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姥姥接我回家那天开始,就像定了闹钟一般每到夜里的凌晨我就开始哭闹不止,每每都要哭的满脸通断了气儿般,挨到天亮鸡鸣之后才肯入睡。折腾了几日,本就孱弱的我日渐消瘦,小脸灰沉沉的像是要留不住似的。
姥姥也是农村出来的,怕这架势可不是夜哭郎那么简单,便抱着襁褓中的我找到镇子里一个会看虚病的阿婆。阿婆用那双粗糙的手摸摸了我的天灵盖,狠狠地吸了口烟对姥姥说:“娃是让路过的小鬼眯了眼,天黑之前用灶上的锅底灰擦孩子脑门上,娃要是睡觉,你就拿块纱布盖孩子脸上,让小鬼儿寻不着,连着七天也就没事儿了。”接着叹气说:“我道行浅,看不出娃的来历,不过七月半、鬼投胎,她是偷跑出来的。以后怕是难养大啊。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回去做两件事情。一是你给孩子改个能站得住的名字,借着人气儿来帮这孩子挡着脏东西;二是你给孩子烧个替身儿,下边的收到了替身,兴许也不会再来找你孩子的事儿。至于这个法子能顶多久,就看娃的造化了。”说罢便闭口不言摆手送客了。
自此姥姥为了我的事儿操了不少的心。而且,我也有了个新名字,叫关蓝夏,为的就是把我给拦下来,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