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许多的裴烟,渐渐想了许多,比如为何她今日为何这般暴躁。或许与她在灵泉山庄泡的池子有关,到底是为何她会晕过?大佬又为何送来两名会医术的婢女。
倒是有两种可能,为她着想,二是监视她,想到这裴烟又是一气,虽说只是猜测,但大佬做那么明显…就…又…太那啥……
想必二者皆有,寻思一番,那两婢子执意跟她,她就收下好了,看看魏珏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洗着洗着又想起在山庄发生的事,裴烟有些唏嘘,自己怎么就突然能那么信任魏珏,什么也不想就和他走了呢,还随手处置了两个身份不确定的人,实在有些欠思考。
又见他关了她一天,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送了两个婢女过来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
“姑姑,那两位还在门外呢”绿意给裴烟收拾着小心翼翼的开口。
既然来都来了就收下吧裴烟想着:“先留在外院吧,你明日亲自调教些规矩”
她这院子归皇帝管,院里来什么人又少了几个人若是皇帝有心查起,未必能瞒得过,不过当下要紧的还是还是试探这几日皇帝是否知道她不在。
叫来绿意问了问这两天情况,除了皇帝皇后多派人来问了几趟,其他倒是正常。
“奴婢只对外说姑姑这几日醉酒醉的厉害些须得休息,其余的并未多说,只是皇后来了两趟,一次奴婢让珂芳扮作您躺在床,娘娘瞧了一眼,以为您真醉得厉害,留了一些东西便走了,这一趟奴婢便推了,说您到敬天寺祈福一天,明儿主便回来”
“敬天寺?”裴烟不解。
“敬天寺是宫中后头的,这几年嫔妃们嫌皇家的山太远,陛下便在宫中修了这么一座,且那些东西奴婢也为姑姑准备好了,不会的露馅的”
裴烟欣慰道,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身边有个这样的心腹,也算是不错的,“那你不在我身边娘娘问的谁?”
“奴婢吩咐了,屋内的小文,为了做的真些奴婢也亲自到寺中呆了一日,寺中也上下打点了一番,并未有人见过姑姑您!”
“嗯嗯,不错”裴烟边走边擦拭着头发,听着绿意的汇报,走至床边,似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惊恐的跳到另一边:“救命!”
听到此话,绿意赶忙护在裴烟身边:“来人呐”
这内院的里屋的人本就少,裴烟是个现世的魂魄,注重**,这一喊进来的也就那三人。
三人见状赶忙出去喊人。
绿意护着裴烟不敢随意乱动:“姑姑,这是?”
裴烟看着地上土灰:“那儿有土灰”
“有刺客!”绿意望去惊道。
这是里屋裴烟真正睡觉的地方,就俩平常扫洒不过就绿意和芳珂,若无她的吩咐芳珂也是不会随意进来的,更何况,宫中何来如此的泥泞土灰,定是有生人进来。
想到此处,裴烟就开始紧张想到上次的刺杀。
察觉到裴烟的颤抖绿意和芳珂将裴烟抱住“姑姑,我们站起来,到外面去”
裴烟吓得腿软:“好”
闻声进来的花好月圆:“姑娘莫怕,我等誓死护住姑娘”
裴烟吓得无神,芳珂见状准备去找皇后:“奴去请皇后!”
月圆捏着一把匕首便进去了,可一进去就出来,拦住了准备出去的芳珂:“且慢”
来不及思考的绿意听到这话以为芳珂便是刺客当机立断:“抓住她!”
后头的太监立刻上来压着芳珂。
裴烟心中细细排查过了,低着声:“放开芳珂,刺客不是她”
众人不明所以,芳珂更是立刻就道:“是,姑姑明鉴啊!”
花好开口:“姑娘,不如先听听月圆怎么说罢”
月圆看着榻上的裴烟二人对绿意道:“望女官见谅”
绿意看着裴烟发白的脸色担忧道:“姑姑?”
裴烟摆摆手:“我没事,让他们放开芳珂”
“是”
-月圆这才在裴烟耳边轻声道:“姑娘…是…是主子”
月圆有些无奈,她知主子与眼前这位郡主关系非同,只是没想到…看着裴烟紧紧抓住席被手道:“我替姑娘将她们散了吧”
“不用,绿意留下其他人出去,芳珂救主心切,赏”
裴烟站在门外,内心五味杂陈。
“姑娘”
殿内此时只有花好月圆和绿意,裴烟扶着门框声音有些低沉道:“你们既然入了我院内,便是我院内的婢子,在这院内,管婢子的,只有我身边的那位绿意女官,她的话就如同我的话,明白么?其他的话我不愿对你们姐妹多说,你们出去吧”
花好月圆跪下“是”
“全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有任何事明天再说吧”
“是”
裴烟扶着这门框,迟迟不敢进去,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她以为她又要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人一袭黑衣站至床头,手里在系着什么,裴烟看去,是一个福袋,那人说:“我前脚去了护国寺中,高僧送了我一对袋子,我想着过来将这袋子放了便走,不曾想将你吓着了”
那人目光温柔,走了过来。
“别碰我”裴烟打掉了眼前修长的手指,就在前几天,她还看眼前人,义无反顾,向他走去,可是她现在做不到。
镜子一旦破裂了,就算是粘好了也会有痕迹,照出来的样子也会扭曲,与其如此还不如换一块,自己看着舒服了,也不会吓着别人。
“本宫多谢五殿下的好意,只是这夜深露重的,男女有别,”裴烟取下了刚刚系上的福袋,将它放到魏珏的手掌心中“还望殿下能多多体谅本宫在这宫中的处境”
她本非这世间的孤魂,因执念而来,可太过执着有什么好呢。
“还望殿下自重”
裴烟是在不知道怎样收拾这样的场面,只得静静坐在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魏珏。
“阿因”
听到魏珏叫她什么?阿因?烟字取因?是她小字?这是裴烟听到这两个字的第一反应,她一愣,这具原身到底还有是她不知道的。
正迷糊,一道黑影压了上来:“自重?儿臣只是给姑姑的送了个平安袋,还需什么自重?我若自重些,姑姑这些年还需要我父皇的庇佑?”
“你这话什么意思?”看着跟平常完全不一样的魏珏裴烟有些害怕用力挣扎道:“你先放手!”
魏珏抵着头低声道:“阿因姑姑”
砰——砰——
裴烟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这个男人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特别是这样情形下。
“你别叫我”裴烟想要咬舌,她想说的是别这样叫我。
看见裴烟这样,魏珏仿佛抓到了什么再次俯身上来在裴烟耳边低语:“阿因姑姑——”
“阿因是不喜欢儿臣喊阿因、姑姑,还是阿因不喜欢儿臣喊阿因”
裴烟觉得自己要陷进这样的美色了,然背后冰冷的湿法提醒她,粘着十分难受,她道:“你先放开我,我身下的衣服要湿了”
裴烟巴眨巴眨地看着魏珏,这人的身上的气味危险级了,那目光好似能将她啃了,裴烟实在招架不住,身上的灼热感更是烧到了耳后。
伏在上头的魏珏轻轻的笑了两声,目光极具温柔,盯着裴烟说,“好,我帮姑姑”
说着去拿了一块干净的布,还真的就擦起来了。
裴烟宣布魏珏美□□惑成功了,回想刚刚的情形,魏珏的美□□惑并没有让她忘记他刚刚说的话。什么叫他父皇的庇佑?
似是到察觉了什么,魏珏停下了下来。
“怎么了停了?”她正享受呢,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五皇子为她擦干头发,可有的她骄傲了。
“无事”
“既然干了,我就睡了,你也回去早些歇息,这宫中虽有你的人,可万事还是的小心好”裴烟知道他手段了得,没人能伤的了他,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一下他“别像上次我那样”
不知道突然说错了什么,裴烟只感觉魏珏脸一下黑了,但又听他温柔的说了句:“好”再次的把福袋挂在在我的床边“姑姑,别再拿下了好嘛?”
裴烟突然笑了,直接问他:“里面是放能让我好好睡觉的药材,还是能让我睡了再也醒不过来的毒药?一定不要我取下来万一我死了呢”
见裴烟突然如此,魏珏也不恼揉了揉裴烟的脑袋道:“当然是能让姑姑好好休息的,护国寺的和尚给的,本意一月一次,我多求了一份,”说完也不给裴烟回应的机会“儿臣该走了”说完顺道捏了捏裴烟的手便起身。
“可你!”裴烟想叫住魏珏。总有什么话没问完便让他走,每次都这样。
魏珏停住,回头道一句:“姑姑是知道的”便无影了。
只是想问那两位婢女的事,和他口中的和尚是怎么回事,这袋子闻着苦像是味药材,她是知道的,身居高位自然是辛苦万分,没有想到的是他也会想着她是否能够睡得好。
裴烟心里突然有些暖洋洋的,似乎冬日里涌出的一股暖泉。
不对,是她的大姨妈来了!
裴烟急忙喊来绿意,急忙忙换上干净的裤子,不堪困意的她终于睡着了。