,若我再不去,剑明峰岂不是没人了。”

“我也是这般说,可我师父说,他虽不及赤羽师伯,但他的徒弟不能比不过赤羽师伯的徒弟。”

赵清溪无语:……没想到罗榆师叔好胜心这么强。

廖然抹了把脸,继续道:“我乃师父座下最小的弟子,平日里他最是疼我,未料,此事无论我如何哀求,他老人家都不同意,最后是被大师兄压着上的飞舟。”

赵清溪忍笑:“如此说来,你不是应该怨恨我吗?”

廖然不解:“怨你?作甚要怨你?”

“你来此,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非也!”廖然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我来此,是因为我师父的胜负欲,与你有何关系。”

“你很有意思!”赵清溪抿嘴笑了笑:“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廖然眨了眨眼:“我们说了半天话,难道还不是朋友吗?”

话落,二人对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陶凌儿垂头,掩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赵清溪,大庭广众之下,你如此打我的脸,此仇我定加倍奉还。”

“凌儿,你怎么了?”

陶凌儿在抬头时,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没事,就是心口有点堵得慌。”

“凌儿,莫要与这种人置气,待到了流云山,我定要她好瞧!”

陶凌儿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还是算了吧,若因耽误了正事,回去后姑祖怕是会训斥我。”

“有我在,他们别想好。”

丹溪峰的弟子闻之,忍不住附和:“就是!打你的脸,就是打我们丹溪峰的脸。”

“她真以为丹溪峰没人吗?”

“凌儿师妹,你放心,到了流云山,我们定要让她好瞧。”

陶凌儿眼眶泛红,看着他们低声道:“师兄师姐,你们待我真是太好了……”

平日里嚣张惯的人如今这般示弱,众人顿时觉得义愤填膺,看着赵清溪的眸光越发不满起来。

赵清溪突觉如芒在背,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丹溪峰弟子暴怒的眸光,挑了挑眉眉眼,漫不经心又转过头,淡淡道:“一群傻子!”

廖然附和:“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货!”

不得不说,廖然很对她的脾性。

赵清溪不由心生感慨:“幸亏此行来了,不然就认识不到你这么对胃口的朋友了。”

“我也是!幸亏师父压着我来,要不然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志同道合的朋友。”

话落,二人再次大笑出声。

船舱内,白发老者含笑道:“这两个小家伙可真有意思!”

“好似当年的你和我!”

“是啊,只是如今我们都老了……”

光头老人皱眉道:“陶珠师妹的这个侄孙女,可惜了,性子有些左了。”

“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所以遇到点挫折,心性顿时就扭曲了,也不知陶珠师妹知不知道……”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让她来此!”

“你是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以陶珠师妹的性子,自家孩子变成这般模样,莫过于在她伤口撒盐……”

“算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此言甚是有理。”

既不是他们的小辈,又何必多管闲事。

廖然忍不住道:“待回宗后,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赵清溪抿了抿嘴,反问:“你怕输吗?”

“输就输了,这有什么?”话落,廖然立即怒目而视:“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你?”

赵清溪颔首啊:“实话跟你说,我剑体双修,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

廖然伸出右手,对她竖起大拇指:“我还是头次听说有炼体的女修?”

“不才正是在下。”

“你怎会想到炼体?”

“在修真界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多点保命手段,遂只要能保命,不管多苦多疼,我都能坚持下来。”

此话一出,赵清溪颇有些心虚,炼体乃幼时老祖逼迫她而习,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方知老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赵师妹成道之心未免太坚定了。

廖然张了张嘴,呆愣道:“你……我……我不及你多矣!”

唉!

此话幸亏没有被师父听到,不然耳朵都会被他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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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掌门
连载中君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